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景瑜和秦青亞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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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把煙遞給她,周景瑜心裏苦笑,接過。

    他啞聲問,“戒煙了嗎?”

    不然,以她的個性,能發這麽大脾氣,一定會抽煙。

    周景瑜抬起平板麵孔看他,以她的淡漠不同,莫漢成的心跳猛烈,視線灼熱,看到她整個人都燙熱緊繃起來。

    無限高興,無限喜悅。

    以為很久才會見到她,想不到隻隔一天,就意外與她相遇。他認出她的車停在工廠門口,心裏苦悶想走到蘆葦叢抽煙,竟看到她,真讓他驚喜。

    可是,周景瑜的心態已經轉變,跟他的想法截然不同。

    他們的感情已經走上兩條不同的路,他執行計劃尋求辦法回到她身邊,而這同時周景瑜是走在要忘記他的路上。

    她見到莫漢成,想到醫生的話,心亂如麻。

    她懷孕了。

    她定定看向莫漢成,心口揪痛。

    她手裏的煙燃著,一截成了灰燼,莫漢成詫異注視她,問,“不抽煙嗎?”今天的周景瑜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周景瑜聽了,更是苦笑。

    是啊!

    懷孕算什麽!

    她可以不要這個孩子,如果決心忘記莫漢成,不可能再要這個孩子,讓這個孩子提醒她,孩子父親是誰!這樣想著,她的心強硬起來,把煙放進嘴裏,轉過身背對著莫漢成狠狠抽了一口。

    她望著河麵,河岸上長著蘆葦,一叢蘆葦被風吹歪,倒在河裏。

    它們被河水泡濕,浸爛,像一段已經壞掉的感情。

    不如丟棄!

    她又凶狠深吸口煙,噴出煙霧。

    莫漢成動也不動凝視她,她抽煙的樣子,太凶太狠,似有心事。他探詢問,“你還在對我生氣?”為他站在岸上,沒有跳下海找她?

    周景瑜聽了不氣,反而笑了,她回轉身,嘴角彎彎。

    莫漢成怔然,心裏跟著暖。

    她的眼晴太亮,笑太燦爛,他放下心。

    他傾心的女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無論何時何地,不管他做什麽,她都能理解他包容他。

    周景瑜笑的意味是,不值得再為他動怒,生氣。

    她把煙按熄,往上麵走。

    難得兩人獨處,莫漢成戀戀不舍,不想讓她這麽快走開。他拉住她,周景瑜回轉頭,微怒瞪著他的手,不等她要剛開口,莫漢成聽到有腳步聲,急忙把她放開。

    不管對方是誰,他不希望有他婚後還跟周景瑜糾纏這種新聞傳出去,被馮趙越聽見。

    那人走近了,卻是周景瑜工廠的廠長。

    周景瑜太精明了,僅莫漢成匆忙把她的手放開這個動作,她不能裝糊塗不知道,裝傻。這個微妙動作意思太深刻,他結婚了,他隻要跟她有一點親昵動作,都意味著不能見光,不能見人。

    哈哈!

    她周景瑜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

    心一痛,她爆出哈哈大笑,笑彎了腰,笑出淚。

    不,不是痛苦之眼淚,是覺得她愛了十幾年這段感情滑稽,可笑,荒唐!

    廠工愣愣望著周景瑜,莫漢成也望著她,臉色越來越沉。

    周景瑜抹幹眼角,看也不看莫漢成,跟廠長回到車間。

    莫漢成在外麵等她。

    周景瑜從工廠出來,他要上前,電話卻來了,是馮趙越叫他過去。自從馮越趙認為他跟寶貝女兒關係不錯,他也有著能力,就經常把莫漢成叫過去,陪著他應酬,也讓莫漢成認識更多商業人士。

    莫漢成一定會去,這樣的機會可以壯大他的人脈。

    周景瑜看著莫漢成開車走了,她呆了一會,也把車開走。

    母親的電話跟來。“跟你大哥見過麵嗎?”她問。

    周景瑜答,“沒有。”她跟周星華在會所碰見過,但不是她有意去找他。

    路慧珍沉吟一會,她說,“我聽一些老臣子說,今天你大哥把財務部所有職員全部革職,大發脾氣。”

    周景瑜疲乏,沒有聽出母親話裏背後的意思。她邊開車,邊說,“怎麽管理下屬,大哥有他的辦法。”

    “怎麽會無緣無故把整個部門人員開除?我擔心出亂子。”她憂慮說。

    周景瑜這才回過神,細想母親這幾句話。

    母親已經退休,到現在竟還關注著集團一舉一動,周景瑜不感到意外,而是心酸。一個老人花了半輩子打下江山,交給女兒,女兒讓她失望,江山轉到兒子手上,兒子處事態度又讓她不滿意,隻得時刻為江山擔憂,集團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讓她不安。

    她想插手,周星華又不準,隻得更加為集團懸心,又不能找人商量,隻得找周景瑜。

    有多少家族企業掌舵人退休之後是這種心態,江山交給第二代,卻又不放心,有什麽事情還是想出麵幹涉主持大局,但第二代嫌他們老了,決策跟不上時代,把他們摒棄。

    周景瑜忽然可憐母親。

    疲憊中,原想回公寓,半路打轉方向盤,開向另一條車道。

    她來到母親寓所,街邊亮起路燈。

    母親獨自撫養三個孩子,而她,不想走母親同一條路,把孩子生下來。

    一個母親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她從小被母親教導做人要獨立,她覺得這是收獲,她感激母親,更是對不起母親,把自己股份全交給周星華,讓他一手獨大,做事獨斷。

    她按門鈴,傭人來開門,見到她很是意外,臉上掩不住喜悅之情。

    周景瑜更是自責,很少來陪母親,連傭人都看不過去。

    自從莫漢成結婚,她精神低沉,確實沒有顧得不上母親,很少過來。

    她走進客廳,趨向前,握著母親雙手。“老媽。”抱了抱她。

    她忽然這麽感性,肉麻。路慧珍皺眉,把她推開。

    周景瑜笑嘻嘻上前,親了母親頭發。

    路慧珍把她拍開,“沒上沒下,還不坐好。”

    傭人陳媽在一旁笑。

    路慧珍對陳媽說,“越來越沒規矩,還不去倒茶。”

    陳媽嘴角仍帶笑,轉身回到廚房。

    陳媽在周家幹活幾十年,對周家有著深厚感情,主仆兩人也有著感情。周景瑜知道,陳媽服伺她母親盡心盡意,她也喜歡陳媽。

    等陳媽端茶進來,周景瑜為了緩和母親沉重心情,故意留住陳媽,跟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話,話卻是周景瑜有意說著讓母親聽見。

    “阿姨,上回有個年輕人來找你,他是你侄子?”周景瑜問。

    陳媽一聽,笑容滿麵,看來很喜歡這位侄子。她說,“他為人沒得說,脾氣好個性好,又肯吃苦,就是找對象太挑。”

    周景瑜擠擠眼,對她說,“要不要我幫忙介紹?”她笑,“我也認識幾個好得沒話說的姑娘,跟你侄子一樣,就是找對象太挑,說不定兩人挑來挑去,正合心意。”

    路慧珍聽到周景瑜說起這個話題,終於被吸引轉開神思,看向周景瑜。

    周景瑜心裏竊笑,又淒酸。

    一個母親,不管什麽時候,還得很看重子女婚姻大事。不管是利益婚姻還是感情結婚,孩子嫁出去了,才放下心,心裏石頭才落地。

    周景瑜假裝不知母親在留心聽,她繼續對陳媽說,“改天約你侄子出來見見,我也叫上我朋友。”

    陳媽扭捏,皺著眉,雙手絞著衣服。好一會,她說,“他要自主戀愛,不喜歡別人介紹。”

    路慧珍終於出聲說,“別人介紹就沒有好女人?以他這種想法,全天下的婚姻介紹所都要關門了。”

    太太發話,陳媽唯唯喏喏應著,又猶豫。“不知他肯不肯出來。”

    周景瑜為了不讓母親再想集團事情,隻得附和陳媽,把她要介紹的女孩誇讚了一遍,不僅路慧珍盯著她,連陳媽也問,“這麽好的姑娘,怎麽還用小姐介紹?”人品容貌才華都一等一,男人也不是笨蛋,早就排隊上門等著娶她。

    周景瑜圓不了謊,隻好硬著頭皮嘻笑著打哈哈。“是有這樣的好姑娘。”

    路慧珍臉色稍緩,漸漸把集團事情暫擱一邊,一輩子都習慣對別人施號發令,這時也用命令語氣吩咐陳媽,“讓他過來吧,不合心意,也隻是喝杯茶時間。”

    “是,太太。”

    周景瑜隻是跟陳媽開個玩笑轉移母親心思,想不到母親一句話吩咐陳媽,改天把她侄子帶出來。

    周景瑜去哪裏找這樣一個女生?

    不過朱煙在電視台,這樣的環境認識三教九流的人,可以找朱煙幫忙。

    路慧珍疲倦,周景瑜服伺母親睡覺,關上門的時候,她忽然在周景瑜背後問,“後悔為了莫漢成,把股份交給你大哥嗎?”

    周景瑜愣了愣,搖搖頭。

    一切是心甘情願。

    她要回過頭,路慧珍歎氣說,“你回去吧。”

    周景瑜剛才故意跟陳媽閑聊,這心思她怎麽會不知道?三個孩子,大兒子著迷錢跟權,二兒子剛好相反,雲遊四海,隻得周景瑜願意哄她。她要是再把周景瑜趕走,就一個人生活到老。

    回家路上經過羅馬假日酒吧,周景瑜心情低落,進去喝一杯。

    蔣空繞在值班,見到她,丟下同事,露著大笑臉跑過來。

    “妹子,好久不見,”他轉頭就對調酒師說,“拿出你的手藝,給她來一杯玫瑰佳人。”

    周景瑜好笑。她打斷他,對調酒師說,“我要啤酒。”

    蔣空繞大嚷,“景瑜妹子,喝什麽啤酒,哥請得起。”

    周景瑜白他一眼。

    瞎認親。

    他什麽時候成她的哥哥了?

    不一會調酒師真把一杯玫瑰佳人放在周景瑜麵前,周景瑜啜一口,比以前更甜。她問,“換過味道了?”以前不是這一款。

    調酒師是個戴耳環中年人,他看了看周景瑜,語氣不快不慢,沒有一點感情似。“以前是我徒弟調的酒。”

    蔣空繞急忙跟周景瑜說,“這位是師傅。”拿過周景瑜酒杯喝一口,對周景瑜打趣說,“就是這個味道正,佳人佳人,口感就是要這麽甜。”

    周景瑜看看蔣空繞。

    他還是這麽不正不經,擅長對女人說甜言蜜語。

    他靠著吧台,裝作閑閑問,“有跟張誼菲聯係嗎?”

    周景瑜拿起酒杯又放下,愣然望著他。

    蔣空繞不自然,撓撓頭,左看右看,被周景瑜目光盯住,他避開她的視線伸手拿起杯子,悶悶喝了口酒。

    另一杯酒這時遞過來,放在周景瑜麵前。

    師傅像是不停忙碌,給客人調酒,心思卻敏銳,發現蔣空繞都在喝周景瑜的酒,他不出聲,十分體貼又給周景瑜一杯玫瑰佳人。

    周景瑜對他揚了揚酒杯,“謝謝。”她說。

    師傅板著臉,不言不語,周景瑜莫名想起莫漢成,他也有這種冷冷表情。

    為了揮走腦海莫漢成影子,她對蔣空繞沒話找話。她對蔣空繞說,“我很少見她。”她跟莫漢成分手,不會再去他的公司,更不可能見到張誼菲。

    她犀利問蔣空繞,“你怎麽會問起她?”

    以前張誼菲每設計一款hz衣服,總會拿來酒店等蔣空繞。表麵是想嘲笑蔣空繞穿不下這種瘦身版男裝,其實是想看他,對他愛慕。

    周景瑜一杯酒喝完,用手撐著頭。

    過了半響,她很想問蔣空繞,“你知道她喜歡你嗎?”

    但是,她再抬頭看蔣空繞,他人影不見,不遠處傳來他說話的聲音,原來,酒吧進來幾個靚女,個個不怕冷隻穿抹胸短裙,身材曲線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蔣空繞怎麽會放過,正跟她們搭訕。

    他拿到她們的名片,目送她們走進包廂,還朝她們吹一聲口哨才回頭走來。

    見周景瑜正看向他,他戲謔撇嘴,手彈著名片,擲給周景瑜。“妹子,那些才叫女人,身材夠正,臉又像天使。”

    周景瑜沒好氣。“天使不是被你這樣濫用。”

    “哎喲景瑜妹子,不要吃醋嘛,臉像天使身材像魔鬼,這才叫女人。”蔣空繞一邊揶揄周景瑜,一邊手支著下巴,裝作上上下下打量周景瑜,搖頭皺眉,“景瑜妹子,你的胸要整整了,臉也要磨得更細膩。”

    周景瑜把名片彈回去給他。

    蔣空繞一臉正經,“真的,我認識整容醫師,可以把你打造成天仙。”

    周景瑜剛要喝酒,撲哧笑。“天仙?”她好笑問,瞪著他,“我更喜歡做一個巫女。”

    蔣空繞把名片放進工作裝口袋,對周景瑜來這麽一句,“你終於笑了。”仿佛想讓周景瑜笑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他長長籲口氣。

    周景瑜的心微微牽動,用手抹了抹臉。她低下頭,“你不要總是盯著我,我很好。”

    蔣空繞抓過張高腳椅,湊近周景瑜坐下。“妹子,酒店有個有趣的地方,就是不管帥哥醜男都會住酒店,你喜歡哪種類型,告訴我一聲,哥一定幫你辦到。”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點開一張張照片讓周景瑜過目。

    蔣空繞說,“這些男人都入住羅馬住店,我認為不錯的,全都拍下了,”抬頭問周景瑜,“你有沒有對哪個有意思?”

    周景瑜愣然。

    偷拍入住客人那可是違反職業道德,要是蔣空繞被客人投訴,可能會被上司喝令開除。

    這個可愛的蔣空繞。

    周景瑜氣不起來,她對他無奈說,“心意我領了,我暫時不想找人。”她的思緒很亂,現在又懷孕。

    蔣空繞指著一個個男人照片,慫恿她,“妹子,這你就不懂了,失戀了就趕快馬不停蹄投入另一場感情,不到三分鍾,你就會把前男友忘得一幹二淨。”

    蔣空繞無意的話,觸到周景瑜心事。

    她輕聲問,“真的?”不知是問蔣空繞,還是問自己,迅速投入另一場感情,就能把莫漢成忘記?

    她沉默不語。

    蔣空繞以為她在思考,繼續加把力遊說她,“妹子,我失戀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每次都是用這個方法,讓自己又精神抖擻,成為一枚標致型男。”

    他的自戀語氣周景瑜本想笑,又笑不出。

    她轉動杯子,苦澀望著蔣空繞。

    蔣空繞再加勁,他說,“試試看吧,你踏前一步,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合適的人。”

    周景瑜喝口酒,勉強取笑他,“你用詞怎麽越來越文酸,這麽嬌情。”

    “我還沒叫你親愛的,寶貝,寶寶貝,哪裏嬌情?”蔣空繞拋給她一個媚眼,擠擠眼晴。

    周景瑜心裏苦澀,她笑了笑。

    蔣空繞電話響,同事催他快回來,總經理過來巡察。

    蔣空繞臉色變了,急忙對周景瑜說,“就這樣說定了,你對哪位有感覺,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包你們恩恩愛愛。”又問周景瑜要郵箱,才一溜煙閃走。

    周景瑜一口把杯中酒喝完,有點微醺,正想離開,她的手機進來簡訊。

    她打開,是郵箱有新郵件提示音。

    蔣空繞把剛才男客人所有照片都發到她郵箱,他這麽認真,周景瑜坐下來,再要杯酒,手支著頭慢慢看這些照片。

    她緩緩呷著酒,一張張看。

    蔣空繞還在對他那晚沒有看好莫漢成,讓馮素荷把他帶走感到內疚,所以這麽費心思幫周景瑜撮合另一段感情,讓她走出過去。

    雖然他是個花花公子,吊兒郎當,上班偷跑到酒吧喝酒,可周景瑜對他討厭不起來。

    莫漢成要是知道蔣空繞這麽熱情慫恿周景瑜開始另一段感情,一定會跟他翻臉,不過他忙著做馮趙越跟班,經常陪著馮趙越談大小事務,也很少跟蔣空繞見麵了。

    第二天中午,周景瑜過去電視台找朱煙。

    兩人在附近電視台午餐,葉洋海過來。

    周景瑜這時才知道朱煙跟葉洋海原本中午有約,是她太唐突過來找朱煙,打擾兩人約會。

    周景瑜想速速辦完事情,不做電燈泡。

    她對朱煙說,“不小心弄巧成真我要做媒人,你幫我找個人品容貌能力都一等一的姑娘出來。”她說,“陳媽跟我約好,今天下班七點,他的侄子就會過來。”

    朱煙戳著牛排,問周景瑜,“他侄子是什麽職業,年薪多少,住在什麽地方,是富人區嗎?”

    富人區獨幢住宅依山靠海,一幢房子最低千萬。

    周景瑜攤攤手。

    她一無所知,隻知道他叫陳鴻凱,見過他一麵,長得濃眉大眼,身材高大。

    朱煙說,“名字大氣,是做生意的嗎?”

    周景瑜搖頭,“不知道。”

    “你什麽都不知道,都不清楚,這種姑娘也不傻,會赴約嗎?”

    周景瑜看向葉洋海,看看朱煙。“那怎麽辦?”如果沒找到女生去赴會,就成了她戲弄傭人陳媽。

    葉洋海說,“要我幫忙嗎?”對周景瑜笑了笑,“我認識幾個這樣的女生。”

    朱煙嘩地抬頭看住葉洋海,周景瑜以為朱煙吃醋,趕忙插嘴說,“吃飯,湯涼了。”一麵拿起白葡萄酒給朱煙斟酒,一邊對葉洋海使眼色,讓他轉開別的話題。

    朱煙好笑,瞪周景瑜。“你把我當什麽,他有女性朋友,這是正常人際關係,我連這點自由都不給他,你把我看得太小氣。”她笑說,低頭喝酒,繼續說,“有的女人處處都要管男人,電話要查看,電腦要查看qq,回來晚一點要給男人拔好幾個電話,談個戀愛連自我都沒有了,眼晴隻盯著自己男人——”

    葉洋海聽了這句話,神情不對勁,笑容變得勉強。

    周景瑜清咳一聲,想讓朱煙住嘴,朱煙越說越興奮,對那些女人皺眉。“沒有男人就過不下去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男人轉,買個菜都要問他口味好幾次,每天都拿著自己男人炫耀——”

    周景瑜越聽越覺得不對,好半響才恍悟,朱煙說到後麵是在罵馮素荷,天天在微博曬幸福把莫漢成帶出來炫耀。

    周景瑜不想再提這個話題,這下,朱煙兩個都得罪了。

    她見四周沉默下來,才發現周景瑜跟葉洋海都沒有搭話。

    朱煙一下子沒記起周景瑜以前就讓她不要再提這兩人,可是,葉洋海為什麽板著麵孔,不一會就起身告辭?

    周景瑜把葉洋海拉住,急忙做和事佬。她岔開話題,對葉洋海說,“別理朱煙,她說這麽多廢話,一定是她手上哪個節目收視率不好在發牢騷。”

    朱煙回過神,明白葉洋海為什麽生氣。

    她認為總圍著男人轉這種女人失去自我,可葉洋海跟她相處越久,越覺得這種女人暖心,剛開始相處覺得朱煙有女人味,獨立,相處一段時間,他有種錯覺,不知朱煙是不是他的女友,是不是在跟他交往。

    三更半夜,電視台一個電話就把她叫去,說好的周末旅遊,電視台一個電話過來,朱煙在沙灘穿著比基尼,也能立刻套上衣服趕回電視台,上一秒鍾還在沙灘嫵媚,小鳥依人,下一秒鍾就回到事業麗人。

    周景瑜看了看朱煙,遞給她眼神,讓她留下葉洋海。

    朱煙也動了氣,對周景瑜冷冷說,“讓他走。”

    葉洋海當著周景瑜的麵被朱煙這樣說話,下不了台,登時就站起來。

    周景瑜拉住他,朱煙說,“讓他走吧,他覺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男人轉的女人,才是稱職女友。”

    這話太刻薄,周景瑜聽不去,在桌子下踢朱煙,讓她閉嘴。

    葉洋海不認為這種是稱職女友,但是他說,“她們這麽做,是代表緊張,在乎,關心男人。”他認真問朱煙,“你有在乎過我嗎,工作才是你最好男友。”

    朱煙風情地捋了捋卷發,嘲弄地問葉洋海,“我一心一意撲在男人身上,隻在乎男人,我是吃得飽還是睡得暖?說得難聽一點,半夜頭疼,還是我到樓下小店自己掏錢包買頭疼片。”那兩間公寓,還是她自己薪水供的。在她認為,戀愛在一起開心就好,不要幹涉對方太多事情。然而,兩人相處久了,怎麽可能隻天天談戀愛,浪漫燭光晚餐,肯定也會落實到生活細節,而這些生活細節,越來越讓葉洋海不滿。

    朱煙問他,“認真看過婚姻法嗎,每當我工作太疲累想依靠男人的時候,我就看婚姻法。”以前離婚財產兩人分半,現在房子婚前是男人買的,離婚後仍然歸他。問完葉洋海,又轉頭看向周景瑜,“最近有個新聞,女人離婚後被人找上門,讓她歸還幾百萬,她根本不欠債,打官司,法院怎麽判,這是她丈夫借的錢,而她並不知道,可離婚後,丈夫無能力還債,她還得背這幾百萬的債,聽說婚姻法也要改了,婚姻內債務,以後離婚了,妻子也要共同承擔替丈夫還。”

    她苦澀冷笑,“婚姻法改了知道嗎,新婚姻法第二十四條,離婚前丈夫欠的錢,離婚時會判兩人還要共同承擔,丈夫是個渣男的話,無能力還債,妻子就要還,這成了共同債務。”

    葉洋海寒心看著朱煙,走了。

    周景瑜想開口,朱煙痛心罵她,“我不認為我保留自己,沒有全情投入這段感情是錯,”她說,“像你,分手了,得到什麽!”她怒火衝衝拿起手袋,也一陣風走了。

    周景瑜呆了呆,走到前台買單。

    她也認識一些名媛千金,但不可能找他們去跟陳鴻凱約會。朱煙給了她提示,女人去見一個男人,需要知道男人底細,如果條件太差,她們會認為丟麵子,也覺得沒必要。

    周景瑜去停車場拿車,給陳鴻凱電話,想跟他說抱歉,找個溫婉理由說女方不能到場。

    他的電話接不通,周景瑜回到公司忙碌,快要接近傍晚七點才想起,急忙又給他電話,電話還是沒人接。

    陳鴻凱有可能已經去到餐廳,周景瑜想了想,抓過手袋衝出辦公室。

    她失約,找不到女友出現,總不能讓陳鴻凱一個人在那裏受冷落,在那裏等著。她過去,是想歉意請他吃個飯。

    趕到餐廳,詢問服務員,他還沒有到。

    周景瑜籲口氣,放下大衣,要了杯咖啡。

    七點過去了。

    陳鴻凱還不出現。

    七點半,續了一杯咖啡。

    咖啡喝完,還是不見人,周景瑜準備走開,一個人影走過來。

    周景瑜以為是陳鴻凱,她笑著抬頭說,“嘿。”隨即笑臉在看清麵前人,怔了怔。

    是秦青亞。

    他仍然有著好笑容。他說,“不要一直站著,坐吧。”

    周景瑜往他四周看了看,秦青亞仿佛知道她在找誰,他笑說,“陳鴻凱不會來了。”他說,“要吃什麽?”

    周景瑜詫異,“你——”

    秦青亞微微笑,把菜單遞給她。他問,“你不急著離開?”

    周景瑜想到蔣空繞的話,點頭,又搖頭。“不,我還沒叫晚飯。你呢?”

    “我也是。”他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