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莫漢成的HZ品牌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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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景瑜醒來,已經不見莫漢成。
才七點,他就回公司。
周景瑜苦笑。
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是公司太忙,還是想避開她?
誰知道呢。
周景瑜不想去深究。
煮好咖啡,把一疊財經報紙擱在桌上。最新一期財經報給hz品牌頭版,因為秋季最新款熱銷,如同夏裝,再次是男裝銷量榜單之首。
hz品牌能有如今這個成績,莫漢成付出不少努力,品牌想成功不容易,連續兩個季度拿下銷售榜單更不容易。
周景瑜感到欣慰,雖然嘴上不說,內心替莫漢成高興。雖然品牌不是她創立,可也如她珍愛的東西一樣。本能的她拿起手機要給莫漢成電話,恭賀他,但電話拔出去,還未接通,她醒過來,立刻掛斷。
莫漢成望著來電,猶豫著要不要接,周景瑜就把電話掐了。他的濃眉更擰緊,以為周景瑜是打錯電話到他的手機上。
周景瑜啜著咖啡,一頁頁看下去,竟有莫漢成的專訪。
記者問莫漢成,hz男裝熱賣,莫漢成會不會乘勝追擊,也讓女裝出來麵市,多少女性朋友自從看過hz品牌那次秀,對周景瑜身上那款女裝念念不忘。
那款hz女裝,雲之霓裳,全是輕軟綢紗。
周景瑜看下去,莫漢成笑答,hz女裝不會麵市。
記者問原因,莫漢成說,它很特殊,有著特別的意義,這是世界上唯一一款。
周景瑜的心動了動。
如今想來,那晚的秀像一場美麗夢境,而現實是兩人都有刺,難相處。
有人曾說過,兩個人相愛,在磨合期把各自的刺都磨得沒有梭角,就可以一起了。要是棱角沒有磨平,隻能分開,不然,雙方棱角會刺傷對方。
周景瑜繼續看著,手忽然不動了,眼晴停在某一頁。周星華終於對傳媒承認,周氏有上市這個計劃。
周景瑜的腦袋嗡嗡響,沒有再看下去,她給朱煙拔電話。
“有節目了嗎?”她竭力讓聲音聽起來歡快,“出來吧。”
一個小時後,周景瑜在朱煙公寓樓下等她。
朱煙要換車,兩人去看車。
經理認出周景瑜,熱情迎過來,告訴她法拉利有最新款,周景瑜笑,“我陪朋友過來看車。”經理聽了,轉頭招呼朱煙。
朱煙狐疑掃周景瑜一眼,輕聲問,“你那兩輛車,一直開到老?”
周景瑜又是笑。
當然,她特別鍾愛那兩輛車。
經理把很多新款車介紹給朱煙,周景瑜走到一邊,看見門口有人泊著一輛法拉利,她踱步過去。
她喜愛這款車有著一個原因,她買第一輛法拉利的時候,買車那天正好認識莫漢成。
人的記憶很奇怪,從此以後,隻要在街上見到這款車,不管這款法拉利是什麽型號,她都對這款車有好感。
此時,法法利主人打開車門,一個男人身影映進周景瑜眼簾。
她倒吸口氣,頓時停住腳步。
自從張澤宇私下要收購周氏,身影經常活躍在商界。周景瑜對莫漢成有著絕對信任,他告訴她,張澤於打著周氏主意,別人不相信,周景瑜會相信。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莫漢成不會她開玩笑。
就在周景瑜走神那刹,張澤宇走向副駕駛座,紳士給女人打開車門。
馮素荷款款下車,捋了捋頭發,長長波浪卷隨著她的手勢躍動,氣質不是不性感。馮素荷這個動作是故意,知道具有魅力,張澤宇看呆。
馮素荷心裏冷笑,真是膚淺的男人,隻用一點板斧,施展一點姿色,就把張澤宇迷住。如此一對比,更顯得莫漢成有著超級男子氣概。
人就是這樣,以前她可不覺得被她迷住的男人淺薄,三番兩次被莫漢成拒絕後,別的男人她不再看在眼裏,隻因他們太容易愛上她。
那些男人們怎麽會知道,太輕易愛上她,在馮素荷心裏,分數會更低!
周景瑜立即轉過身,不屑跟張澤宇打招呼。
這個人,身材瘦高,臉龐清秀,狹長眼晴,可以說,要是對張澤宇不是先入為主對他沒有好感,會覺得他的眼晴漂亮,有點像明星李準基的眼晴。
馮素荷來取新車,見到周景瑜,先是一怔,隨即故作大方。
“景瑜,好久不見。”她伸出手。
周景瑜不客氣,也大方伸出手。“近來在商場大展拳腳,又立下什麽戰績?”
就算與對手見麵,客套誇對方幾句敷衍一下,還是要有這個氣度。
馮素荷不輸於周景瑜,表麵敷衍,實則是話裏帶諷刺。“哪裏比得上你,可以放鬆,我呀,還是每天被公文困住,離開馮氏一時半刻都不行。”
周景瑜當然聽出馮素荷是在嘲諷她,被不光彩踢開周氏企業。
馮素荷這麽好大喜功,這句話一半是諷笑周景瑜,一半是誇她自己。周景瑜不如順著她的話附和她,好早結束這場談話。她說,“當然,你這是能者多勞!”
周景瑜這麽一誇馮素荷,哄得馮素荷開心,於是她放過周景瑜,不再跟周景瑜爭鋒相對,走到對麵看車。
張澤宇在外麵接電話,結束電話進來,走向大廳目光觸到周景瑜,周景瑜也不想同此人交談,他認出是周星華妹妹周景瑜,正想走過來,周景瑜禮貌跟他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低下頭跟朱煙交談,不動聲色打斷張澤宇想跟她談話。
他還以為周景瑜什麽也不知道,想跟她套近乎,周景瑜在心裏冷冷一笑。
張澤宇同馮素荷看車,一邊假裝不經意問馮素荷,“大廳那位,是周星華妹妹?”
“是她,周景瑜。”馮素荷說,“你不認識她嗎?”
“聽聞過。”
馮素荷坐進新車,拉張澤宇進來。一邊詢問張澤宇意見,望著張澤宇眼波一轉,遞給張澤宇一個媚人眼色,笑說,“他們兩兄妹可真真不一樣,行事作風截然不同。”
馮素荷接近張澤宇有著目的,同樣的,張澤宇也對馮素荷除了迷戀之外,也有著別的不同心思與打算。
生活在這個世界,尤其在功利性這麽強的商界,有誰的目的比較單純了?如果馮素荷不是有著能力與背景,張澤宇會多看她一眼?即使多看她一眼,也無非是把她當做露水情緣,隨便睡幾個晚上,就把她打發。
有時候混在社會,不僅靠腦袋,還看得誰的心計深。腦袋與手段同時不能缺一。
張澤宇假裝閑閑跟馮素荷聊著新車,把話題不著痕跡帶向周景瑜。“她這樣的人物,早就名花有主了吧。”
馮素荷不喜歡張澤宇,可諳熟追男人的技巧,此時,正是可以給她發揮的時候!她登時拉下眼,臉上微怒,杏眸斜瞪張澤宇。“你喜歡周景瑜?”此話情緒不可過於平靜,也不可過於大怒,語氣要把握得當,稍稍傳遞出不滿以及吃醋就達到效果,要是立刻大怒說這句話,隻會讓男人反感,認為此女人情緒太像醋缸,動不動就給男人臉色!
這招對莫漢成不管用,對別的男人可是相當有效力。張澤宇立刻就哄馮素荷,在車裏握著她的手,“怎麽會?不可能。”
得了張澤宇這話,馮素荷還不能放下微怒臉龐,換上笑容。不然,會讓男人認為她太容易哄,太容易得到就不會珍惜,她還得再加點威力,別轉臉,帶著嬌嗔的輕怒說,“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
紅唇微揚,嗔男人的口吻,讓張澤宇心動,她太有風情了,急忙再次對馮素許諾,“她比不上你。”
哈!
馮素荷心裏輕蔑冷哼,臉上還是緩緩綻出嬌人笑容。
張澤宇從未遇過馮素荷這種女人,每次跟她相處,總會讓他內心蕩起波漾,漣漪繽紛,讓他迷醉。
朱煙同樣不喜歡兩位,剛才他們進來就看到了,她站起來,對周景瑜說,“我們走。”
周景瑜詫異。“不是要選車。”
“改天再過來。”她拉周景瑜出去,一邊向後麵呶嘴,“看見他們,真讓人掃興。”
周景瑜好笑。朱煙對他們沒有好感,無非是周景瑜對他們沒感覺,朱煙也跟著站在周景瑜這邊。
什麽是朋友?愛好與品格也大抵相同。
兩人回到車上,周景瑜問,“不如叫葉洋海出來,我們一塊吃飯。”
朱煙沒有答話,表情寂寞下來。
周景瑜愣了愣,回頭問,“怎麽回事?”
朱煙的神情複雜。
周景瑜微笑叫她,“喂喂喂——”
朱煙瞪她。“我要下車。”
放她下來,周景瑜停好車,跟在朱煙後麵。
街上熙熙攘攘,太陽灑下來,朱煙緊了緊披肩,走進一家衣服店。
不一會,她空手出來。
這不像她,每回朱煙逛街,肯定狂掃,兩隻手大袋小袋。
周景瑜望著她,輕聲問,“你有心事?”
朱煙忿忿在商場一角休息廳坐下來,眼神空洞望著街道。
好久,她歎氣。“我看我和葉洋海要分手了。”她掩著臉,沒有再抬起頭。
周景瑜大驚。“要到分手這個地步?”她著急問。
憑心而論,周景瑜認為葉洋海為人開朗,陽光,很適合朱煙。
其實朱煙一直征戰情場,也交過不少優秀男友,周景瑜一開始看好,可最後都各自黯然收場。
她推了推朱煙,朱煙還是把臉埋在手心。她站起來,到附近購賣機給了兩杯咖啡。
“拿著。”她強行把咖啡遞給朱煙。
朱煙不看周景瑜,又是歎氣。“越來越覺得,兩人相處比戀愛還難,相處是一門高深學問和課程。”
周景瑜懂得朱煙個性。她說,“這次,你不能先提出分手。”
大多數戀情,都是朱煙主動提出分手,結束這段感情。
周景瑜說,“葉洋海為人不錯,再相處看看。”
朱煙看向周景瑜。“男人真是奇怪,一開始看你萬般好,相處久了,越看你越有缺點,現在他認為我把太多時間放在工作上,很少有時間陪他。”
周景瑜喝口咖啡,對朱煙嗬嗬笑。“他隻是在乎你。”
“為什麽我不結婚,就是想要自由,現在他幹涉我工作,不如分手算了。”
周景瑜勸她。“再堅持吧。”
朱煙瞪著周景瑜,“我可不像你,不知說你固執還是心眼小,直到現在,這麽多年,還是在莫漢成身邊圍轉。”
朱煙是氣話,周景瑜不介意。
她聳聳肩,對朱煙笑說,“走吧,我們約葉洋海出來,我來當合事佬。”
“不行,”朱煙生氣,“談感情是為了開心,兩人一旦意見不合,還是得分手。”
周景瑜不管朱煙惱怒,擅自作主給葉洋海電話。
葉洋海一開始聽到周景瑜和朱煙一起,推辭見麵。朱煙更是在旁邊給周景瑜白眼,周景瑜仍然執意,要讓葉洋海出來午餐,她開玩笑打趣他,“隻有朱煙才請得動你嗎?給我點麵子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洋海不好拒絕。
放下電話,朱煙還哼哼著不想見他,要回去。周景瑜說盡好話,半強迫讓朱煙上車。她說,“我就要出國留學,好歹你們兩位結伴過來給我送機啊,難道你要一個人前往送我上飛機?”
朱煙怔住,沒好氣。“你又要去做學霸?”
周景瑜以前念書跳級,二十歲就大學畢業。
周景瑜觸到心事,笑笑不語。
二十歲那年,為了跟莫漢成結婚,不到法定年齡,她改了身份證年齡。在馮素荷和莫漢成分手時候,她就把身份證年齡改了,因為當時的她,想要一個人就一定要得到,一定要跟莫漢成結婚。為了這個準備,她提前就把身份證改了,然後,就真的和他結婚,實現其中一個夢想。
到了羅馬酒店的飯店,朱煙下車時,周景瑜叮囑朱煙,“等會看我眼色行事,你不要嗆聲葉洋海。”
她當然知道朱煙暴躁個性,擔心等一會她就衝動說出分手。
朱煙明白周景瑜的憂慮,她白她一眼。“我真不明白,不管你跟莫漢成關係僵到什麽地步,都幾乎不先提出分手。”
周景瑜不答。
為什麽?
因為,提出分手,這句話很傷人,給對方太大傷害。
她雖然不懂得戀愛技巧,可這是經過她一番撕心裂肺得到的體會。十幾年前,莫漢成提出離婚,對她打擊太大。從那時候她就曉得,不要輕易提分手。
而朱煙容易提分手,倒也真的分手了,很多段感情無疾而終。
葉洋海比她們先到,周景瑜隻顧拽著扭捏的朱煙過去,眼晴沒有留意四周,葉洋海站起來,給兩位拉開椅子,周景瑜坐下,才發現對麵冷冷坐著一人。
朱煙一看是莫漢成,這下可樂了。剛才周景瑜是怎麽勸她來著!讓她不要動氣,好好同葉洋海吃頓飯。此刻,周景瑜見到莫漢成,臉色僵了僵,不自然,莫漢成比她臉色更冰冷,全程跟周景瑜零交流。
朱煙俯下頭,對周景瑜低聲說,“你要不要現在離開?”換到她打趣周景瑜。
周景瑜硬著頭皮,繼續坐著,拿著菜單點菜。
朱煙感情太悶,正無處解悶,看到周景瑜和莫漢成這個樣子,忘了自己和葉洋海在鬧別扭,也一時沒有顧慮太多,說話傷不傷人。她比較心直口快,就說,“有人點辣椒嗎,怎麽空氣這麽辣熱?”
周景瑜無奈看了看朱煙,既然好友難得開心,就讓她話語俏皮點吧,犧牲自己一點被開玩笑,要是以此能讓朱煙和葉洋海冰釋前嫌和好,那是最好不過。
因此,周景瑜不讓氣氛冷場,配合朱煙的俏皮,索性開自己玩笑。她說,“是我點了辣椒魚。”說完,她還真的對站在身旁的服務員加了這道菜。
莫漢成調轉視線,不動聲色斜了眼周景瑜。
她總是對別人細心周到,對別人退一步,可對他呢?
為什麽我們總是能對別人好,卻與自己最親近的人爭吵?
這樣的事情不隻發生在他們身上,也發生在很多戀人之間。
莫漢成如此一想,臉色越來越冷。
葉洋海也感覺到了,跟朱煙兩人搭配,你一句我一句,活躍氣氛。周景瑜想不到,用不到她打做合事佬,兩位就又融洽起來。
她在心裏好笑。
她和莫漢成的出現,倒促成了朱煙和葉洋海。
葉洋海對周景瑜有點過意不去,他到飯店的時候,遇到莫漢成跟客戶應酬,莫漢成送走客戶,和葉洋海也有工作事宜要談,就坐到了一塊,而葉洋海沒有提前給周景瑜電話,告訴她莫漢成也在場。
服務員上菜。
周景瑜對麵就是莫漢成,她隻能埋頭吃飯,不去接觸莫漢成冰冷視線。
葉洋海對周景瑜小聲解釋,“周小姐——”他不知道他們兩人見麵會是這種情形。
不等他說話,周景瑜會意,打斷葉洋海。“這道荷葉羹不錯。”她笑著轉開話題。
朱煙嘩地站起來,“我去洗手間。”給周景瑜眼色。
周景瑜跟過去,一到走廊,朱煙就問,“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讓你和莫漢成關係更僵?”
周景瑜笑著搖頭,從手袋拿出煙點著。
她靠在欄杆噴雲吐霧,朱煙懊惱拍著腦袋。“我一定是說錯了話。”
周景瑜歪著頭,望著朱煙不停拍腦袋跺腳,她眯著眼深深抽了一口煙,正色對朱煙說,“不是你的錯。”
朱煙問,“那為什麽莫漢成表情越來越冷?”她說,“看見他的眼晴嗎,浮著兩座冰山。”
這個比喻,讓周景瑜哧一聲笑。
朱煙瞪她。“你還笑得出?”
周景瑜仍止不住笑,她笑,“不是有首歌的歌詞,叫劈開冰山嗎?”
“周景瑜!”朱煙惱怒。這個時候,周景瑜還能說笑話?
見朱煙動氣,周景瑜揚起手,示意她回到正經,不說笑了。她說,“即使他是冰山,也不關你的事情。”
朱煙還是皺眉。“他怎麽這麽小氣,我不過開了幾個玩笑,也不是有意。”
周景瑜黯然抽口煙。“他不是小氣。”莫漢成不是小氣之人。
朱煙冷哼,對周景瑜不滿。“不管什麽時候,你在別人麵前,都維護莫漢成。”
周景瑜望向院子蔥鬱植物,語氣幽幽。“我說的是事實。”
莫漢成不是小氣,而是做人有他的原則,她的感情觀已經觸到他的底線,他當然會對她冷臉,不是周景瑜三兩句話就能哄到他。
周景瑜也有著自己的原則,她愛一個男人,當然不是為了讓他保護她,事事尋找他商量,要他拿主意,讓他幫忙。
是有這樣女人,把男人當做整個世界,當做天,不管大事小事都會跟男人傾訴,讓他拿主意,給足他麵子,也讓他的自尊感到驕傲。
而莫漢成喜歡一個女人,是想保護她。
怎麽辦?
她不是這樣的女人,而讓她一時之間改變,也不可能。一個人的思想與生活理念,很多時候是從小生活環境影響和錘練,俗話說,江山難改,一個人的性格也難改。
會有人說,她一定不夠愛莫漢成,才不會為莫漢成改變。
那麽,改變是愛一個人的表現?還是,愛一個人就不要讓對方為自己改變呢?
這種結論與觀點,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
兩種觀點,沒有絕對對與錯。
就比如直到現在科學家也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答案,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如果從哲學角度,得到的答案也很有趣。
隻能說,從現在情況來講,周景瑜和莫漢成兩人是要認真想想這段感情去留。他需要一個柔弱小女人,而她卻太獨立。
隻談戀愛,很多事情,不到一起相處不會發現這些問題。十年前,兩人是結婚有過在一起,可是,結婚一個月,莫漢成失戀,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根本就談不上跟周景瑜是正常生活相處,當然不會發現現在這個問題。
而之後,兩人又再過一起,但太短暫就分開,兩人並沒有深入生活過,這樣的問題也當然沒有發現。
此刻,兩人生活在一起,莫漢成終於知道,周景瑜並不是他想要的女人模樣。
感情裏,遇見對方的時間十分重要。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或者,在對的時間遇到不合適的人,或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所以,愛情裏,也要有點運氣,要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換句話說,這是長輩說的命,在什麽時候遇見對方,自己不能決定。如果是一段傷心情緣,長輩總是會說,這就是宿命。
宿命,多麽涼薄,帶著無可奈何認命的意味。
莫漢成不是不痛苦,昨天失眠,今天一早到公司,仍然不知如何選擇。
母親的感情給他陰影,如果兩個人在婚姻裏步驟不合拍,很容易兩敗俱傷,愛得麵目全非。
要是十年前,周景瑜和他結婚的時候,他愛上她,那時周景瑜年輕,思想閱曆也沒這麽深,他更能改變周景瑜,像塑料,想把周景瑜捏成什麽形狀,就捏成什麽形狀。
而現在,女人一到了三十歲,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而且根深蒂固。
著名的超級品牌香奈爾創始人香奈爾小姐說過一句話,女人到了三十歲,外貌與氣質是自己給,而不是父母。也就是,一個女人到了三十歲,她的外在形象與內在,都是自己修養得來,如果自己過得邋遢,生活太糟,不能埋怨父母沒有給我們好外貌。
周景瑜安慰朱煙一番,把煙熄掉,回到飯店。
隻得葉洋海一人,莫漢成走了。
朱煙怪責他,“怎麽不留住莫漢成?”
周景瑜不想他們剛合好,又有矛盾,急忙打圓場,“沒關係,我現在就去找他。”為了讓他們放心,說完對兩人眯眯眼,離開飯店。
周景瑜回到車上,把車開走。
她沒有找莫漢成。
兩個人的問題存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即使找到莫漢成,他們又能做些什麽?
莫漢成其實沒有走,一直在車上抽煙。
此刻見到周景瑜從飯店出來,就開車跟上她。
煙在他手上忽暗忽亮,她太像烈酒,喝了頭疼,不喝又欲罷不能。
周景瑜去了馬場。
莫漢成的車跟著她,也要駛到馬場,忽地接到公司電話,臉色變了,急忙回公司。
馬在森林疾馳,周景瑜身影在林間掠過。
秋天的天空高遠,蔚藍,周景瑜騎了一個早上,中午讓馬休息,帶它在小溪邊喝水。
她躺在溪邊草地上,腦袋枕著手,微風拂來,她想,要是莫漢成提出分手?
她要不要答應?
隻是輕輕想一想,就讓她的心揪痛。
“周小姐。”
一道聲音傳來,周景瑜驚得立刻彈起。
總是禮貌稱呼她為周小姐,還能有誰?
當然是秦青亞!
周景瑜尷尬,她的衣衫和短發都沾有青草。
她拍了拍衣服,竭力鎮定。
不知為何,越跟秦青亞見麵,越有種她在他麵前是透明,被他看透這種感覺。
秦青亞望著她,一雙炯炯有神眼晴,越來越帶著笑意。
周景瑜摸不著頭腦。
秦青亞目光溫和望向她脫下放在旁邊的騎馬靴子,此刻周景瑜光著腳。
周景瑜十分狼狽,漲紅著臉把靴子穿好。
氣氛像被周景瑜的狼狽感染,靜得更讓周景瑜想鑽地縫。
秦青亞看著她,笑出聲。
雖然快五十歲,秦青亞有著好聽的笑聲,相信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樣貌不俗。當然,他現在也是充滿魅力的一個人。
他竟然有兩顆小虎牙,跟莫漢成一樣!
周景瑜心思遊走,好在秦青亞沒有不得體一直盯著她,發現她在走神。
他問,“就快要去巴黎?”
周景瑜點頭。“是。”
“巴黎不錯。”他說。
周景瑜又答,“是,風景很靚。”
一答一問,周景瑜答得一板一眼,正正經經。
秦青亞轉過頭,看著她,又笑。“周小姐,那裏不隻風景動人,人也一樣。”他說,“你到那裏求學,也會成為其中一名。”
這話真正意思到底是什麽?
巴黎風景靚人也動人,他對那裏的女人有過感情,愛過那裏一個女人?
還是,在巴黎的人也不錯,周景瑜也是其中一個?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如同商業談判,周景瑜不能分神,集中精力,和工作一樣累。
秦青亞說,“你似乎不多話?”換句話說,他是在含蓄表明,她在他麵前,有些拘謹。
微微笑就是最好回答,周景瑜也是如此回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不對這個問話做出具體回答,給出明確答案。
氣氛越來越幽靜,陽光在兩人身上跳躍,風拂過樹梢碎碎響,讓兩人四周更顯靜謐。
氣氛太美,周景瑜又想到莫漢成,要是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莫漢成。
她的內心黯然,牽馬告辭。
秦青亞也牽著馬,跟她一道回到馬場。他忽然問周景瑜,“有沒有想過自己創業?”
見周景瑜神情掠過一絲驚訝,他進一步解釋這句話,“留學畢業之後,有什麽打算?”
周景瑜沒有想過以後。
不是做事沒有計劃,而是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家族企業,從未有過出來自己創業這個想法。
“老板。”一個男人迎上來。
周景瑜錯愕望著對方,男人以前被她認為是馬場老板,現在他竟喚秦青亞是老板。
男人對周景瑜說,“我隻是出麵打理馬場事務。”真正慕後老板是秦青亞。
戰未打,周景瑜就覺得她在秦青亞麵前是透明,而她對秦青亞除了知道他是商界大亨,其他一無所知。
周景瑜去看梁承躍的公子,接到張誼菲電話。
她一直哭,周景瑜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周景瑜等了好一會,張誼菲還在哭。
周景瑜著急,聲音略提高,隨即張誼菲電話被拿走,夾雜著傳來李羅新聲音,然後電話被掛斷了。
很快,她的電話又響。
周景瑜才接,張誼菲電話又被李羅新掛斷。
周景瑜給張誼菲回拔,這次沒有接通。
她給李羅新電話,周景瑜問,“張誼菲怎麽在哭?”
李羅新沒有回答。他說,“周小姐,張誼菲剛才打錯電話。”
他們是莫漢成員工,隻要跟莫漢成扯上關係,讓周景瑜緊張。她沉下聲,“一次是打錯電話,兩次都拔給我你怎麽解釋!”她大聲,“張誼菲怎麽了!”
張誼菲很少找周景瑜,肯定有問題。
難道,與am公司有關?
周景瑜抓著電話,怒喝李羅新,“公司出了什麽事情?”
李羅新支支吾吾,周景瑜等不下去,立刻過去。
一到公司,氣氛不對。
她的身影一出現,所有人齊齊看向周景瑜,目光不友善。
周景瑜不管,目光環視四周,捕捉到張誼菲,她朝她走去。“什麽事?你怎麽哭了?”她問。
張誼菲聽了,掩著臉趴在辦公桌,又是哭。
旁邊一個同事答,“她被人指證,說hz秋裝設計抄襲。”
周景瑜呆了呆。這種問題,可以直接毀滅整個hz品牌。她立刻問,“莫漢成呢?”
“在辦公室。”
周景瑜推門進去。
一室煙霧。
周景瑜打開窗,叫秘書來兩杯咖啡,又囑,加糖。
她把莫漢成麵前那杯涼了的黑咖啡撤掉,換上新咖啡。
她輕聲問莫漢成,“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莫漢成緊緊看著她,眼潭深處幽暗,眼神銳利古怪又複雜。
周景瑜再問,莫漢成還是不答。
周景瑜按下耐心,又問,莫漢成意味深長望向周景瑜,拿起桌上一遝設計稿。他問,“你曾經看過這些設計嗎?”
周景瑜困惑,她接過細看,想了一想。她如實以答,“似乎有印象。”
“也就是看過?”
“應該是,”莫漢成的神情嚴肅,周景瑜不得不謹慎答,“如果我沒記錯,我還在周氏的時候,看過這批設計。”
話音還未消,張誼菲衝過來,在周景瑜麵前滿臉怒容質問,“所以,是你把我以前這些設計給周氏企業,讓他們現在來汙蔑我?”
周景瑜沒有自亂陣腳,她鎮定問,“這話怎麽說?”
莫漢成告訴她,張誼菲設計的hz秋裝,和以前在周氏的幾個設計構思很相近。而當時周氏沒有用這批設計,張誼菲辭職離開周氏,對自己沒有信心,沒有太看重這些設計,收拾東西的時候沒有帶走這幾個設計稿。聽後輩說,周景瑜當時挺欣賞張誼菲,就沒有讓設計部把這批設計當做廢稿丟到垃圾筒,而是讓她拿走了。
莫漢成冷聲問周景瑜,“你真的拿走這幾個設計稿?”
周景瑜認真思索,然後點頭。“是的。”她說,“我覺得誼菲有才華,不過當時這些設計不太符合周氏想要的風格。”她繼續說,“我留下這些設計,想著要是有機會,可以給別的廣告設計前輩看看,能不能讓誼菲過去。”她當時隻是愛惜人才,想把張誼菲介紹到一個好公司。後來工作事情太繁雜,也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周景瑜說完,才忘記問重點。她說,“這些設計,現在怎麽會在這裏?”
莫漢成示意張誼菲出去,一雙深亮黑眸鎖著周景瑜。冷唇微揚,他說,“這不是應該問你嗎?”
周景瑜看著莫漢成,“你現在是在懷疑我?”
莫漢成一步步逼近周景瑜,周景瑜退到辦公桌邊沿,手抵著辦公桌,撐起自己。她沉著聲,繼續問著,“你是不是懷疑我?”
兩束冷酷目光掃向周景瑜。“你認為呢?”他的聲音比她更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