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景瑜馮素荷正麵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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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到郊區那幢房子,剛才明亮的房子漆黑一片,仿佛這裏隻是做過一場夢一般,周景瑜站在門外拍門,敲門,大喊,四周寂寂無聲,隻有風吹過樹葉。
周景瑜叫到喉嚨啞,裏麵仍然沒有響聲,計程車司機狐疑問周景瑜,“小姐,是不是來錯地方?”
來錯地方?
不,她才剛離開,這裏怎麽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她跑到車庫旁邊的小房子,馬也沒有了。
周景瑜快哭,瑟瑟發抖。
她給莫漢成電話,他還是不接。
計程車司機說,“這是空房子。”這裏沒有住人。
沒有住過人嗎?
那她這十幾天的時光去了哪裏?
難道莫漢成出現隻是一個幻覺?
周景瑜回到莫漢成市區那所公寓,仍找不到他,隻能給李羅新電話。
他告訴她,他不知道莫漢成行蹤。
周景瑜再給蔣空繞電話,蔣空繞說不知道,好久沒見過莫漢成。
周景瑜黯然,讓司機到莫漢成常去練劍的場館。
在那裏,也找不到莫漢成。
而此時在酒吧,蔣空繞跟周景瑜結束電話,歪著頭看莫漢成。
“景瑜妹子找你。”
莫漢成不出聲,臉沉在酒吧燈光暗影裏。
他緩緩呷口酒,蔣空繞又說,“你不給她回電話嗎?”
蔣空繞剛才是按照莫漢成意思,沒有供出莫漢成,但現在蔣空繞也訥悶,他望著莫漢成,“難得景瑜妹子找你,錯過這個機會,她可能就不會找你了。”
愛情也講時機。
要麽就是兩人遇見的身份不對。
要麽兩人遇見的時機不對。
莫漢成視線凝著酒杯,他晃了晃酒杯,繼續喝酒。
對他來說,周景瑜現在找他,已經遲了。
在剛才郊區那裏,秦青亞來帶她走,她就應該拒絕,為他留下來。
他就像頭一獅子,在愛的道路上不停披荊斬棘,不停朝周景瑜這個方向往前衝,不管是否受傷,就這樣不管不顧朝她衝過去,可是,秦青亞一出現,她連為他留下來的一點意願都沒有。
秦青亞一來找她,她就跟他回去。
莫漢成從未覺得會這麽累。
當他站在書房的窗前,望著周景瑜坐上秦青亞的車離開,他真正覺得累,十分疲倦,倦到他再也提不起精神和力氣,再去追逐這麽一個女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人壓倒的,往往就是這麽一根稻草。
就是這麽輕一根稻草,秦青亞一出現,周景瑜就跟他走了,莫漢成在那一刻,覺得自己是那麽可笑,可悲。
莫漢成嘴角掠過苦笑,很快苦笑變成了嘲意。
嘲笑自己。
他凝著灑杯好一會,問蔣空繞,“最近你有沒有什麽節目?”
他並不抬頭,就這樣問了一句,但驚到蔣空繞。蔣空繞一向吊兒郎當,此刻也看著莫漢成正經道,“你想放縱?”不然,幹嘛這樣問蔣空繞。蔣空繞參加的那些節目,全都是去認識靚女,兩人勾肩搭肩。
莫漢成側頭看蔣空繞,眼色很深,不知在想什麽,不一會,他的嘴角動了動,笑了。他說,“要是你現在沒有節目,替我搞幾個派對。”
蔣空繞睜大眼睛瞪視莫漢成。
“你這樣,景瑜妹子怎麽辦?”會不會傷心?
莫漢成眼色冷下,不耐煩打斷蔣空繞,“得了,以後不要再提她了。”
她是秦青亞女友,與他有什麽關係。
蔣空繞閉嘴。
而周景瑜離開擊劍場館,回去的時候,剛下計程車,要往公寓走,旁邊的車子打開一邊車門,有人在背後叫她。
周景瑜回過頭。
她不能置信,是秦青亞。
秦青亞的表情仍然是看不出喜怒,淡淡看著周景瑜,聲音也很平靜。他問,“你剛才去了哪裏?”
這話嚇到周景瑜。
要不要對秦青亞實話實說?
還是他剛和管家離開,他就又回頭找她,一直在這裏等她?
他不下車,讓周景瑜上車。
車廂很大,但總不比外麵透風,周景瑜坐上車,就覺得氣氛逼仄,給人一種緊張感。
周景瑜看著秦青亞,秦青亞不看她,也不開車,視線望著前方。
周景瑜頭皮又開始發麻。
想了想,她硬起心腸說,“對不起,”第二句是,“我們分開吧。”
秦青亞比莫漢成鎮定,沉穩,聽了這話,他沒有表現太大反應和激動,也沒有回過頭斥責周景瑜,但他越是平靜,越讓周景瑜害怕。
周景瑜再說一次,秦青亞這時才回過頭,對周景瑜淡淡說,“我聽見了。”然後,側過身替周景瑜打開車門,對她說,“你下車吧,回去休息。”
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折皺,沒有一點波瀾,但比起莫漢成,更給人壓力。
周景瑜往小區走了幾步,回過頭,秦青亞正要把車開走,周景瑜衝動跑過來,敲著車窗。
秦青亞放下車窗。
周景瑜說,“不要為難莫漢成,都是我的錯。”是她自己想分手,沒有人慫恿她。
秦青亞的勢力,不用多言,收拾莫漢成這樣一個人還綽綽有餘。
秦青亞對這句話也並無反應,手搭在周景瑜肩膀,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微微一笑,讓她回去休息。
不管她說分手,還是不要為難莫漢成,他都不做正麵回答,更讓周景瑜忐忑。
在周景瑜以為,她之前得罪秦青亞,現在她又待在莫漢成郊外公寓半個月,秦青亞一定會立刻跟她分手,容不下她了。
可是,秦青亞的行為又出乎意外。
周景瑜往回走,秦青亞忽然叫住她,在夜裏,街燈下,他的眼晴帶著一點不被人察覺的熾熱。他問周景瑜,“那束玫瑰,你想到答案了嗎?”
“沒有。”周景瑜坦誠。
那束玫瑰,她和朱煙猜了很久,不是他們相識的日子,也不是交往多少天,也不是在哪一天開始交往。
她想不出答案。
這束玫瑰的意義看來對秦青亞很重要,他問了她不隻一次。
等秦青亞把車開走,周景瑜走進小區,小區保安叫住她,給她車鑰匙。
對方告訴她,她的車修好了,並開回車庫。
這是秦青亞幫她修好了車,是什麽時候把她的車帶回來?
周景瑜回過頭,在黑夜的街道上,已不見秦青亞的車影。
第二天周景瑜回公司,中午去找秦青亞。
他不在公司,秘書告訴她,秦青亞到英國出差。
他到英國了,是真的出差,還是有意避開她,周景瑜不得而知。
周景瑜認為他不愛她,隻是覺得她是一個合適的女友,秦青亞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然而,對周景瑜到底有沒有過一點真心,有沒有過呢?
秦青亞自己也很難說得清。
他處理感情的方式和莫漢成不同,在這種矛盾感情走進僵局時候,他到了英國,看來要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回來了。
一,這樣周景瑜就不可能再找得到他談分手的事情。二,他需要認真考慮,放不放開周景瑜。
周景瑜去看母親,傭人開門讓她進去了,不過母親對她態度冷冷。
大嫂李夢喬也在,在對路慧珍哭訴,周星華迷上賭博,她叫不聽,周星華還打了她。
她見到周景瑜,抹著淚責問周景瑜,“怎麽辦?”
周景瑜回頭看向母親,母親不說話,坐在沙發,緩緩喝著茶,像是旁觀者的態度,要看周景瑜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周景瑜想離開,但這麽久才過來看母親,又不想走。
李夢喬當著路慧珍的麵,話中帶刺,話裏話外都在說周星華變成現在空上樣子,全都是因為周景瑜。
人對人的偏見就是這麽深,周景瑜坐不下去,她站起來跟母親告辭。
路慧珍抬頭看周景瑜,終於說話了。她說,“景瑜,你看你大哥現在成了什麽樣子。”話中帶著對周景瑜抱怨,周星華現在一無事事,還打老婆賭博,周景瑜也有責任似的,如果不是她堅持愛莫漢成這樣一個男人,周氏企業不會到現在這樣一個境地。
周景瑜苦笑。
她無話可說。
晚上她到酒吧喝酒,酒吧一角起了喧嘩。
有一個女聲很器張,尖著聲,周景瑜聽著熟悉,她回過頭,一個打扮妖豔的女郎拿一瓶酒潑向馮素荷,對她冷笑,“以前當你是姐妹,受你的氣都忍了,現在你在家地位失寵,找了於建秀這麽老一個男人,還逞強什麽,我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又老又醜,憑什麽還要讓我們羨慕你!”
真是勢利的社會,馮素荷在馮氏沒有地位,在外麵一幫原來圍著她的姐妹也開始疏遠她,對她嘲諷指指點點。
馮素荷要是被人潑了酒也忍下,那就不是馮素荷。
二話不說,她抬起塗著紅紅指甲油的手朝那女郎掌摑過去。對方也是小辣椒,立刻抓著馮素荷頭發撕扯。
周景瑜不勸架也沒有再看下去,她到走廊抽煙。
馮素荷過來洗手間洗臉,見到周景瑜,恨讓她的眼晴都是狠毒。
她直逼到周景瑜麵前,咬牙切齒的恨意濺到周景瑜臉上。“不要得意,我一定會收拾你!”
周景瑜詫異,這個女人,永遠都是她對,別人都是錯。
她不屑搭理馮素荷,別轉頭繼續抽煙。
她的蔑視讓馮素荷自尊受傷,她跳起來,要打周景瑜,周景瑜擋住她的手,另一巴掌揮過去,耳光清脆落在馮素荷臉上。
馮素荷眼晴都要瞪破了。
她不置信,不能相信,溫和的周景瑜也會打人!
她大手一揚,還想再打周景瑜,周景瑜大力擲開她的手。
馮素荷怒聲,“周景瑜,你給我一個耳光,我會讓你眾叛親離!”說著,踩著高跟鞋挺直胸脯,氣揚著蹬蹬蹬離去。
周景瑜一無所有,母親對她也冷淡,她不知道她還有什麽能讓馮素荷奪去。
然而,馮素荷就是馮素荷,周星華迷上賭博,她設局讓周星華連續贏了,紅了眼,繼續豪賭,把房子都押上去做賭注,進了馮素荷的局,結果,他輸了。
周景瑜加班很晚,才睡幾個小時,一早就被吵醒。
以為是鬧鍾,卻是電話響。
李夢喬在電話裏大哭,說的話周景瑜聽不清。
畢竟是大嫂,哭得連話都說不清,周景瑜睡不夠,腦袋欲裂,還是起床,趕過去。
周星華和李夢喬結婚,就搬出來住在獨幢小洋房,是路慧珍給他們的結婚禮物,李夢喬覺得這禮物太少,可現在,連這幢房子都要失去了。
幾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在趕李夢喬出來,說周星華把房子做賭注賭錢,輸了,現在這房子屬於他們的老板。
李夢喬披頭散發在那裏哭。
周景瑜鎮定下來,她問,“你們的老板是誰,我要見他。”她想跟對方談談,看有沒有誤會,能不能把房子拿回來。
“是我。”背後一道挑釁聲音傳來。
周景瑜回過頭,打個冷顫。
馮素荷烈焰紅唇,架著墨鏡從車上下來,墨綠色的裙子配這大紅裙,顏色這麽跳躍,普通女人駕駛這兩種顏色,會顯得突兀,可更讓馮素荷添一種帶刺的野性,更加豔麗。
周景瑜一見馮素荷,就放棄跟馮素荷談判。
她知道不會談到有結果。
而李夢喬相信馮素荷會網開一麵,她上前,抹著淚懇求馮素荷,“馮小姐,周星華不可能拿房子來賭,一定是中間有什麽誤會。”她說,“能不能好心,給周星華一個機會,他一定能解釋清楚是怎麽回事。”
她拉著馮素荷的手,馮素荷厭惡,鄙夷把她推開。她對李夢喬冷哼,“什麽東西,輪到你過來跟我說話?”
李夢喬繼續拉著馮素荷的手不放,她不相信馮素荷會這樣冷漠無情,在她心裏,自從她聽到馮素荷跟醫生對話,她的腿瘸可以康複,自從得知這個秘密她沒有告訴周景瑜,以為馮素荷會感激她,所以,她仍然對馮素荷懇求說,“馮小姐,這中間一定有誤會,周星華不可能會把房子拿來做賭注,他一定是被人冤枉了。”
馮素荷像覺得李夢喬髒,厭僧把她推倒在地。
周景瑜扶起李夢喬,對她說,“大嫂,你先回去。”
這話聽在李夢喬耳裏,是讓她不要再懇求馮素荷,就讓馮素荷把這小洋房收回,她把怒氣都潑向周景瑜。她指著周景瑜鼻子,怒罵,“都是因為你!如果企業還在,你大哥不會迷上賭博,不會讓我們娘倆被人趕到街頭,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話太不堪,周景瑜這時顧不上跟李夢喬計較,她回過頭冷冷對馮素荷說,“你和你的人也走吧。”
這時候,周景瑜還在她麵前下命令,還在她麵前器張?
馮素荷從手袋拿出這幢小洋房房產證,媚笑著對周景瑜說,“看清楚了嗎,這房產證裏麵有合約,周星華親自簽的名字,沒有強迫他,是他自願拿這房子做賭注。”
這時路慧珍過來,李夢喬早上碰到這個陣仗,人早就亂了,還是傭人給她主意,讓她先把兩個孩子送到路慧珍那裏,不要嚇到孩子。
於是,慌得手足無措的李夢喬讓傭人把星星兩兄弟帶到路慧珍那裏,再給周景瑜電話求助。
馮素荷見到路慧珍,表麵像是給路慧珍麵子,對路慧珍的語氣緩和了些。不過,話裏對周景瑜入箭,添油加醋,她對路慧珍說,“周星華以為他能贏,贏了有資本拿回周氏企業,說想拿回這間企業,讓母親開心,想不到他輸了。”
這給周景瑜的箭給得利,言外之意就是,周星華輸了房子,責任都是因為周景瑜。她和莫漢成的關係不清不楚,現在是莫漢成收購周氏企業,做了大股東,路慧珍一家人早就對莫漢成一腔怒火,現在,周星華一家連住的房子都沒有了!
李夢喬一聽,撲上去要撕打周景瑜。
路慧珍喝斥她,李夢喬頂撞路慧珍,“婆婆,不是我說話不尊重長輩,從我嫁進周家,你們哪個看得起我了,現在周景瑜為了個男人,讓周星華失業,現在我們連房子都沒有了,你還在替她說話?”她撒潑似,怒責路慧珍,“星星兩兄弟怎麽說也是你的孫子,你一向不疼愛他們,難道,他們兩兄弟住在路邊,這不是丟你的臉嗎!”
路慧珍看了周景瑜一眼,這一讓周景瑜心寒。
母親雖然不對李夢喬的話說服,動容,可是,對周景瑜實在是失望。
李夢喬見路慧珍不出聲,更是不把周景瑜看在眼裏,當著路慧珍的麵,一麵哭讓別人同情,一麵更是數落周景瑜。
馮素荷嘴角牽著冷笑,冷冷看著這一幕。
周景瑜覺得無趣,李夢喬有路慧珍撐腰,多年來對她的怒氣與埋怨都潑灑出來。周景瑜實在不知她怎麽得罪了李夢喬,她嫁進周家,因為自卑,總以為周家的人看不起她,尤其是周景瑜。
越是自卑,不管周景瑜做什麽,李夢喬都覺得周景瑜是在嘲諷她,是在對她冷笑。
總之,她看不到周景瑜一點優點,全都是周景瑜的缺點。
有母親在這裏,看來李夢逢也用不著她了,周景瑜往外麵走,要回到車上,馮素荷對周景瑜的恨連根拔起,再給周景瑜深深一箭。
馮素荷對路慧珍說,“阿姨,莫漢成能成功收購周氏企業,我不敢說周景瑜私下也為莫漢成出了力,在這次收購中幫了莫漢成,但是,”馮素荷停了停,目光不看周景瑜,謙和對路慧珍說,“但是,周景瑜在莫漢成勢力壯大之前,確實幫過莫漢成,而且是非常大的幫忙,要是沒有周景瑜從中幫忙,莫漢成早就破產,而且不是一次。”
路慧珍自己知道的,是莫漢成公司陷進設計醜聞,周景瑜出麵幫他解決,把周氏股份轉給周星華。
難道,周景瑜還為莫漢成做了更多事,一心扶持著莫漢成走出困境,讓他以後有能力收購周氏企業?
馮素荷這箭給得狠,一箭刺死周景瑜的親情。
她見路慧珍聽了有點動搖,馮素荷眼底掠過一絲陰狠,裝作溫順對路慧珍說,“莫漢成在創立am公司的時候,衣服放在工廠被大火燒了,他沒有資金,就要破產,周景瑜把她的全部積蓄都給了莫漢成。”
那是馮素荷燒了莫漢成的工廠,得知莫漢成有資金再創下hz品牌,她大怒和震驚,查過莫漢成的資金來源,而且證據確鑿,匯到莫漢成公司的資金是來自周景瑜的賬戶。
周景瑜胸腔全都是憤忿,再聽馮素荷聲音,她就會忍不住衝上去撕打馮素荷這副嘴臉。
她開車走了。
車子才發動,李夢喬就對馮素荷趨上前,再次因為腿瘸那個秘密以為她和馮素荷有著交情,她對馮素荷懇請,“馮小姐,看在我幫過你一回的份上,這次你就放過周星華吧。”
馮素荷這人這麽高傲,怎麽允許李夢喬這種小身份人物跟她攀交情,她冷下臉打斷李夢喬,李夢喬想到沒有了房子要到外麵露宿街頭,太慌措,根本顧不上看馮素荷臉色。她繼續說,“你的腿沒有瘸,可以康複,我沒有告訴周景瑜,你可以和莫漢成結婚,我幫了你這樣一個大忙,看在這個忙的份上,你就——”
李夢喬這話還未說完,馮素荷臉色可怕黯下,隻聽啪一聲響,李夢喬臉上著了一個耳光。馮素荷惱羞成怒,當著路慧珍的麵,迅速撇清這個責任,她對李夢喬責罵,“我以為嫁進周家,做周家兒媳婦的女人,多少有點修養,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更何況這種空口無憑的汙蔑,我可以找律師控告你!”
讓律師起訴她?
一句話嚇得李夢喬臉色驚惶,哭聲更加大。
周景瑜臉色也白了,不是被嚇到,而是震驚。
路慧珍被李夢喬的哭聲弄得不耐煩,她不關心馮素荷跟誰結婚,馮素荷剛才那句話她聽進心裏,她想知道,周景瑜是不是真的像馮素荷所說,莫漢成之所以有能力在以後收購周氏企業,都是因為周景瑜一次次傾盡所有對莫漢成幫忙?
她正想問周景瑜,周景瑜抖著手把車開走了。
她的電話響。
路慧珍的電話打過來,打了好幾個,周景瑜不接。
她的腦袋嗡嗡響,拔號碼。
莫漢成看著電話來電,眉眼冷冷,沒有接聽電話。
周景瑜不停打莫漢成電話,莫漢成還是不接聽。
周景瑜失去耐心,氣得捶方向盤,把電話轉打到李羅新手機上。
不等李羅新開口,周景瑜大聲斥喝,“讓莫漢成過來聽電話!”
“周小姐——”
“讓他給我聽電話!”
李羅新在跟莫漢成開會,周景瑜聲音太大聲,莫漢成也聽到了,他臉色陰鬱看了李羅新一眼,李羅新訕訕把周景瑜電話掛了。
周景瑜氣得大罵,一個簡訊進來。
以為是莫漢成,是母親。
電話周景珍不接,路慧珍告訴她,她現在要去她的公司。
也就是,不管周景瑜怎麽忙,都一定要跟她見麵。
周景瑜把車開向公司方向,再給莫漢成電話。
冷冷的人工女聲傳來,“你拔的電話正在忙,聽到嘟聲聽請留言。”
周景瑜氣得胸腔撲撲跳,說的話也違背她一向的涵養,她在留言裏怒罵,“莫漢成,你是個孫子!”
收了線,周景瑜怒氣未消,還想給莫漢成電話,視線朝前方看過去,母親的車停下,站在公司門口等她。
周景瑜閉了閉眼晴,她意識到馮素荷剛才那番話對母親是個打擊,她是特地來質問她。
莫漢成雖然對周景瑜心灰,不過她這麽急著找他,猶豫再三,他還是過來了。
他雖然不接周景瑜的電話,但周景瑜打第一個電話給他,他就立刻結束和李羅新的會議,車開向她的公司。
他和路慧珍幾乎是同時到了周景瑜公司。
路慧珍也在,而且看來怒氣衝衝,莫漢成驚訝。
他不動聲色把車開到公司對麵街道,坐在車裏,點著一支煙。
周景瑜下車,才要招呼母親進到公司,母親冷聲問她,“馮素荷說的是事實嗎,”她盯著周景瑜,每個字都帶著憤怒,“莫漢成創業的時候,你把你所有的積蓄都給了莫漢成?”
路慧珍的目光鋒利,像要鑿穿周景瑜。
周景瑜不能說謊,她坦誠,“是的。”
路慧珍身影一下站不穩,周景瑜上前要扶住母親,被路慧珍冷冷打開。許久,她再問,“那麽,你的公司呢,不是用你的積蓄?”
“我把我的房子抵押,賣了我的車。”
路慧珍知道周景瑜把法拉利賣了,換了一輛二手奧迪,因為對她冷淡,不能原諒她,所以也就沒有認真問周景瑜,以為是周景瑜不想再開這款車。
原來,是因為莫漢成,她才這麽落迫。
也因為莫漢成,她的兒子精神頹然,一跌不振。
現在,連他的房子都要被別人拿走。
路慧珍受不了這個打擊,要就要暈過去,周景瑜急忙扶住她。
路慧珍定了定神,以冰冷不帶一點母女感情的聲音對周景瑜說,“我沒有生過這樣一個女兒,我也不再是你的母親。”
周景瑜哭出聲,“媽媽!”
路慧珍像沒有聽到周景瑜在叫她,她走向她的車子,周景瑜追過去。
她拉著母親的手,對她哭說,“媽媽。”
路慧珍不讓她再說下去,抬手就給周景瑜一個耳光。“我路慧珍沒有女兒!”
周景瑜眼淚洶湧,母親是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
她的個性不跟別人爭搶,不搭理馮素荷,馮素荷卻沒有滿足,一再把周景瑜逼到沒有退路,讓她所有的東西都一樣一樣失去。
周景瑜蹲在路邊不知哭了多久,莫漢成也不下車,也不看她,在車裏一支煙一支煙抽著,視線平板看著前麵街道,臉上看不出表情。
好一會,周景瑜擦著眼淚,再給莫漢成電話。
莫漢成這回接了。
周景瑜在電話裏不客氣說,“我要見你,現在!”她說了餐廳地址,不等莫漢成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餐廳就在公司附近,周景瑜起著那裏坐著,要了一杯咖啡,木然著臉等莫漢成。
莫漢成沒有立刻過去,他在車上默默抽完一支煙,又點了一支,剛抽一口,就不耐煩冷著臉把煙放在車框上狠狠熄滅。
他推開餐廳的門,走進去,坐在周景瑜麵前。
周景瑜開口就說,“你給我想辦法,讓我現在進到周氏企業!”
莫漢成不出聲,也不知在想什麽,菜單看來看去,也不點菜。
周景瑜第二句,“我要進到周氏企業,在這個星期內我要成為周氏企業一名職員,而且是董事會成員!”
做到董事成員,做一個高層,才能掌握集團更多內部資料,以及權力。
莫漢成看菜單足足看了好幾分菜,才抬頭問周景瑜,“你要做什麽?有什麽幫忙怎麽不去找秦青亞,他的後台比我雄厚,女人找這樣的男人,正合適,可以給女人安全感。”
真是話不投機,周景瑜氣忿。“你他媽給我閉嘴!”
莫漢成又看了看菜單,站起來。
他整了整衣服,要走,周景瑜跳起來,大罵,“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莫漢成側著頭看她,半響才幽幽說,“你不是讓我收聲嗎,讓我不說話不是叫我走嗎?”
周景瑜氣到不行,她沒心情跟莫漢成耍嘴皮子,打嘴仗。
莫漢成真的走了,看都不看她。
周景瑜氣結,抓過桌上咖啡大灌一口,被嗆到,咖啡被嗆出來,猛咳嗽。
莫漢成不回頭,但也能感覺到周景瑜的尷尬,四周的客人都看向她,她一定很狼狽。
他推開門,回到車上的時候,嘴角帶點自己都不知道的笑。
晚上,周景瑜和朱煙出現在羅馬假日酒吧,兩個女人一邊喝著酒,一邊把心裏不滿的人罵了一遍。
朱煙在罵馮素荷,處處針對她,給了她一堆工作,都是很難完成的業務,要是做不到,馮素葆一定會借此讓她辭職。
周景瑜在罵莫漢成,說他小氣。
莫漢成和蔣空繞進到酒吧,聽到周景瑜音量不小在罵他,把他的外貌從頭到尾損了一遍。
朱煙帶著酒意,狐疑問周景瑜,“你說的莫漢成是我認識的那個莫漢成嗎?”
周景瑜帶著酒意,手支著下巴回朱煙,打了一個酒嗝。她迷糊問,“難道你還認識第二個莫漢成?”
朱煙皺眉,在腦海裏把莫漢成的模樣想了一遍,她說,“莫漢成什麽時候長醜了,前幾天他出現在記者會挺帥氣的一個男人,難道是我眼花?”
周景瑜又打了個酒嗝,對朱煙擺擺手。“一定是你眼花,小氣的男人,帥不到哪裏去。”
“也是。”喝醉的朱煙,點頭附和著朱煙。
莫漢成和蔣空繞站在兩位後麵,蔣空繞聽著她們說這種醉話,想打斷她們,莫漢成用眼神製止他。
蔣空繞一臉訥悶看向莫漢成,莫漢成坐到周景瑜身邊,冷冰冰問她,“要找我幫忙的女人,這樣在我背後把我損了一遍,真的好嗎?”
朱煙比周景瑜醉,她抬起頭,揉著眼晴,看了看莫漢成,對周景瑜說,“景瑜,這是莫漢成嗎?長得人模人樣啊,難道是我們傾國傾城,別的男人來跟我們約會?”
莫漢成陰森森的話讓周景瑜清醒,她打斷朱煙,朱煙醉乎乎,繼續說,“帥哥,我們都名花有主,不過算你有眼光,看上我倆。”
這話聽在莫漢成心裏,是一枚刺。
朱煙雖然是醉話,但沒有說錯,不管周景瑜是名花還是草,她都有男友。
他起身離開了,蔣空繞更加訥悶。
兩個女人都喝醉了,就讓她們在酒吧嗎?
這樣做,太不是個男人了。
蔣空繞跟莫漢成走出酒吧,對莫漢成說,“你先走,我去找景瑜妹子。”
莫漢成停下腳步,用眼神橫蔣空繞。
蔣空繞不管莫漢成眼晴飛刀飛來,他說,“你沒看過新聞嗎,一些男人見女人喝醉,把她們帶到僻靜地方,把她們強女幹了。”
莫漢成打開車門,板下臉,“上車!”
蔣空繞取笑他,“我就不信你就這樣放景瑜妹子在這裏。”
莫漢成還真沒有回去找周景瑜和朱煙,他在走出酒吧的時候,就給酒吧經理發了簡訊,讓對方訂了這間酒店客房,說了這兩個女客戶的相貌,經理帶她們去酒店房間。
酒店可以線上便捷支付客房費用,簡單又快,他做完這一切,跟在後麵的蔣空繞都還不知道。
第二天周景瑜和朱煙醒來,兩人都以為是自己喝醉了,過來旁邊酒店開房。
周景瑜和朱煙在酒店餐廳吃早餐,她的電話響了。
莫漢成的聲音悶悶的,他說,“你過來吧。”仿佛多說一句都不願意,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這話莫名,周景瑜呆怔一會,激動得要跳起來。
莫漢成是在說,他已經搞掂,讓她回到周氏企業了。
他的動作這麽快。
朱煙盯著周景瑜一會,她說,“誰的電話,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嗎?”周景瑜詫異,往餐廳窗戶看過去。
朱煙白她一眼,“難道我又眼花嗎,我現在沒有喝酒。”
周景瑜點了點頭,嘴角那抹笑讓朱煙狐疑。
“你到底在笑什麽?”朱煙問。
周景瑜沒有告訴心裏話,她答的是,“這間餐廳的咖啡不錯,我們改天也一起過來喝咖啡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