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對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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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一眾大佬紛紛沒了脾氣,有不死心者再次掃過墨鋒的身體,卻依舊毫無所獲。
對方的體質構造與同齡人無異,丹田依舊灰暗,經脈也大都處於阻塞狀態,修煉的也是入門功法,明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這暴漲的實力又如何解釋?
薑還是老的辣,墨執事眼中精光一閃,沉吟了半晌後緩緩抬頭,語氣也帶著幾分不確定:“墨鋒,你是不是能隨時的感應到天地間散逸的元力?”
原本也在為如何隱瞞自身特殊性而發愁,此刻聽到對方如此一問,墨鋒反倒有了主意,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點了點:“沒錯,我似乎可以隨時隨地的感應到它們的存在。”
“什麽?怎麽可能?”幾名執事齊齊驚呼出聲,比之前的驚訝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元大陸一直以元力修煉為主,但南域正是武道衰落之地,天地元力稀薄許多,根本無法直接用於修煉,必須在丹田內精純才可以使用。
而且感應元力的難度同樣不容忽視,就算是他們這些蘊髒境的巨頭,每日修煉之時依舊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大約半個時辰才能漸入佳境。
而現在一個煉體境的小娃子卻說他可以直接引動元力?還能隨時隨地的感應?這是什麽道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墨執事喃喃自語了兩句,一揮袖袍便裹挾著墨鋒進入了講師堂,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也立馬跟了進去。
講師堂中幹淨整潔,每張桌子上均以油布遮蓋,避免灰塵散落。
寬大的長桌擺放在正對門的位置,其上的香爐青煙縹緲,越過渺渺青煙就能看到一把方方正正的太師椅,細密的花紋雕刻出各種飛禽走獸,栩栩如生宛若真實。
墨執事在長桌前站定,袖袍一揮便將墨鋒托進了太師椅之中。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幾人,麵色凝重的開口道:“今日之事隻有我等幾人可以知曉,現在我希望你們能以武道信念發誓——不透漏任何關於今天的消息,否則此生實力不得寸進!”
“……”大佬們相互對視了幾秒,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驚異與困惑。
武道信念是一名武者前進的根基,是心底最初下定的決心,像信念發誓就意味著種下心魔。
一旦違反誓言,淒慘的下場可以預料。這是很嚴重的毒誓,若非必要沒有人願意輕易做出承諾。
“墨執事,有這個必要嗎?”墨坤剛剛救回了墨宇劍,看著兒子淒慘的摸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居然要他為那小雜種保守秘密,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快。
墨執事沒有回答,神色漠然間率先將手舉過頭頂,口中念念有詞:“我墨海以武道信念起誓,今日之事絕不向外人透漏半字,若有違背,此生再無寸進,壽元幹涸暮年垂死!”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眼看對方如此幹脆利索,眾長老還是吃了一驚,心中不由得微微緊張起來。
正在這猶豫的時刻,突兀的,墨海大執事從袖袍中掏出一塊令牌,放定在一幹執事眼前:“這個你們想必都認識吧?開始起誓吧!”
隻見令牌漆黑如墨,上麵雖勾勒有數條花紋,卻被濃稠的基色掩蓋,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但詭異的是當你盯的時間一長,那團墨跡又仿佛活了一般,開始如雲團般輕微的搖曳,甚至是順時針轉動起來。
“嘶!這是墨家祖牌?!”陰陽老人墨言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驚呼出聲。也像是推到了多米諾骨牌一樣,一瞬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收回了目光,通體冰寒!
“墨家祖牌?”墨鋒心意一動,身為墨家之人他自然認識這傳說中的東西。
傳言數百年前墨家本是一江湖世家,世世代代以走鏢、行商等過活。
雖然也出過一些高人,但至多不過鍛骨境而已,霸占一方還算勉強,想要發展為武道世家則尚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故事得從某代家主說起,此人喚名墨離子,本身實力隻有鍛骨境五重天而已,放到現在的墨家隻怕連一個執事都混不上。
但偏生這人福緣深厚,一次走鏢過程中搭救了一名前輩高人。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這人的姓名已經無考,後人隻知道這是一位養魂境的高人!
為了報答墨離子的恩情,這位高人留了下來,幫助和扶持了整個家族,讓墨家得以成為武道世家這樣的傳承,也總算在南域紮下了根,雖然修行資源匱乏,但卻是比之前的江湖漂泊好了太多太多。
而待墨家安定之後,那人便也離開,卻在遠行之前賜下了三枚漆黑如墨的令牌。
故事到這裏也就告一段落,至於這三枚令牌究竟有什麽非同尋常的內涵,墨鋒卻是不太清楚了,或許這是元老們才有權利知曉的事情。
似乎看出了眾人眼中的驚恐,大執事墨海並沒有賣弄的意思,沉聲解釋道:“墨家祖牌一直由大執事、大長老、以及老祖三人分別保管,你們不知道這也正常。不過墨家族規可是明確寫道——見祖牌如見老祖,我現在以墨家祖牌命令你們馬上起誓!如若不然,按叛族罪論處!”
見到墨海手中拿著這等大殺器,一幹執事也沒了脾氣,就算是最不情願的墨坤也擔不起叛族的罪名,隻能捏著鼻子乖乖以武道信念起誓。
看到所有人都向武道信念發了毒誓,墨海臉上的陰雲才完全散去,麵色如常的轉過頭對墨鋒揮了揮手:“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墨鋒你可以回去了!”
“恩?”一聽墨海如此論斷,墨攻再也坐不住了,麵色凝重的開口道:“大執事,事情尚未查清楚,我之前親眼所見——墨鋒這小子先是無故打傷眾精英,而後竟對阻攔他行凶的墨偉管事痛下殺手,心很毒辣令人發指,我請求對他嚴查後執行家法。”
“我的意思說的不夠明白嗎?”墨海麵色一冷,黢黑的令牌再次出現在手中。
“你!”到了這個份上墨攻的火氣也被挑了起來,剛想出言辯駁之時,突兀的清朗的聲音再次響徹在講武堂之中,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既然墨攻執事如此執著,那我這個當事人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蒙受冤屈,咱們就來對個堂口,把事情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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