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景瑜莫漢成不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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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喬趴在地上撒潑,故意拉長嗓音,哭得震天吼,聲聲泣血控訴周家對她多麽不公平。
周景瑜冷下心,看也不看李夢喬,推門出去。
李夢喬見了,更是放聲大哭,以為哭就能震懾周景瑜,把股份交給周星華,讓她繼續過富貴少奶奶的生活。
陳媽對周景瑜趕上前來,看著她的臉,驚問,“小姐——”
她的臉被周星華打了,五根手指印清晰印在臉上。
她說,“沒事。”走到廚房拿冰塊敷臉,一邊問陳媽,“媽媽沒關係吧?”
“夫人在樓上,她在抹淚。”陳媽歎氣。她在這裏做了很多年傭人,對路慧珍有著深厚的感情。
周景瑜轉過身,“我去看看她。”
忽然一陣風越過周景瑜,人影砰砰砰衝到樓上,接著尖利哭聲響在樓上,不知情的人聽了,不免動容。
李夢喬拔直喉嚨在路慧珍麵前哀哭,頭發淩亂,有幾分被婆婆欺負的小媳婦模樣。
周景瑜心裏冷笑,李夢喬這種小辣椒性格,誰能欺負得了她。
隻聽路慧珍悲戚聲音從樓上傳來,“好好的一個家,被周星華和你弄成這樣,你走吧,我也過幾天安靜生活。”
“婆婆,搬出去我能帶著星星兩兄弟住哪?我們沒有房子,難道你忍心讓你的孫子流露街頭嗎!”
到這時候,打親情牌,搬出星星兩兄弟。
周景瑜不想母親被李夢喬說服,冷靜吩咐陳媽,“叫上幾個人,帶李夢喬出去。”
陳媽看著周景瑜,眼裏不忍心。她猶豫,“小姐,星星小少爺——”
果然,傭人也被打動。
兩個小侄子還太小,一個念幼兒園一個剛讀小學,怎麽能趕他們出去。
周景瑜不怒反笑,她看著陳媽,“周星華和李夢喬這麽年輕,有手有腳,難道還養不起這兩個小孩嗎?”
不然,李夢喬還以為她生了孫子,就可以隨意這樣踐踏別人。
陳媽叫來園丁把李夢喬趕走,李夢喬見周景瑜動了真格,哭倒在門外院子。
這回是真哭,眼淚浸著眼影,一重重黑色從眼晴淌下來,分外醜陋狼狽。
“婆婆,景瑜,你們真是狠心啊,你讓星星怎麽辦?你們怎麽舍得孫子在外流露街頭吃苦,哎喲,我的命啊,怎麽這麽苦——”
周景瑜煩躁聽不下去,連客廳的門也關了,省得母親聽了煩心。
但是,周景瑜真想不到,周星華一家被她趕出去,周星華與李夢喬還放不下身份,也為了生活質量,他們租住在頂級羅馬酒店。
蔣空繞偷偷跟周景瑜說,“每天叫最好的酒,最好的享受。”蔣空繞對周景瑜眨眼晴,“酒店費用每個月都六位數,不會更少,隻會更多。”
花錢如流水,單是住酒店的生活花費就每月幾十萬。
周景瑜不語,坐在窗外,靜靜喝著咖啡。
蔣空繞對周景瑜戲謔道,“景瑜妹子,想不到你家這麽有錢,你還有什麽妹妹姐姐嗎,把她介紹給我,我要做小白臉。”
周景瑜沒好氣瞪他,忽然想起唐純麥,她對蔣空繞說,“有個人想認識你。”
蔣空繞鄙棄地擺擺手,“男人就免了,女人不是上等資色,不要往我身上推。”
周景瑜好笑。“你能不能正經點!”
蔣空繞喝口酒,對周景瑜愁著臉。“妹子,我要是正兒八經是一社會好青年,你讓我情何以堪。”隻會白天黑夜想著胡曉藍,現在倒好,他成了一個花花公子,女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
周景瑜拿這樣子的蔣空繞沒辦法,她隻得跟他交待,“是一個好女生,莫漢成的好友,你千萬不要打她的主意。”不要挑逗她,引誘她,跟她睡了。
蔣空繞嘴角撇了撇,哼一聲,“你是說唐純麥?”
“你認識她?”周景瑜問。
“知道這個人,沒與她談過。”蔣空繞說,“你就不能給我介紹一些讓我對她有火花的女人嗎?”
周景瑜放下咖啡杯,認真問蔣空繞,“唐純麥知性優雅,她哪裏不好?”
“你還不知道嗎?她這裏有問題。”蔣空繞湊過來,對周景瑜指指他的腦袋。
周景瑜怔了怔,瞪蔣空繞。
蔣空繞是在說唐純麥腦子不好,堅持愛張澤宇這個混蛋,現在張法宇成了逃犯,她還從美國追回來。
周景瑜皺眉。“莫漢成怎麽把這些也告訴你?”她替唐純麥說話,“她挺聰明,是個婚紗設計師,不像你說的沒腦子。”
蔣空繞看了看周景瑜,拿著酒杯吊兒郎當搖晃著,半響才又對周景瑜抬眼,對她嬉笑說,“妹子,這你就不懂了,她可能也跟你一樣,工作情商高,感情情商低,說直接點,她感情的情商就是有病!”不然幹嘛非得愛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
周景瑜沒好氣。“說她有問題,你也一樣,和她半斤八兩!”
她真是替蔣空繞抱不平,好好一個男人,為了胡曉藍,這些年過得這麽吊兒郎當,遊走在女人叢中。
她生氣離開。
蔣空繞追出來,“景瑜妹子,消消氣哦,要是莫漢成知道了,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麽。”邊說邊給周景瑜拋媚眼,像在說,莫漢成會誤會我吃你豆腐。
蔣空繞這副痞氣,周景瑜更加惱怒,腳步走得越發快。
蔣空繞搶上前,對周景瑜抱拳道歉,“妹子,給我個機會彌補,這樣吧,我去幫你拿車。”
周景瑜還未反應,車鑰匙就被蔣空繞搶過去。
周景瑜望著蔣空繞跑向停車場的身影,她不是真的對他生氣,而是對他的生活態度感到氣憤又同情。
她在路邊等蔣空繞,身邊一個聲音柔柔問,“景瑜。”
周景瑜回過頭,眼晴猛地發亮。
是胡曉藍!
看到胡曉藍這一瞬刹,周景瑜眼角瞟向停車場方向,十分激動。
她失態抓著胡曉藍的手,連她都感覺不到她的語聲是這麽高興,“好久不見。”
“我找了新工作,在別的城市,這次是回來出差。”
她還是語聲溫柔,氣質盈弱嬌小,讓人想保護她。
周景瑜問,“怎麽去外地工作,你不是挺喜歡這座城市。”
胡曉藍澀澀笑了笑。“我和朱蔡東徹底結束了,所以——”為了不像每次分手,她都回去找朱蔡東,肯求他哪怕他結婚,她也願意做他私下的女人,這回她下足了心,搬到外地重新開始。
朱蔡東直到現在也聽母親的話,不停跟有能力的富家女相親,她等了很多年,也累了。
聽出她跟朱蔡東徹底斷了關係,周景瑜無比興奮,因為,這是蔣空繞的機會啊!
他等了這麽多年,胡曉藍終於跟朱蔡東分開了!
胡曉藍在等計程車,周景瑜想辦法不讓她走。
她要留下胡曉藍,讓蔣空繞過來看見她,他不是堅持與她路上偶遇,才重新追求她嗎!那麽,這是周景瑜一點私心,給蔣空繞製造機會。
而且,這也不是她完全人為撮合蔣空繞,並不是她叫胡曉藍出來,而是胡曉藍自己真切走到這裏,與蔣空繞隻離一兩百米遠。
周景瑜不動聲色找話題,眼角不停看向停車場方向。
才一兩百米遠,蔣空繞怎麽還不開車過來!
她想給蔣空繞電話,從手袋拿出手機,手機沒電關機了。
胡曉藍見了,把手機遞給周景瑜。她微微笑,“用我的吧。”
現在大家都用智能手機,號碼都存在手機裏,真沒多少人能背出別人的手機號碼,周景瑜按著手機數字,完全記不住蔣空繞電話。
周景瑜隻好給莫漢成電話,找到蔣空繞號碼,再給蔣空繞拔電話。
電話嘟嘟響,好一會都沒人接。
周景瑜氣得踹腳,孫子,快接電話啊!
在周景瑜的著急中,蔣空繞終於接了電話,他開口就說,“打錯了!”啪,不等周景瑜反應過來說話,蔣空繞掛了電話。
周景瑜再打,電話轉到無人接聽狀態。
周景瑜氣到不行。
她訕訕把手機還給胡曉藍,胡曉藍看著手表,急著要趕飛機,匆匆對周景瑜打個招呼,坐進計程車。
她像風一樣,穿著一襲淺色套裙出現,又隨著車子消失。
周景瑜轉回頭走向停車場,瞅到蔣空繞,想對他斥罵,他到底在幹嘛,這麽久也不把車子開過來!
不等她開口,蔣空繞就從車底鑽出來,對她拍拍手說,“你的車胎沒氣了,我剛幫你換上另一個。”
他的白衫衫袖子挽起,手臂沾到灰塵,臉上也是灰塵,看到他這樣賣力,周景瑜氣也氣不起來。
她靠在車上,好半天才對蔣空繞說,“我剛見到胡曉藍了。”
蔣空繞一直沒聽清,把壞輪胎放好,一邊嬉笑,“見到哪個靚女?”
周景瑜瞪著他,大聲,“她叫胡曉藍!”
“哦,胡曉藍啊,”蔣空繞調笑著,接著一怔,驀地轉回頭睜大眼睛瞅著周景瑜,“你剛說你見到誰?”
周景瑜悶悶說,“你的心上人。”
“她在哪裏?”蔣空繞臉上再沒調笑,無比正經嚴肅追問。
“在對麵街道。”
周景瑜的話還未說完,蔣空繞一陣風追過去。
周景瑜好氣又憐惘,開車出去,蔣空繞找了大半條街,太陽熱辣辣曬下來,他一頭一臉的汗。
換車輪臉上沾到油漬,一道道黑色,現在一著急蔣空繞用手抹著臉,他的臉就成了都是黑色,十分搞笑,又粘著汗,搞笑之餘又狼狽。
周景瑜把車停下,蔣空繞跑過來,喘著氣拍打車窗。“你不是說她在這裏嗎?”
周景瑜無奈。“我給你電話你不接,她趕飛機,剛搭計程車走了。”
“你他媽怎麽不早說!”從來不認真罵女人的蔣空繞,推開周景瑜,坐到駕駛座上。
周景瑜被推向副駕駛座,頭撞到車窗讓她痛得皺眉。
“你要幹嘛?”她問。
“還能幹嘛,去飛機場!”
他氣呼呼朝周景瑜吼,車子也飛了起來朝前衝,周景瑜也想罵他,這麽在乎她,為什麽還要相信愛情是宿命是命運這一套理論,非得不是人為在街上遇見,才想重新追回胡藍藍!
可是,蔣空繞繃著臉,眼晴直直盯著前方,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仿佛要掐斷方向盤,讓車子像箭一樣下一個瞬間就飛到飛機場。
周景瑜看了看蔣空繞,對他說,“你的手機有她的號碼,”她說,“我剛用她的手機給你電話。”
蔣空繞一邊瘋狂超車,一邊又罵周景瑜。“你怎麽不早說!”
周景瑜實在沒法跟蔣空繞計較,對他生氣,幫忙幫到底,她語聲放柔,“這樣吧,你繼續開車,我給胡曉藍電話,想辦法讓她不要登機。”
蔣空繞繃著臉,不支聲,但看樣子算是答應了。
周景瑜拿過他的手機,拔電話。
蔣空繞不時用眼色瞄向周景瑜,緊張得手心抓著方向盤都是汗,電話響著一串鈴聲音樂,是那首《youarebeutiful》,男歌聲沙啞著聲低低傾訴著,“你就是這麽美,你就是這麽美,這是千真萬確,我曾在人潮擁擠這處瞥見你的臉——”
歌曲唱到一半,胡曉藍還是沒有接電話。
胡曉藍的電話落在計程裏,司機貪心,想要這台手機,所以並不接電話。
周景瑜再打,電話關機了。
周景瑜對蔣空繞轉回頭,“她沒接電話。”
這種戲劇化的事情隻會出現在電視,卻發生在蔣空繞身上,愛情似乎真有命運這個說法。
命運命運,他還是失去她。
車子在那個瞬刹刹停,衝力讓周景瑜往前撞去,還好被安全帶勒住,不然她就要被甩出車外。
安全帶勒得周景瑜胸口一窒,疼得曆害。
她朝蔣空繞看了看,他的臉沉得烏雲密布。
他說,“我們先去機場。”
這個時候蔣空繞較起勁來,也不管之前認為的命運不命運,到了機場,車子還沒停穩,他就衝出去,一瞬間,身影就消失在機場大廳,周景瑜默默把車子開到指定車位,這才走進大廳去找蔣空繞。
蔣空繞滿世界瘋找,跑到前台詢問乘客名單,小姐禮貌告訴蔣空繞,今天的航班裏沒有胡曉藍這名客戶。
“不可能!她就在這裏!你再幫我找找,她搭的是飛到哪裏的飛機!”蔣空繞怒吼,這樣他可以搭下一班飛機,到那所城市找她。
工作人員又認真看了一遍名單,對蔣空繞說,今天沒有名叫胡曉藍的乘客。
蔣空繞一拳就打到桌上,小姐嚇到臉色白,周景瑜搶上前,在蔣空繞發火怒砸東西之前,用力把蔣空繞帶走。
拽不動他,周景瑜隻好給莫漢成電話。
莫漢成放下工作趕來,蔣空繞黯著臉坐在休息區,周景瑜不停在旁邊勸說,安慰著蔣空繞。
莫漢成上前就說,“世界這麽小,找個人不難。”
以前是不難,因為朱蔡東認識胡曉藍,可以去問她的住址下落,可現在朱蔡東跟胡曉藍沒了聯係,胡曉藍不是本地人,家人不在這裏,在外地人海茫茫找一個女人,說不容易也不容易。
胡曉藍是要去搭飛機,但去的是私人機場,她跟著老板的私人過來,也一起回去。
等周景瑜反應過來,想問司機胡曉藍在哪裏停車,胡曉曉的電話還是接不通,根本就聯係不上司機。
愛情有時就是這麽一回事,像公共汽車,車到了,車走了,有人上車,有人下車,等你想追回這段感情,愛情的公共汽車已經開遠了。
莫漢成拍拍蔣空繞的肩膀。“晚上有個節目,你跟我一塊去。”
本來莫漢成工作忙,也為了結婚做準備,時間緊湊,電台一個私人派對邀請他,他不想抽空過去,現在為了讓蔣空繞散心,他打算帶蔣空繞一塊去。
私人派對在豪華遊艇舉行,女人都是隻穿著薄紗,更有的忍不住下海遊泳,隻穿著比基尼。
個個女郎漂亮養眼,蔣空繞以前最喜歡這種節目。
周景瑜過來是為了跟客戶應酬,也要參加一些這種交際活動。
莫漢成他們比她先到,莫漢成見到周景瑜,就對周景瑜抬了抬下巴,視線撇到一邊,周景瑜隨著莫漢成的視線看過去,蔣空繞站在甲板角落一個人喝悶酒。
莫漢成說,“上到遊艇他就這樣。”一直喝酒。
周景瑜走過去,手按著蔣空繞肩膀。
蔣空繞望著海麵,並不看周景瑜。他靜靜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從來愛熱鬧,愛美女的蔣空繞在這種場合沒有顯出半點享受,身影這麽落寞。
周景瑜回頭看莫漢成,莫漢成用眼神示意她走不開,就讓蔣空繞一個人待著。
周景瑜和莫漢成走到上麵,兩人吹著海風,也都不說話。
許久,周景瑜問莫漢成,“真的能找到胡曉藍?”
莫漢成坦承。“不知道。”是主要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城市,所以一時半會想找到她也並不容易。
周景瑜黯然。
他的電話響。
莫漢成按完,轉頭吻著周景瑜頭發。“公司有點事情,我先回去,你幫我看著蔣空繞。”
周景瑜說,“我真傻,當時我應該讓胡曉藍等我,我跑去停車場找蔣空繞。”
“你盡力了。”莫漢成安撫她,又親了親周景瑜臉頰。
他走開,周景瑜看向蔣空繞方向。
她的角度比他看,他仍然一個人在喝悶酒,望著大海也不知在想什麽,那麽出神。隱隱的,周景瑜聽到胡曉藍那首手機鈴聲音樂,“在我們擦身而過的瞬間,她應該可以從我的神情看出,我欣喜若狂飛上雲霄,我想,我將再也見不到她,該是麵對事實的時候了,我和你永遠無法相依——”
周景瑜靜靜聽著,才發現是蔣空繞在放手機音樂,難怪他聽得這麽認真,眉宇緊鎖,一口一口緩緩呷著酒。
沙啞的男歌手像在說著苦澀情話,這些情話跌進海麵,沉進海底,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我愛過你,也等過你。
海風強勁吹過臉頰,周景瑜眼晴酸澀,回到船艙宴會廳。
“景瑜!嘿!”一個人影從宴會廳吧台現身,笑著朝周景瑜招手。
是唐純麥,周景瑜也笑,朝她走過去。
唐純麥一襲白色小短裙,頭發盤成公主頭,優雅中帶著俏皮,身上並無太多裝飾品,隻有手鐲帶一條用貝殼串成的手鏈。
她的打扮簡潔大方,不知多吸引人。
周景瑜感慨,這樣一個能幹又知性的女人,也偏偏愛上一個混蛋。
她和蔣空繞,真的讓周景瑜無話可說了。
唐純麥幫過她,說服了莫漢成小姑,這份感激周景瑜記得。唐純麥把一杯香檳遞給周景瑜,周景瑜跟她碰碰杯,誠意對她說,“我想請你吃頓飯,有時間嗎?”
唐純麥聰明,對她眯眯眼。“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不是在幫你,是為了我自己。”她喜歡張澤宇,也不想老媽和李秀麗阿姨這樣強行撮合她跟莫漢成。
周景瑜坐在吧台,一隻手撐著頭,低低說,“你跟蔣空繞,真是——”這兩個朋友,真的是讓她一言難盡。
唐純麥笑問,“對了,不是讓你給我介紹嗎?他這個怪人,我倒想認識。”
“他不怪。”說到蔣空繞,周景瑜語氣放軟。
蔣空繞一直取笑她感情智商低,其實,每個人在感情裏都有著傻氣,所以,他是挺正常一個人,一點也不古怪,他隻是對感情有他的看法。
現在,站在甲板上的蔣空繞,有沒有一點悔恨沒有早一點去追回胡曉藍?
見周景瑜臉色黯然,唐純麥歎氣。“你還有什麽不開心,就要做新娘子了,而我,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結婚,而且——”停了停,猛喝一口酒說下去,“張澤宇沒再跟我聯係,我擔心他看到馮素荷逃走新聞,跟馮素荷聯係上,兩個人私奔天涯了。”
周景瑜沉吟半響,問唐純麥,“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會重新開始嗎?”
唐純麥聳聳肩,皺皺鼻子。
即使是皺鼻子,也這麽動人,仿佛是小女生,優美臉龐多了幾道皺紋,會讓人想替她撫平。不遠處有幾個男人朝唐純麥看過來,如果周景瑜不在旁邊,他們就想過來跟唐純麥搭訕了。
好一會,唐純麥這樣回答周景瑜,“如果我還愛他,不管他和誰在一起,我也談不上重新開始。”隻能等到不喜歡他那一天。
看,每個人在愛裏都有一種可愛的傻氣,自己被感情圍牆困住,自己走不出去,外麵的人也走不進來。
一個斯文男人忍不住,走上前恭唯唐純麥。“小姐,你頭上那朵茶花真別致。”
這不是假花,是唐純麥一時興起,打扮前來的時候看到路邊盛開著白色茶花,開得這麽美這麽潔白,就摘了一朵放在鬃角。
唐純麥不同周景瑜,對於別的男人,她的交際手腕也十分熟絡。她對男人笑說,“這朵茶花很襯我,是不是?”
“是,花和你都一樣漂亮。”男人見唐純麥接話,更加討好她。
周景瑜默默喝酒,唐純麥和男人才說幾句就似乎很熟了,兩人在吧台另一邊喝酒,唐純麥不時發出笑聲。
這樣的場合,唐純麥發出這樣愉悅笑聲,是在給男人一個訊息,他並不討厭,還有幾分意思。說得更直接點,這是在告訴男人,她並不討厭他,男人可以對她有進一步動作或行為。
以這種情況,等會派對結束,男人會繼續再約唐純麥。
看來男人這樣搭訕唐純麥不是第一次,隻要唐純麥願意,可以跟這些男人繼續發展,然而,這麽多年,與張澤宇分開,聽莫漢成說,她還是單身一個人。
如果唐純麥不想男人約她,她有必要對男人冷下臉,不再跟他接話,把自己的意思明確表達出來。
可是,唐純麥沒有。
她太寂寞,需要有男人跟她說說話。
唐純麥享受男人恭唯她,但私下就不會跟男人出去,這與蔣空繞不同,蔣空繞私下不知跟多少個女人睡覺。
男人的朋友過來找他,男人走去說幾句話,唐純麥轉頭問周景瑜,“你覺得他怎麽樣?”
周景瑜笑而不答。
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幾乎都是非富即貴,不是公子就是商界精英,唐純麥看上哪一個,或許都應該比張澤宇好。
男人走開,唐純麥臉上寂寥下來。“這裏太悶,我們到甲板透透氣。”
蔣空繞還站在角落,周景瑜給他們介紹。
唐純麥有了點酒意,對蔣空張揚著酒杯。“聽說你傻等一個姑娘好幾年。”
蔣空繞也喝了不少酒,沒好心情,他反唇相譏,“我也聽說你腦袋沒長全,直到現在也在等一個逃犯。”
唐純麥被刺,“你說什麽呢!”
蔣空繞用嘲諷眼神下下打量她,諷刺說,“景瑜妹子還說你人靚知性,我看酒店的前台小姐都強過你。”
“你!”唐純麥氣結,酒就要潑向蔣空繞,周景瑜頭疼急忙拉開她。
才走幾步,她的電話響。
是莫漢成。
莫漢成在電話那邊像有點撒嬌,“你什麽時候回來?”
周景瑜看著手表,“還有兩個小時派對才結束。”
“越想越不爽,你是我老婆,放著你在那裏陪著蔣空繞。”
周景瑜用手舒展著眉,她好笑說,“你也太小氣。”
蔣空繞是他的好友,他吃什麽醋。
莫漢成雖然明白,這時候不能跟蔣空繞計較,可語氣裏還是忍不住抱怨,“你要陪,也隻能陪我。”
真是,怎麽男人談起戀愛,越談越像個小孩。
周景瑜跟莫漢成說著話,唐純麥忍不下蔣空繞羞辱她這口氣,朝蔣空繞走過去。
她用輕蔑眼神打量蔣空繞,對他說,“就你這樣,難怪那個女生一直拒絕你。”她再補一箭,“吊兒郎當,花花公子,哪個女人沒眼光才會跟著你!”
蔣空繞酒意上湧,被唐純麥這麽諷刺,連話也不屑說,怒氣衝衝扳過唐純麥,用嘴堵住唐純麥,想用這個方法讓她閉嘴!
本來隻是想用這個方法讓唐純麥住嘴收聲,可是,兩人有著酒意,唐純麥掙紮了一會,就回吻蔣空繞。
孤獨傷心的蔣空繞要是拒絕,那就不是蔣空繞了。
這麽多年,親了那麽多女生,女生不拒絕,事情就可以發展下去,兩人睡一覺,此刻,蔣空繞按著本能,手拿著酒杯環過唐純麥,把她的身子箍過來,熱吻著她,唐純麥感情也傷感,被人這樣強吻,也一發不可收拾,手摸上蔣空繞堅硬胸膛,蔣空繞身子像點著了火,快要支撐不住。
他擁著唐純麥急急下船,唐純麥也沒有拒絕,兩人回到蔣空繞公寓,幹柴烈火。
周景瑜接完電話不見唐純麥了,也並不多想,跟客戶談完公事去找蔣空繞,也不見他,她就直接回家。
第二天一早,周景瑜還未起床,就被莫漢成吵醒。
因為,莫漢成接過電話,對電話吼著的聲音實在大,震得周景瑜耳膜嗡嗡響。
莫漢成摔了電話,跳下床穿衣服。
周景瑜問,“這麽早要去哪?”
莫漢成邊穿襯衫邊說,“我要去收拾蔣空繞這小子!”
周景瑜迷迷糊糊問,“他怎麽了?”
“他睡別的女人我沒意見,他打唐純麥的主意,我不會答應!”莫漢成拿起皮帶走出客廳。
周景瑜睜大眼晴,也跳起來,“喂,你是說——”
莫漢成冷著臉回過頭,“他昨晚睡了唐純麥!”
因為蔣空繞知道唐純麥是莫漢成好友,所以,等現在醒來,清醒了,看到身邊光著身子的女人是唐純麥,他也嚇了一跳,不敢含糊,急忙給莫漢成電話賠罪。
周景瑜擔心莫漢成會打傷蔣空繞,也急忙洗涮跟過去。
蔣空繞開門,公寓客廳氣氛古怪。
唐純麥顯然現在才醒來,還未梳洗,優雅公主頭發絲淩亂,衣服也衣衫不整,不過她沒有痛哭,而是定定坐在客廳。
這讓周景瑜放下一點心,她走過去,唐純麥說,“景瑜,你會煮咖啡嗎?這男人說他不會煮咖啡。”指了指坐在對麵沙發一臉懊惱的蔣空繞。
周景瑜點頭,進到廚房做咖啡。
蔣空繞抓著頭發,半響才抬頭對莫漢成說,“我昨晚喝多了,你現在要怎麽打我,我都不會還手。”
莫漢成大步上前,拎起蔣空繞衣領。“你這麽多年過得這麽混,我就不說了,唐純麥是誰,你竟然還動她!”
蔣空繞挺直脖子,“你打吧,我不還手。”
莫漢成臉狠下,一拳揍過去。
唐純麥想不到莫漢成會真打人,她撲過來,推開莫漢成嚷著,“你做什麽!是我想跟他睡覺,我也有責任!”
莫漢成瞪著她。“你在為他說話?!”
唐純麥把額前淩亂頭發捋到腦後,對莫漢成堅定說,“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不管你,誰管你!小姑待你像親生女兒,你這樣放縱她會更傷心,你母親要是知道了,她會好過嗎!”
唐純麥被莫漢成這樣理直氣壯幹涉她的事情十分惱怒,本來愛上一個錯的人,就夠苦惱,這麽多年都沒隨意跟別的男人上床,昨晚喝了酒跟蔣空繞睡了,一堆事情撲過來,讓她心裏也難受,直接就向莫漢成炸開怒火。她指著廚房的周景瑜,對莫漢成說,“要是你有閑心閑情,就好好陪著周小姐,阿姨找過她,讓她離開你,想撮合我和你!”
這消息像炸彈在客廳炸開。
不僅莫漢成,連蔣空繞也驚到,大著眼晴看向唐純麥。
莫漢成更是一雙眼晴冒著血絲狠狠瞪著她,下一刻仿佛就要捏碎唐純麥脖子,唐純麥被嚇到,曉得說錯了話,急忙清咳了一聲支吾著打圓場,“你也不用這樣看我,阿姨被我說服了,我答應放下張澤宇好好找個好人家,她就答應不再讓我跟你湊合。”
莫漢成一腳暴躁踢開蔣空繞剛才坐著的單人沙發,臉色沉得可怕。
唐純麥身子抖了抖,認錯似的低聲,“你不要這樣,衝動的性格不是改過了嗎,你這樣會嚇到景瑜小姐。”
周景瑜聽到響聲走出來,莫漢成扭頭凶狠剜了她一眼,回頭指著蔣空繞,責問唐純麥,“你答應我小姑,找個好人家,就是找上蔣空繞這種男人?!”
蔣空繞可以被莫漢成打,但這話蔣空繞可不依了。他對莫漢成大著聲,“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損,我還能拍唐純麥果照,把她賣了不成!”
莫漢成一腳狠狠踢向蔣空繞,蔣空繞哎喲一聲,皺著眉跪在地上。
唐純麥實在想不到,這些年她為張澤宇不說是守身如玉,但跟男人也隻接過吻,並沒有上床。現在,卻被莫漢成這樣指責!
她在美國生活,感情觀念也並不保守。她對莫漢成直接說,“昨晚的事情,就這樣子結束,你走吧!”
莫漢成一腳踹到蔣空繞胸口,眼底陰厲彌漫開來。他對唐純麥狠狠說,“你就這樣放過他?!”
唐純麥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這件事情是我願意,不要再打他。”
莫漢成氣到不行,臉色鐵青。
周景瑜把咖啡端出來,莫漢成在客廳板著臉踱步,一把拿過周景瑜手上碟子,碟子一番,上麵幾杯咖啡全都潑向地麵。
周景瑜被熱咖啡燙到,皺了皺眉,唐純麥受不了莫漢成這種性格,她跳起來,對他大著聲,“莫漢成,這事輪不到你來管,我就是想跟別的男人睡覺,就算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昨晚他讓我舒服,這個理由你滿意了嗎!景瑜,把他帶走!”
莫漢成氣到眼晴抽動,唐純麥蹲到地上,扶起蔣空繞。
周景瑜不想讓莫漢成再待下去,他的脾氣隻會讓事情鬧得更僵,到時可能會跟蔣空繞和唐純麥鬧翻。
她強行拽著莫漢成出去,莫漢成回到車上,一聲不吭開著車。
周景瑜望著他的臉色,也不敢說話。
到了公寓,開了房門,周景瑜站在門口猶豫。
莫漢成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過頭對周景瑜沉聲,“還不進來!”
周景瑜看了看他,訕訕抬起腳,整個人就被莫漢成拽進胸膛,接著,被他一摔,丟到沙發。
莫漢成一隻手臂橫著周景瑜喉嚨,半跪在地對周景瑜說,“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掐了你!你竟然對我撒謊!”
周景瑜被莫漢成手臂壓著,艱難喘著氣。她說,“我沒有。”
莫漢成更加惱火,手臂不知不覺對周景瑜喉嚨用力。“你那天告訴我,小姑隻是跟你聊聊天!”他的眼晴狠狠盯著她的眼晴,對她咆吼。
沙發都震了震,周景瑜提著心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
周景瑜認真看著他,伸手撫上莫漢成慍怒眉眼。“別這樣,事情已經解決了,李秀麗也放棄撮合你跟唐純麥。”
莫漢成站起來,暴怒踢著茶幾,拿起車鑰匙就要出去。
周景瑜急著起來,拉著莫漢成,拉不動,幾乎就是跪在莫漢成麵前。“不要這樣!她是你親愛的小姑,她也愛你,她讓我離開是心疼你被我弄得一身是傷,現在連事業也沒有了,如果我做了母親,我也會這樣心疼我的孩子!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不要再去找李秀麗,不要讓你們的關係再受到傷害!”他的親生母親對他不好,李秀麗算是莫漢成最親密的親人,她不想讓莫漢成生活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的環境中。
愛情很重要,但是人生裏,朋友與親人也很重要!
愛情並不是最偉大的,並不是排第一,在周景瑜心裏,愛情與親人與朋友分不清哪個排第一,哪個排在前麵,因為這些都很重要,都占據著一個人人生裏大部分脈絡。
年輕的時候認為愛情最重要,是自己整個世界,愛情主宰著自己,不是的,人的一生由很多部分組成,生活裏有愛情,有男人,也有朋友,親人,事業,愛好,樂趣,還有很多很多。這些疊在一起,組成一個人的一生!
莫漢成怒氣未消,抬腳往門外走。
周景瑜著急,真的對莫漢成跪了下來。
因為著急,分不清臉上是汗水還是眼淚,她對著莫漢成的背影說,“如果你堅持去找李秀麗小姑,我們的婚禮也不要舉行,就這樣算了。”
莫漢成背對著周景瑜,站在門口,手握到門把,還沒有轉開門鎖,聽到背後傳來這番話,他的心在那個瞬間就被掐緊,喘不了氣。好半響,他才能找到聲音,低啞著聲問,“我和你的感情就這麽兒戲,你想不結婚就不結婚?”
周景瑜一臉的淚。“如果你跟你的小姑鬧翻,我和你結婚,你認為我會快樂嗎?”她不想莫漢成為了她,跟朋友鬧翻,也跟親人鬧翻,為了她,他的世界什麽都沒有了。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周景瑜說著,掩住臉哭出聲。
哭聲像鐵線捆著莫漢成,鐵線紮進肉裏,讓他疼得皺眉。
他想狠下心開門出去,可是,腳步移不動。
好一會,他緩緩轉回頭,也紅了眼晴。
他走過去,蹲在周景瑜身邊,大手撫著她的頭發,拿她沒有辦法。
想生氣,說出的話柔得能滴出水。他說,“不要哭了。”他難受。
周景瑜實在傷心,莫漢成為她做得夠多,她不想他再失去朋友與親人,眼淚想停都停不住,一直哭。
莫漢成叫不到周景瑜,坐在地上,把周景瑜腦袋扳過來,吻著她的眼淚,聲音很溫柔很溫柔,“我都聽你的,以後都聽你的,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絕對不會不聽,不要再哭了。”他的眼晴都是紅血絲,也像要滴出眼淚。
周景瑜聽見了,想止住哭,可莫漢成這番話,又讓她鼻子酸,想哭。
她雙手環在莫漢成肩膀,哽著聲說,“我知道你為我好,心疼我,可是,我也讓你過得開心,有親人有朋友也有愛人,一生過得完整。”
莫漢成對她低眉,瞅著她的哭臉,悶悶說,“我可以不去找小姑,對小姑永遠都不會提起這件事情,可是,你得補償我。”
周景瑜抬頭,莫漢成指了指他的嘴唇。
周景瑜呆了呆,莫漢成板著臉,故意悶聲說,“不願意?”
“不。”周景瑜搖頭,吻覆上莫漢成的唇。
吻著吻著,周景瑜感覺不對勁,她看著莫漢成的手,他的手原來是放在她的肩膀,現在已經探到她身子的別處,把她的裙子給扯下。
周景瑜剛要說話,莫漢成冷著臉,“一個吻就想補償?你剛才犯了多大的錯誤知道嗎!以後絕對不能提起不跟我結婚這種話!也不能提起離婚!”說著,扳倒周景瑜在地,架起她的腿,沒有半點溫柔就衝到周景瑜身子。
這樣的粗魯,周景瑜疼得皺眉。
莫漢成沒有停下動作,狠狠進攻,一邊挑著怒眉瞪著周景瑜,“求饒也沒用,不給你點疼,你記不住教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