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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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訣是破解機關的總綱!
金生水再次動容,現在他一直小看柳家的火訣,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如此厲害。
何三七笑道:“五行訣,盜門三傑各得到一部分,年家的土木訣,蕭家的金水訣,柳家的火訣。乍一聽,柳家有些吃虧,其實不然。火訣才是五行訣的總綱,要想貫通五行訣隻有拿到火訣才行。”
他看了金生水一眼,淡淡道:“如今火訣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中,若是能夠找到其他的口訣,自然能夠融會貫通了。五行決各有功能,其中火訣才是貫通五行的關鍵。”
金生水怔了怔,不解的看著何三七。
何三七解釋了一下,道:“五行中的火又融合的意思,火訣就是五行決的總綱。土木訣是控製動力的,金水訣是破解機關的,那麽火訣就是兩者之間的橋梁。稱它為總訣也不為過。正是擁有了火訣,柳家曆代家住對於五行機關的事情懂得要比其他兩家多。這也漸漸成就了他們的野心。”
金生水雙目精光一閃,道:“柳家的火訣自然是他們的頂級機密,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已經有些懷疑了。
何三七淡淡一笑,道:“其實在盜門三傑的後人眼中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當年柳家的人聯合蕭家排擠年家為的就是年家的土木訣。因為當時隻有柳家才知道土木訣是打開第一道機關的鑰匙。”
他搖了搖頭道:“索性全都告訴你吧,當年機關門的門主古鬆齡憑借著地下陰陽海眼為動力,建造了五行機關後。為了防止後人心性不良,特意將口訣分為三部分,非別交給自己的三個傳人。三人各的一部分。打開鑰匙的必須是三人合力,傳到古小年那一代,機關門已經式微了,不過他還是有兩位師兄弟的。就是當年憑借著憑借這兩位師兄弟的保護,他才能夠從乾隆皇帝手上逃得性命。在救助他的過程中,這二位犧牲了。後來古小年才將五行決傳給了盜門三傑。分開傳授倒不是他有意為之,而是當年傳下來就是如此。”
原來如此!
金生水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蕭家的金水訣又是如何呢?”
何三七笑了笑,道:“五行決若說重要當屬火訣,但是要說神秘自當屬於金水訣。這段口訣一直在蕭家流傳,都知道它是打開機關的鑰匙,可誰也沒有見識過,甚至這世上有沒有這段口訣也不得而知。”
他看了看金生水,道:“正是因為金水訣的神秘,大家才不顧一起的拉攏你,因為你畢竟是蕭別離唯一的徒弟。”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如果這個世上有人還能夠知道一點金水訣的消息,那就非你金生水莫屬了。
金生水苦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我是沾了師父的光。要不是他隻有我這一個徒弟,恐怕早就死在別人的手裏了。”
何三七嘿嘿一笑,道:“小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以為自己是蕭別離的傳人就得到他的一切了嗎?錯了,大錯特錯。其實比起金水訣來,蕭家才真正讓人感到神秘?”
神秘?
什麽意思?
金生水不解的看著何三七,師父有什麽來曆?
何三七搖了搖頭,道:“盜門三傑以蕭家為首,可是蕭家跟年家和柳家的世家傳承不同,它的傳承是隱秘的,每三十年隻出一個人,三十年後這個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另一個新人去取代他成為新的蕭家之主。”
他看了看金生水,神秘莫測道:“你跟你師父生活了也有幾年了,可曾見過他有什麽親人?”
金生水心中一凜,這個還真沒有。除了師父一個人,他也在也想不起來有什麽親人了。
何三七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很多人包括我都懷疑,蕭別離的身後還有一個家族,隻是誰也沒有見過。大家都是猜測而已。所以……”
他語氣頓了頓,森然道:“大家都斷定金水訣並沒有失傳,早晚會出來了而已,隻是這多多少少都會跟你有關係的。”
金生水驚呆了,他沒有想到師父的身上居然還有這養的隱秘,蕭家居然如此神秘,怪不得師父從來不提他的事情。
難道蕭家一直在背地裏運營著嗎?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德叔的死、秦氏的災難,那些去路不明的財產。
難道秦氏一直在默默的控製著這一切。
金生水背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這些年來一直被蒙在鼓中呢?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何三七先前說的話來,一旦你心中的道跟外麵的道發生了碰撞怎麽辦?
他抬眼望了一下何三七,這會兒這老兒眼中閃過一陣奇怪的神色。
金生水心中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蕭家是代代單傳,為什麽他會收自己做徒弟,難道收他做徒弟沒有其他的心思嗎?
那一刻,金生水淩亂了。
結合何三七的遭遇,他悲哀的感到這件事情絕不是那麽簡單,一定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這樣一來就能夠解釋那些巨額財產為何會下落不明了。
可惜德叔死了,否則他一定能夠從德叔的口中得知一切真相。
何三七感同身受,二人的境遇差不多,他拿起酒壇跟金生水碰了一下,道:“現在不必糾結這些事情了,至少你現在活著不是嗎?”
至少還活著!
金生水喃喃的說了一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對啊!
當年要不是師父把他從河南帶回來,他早就被餓死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比起生死不知的家人,他算是很幸運的。
“不錯,要不是師父,我早就餓死了。”
金生水抓起酒壇喝了一口,哈哈大笑了起來。
何三七暗自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金生水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化這個信息。
良久,金生水端著酒壇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秦氏。
……
安小慧正在埋頭工作,忽然聽到外麵有一陣踉蹌的腳步聲。
“誰啊!”
她警覺的拿出那隻勃朗寧手槍。自從金生水送給她以後,她就一直帶在身上。
伍曉薇帶著夥計去了倉庫忙活,今晚上隻有她了,所以她才格外小心。
外麵沒有動靜。
安小慧打開房門,發現一個人影坐在院子中,呆呆的望著月亮出神,身邊放著一壇酒。
“金生水,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安小慧收起了手槍,見到金生水有些驚訝,忍不住開口問道。
金生水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今晚上的月色很美,不如來陪我喝一杯。”
安小慧詫異的看了看他,轉身走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她拿出了一張大衣,披在了金生水的身上。
“天氣涼了,你還穿著這麽一身單衣,也不怕著涼?”
金生水眼中閃過一陣暖意,不過很快又被一陣悲憤之色代替了。
他站起身來,端起酒壇,重重的喝了一口。
酒水順著咽喉流進肚子,引發了他一陣劇烈的咳嗽。
安小慧啊了一聲,急忙拍著他的後背,關切道:“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嗎?”
金生水苦笑了一聲,道:“我沒事,隻是覺得有些累而已。”
安小慧再遲鈍也知道金生水的內心出現了問題,這一點不像那個談笑風生的金生水。
想了一下,安小慧也坐了下來,柔聲道:“生水你究竟經曆了什麽,能不能告訴我?”
金生水沉默了一陣,自從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蕭家擺在世上的一顆棋子之後,他忽然變得無比消極起來。
我是一個棋子。
我的作用就是吸引仇恨的。
現在有作用是能夠吸引大家的仇恨,一旦沒有了意義就會被無情的拋棄的。
一個棋子又有什麽資格談論人生呢?
金生水拿過酒壇,正要喝下去。
一雙小手忽然將他的酒壇奪過來,正是安小慧,隻見她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你要是不想說,那也沒什麽,我陪你喝酒!”
金生水呆了一呆,他忽然想起來安小慧發酒瘋的光榮曆史,腦袋頓時有些大了。
自己不爽是自己的事,沒必要勞煩這位大小姐喝醉。
萬一她喝醉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咳嗽了一聲,道:“小慧,我不過是多喝了幾杯,發點牢騷而已。”
安小慧斜眼看了看他,淡淡道:“是嗎?”
金生水見隱瞞不住,當下將何三七告訴他的話說了,並且將自己的懷疑也說了出來。
安小慧靜靜的聽他說完,忽然道:“完了!”
金生水點了點頭,道:“完了!”
安小慧奇怪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感到悲哀,這才變得消極怠工!”
金生水又點了點頭。
被人當了十幾年的棋子,這還不夠悲哀的。
安小慧忽然笑了,在酒精的催動下,雙頰頓時變得紅彤彤的。
她淡淡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看法?”
金生水點了點頭,他這次之所以來伍家,就是感到有些無助。
安小慧端起酒壇喝了一口,道:“在我心中,你是我最親密的戰友,誰也不可替代的。”
她雙目緊盯著金生水,柔聲道:“你不是什麽棋子,你就是你,革命者金生水,你在革命中做的貢獻是無可替代的。”
金生水身子震了震,怔怔的看著安小慧,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是金生水,是北盜王,是盜門的頂尖存在。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是別人的棋子呢?
這樣的人又怎甘心成為別人的棋子呢?
安小慧的話讓他醍醐灌頂,一刹那明白過來。
他就是他,誰也替代不了。
即便是蕭家也不行。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
蕭家雖然給了他一條路,但是這條路確是他用無數的艱辛和汗水換來的。
我就是北盜王金生水。
金生水長嘯了一聲,忽然奪過酒壇,揚起頭,將酒水倒了出來,剩下的灑在了自己的頭上。
安小慧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登時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幹什麽,瘋了?”
金生水丟下酒壇子,笑嘻嘻的抱住了安小慧道:“我沒有瘋,隻是頭腦有些發熱,這會兒清醒清醒。”
安小慧卻沒有陪他瘋,當下一把推開他,嗔道:“你頭發都被酒侵透了,會著涼的。我去廚房燒熱水給你洗洗頭吧。”
說著起身離開了。
望著安小慧的身影,金生水的眼中閃過一陣感激。
謝謝你小慧,謝謝你提醒了我。
他深吸了口氣,望著天空。
安小慧再次出來,金生水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個金生水!”
她跺了跺腳,目光忽然落到地上的那個酒壇上,眼中忽然閃過一陣柔情。
……
許繼斌不解的看著年紅藥。
什麽都交給了金生水,她怎麽就這麽信任金生水呢?
他咳嗽了一聲,道:“年前輩,晚輩有個問題始終想不明白?”
年紅藥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說的是我為什麽要把這些東西交給金生水吧?”
許繼斌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十分不能理解,即便是金生水沒有異心,他也不能完全信任的。
年紅藥站起身來,來到他的身邊,道:“你知道金生水訣為什麽這麽神秘嗎?”
許繼斌撓了撓腦袋,道:“或許是因為蕭家的緣故吧?”
年紅藥淡淡一笑,道:“錯了,金水訣之所以神秘,那是因為它本身的特殊性,就算是你知道了它,也沒有本事據為己有。”
許繼斌臉上一陣茫然啊。
他根本聽不懂年紅藥再說些什麽?
年紅藥的目光落在許繼斌的身上,忽然變得柔和起來,道:“孩子,你聽說過趙氏孤兒嗎?”
許繼斌一愣,道:“看過這部戲!”
趙氏孤兒是一個有名的戲曲。
趙氏孤兒的媽媽(晉靈公的女兒)把孤兒托付給一位經常出入駙馬府的民間醫生程嬰,為了消除程嬰對於泄密的擔憂,自己立即自縊身死;程嬰把趙氏孤兒藏在藥箱裏,企圖帶出宮外,被守門將軍韓厥搜出,沒料到韓厥也深明大義,在韓厥遲疑當中,他指揮程嬰把嬰兒帶了出去,為趙氏留下唯一的血脈放走了程嬰和趙氏孤兒,自己拔劍自刎;屠岸賈得知趙氏孤兒逃出,竟然下令殺光全國一月以上、半歲以下的嬰兒,違抗者殺全家誅九族;程嬰為了拯救趙氏孤兒,決定獻出自己的獨子,以代替趙氏孤兒,並由自己承擔“窩藏”的罪名,一起赴死;原晉國大夫公孫杵臼硬要以年邁之軀代替程嬰承擔隱藏趙氏孤兒的罪名,然後撞階而死……20年後,程嬰告訴了趙氏孤兒這一切,他就把複仇的烈火射向了血債累累的屠岸賈。
難道她有什麽暗示?
許繼斌心中一動,不解的看著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