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莫漢成吃醋打傷朱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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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晚上七點不是白領下班高峰時段,夜生活也要八點才出門,周景瑜想也不想打轉方向盤往午後餐廳方向,沒有塞車,沒有擁擠,一路疾馳。

    帶著果斷與狠勁,腳踩著油門,目光沒有絲毫閃爍猶豫直盯著前方。

    雖然不知周星華對她提出的條件,可是,周星華的要求,並不容易達到,周景瑜一定要有所取舍與割愛。

    如此心無旁騖,一心一意要解決莫漢成公司危機,車子不知不覺比平常時速快,風扯著頭發往後,車子飛快向前,以閃電的速度超過前麵幾輛車,在轉角,越過一輛跑車。

    花俏的年輕男人見了,把車加大油門跟上周景瑜,對她吹口哨。

    開車其實跟騎馬一樣,兩者有著馳騁速度帶來的力量。周景瑜不理會,車子呼嘯而過。後麵的跑車仿佛覺得丟了臉,不一會趕上周景瑜,並對她鳴喇叭,示意來一場比賽。這回,他不能輸給她!

    周景瑜轉頭看過去,車主是朱蔡東。

    她隻是情急才把車開快了,剛才不是對他挑釁才超過他的車。可是,朱蔡東並不是這樣認為。他的生活與人生都被母親安排,沒有主見,連最心愛的女人胡曉藍也要聽從母親吩咐與她分手,越發讓朱蔡東心裏有種偏激,認為人人都瞧不起他,就像父親外麵女人生的幾個孩子,他們在朱氏集團,總是處處與他爭對。

    然而,他又不能一報雪恥,商業能力確實比不上他的兄弟,就連外麵女人生養的小妹朱星雨,能力也比他強,才二十五歲就接觸到朱氏重要業務。

    有的人是這樣的,正經事能力不比別人強,就與別人計較別的瑣碎事情。

    比如說,周景瑜回過神才曉得自己開快了車,見朱蔡東鳴喇叭就把車放慢,讓他開在前麵,她不要爭這種無謂風光,朱蔡東不滿意了!認為周景瑜此行為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徹底蔑視他!

    在周景瑜把車放慢後,他在前麵猛地踩刹車,把周景瑜的車截停。

    他摔下車門,怒氣衝衝跑到周景瑜跟前,敲著車窗。

    周景瑜拿他無可奈何,不知是不是要慶幸沒有嫁給他!

    遲一點放下車窗,朱蔡東開始踢周景瑜的車。

    真是!名門公子,也不一定有教養!

    教養與修養這回事,還真不論出身以及環境!

    周景瑜不悅,她皺眉看手表,沒有時間下車跟朱蔡東理論。這個時候,她與周星華約見,她不能遲到。

    因為,現在是周星華在上風是他占優勢,談不上要對周星華低眉順眼巴結,但是有求於人,千萬也要懂得把姿態不要放得太高,周星華喜歡擺架子,讓別人等他,那麽,她就要快點到餐廳,不要在這樣的事情上,談判還沒開始,就讓周星華動氣。

    爭一時之意氣,而失去更重要的,那真是太不值得。

    如此想著,周景瑜不下車,隻是放下車窗,和顏悅色對朱蔡東說,“朱公子,剛才我的車開得是有點快,要是有冒犯之處,請你——”

    周景瑜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以求速度解決這個枝節,朱蔡東惱怒打斷她,“下車!”竟然還不下車,在車上高高在上對他說話?

    她退了一步,他竟還得寸進尺,周景瑜登時想板下臉,但是,別計較了!她溫和說,“約個時間,我請吃飯讓朱公子消消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蔡東還是不饒人,拽開周景瑜的車門,要把她拉下車。

    前段時間,他想投資的一個海外項目,被父親否決。今天集團會議上,同一個項目,但是被弟弟提出來,父親采訥了。他不服氣,要理論,被父親說了一頓,讓他多向弟弟請教經驗。

    同一個項目內容,為什麽他不能說服這麽多高層?而他的弟弟就可以?他輸在這個項目報告與計劃上,比不上他的弟弟。這口氣讓朱蔡東怎麽咽得下,正好可以拿周景瑜出氣。

    周景瑜兩次讓過朱蔡東,現在,見朱蔡東對她如此無理,她可不願意做出氣筒,她冷著臉擲開朱蔡東手臂,對他正色,“我趕時間。”簡單幾個字,就表明她不願意再跟他糾扯。

    她回到車上,朱蔡東惱羞成怒,抓過周景瑜,周景瑜火冒三丈,轉回頭要發怒,一隻拳頭從旁邊飛過來,兩人來不及反應那個瞬間,朱蔡東被打趴。對方不罷休,迅速從地上揪起朱蔡東衣領,又一拳揮過去。

    頓時,朱蔡東撞向他的跑車,臉頰頓時出血,車前玻璃由於忽然人的重力摔過去,車窗玻璃裂了痕。

    周景瑜認出是莫漢成急忙製止,莫漢成早就按著朱蔡東,把他的腦袋連撞著車上,車前玻璃終於碎了。

    莫漢成陰厲的狠嚇到周景瑜,以前,他不會對人出手這麽重。

    周景瑜拚盡全力才把莫漢成推開,朱蔡東喘著氣,好半天都站不起來。周景瑜急忙扶著他,強行讓他坐在車上,要帶他去醫院。

    莫漢成不給她把朱蔡帶走,他冷狠說,“這種人,就該給他教訓。”

    周景瑜以前差點就嫁給朱蔡東,莫漢成對朱蔡東不可能這麽大度,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了。現在,他不招惹朱蔡東,朱蔡東卻來招惹周景瑜。

    以他對周景瑜的認識以及信任,周景瑜不可能在街上隨意跟別的男人拉扯,一定是朱蔡東的不對!所以,他的出手就很重。

    周景瑜無奈看了看莫漢成,很想跟他理論,他出手這麽重打人,對他有什麽好處?對方可是朱氏公子。

    別以為朱蔡東在朱家不受寵,等於就可以被外人欺負,到了這種關乎朱氏麵子的事情,朱氏一定不會放過莫漢成,一定要莫漢成給個交待。

    朱家關上門,怎麽打罰朱蔡東,那是朱家的事情,但不代表打開門,朱家就容別人踩到朱蔡東頭上。這有一個原因,別人踩在朱蔡東頭上,也就是不把朱家放在眼裏,打朱蔡東,其實就是在打朱家臉麵!

    這個層麵深義,非同小可。

    不管是頂級豪門,還是一般富戶人家,都極其在乎麵子。

    周景瑜心焦如麻,她還要去跟周星華見麵,現在又不能丟下朱蔡東不管,要是她不留下來收拾這個攤子,她擔心莫漢成會更加狂揍朱蔡東。

    周景瑜關上車門,發動汽車,莫漢成冷冷站在車旁,煙在指間灼燙。他眯著眼,凝著周景瑜。“不要理會他,”他說,“我們去吃晚飯。”

    太冷血了。

    周景瑜怔怔瞪著莫漢成。

    莫漢成不耐,深抽一口煙,眸子如寒星。“隻是打他兩拳,你用得著這麽緊張關心?”還特地帶朱蔡東去診所?

    周景瑜動也不動,凝視莫漢成。“你在吃醋?”她緩慢問。

    莫漢成不答,抽煙。

    周景瑜不再問,再次發動汽車。

    車要不顧莫漢成意願,要開走那刹,他對她咆吼,“不要對別的男人這麽好!”

    周景瑜當沒聽見,車如箭迅速飛向前,不一會就與莫漢成拉開距離,把他丟在後麵。

    在愛裏,少不了吃醋,她能理解。可是吃醋應該恰當,這樣的吃醋方式,不顧別人受傷,周景瑜不欣賞。

    周景瑜在診所等著朱蔡東做包紮,等下她要還懇請朱蔡東,尋個方法讓朱蔡東消了這口怒氣,平息這件事,不要太對莫漢成追究,把這件事情鬧大。

    生活上,如果大家肯坐下來談,網開一麵,很多事情可以不至於鬧得沸沸揚揚,兩敗俱傷。

    可是,有多少人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莫漢成本不想跟過來,但氣不過。

    朱蔡東還在裏麵檢查傷口,做著包紮,莫漢成斜靠在牆壁,陰森森對周景瑜出口,“我不喜歡你緊張別人,”話停了停,冷冷說下去,“尤其是男人。”

    周景瑜啼笑皆非,這是兩碼事情。

    她耐心說,“我緊張朱蔡東,是不想讓他把事情鬧大。”這對莫漢成沒有好處。

    莫漢成的視線在周景瑜臉上遊走,臉色陰晴不定。“不管你對他有沒有意,我就是不喜歡你緊張其他男人!”

    這麽霸道,如此獨斷!

    周景瑜瞠目結舍,她沉著氣問他,“人總要跟外界發生關係,總有人際往來,怎麽可能不會對別人有別的情緒,不管是緊張也好,生氣也好,都與愛情無關。”

    這話已經很明白了吧!

    她的愛隻給他啊!

    莫漢成卻還是不能接受她緊張別的男人,不管緊張的原因是什麽,他的胸口揪悶,不舒服!

    要是尋究原因,無非就是對她太在乎,她的喜怒哀樂都隻能為他而存在!

    兩人目光對視,周景瑜看出莫漢成這個想法,心上結著一成冰。許久,她別開臉,不再望進莫漢成專製眸子。

    莫漢成大步上前,扳過周景瑜肩膀。“我們走。”

    周景瑜抬起頭,定定望向莫漢成。

    好一會,她笑了,眼晴卻沒有笑意,嘴角帶著嘲弄。她說,“你太可怕。”

    “不及我母親萬分之一。”莫漢成不理會周景瑜的抗議。

    周景瑜心口吃痛,淒酸說,“這樣的家庭,讓你對人這麽冷血。”

    “我愛你。”

    “對,你愛我,”周景瑜點點頭,“小時候的經曆,長大又被以為是兄弟的張澤宇背叛,讓你對別人收回熱情,沒有一點愛,沒有人能夠讓你把這些愛放出,你天生可能又是一個太多愛的人,這些愛分不出去,正好我可以是一個對象,讓你把所有愛都全放在我身上。”她掩著臉,“一個正常的人,要是有可以愛的親人與朋友,不會把所有愛都投進愛情裏,你的感情世界就不會隻圍著我轉,對我太在乎,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你動怒,激起你的情緒。”

    她沒有把手從臉上放開,聲音透著苦澀。“你的世界隻有事業和我,而你喜歡我,希望我的世界隻有你,隻為你而生活。這樣沉重的愛讓你窒息,你自己卻並不知道,現在朱蔡東隻是跟我拉扯,你就打他這麽重,以後,我要是跟別人有點矛盾,你豈不是要把別人殺了?”

    莫漢成一隻腳抵著牆壁,臉沉在燈光打下的陰影。

    過了半響,他冷酷說,“別人休想欺負你,”望向對麵牆壁,幽幽吐出煙霧,“也沒人能欺負你。”

    周景瑜愣然抬眸,太惆悵了。

    她說了這麽多,不是讓莫漢成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她不能被別人欺負。她苦心對他說,“簡單一句話,對於感情,我希望你的態度能像你處理工作一樣,成熟,理智,穩重。”做事不要太激動與衝動。

    人生活在世界上,哪能人際關係沒有點衝突?難道,莫漢成每次都要為她出頭嗎?她不願意莫漢成這樣,太衝動隻會讓他更受傷。

    就比如現在,她並沒有十足把握能說服朱蔡東,把這件事情平息。

    莫漢成把煙丟到地上,重重撚熄,看也不看周景瑜,麵無表情給出一句話,“我做不到冷靜。”他轉身走了。

    對待工作,他可以理智,對待愛情,抱歉,就如周景瑜所說,感情裏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在他的心上激起萬千波濤,讓他不能冷靜鎮定。

    她說他的愛太沉重,這樣的愛也會讓他窒息?

    愛如果到繁盛時候,成了灰燼,讓他掉進懸崖,他的個性也不會對周景瑜放手,而是緊抓著她,讓她跟他一起掉下懸崖,兩個人在崖上縱身躍下。

    周景瑜聽了莫漢成這句話,已經不是生氣,而是悵惘。

    她理解他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種性格,因此,氣都氣不起來,對他隻有無奈和憐惘,她仿佛在愛著一個在感情裏長不大的男孩。

    莫漢成在羅馬假日喝酒,馮素荷撇見莫漢成,心裏驚喜,臉上嬌媚對張澤宇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張澤宇說,“等一會,這裏有舞會。”

    今天中午馮素荷說頭暈,到了晚上,認為不能太冷落張澤宇,馮素荷便跟他來到羅馬假日。

    馮素荷頭靠向張澤宇,體貼答,“明天你還要回公司,我得讓你回去休息。”一邊撒嬌。

    盡管張澤宇說,回集團隻是處理一些事務,不用到中午就可以下班,可馮素荷堅持,擁著張澤宇出去。

    她嬌嗔道,“我不能讓你待在夜店太久。”

    張澤宇奇問,“為什麽?”

    馮素荷嫵媚揚著紅豔嘴唇,“從你進去,就有好幾個女人一直盯著你看。”

    張澤宇聽了,瞅馮素荷一眼,很是滿足與驕傲。他連聲說,“好,我這就回去,以後也不去酒吧,可好?”

    馮素荷心裏冷冷,嘴上那抹媚笑越發炫目,兩人調著情,走出酒吧。張澤宇去停車場取車時候,她放慢腳步在後麵給閨蜜電話,讓對方過幾分鍾給她電話。

    車子才開到街上,馮素荷電話響了。

    閨蜜囑她的意,讓馮素荷現在就過去。馮素荷假裝讓閨蜜聲音給張澤宇聽到,蹙著眉說,“好友跟男朋友吵架了,正傷心,我想過去安慰她。”身子軟軟傾過去,纖手彎進張澤宇臂彎,一頂高帽戴在張澤宇頭上,“怎麽辦,我又不忍心丟下你一個人。”

    這話哄得張澤宇胸口舒服,要是不答應馮素荷,會顯得他小氣。他說,“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叫車,你先回去。”她下車,彎下身親著張澤宇,送給他一個香吻。“好好休息。”

    馮素荷的伎倆,三兩下就讓張澤宇樂飛飛。他說,“電話聯係。”

    馮素荷點頭,等張澤宇把車開走,立刻招手叫計程車。

    “羅馬假日。”她吩咐司機,“快點。”

    到了羅馬假日,馮素荷跳下車,從手袋裏拿出鈔票看也不看從車窗丟給司機,極其不禮貌。

    司機皺眉,正要發話,馮素荷早就扭著纖腰轉過身跑進酒吧。

    她在酒吧前廊站定,平定了氣息,拿出小鏡子補妝,塗口紅,刷了眼睫毛,滿意了,才款步走向莫漢成。

    她像是現在才到酒吧,對莫漢成說,“你也在?”

    莫漢成對她沒好感,不應。

    他就是這樣,沒興趣的人,可以冷漠置之。而周景瑜做不到,沒有大衝突,表麵不會讓別人下不了台。兩個從小接受的環境不同,讓他們待人處世這樣截然不一樣。

    馮素荷暗咬牙,風情搭訕。“一個人?”

    此話的挑逗很明顯,周景瑜不在,莫漢成可以找她呀。

    要是莫漢成給她一點機會,讓她趁虛而入,第三者就是這樣上位的!

    莫漢成沒有表情的臉,終於側過來,譏誚掀唇。“不,”他說,“景瑜也在。”

    周景瑜也來了?

    馮素荷愣了愣,四周望過去。

    酒吧的熱鬧與喧囂撲麵而來,到處是一對對"qing ren",燈光幽暗,帶著暖味,讓人感到浪漫,但聽到周景瑜名字,頓掃馮素荷興致,可是,也激起她的鬥誌。

    她別有用心喝口酒,連喝酒都這麽誘人,紅唇輕輕壓在玻璃杯沿,淺淺啜一口。她拿媚眼睨向莫漢成,嬌笑說,“還以為你是個男人,原來你這麽怕周景瑜?”

    周景瑜在這裏,他就不敢跟別的女人搭訕了嗎?

    這招馮素荷用過許多次,男人多半經不起她這樣有意挑逗。這句話,讓男人不想在別人麵前為了個女友而失去男人自尊與威嚴,然後,進了馮素荷的圈套,很快上勾。

    莫漢成聽了,眼都不抬起,沒一點反應,喝他的酒。

    馮素荷氣結,話裏帶刺。“周景瑜去了哪裏,怎麽這麽久還不過來,”離間兩位,“她不會是看上哪位帥哥,被別人勾走,讓你在這裏受冷落吧?”

    莫漢成想讓馮素荷閉嘴,於是他說,“她來了,但不是在酒吧。”

    馮素荷莫名,一頭霧水。

    她問,“她在哪裏。”

    “在我心上。”

    這回答,終於可以讓馮素荷惱怒,瞪眼,閉上嘴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