周景瑜沒有接話。

    雖然她不明白莫漢成對她的態度為什麽是這樣轉變，而不是對她更加冷漠嘲諷，但不表示，他這樣的溫柔表現就讓她心軟。

    莫漢成繼續看菜單，問周景瑜，“要不要餐後甜點？”

    周景瑜無心應戰，想撤。

    她搖頭。

    莫漢成忽視她的冷淡，嘴角溢出笑意，柔柔說，“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周景瑜急急接他的話，“那麽，我先走了。”

    她匆匆離開餐廳，莫漢成的視線追著她，心緒微微不穩。

    深呼吸，他要鎮定，不能對周景瑜咆吼。

    感情規則跟生意場有點像，生意想要擊敗對手，手上就要握有足夠籌碼。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改變自己的性格，做一個溫柔體貼的暖男，給自己增加周景瑜會對他回頭的籌碼。

    周景瑜頭也不回，毫不猶豫開車走了。

    莫漢成心情複雜，緩緩呷口酒。

    這時，一個人影近前，坐在周景瑜剛才的位置。

    莫漢成望見來人，神情回到清冷。

    他冷聲問，“周星華跟張澤宇近來接觸多嗎？”

    對方把一份報告遞給莫漢成。

    莫漢成翻閱，眉眼越來越沉黯。

    裏麵的內容讓他吃驚，他駭然問，“張澤宇想投資周氏企業？”

    “是的，那天他們在會所見麵，雖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他們兩人談了什麽，不過，從收集的這些資料來看，應該是兩位就投資事宜的細節展開談判。”

    莫漢成手搖晃著酒杯，眯著眼，盯著杯底冰塊，沉聲問，“是誰介紹周星華同張澤宇認識？”

    “朱氏大老板。”

    這話，讓莫漢成大概把這件事情看透七八分。

    他沉吟許久，心裏冷笑。

    等回到am公司，他猶豫著要不要把此事告訴周景瑜，讓她心裏有個準備。

    周景瑜也處在矛盾之中，不知是否要跟母親詳談。

    想了想，她的車開向周家宅院。

    才按門鈴，傭人對她開門就說，“小姐，大少奶奶今天來看太太。”

    周景瑜狐疑。

    以她對這位大嫂的了解，很少跟母親有來往。除了剛開始想跟大哥結婚，態度奉承討好母親，結了婚之後，一個月也不過來看母親。

    理由給足，她要照顧孩子，孩子讀書之後，她要去學廚藝，周末要培孩子去興趣班學習。

    路慧珍沒有跟她計較。

    本來她就不滿這門婚事，卻迫於當時情況，不得不讓周星華和李夢喬結婚。

    周景瑜走進客廳，李夢喬眼尖，率先看到周景瑜，熱情起身招呼。“景瑜，你來了。”

    常年戴著幾個麵具行走社會，她不累，周景瑜替她感到累。

    不過，這也是李夢喬的本事，周景瑜就做不到，她愛恨分明。

    傭人端咖啡過來，李夢喬急忙接過，親自拿給周景瑜。

    當著婆婆路慧珍的麵，李夢喬怎麽能放過這些表現自己的機會，周景瑜也不跟她理論，笑著接過咖啡。對方是大嫂，尊重與禮貌，周景瑜得站起來接過這杯咖啡。

    周景瑜想走到陽台，不打擾母親和大嫂談話，李夢喬仍想在婆婆麵前表現自己，跟周景瑜套近乎。“景瑜，我有個朋友是服裝設計師，她新出一款裙子，高貴大方，很襯你的氣質，等會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周景瑜自然答，“我跟朋友約了見麵，隻是順路過來瞧瞧母親，我等下就出去了，”不能冷落李夢喬，讓她下不了台，李夢喬這樣的性格，一點小事都會計較放在心裏，永遠都不會忘，所以，周景瑜沒必要開罪她，無端端讓人討厭，大事她要講原則不能妥協，這種生活日常之事，對方想要表示大方，周景瑜成全她。她接著笑說，“大嫂，改天吧，我明後天都有空。”

    李夢喬得了後麵這句話，剛才稍僵的臉色緩和，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朋友得知你是我的小姑子，一定會把她珍藏的服飾都拿出來，”向周景瑜顯擺，“一般的人，她隻拿出一般貨色，隻有她欣賞的人，才能得見她私下不輕易售賣的服裝，用她的話說，賺錢是其次，首先要看對方合不合自己心意，是不是自己人。”

    周景瑜聽不下去，拿眼不著痕跡看母親，母親微微皺眉。

    有的人不懂得見好就收，把話不要說得這麽不得體。這番話，李夢喬是想告訴周景瑜，她能得到這些服裝，全靠她的麵子。同時，又是在路慧珍麵前邀功，她待周景瑜可不差。

    這也是路慧珍不滿意李夢喬的一個地方，她說的話總是太小氣，不夠大度，上不了台麵，她曾經對周星華說過，要是李夢喬的修養不能夠繼續進步，商業的活動與應酬盡量少帶李夢喬出現。

    有些商業派對，需要偕另一半前往，在這點上，周星華記住母親的話。畢竟，他也是不情願才娶李夢喬，李夢喬是什麽水平，周星華清楚。

    因此，有些商業活動，需要帶女伴，周氏公關部會替周星華安排，一般情況下，是公關部女同事陪著周星華參加這些應酬。

    一對夫妻，思想層麵不同，不能溝通，以至周星華在商業活動看到有個女人周旋在商界各種精英人士之中，談吐與學識都不俗，周星華立刻對她留下印象。他回去稍打聽，就能得知這個女人底細，她這次參加活動是代表另一家公司，是那家公司的高級經理，難怪她的氣質這麽成熟有女人味，舉手投足間有著職業女人的果斷。

    這樣的女人，不少追求者，周星華上了心，加進追求者行列，用足力氣把這個女人拿下。如今，他們已經交往兩年，程芳湄也聽從周星華的話，辭了職，一心投進這場感情，把周星華當做整個世界。

    每個人在職場打拚，吃的苦不少，就拿程芳湄來說，身為高層，姿色出眾，底下一眾女同事整天編派她八卦，她一定是跟某個領導有見不得人的關係，才能升職這麽快。

    生活就是如此，八卦跟空氣一樣，無所不在。這樣的八卦很是讓別人興奮，越說越胡扯，卻偏有一些男人相信，以為這樣的女人太隨便，可以輕易得著她的便宜。程芳湄不是一兩次被高她一級別的部門男同事騷擾，有的客人對她也不客氣。

    程芳湄跟周星華交往後，跟男同事出差，被對方半夜敲門，她受到的驚嚇不小，又氣又羞辱，回來當天，立刻對周星華哭訴，周星華堅決對她說，不準她再去上班，他養她！

    這話在當時的情境說得很霸氣，十分感動程芳湄，她當然想不到周星華有他的私心在，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職場拋頭露麵，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窺視，在周星華的腦海裏，一直對女人在職場有偏見，認為女人不管是經商能力還是手段，都比不上男人，也因此，他特別看不起周景瑜。

    程芳湄一心一意以為，這是周星華愛她的表現！她很快就辭職，住進周星華給她安排的公寓。

    周景瑜之所以對李夢喬退讓一步，不僅是大事方麵，李夢喬沒有觸到她的原則，而且在另一個方麵，周景瑜一直認為，大家都是女人，何必相煎太急，女人為難女人。

    李夢喬看了看時間，跟路慧珍告辭。“下午我得帶兩個孩子去學毛筆字，”一麵又說，“如今這年代，會用心練習寫字的人越來越少，”用手掩著嘴，咕咕笑，“這方麵，星星他們哥倆就不同，一直被老師誇讚，上個星期書法比賽，兩個孩子都拿了獎，不知羨慕多少家長，她們紛紛讓我加進育兒群，給她們講經驗。”

    路慧珍已經習慣李夢喬愛表現自己，誇別人的時候也誇自己，於是她說，“做得好，你快去吧，不要讓星星久等。”

    對這兩位孫子，路慧珍的語氣淡淡。

    星星是大兒子，路慧珍無法表現出做奶奶的熱情。原因是，李夢喬當初懷孕找到路慧珍，用孩子上位讓路慧珍退步，同意她跟周星華結婚，這對一向威嚴發號勢令的路慧珍來說，李夢喬這個行為，觸到路慧珍權勢，她是一家之主，竟被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要挾。

    李夢喬走後，周景瑜還未開口，路慧珍就說，“曉得你大嫂剛才跟我談什麽？”

    母親冷漠帶著嘲諷的語氣讓周景瑜訝然。

    她看向母親，路慧珍說，“她讓我把靠近海邊那個別墅給他們一家住進去。”

    母親的話顯得刻薄，周景瑜吃驚。不過也不難理解，李夢喬雖然不是這樣說，不過意思肯定是這樣。跟周星華結了婚，還得寸進尺，想把另一套別墅也拿到手，當然會惹怒路慧珍，對這位大嫂說話也就不留情分。

    “她說，如今兩個孩子大了，她還想再要孩子，現在這幢公寓太擁擠，不夠空間給孩子玩耍，對他們身心不好。”路慧珍平板著臉，說起李夢喬和孫子，沒有一點感情。

    周景瑜沉默。

    路慧珍喝口茶，繼續說，“有的女人是母憑子貴，可是你這位大嫂也不想想，我想待她好，也不能夠，要是周星華安照我的意思，娶一位名媛千金，兩個家族聯姻，女方能幫到這邊，那麽這位嫂子可是有著功勞，我一定會讓她多生幾個孩子！”

    停了停，路慧珍說下去，“這樣的女人多生孩子，是鞏固兩邊家族利益，一旦周星華和她的感情淡了，兩人想離婚，想想這麽多孩子，也不可能，會咬牙擔起這個婚姻，不會離婚把兩家利益拆開之事發生！”

    後麵這段話讓周景瑜被寒意包圍，深深受教。

    母親很少對她談大嫂，更不用說如現在這樣直接評論對李夢喬的不滿。

    路慧珍從小教周景瑜，不談別人是非，是做人最基本應有的風度。而現在，看來李夢喬的一再得寸進尺，讓路慧珍忍了她這麽多年，姿勢也開始淩厲。

    周景瑜想到周星華有另一個女人，她對母親說，“不要對大嫂太苛責，她也是為星星兩兄弟著想。”

    周景瑜對李夢喬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她在周氏家族，不受一個人歡迎，讓周景瑜忽然想為她說話。

    路慧珍瞪她，連周景瑜也一起生氣。“你們兩兄妹，都讓我太失望！”以路慧珍的計劃，早就替幾個孩子安排人生，他們都是要跟名門貴族結婚。

    結婚怎麽能隻為了感情？如果是如此，那麽這門結婚，是虧本，得到的利益太少！

    事情已經不能挽回，周景瑜不想再談，她對母親坦誠，說出心中讓她驚惶的疑慮。“媽媽，關於周氏企業，你在市麵上有收到什麽風聲嗎？”

    這話問得深意，路慧珍立刻拿眼凝著周景瑜。

    周景瑜握著咖啡杯，迎著母親銳利視線說，“有人想收購家族企業。”

    路慧珍的問話犀利，“誰？”

    周景瑜皺眉，想了一想。

    要不要把這些人說出來，如此一來，母親會繼續追問，她不想被母親知道她是從莫漢成那裏得到消息。

    然而，事情要分輕重，被母親責怪莫漢成事小，家族企業事情大，周景瑜很快就選擇坦白，“聽聞於建秀有參與，還有張澤宇，以及——”她看了母親一眼，沒有再說。

    路慧珍吸了口氣，讓周景瑜繼續交待。

    周景瑜靜默好久，緩緩說，“朱氏。”

    路慧珍拿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很快臉上就收起震驚，聲音平靜，“朱氏？”緊緊盯著周景瑜，“你確定？”

    周景瑜能感受到母親聽到這句話的震蕩，她握著母親的手，嚴肅點了點頭。

    路慧珍在商界馳騁多年，不可能就這樣相信周景瑜，她需要證據。她繼續問，“消息來源可靠嗎？”

    周景瑜看著母親，堅定點頭。

    路慧珍一個字一個字問，“你是怎麽得到這些消息？”連她的人脈，都沒聽見。

    到這一步，不得不把莫漢成招供出來。

    周景瑜臉色白了白，咬牙。“是莫漢成。”

    果然，這個回答讓路慧珍剛才緊繃的神情緩和，嘴角開始帶著嘲弄。

    她望著周景瑜的目光很怪，仿佛周景瑜已經是莫漢成的人，兩個人在聯手對周氏企業耍什麽計謀。這眼神讓周景瑜心痛。

    路慧珍說，“莫漢成這人我了解，之前恒遠集團破產，海程項目我沒有對他出手相幫，他計恨到現在，”她冷笑，“不過你始終是我女兒，怎麽能為這樣一個男人，也散布這個謠言，要是被外界得知，會給周氏職員帶來怎樣的動蕩，影響整個企業。”

    周景瑜焦急道，“媽媽，相信我！”莫漢成不會欺騙她。

    路慧珍的話刻薄。“我怎麽信你，一次次為了這個男人，置周氏企業風雨飄搖。”

    “媽媽，”周景瑜急著說，“周星華跟張澤宇見麵，這是我親自見到的。”

    路慧珍的記憶力不差，“張澤宇不是以前跟莫漢成合夥開公司？”精精利眼瞪著周景瑜，對周景瑜不滿，“一直傳聞莫漢成對張澤宇有成見，原來是事實！他讓你對我說這件事，是想一舉兩得，不止動搖周氏企業軍心，也想離間周氏的合作夥伴張澤宇！”

    這話讓周景瑜回不過神。驚愣半響，她緩緩問，“你知道大哥和張澤宇有聯係？”

    “沒有，隻是聽你大哥跟我提過，他找到一位老板，可能會投資周氏企業。”

    這事不能輕視，周景瑜認為路慧珍現在應該插手，慎重找周星華談，要徹底了解張澤宇對周氏企業是什麽態度。

    周景瑜說，“張澤宇這次是跟朱氏結盟，一起聯手收購周氏企業。”

    “是莫漢成這樣告訴你？”這回，路慧珍語氣更加嘲諷。她說，“周星華是我生的，他接觸張澤宇不可能是出賣周氏利益！”

    周景瑜的話讓路慧珍明白她想說什麽，現在路慧珍相當不客氣把這層意思講出來，是在打周景瑜的臉。

    周景瑜還想再說，路慧珍喝令她，“我累了，出去！”

    她快要不認識周景瑜是她女兒，為了莫漢成一個謠言，就興衝衝過來質問她，質問周星華。

    周景瑜對周星華有這個懷疑，讓路慧珍大為惱怒，她揚聲叫傭人，“陳媽，送小姐！”

    像被打了耳光，周景瑜臉頰火辣辣。

    她走到院子，看到李夢喬走在她前麵，快快走出院子。

    周景瑜愣了愣，大嫂剛才不是已經離開？

    周景瑜沒有多想，也沒有叫住李夢喬，她才到院子門口，李夢喬的跑車已經消失沒影，像急著去做什麽事情。

    路慧珍認為周星華沒有壞得徹底，會出賣周氏，但對周景瑜來說，自從周星華做了她的殺人視屏汙蔑她，她從那個時候開始認為，大哥比所有人想像中更心狠手辣，所以，她才有周星華跟張澤宇有聯係，是要背叛周氏這個想法。

    百無聊賴，她的車停在電視台。

    她在電視台咖啡廳，叫了杯咖啡等朱煙下班。

    梁承躍過來跟電視台做節目，見到周景瑜，腳步放慢，猶豫了些許，他還是走過來。他為那晚的事情太過衝動而道歉，他說，“那晚——”

    周景瑜笑笑，打斷他，“快過來陪我喝咖啡。”

    從母親宅院出來，她覺得太寂寥，有種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覺。就因為莫漢成，母親已經對她全無一點信任。

    “心情不好？”梁承躍故意打趣她，讓氣氛轉到歡快。

    周景瑜笑。“你心情又很好？”她回他。

    梁承躍認真看著她，答得一本正經。“還可以。”當然還可以！周景瑜沒有為那晚的事情而對他生氣，現在還對他有說有笑，沒有疏遠他。

    他在她的心裏，肯定是有著位置，周景瑜對他有著胸懷和忍耐，然而，這隻是友情。

    梁承躍叫了杯飲料，坐在她對麵。他說，“老楊找過你幾次，拿著許多海鮮過來，想當麵交給你。”

    “他太客氣。”周景瑜又笑。

    見她心情黯淡，梁承躍繼續開她玩笑，“他把你當恩人，說沒有你，他就不能回去見他的女兒。”

    周景瑜感慨，盯著麵前咖啡許久。“他的女兒真幸福。”

    這話嚇梁承躍一跳。

    他仔仔細細打量她，周景瑜可一向不會說這樣的感歎。他認真問，“跟阿姨吵架？”

    “母親對我太失望。”她低頭。

    “不能彌補？”他問。

    她搖頭。

    “阿姨一直用心裁培你。”

    這話梁承躍是無意，卻觸動周景瑜。她趴在桌上，下巴抵著桌麵，很久，幽幽說，“生活竟沒有太完美的事情。”

    母親對她如此失望，全都是因為她愛上這樣一個男人，莫漢成！

    梁承躍輕柔看看她，繼續活躍氣氛。“今天朱煙也跟我這樣說。”

    周景瑜自桌麵抬起頭，“說什麽？”

    他專注望著她，微微笑。“生活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的事情。”

    不等周景瑜答話，朱煙聲音飄過來。“誰在說我？”

    周景瑜好笑。“收工了嗎？一塊吃飯。”

    正說著，她的電話響。

    周景瑜一看是周星華，驚訝抬起眉。

    電話接通，周星華用狠毒的語氣說，“我們現在見個麵。”

    梁承躍和朱煙一起看向周景瑜，周景瑜把手機拿開，低聲說，“是我大哥。”

    朱煙對周星華沒好感，跟梁承躍低咕。“現在周景瑜還得替他大哥收拾爛攤子，把童裝寄給偏遠山區兒童，這種人，卻從不可能對周景瑜說一聲謝謝。”

    梁承躍正要示意朱煙不要出聲，打擾周景瑜電話，周景瑜掛了電話，對兩位說，“我得走了。”

    朱煙諷刺，“你大哥召見？”

    “是。”周景瑜聳聳肩。

    “他這種人還會親自找你，真是難得！”朱煙撇嘴，繼續嘲諷。

    周景瑜也困惑，大哥怎麽會現在找她，而且，他在電話裏，說他已經在她公寓樓下。

    這麽急著見她，一定是有什麽事情。

    周景瑜火速趕到，周星華靠在車邊等她，一見周景瑜，上來就要給周景瑜一個耳光，手揚起，卻被人從側邊拿住，力氣太大，幾乎要把他的手腕捏斷。

    周星華大怒，嘩地轉過臉，下一秒，連連刺耳冷笑，“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不等莫漢成接話，他繼續嗆聲，“怎麽，是景瑜讓你過來？你現在真像是她隨意呼喝的小狗！”

    莫漢成冷著臉，歪著頭，對周景瑜斜眸。“想對他怎麽處置？”

    這話刺得周星華怒不可竭，轉臉譏諷周景瑜，“小妹，我是你大哥！我對你再怎麽樣，我們還有著親情，別讓外麵的男人迷得失了魂，難道，是他的床上水平把你折服——”

    不等莫漢成出手，周景瑜一拳揮向周星華，讓他說不了更醜陋的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