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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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蘭一直安靜坐著沒有出聲，眾人也沒怎麽留意她。可這麽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悶不吭聲小堂妹竟生十分秀美。

    大概平日裏受閑氣很習慣了，被葉清芙這麽蠻不講理遷怒，她竟然也沒動怒，反而笑了笑。

    她笑容清淺和煦，目光是柔和平靜。相較之下，葉清芙咄咄逼人樣子可就不那麽順眼了：你怎麽不吭聲了？”

    葉清蘭慢悠悠笑道：鄭州待了這麽久，難得回京城一趟，能見到諸位堂姐堂妹，我心裏高興，自然要笑。怎麽，二姐覺得我不該笑麽？”

    這番話有條不紊，柔中帶刺。

    葉清芙被噎了一下，心裏咬牙切齒惱羞不已。偏偏一時找不到合適話語回擊，一張臉憋通紅。

    眾人看熱鬧看津津有味，根本沒人打圓場。

    葉清芙愈發顯得尷尬狼狽。若是換個地點場合，她早就惡言相向了。偏偏此時是家宴，所有長輩都……

    葉清寧終於正眼看了葉清蘭一眼。目光葉清蘭白白淨淨俏臉上頓了一頓，才若無其事移開了目光。

    好此時終於開席了，丫鬟們忙著給自己主子布菜，碗筷聲響不絕於耳。尷尬冷凝氣氛總算告一段落。

    葉清芙心胸狹窄氣量小，根本咽不下去這口氣。碗裏堆高高，她卻僵著臉坐那兒，筷子都沒動一下。

    葉清蘭卻吃很歡。

    驛站裏飯菜索然無味，連著吃了幾天，嘴裏淡都發苦了。這麽一桌色香味俱全美味菜肴放眼前，不吃簡直對不起自己。

    剛才正麵惱了葉清芙，她一點都沒後悔。

    忍氣吞聲一兩回也就罷了，次次委曲求全絕不可能。也是時候給點顏色讓葉清芙看看了，免得她日後得寸進尺！

    以葉清芙個性，多忍到家宴結束，就會去找薛氏告狀。她大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此時得吃飽喝足聚集體力才行。

    桌上很又熱鬧起來。

    八堂姐葉清柔笑盈盈說道：六姐，三天後就是祖父生辰。你賀禮可準備好了麽？”

    葉清寧淡淡應道：年年都是老樣子，有什麽可準備。”眼底卻閃過一絲傲然。

    誰不知道昌遠伯府六小姐琴藝高妙。放眼整個京城，也沒幾個同齡貴族小姐能和她相提並論。隨便彈奏一曲，也會豔驚四座。

    葉清柔用帕子掩嘴一笑：六姐，今年可不一樣呢！”到底是怎麽個不一樣，卻不明說。

    葉清寧顯然聽懂了她話語中隱藏深意，眼中閃過一絲羞惱，白了她一眼。葉清柔清楚她脾氣，笑了笑便扯開了話題。

    這幾句話沒頭沒腦，聽人一頭霧水。

    葉清蘭做慣了心理醫生，擅長察言觀色抽絲剝繭。不自覺猜測起來。葉清柔笑曖昧而狡黠，葉清寧表麵看似慍怒，其實眼底暗藏喜意。兩人明著說祖父生辰，其實重點根本不是這個。

    葉清蘭腦中靈光一閃，嘴角微微翹起。

    葉清寧年已十四，這個年齡放現代就是個中學生。可此時，卻到了談婚論嫁年齡了。昌遠伯葉晟六十生辰，前來賀壽女眷一定不少。這可是個露臉大好機會啊……

    竹簾那邊傳來喧鬧聲響。

    男子們喝酒聊天興致高昂，女眷這邊早已擱了筷子，隨意閑談起來。

    薛氏說話機會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隻是笑著旁聽。

    李氏笑道：大嫂，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

    昌遠伯六十大壽不是小事，光是宴請賓客名單便足足有一厚摞，零零總總瑣事就不必細說了。蔣氏將這一應瑣事都交給了長媳，鄭氏近半個月來忙腳不沾地。李氏雖旁協助，卻要清閑多了。

    可這份清閑，也意味著李氏沒有主持中饋權利。

    鄭氏淡淡笑道：這是我分內事情，談不上辛苦不辛苦。倒是感謝弟妹為我分憂才是。”輕飄飄刺了李氏一句。

    李氏笑容一頓，便若無其事接了下去：對了，鄭國公府世子爺也回來吧！”

    鄭氏是鄭國公府嫡出次女，國公府世子鄭蘊是鄭氏兄長，長姐嫁到了定國公顧府，妹妹則入宮做了貴妃。堪稱一門顯赫。相較之下，鄭氏嫁到昌遠伯府來，實算是下嫁了。

    一提到鄭蘊，鄭氏臉上有了一絲真心笑容。

    鄭蘊夫婦自然都會來，同來還會有侄兒鄭君彥。

    鄭君彥今年十五，兩年前就入了國子監就學。師從當代大儒，才學出眾，又生俊朗。是京城風頭勁貴族少年之一，也是眾多貴婦心中佳衝龍婿人選。隻要家中有女兒尚未婚配，提到這樣少年時都不免心中暗自斟酌。

    李氏瞄了唇角含笑鄭氏一眼，若有所指笑道：說起來，寧姐兒也不小了。大嫂也該為她終身大事操心了。這次公公做壽，來往賓客眾多。趁著這樣好機會，把寧姐兒多帶身邊見見客也是好。”

    鄭氏顯然不想多談這個問題，隨意笑著扯開話題：別光說寧兒了，我記得柔姐兒也不小了吧！”

    葉清柔和葉清寧同一年出生，隻相差半歲而已。葉清寧固然到了說親年齡，葉清柔何嚐又不是？

    李氏眸光一閃，順勢笑道：是啊，到時候可要麻煩大嫂，出去見客時候把柔兒也帶上呢！”

    鄭國公府適齡未婚少年，除了鄭君彥之外自然還有兩三個。縱然比不上鄭君彥，也算不錯了。

    當然，要是能被定國公府世子夫人看中，就好不過了。誰不知道定國公府裏還有一個年近二十卻尚未成親鼎鼎大名顧四郎？

    話說到這份上，鄭氏自然不好推辭，正待點頭，就聽薛氏滿臉陪笑插嘴道：二嫂說是。這樣好機會，讓孩子們都見識見識場麵也是好事。”

    顯然是想讓葉清芙也跟著露麵了。

    鄭氏看了滿臉期待薛氏一眼，淡淡應了一聲。

    薛氏頓時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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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鬥嘴

    第十四章 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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