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隻是盯著她，露出了憤恨的神色。

    金素顏哭著道：“我做錯了什麽，你打我罵我就是，你這是幹什麽？”

    你沒有做錯！

    金生水喃喃道：“是我的錯，是我聽了你的花言巧語，是我打開門把魔鬼放出來的。”

    他忽然掐住了金素顏的脖子，惡狠狠道：“金素顏，你就是一個魔鬼。”

    金素顏脖子被製，忍不住張大了嘴吧，舌頭都伸出來了。

    她奮力的咳嗽了幾聲，忽然感到脖子一鬆，原來金生水已經鬆開了她。

    “生水，你究竟對我有什麽誤解？你說出來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她淒淒慘慘的說道：“我的心中隻有你一個人，你就是我金素顏的全部。我願意死在你的手中。”

    還在裝！

    金生水不怒反笑，他伸手在金素顏的旗袍裏麵摸了摸，拿出了幾柄寒光閃閃手術刀和幾個針管。

    刀口和針頭處上都有一種很濃烈的味道，金生水知道那是烈性麻醉藥，隻要被她刺中了，任何人都會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當初他已經在君海棠手上吃過虧了。

    金生水咬牙道：“金素顏，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這個……

    金素顏平靜道：“我是一個醫生，我要保護自己和身邊所愛之人。這也有錯嗎？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他們，我會毫不猶豫的刺過去。”

    是嗎？

    金生水哼了一聲，道：“你這一刀是刺向我的吧？”

    金素顏在雙目閃過一陣異樣，不過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怨。

    “生水，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如果你有了危險，我金素顏一定會擋在你的麵前。”

    哈哈哈！

    金生水忽然狂笑起來，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忽然意識到金素顏很會演戲，以前他隻是認為這是女人的天性，但是現在認識到自己很天真。

    生水！

    金素顏心痛道：“我不知道咱們之間出現了什麽誤會，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愛你的。”

    夠了！

    金生水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一字一句道：“柳笑眉應該是著了你的道了吧？她身上的麻醉藥是從哪裏來的？”

    練武之人體質強健，柳笑眉身體不能動彈，很明顯是中了麻醉藥。

    金素顏耐心道：“她為了保護我遭到了秋海棠的毒手，再說有麻醉品的也不是我一個人？”

    還在狡辯！

    金生水咬牙切齒道：“那我就讓你給你死個明白。看著我的眼睛！”

    他冷冷道：“你看到了什麽？”

    瞳孔的反光！

    金素顏身子一顫，立即意識到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

    她救下了柳笑眉並不是出於什麽好心。

    一個不能動彈的柳笑眉就是一個累贅。

    這樣一來，金生水要照顧她，無暇顧及她自己的小動作了。

    她利用柳笑眉成功的讓金生水縛手縛腳，給了她好幾次暗算的機會。

    可是也正是柳笑眉憤怒的眼神，讓她的小動作暴露在金生水的眼前。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金素顏臉上閃過一陣絕望，道：“對不起，生水！”

    金生水伸手抱起了柳笑眉，神色悲憤道：“笑笑，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看清了這個蛇蠍女人的真麵目。”

    看清金素顏的真實麵目的是柳笑眉而不是他金生水。

    柳笑眉的提示雖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但是通過她瞳孔的反射，金生水看到了金素顏的蠢蠢欲動。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誤會，可是金素顏有好幾次想舉刀刺殺金生水。

    這讓金生水無比的心寒。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金素顏會在自己的身後做出這樣的舉動。

    為什麽金素顏會對他下手？

    答案隻有一個，就是那件東西。

    她也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的。

    從一開始，她就是騙他的。

    金素顏也好，君海棠也好，她們都是懷有各種目的而接近金生水的。

    電光火石間，金生水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包括以前的很多謎團。

    為什麽自己的老巢會多次暴露？

    為什麽自己會在216團受到無妄之災？

    為什麽秦氏的秘道會一而再而散的暴露？

    原因就是眼前這個自己最信任的女人。

    對於金素顏，金生水幾乎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了。

    他怎麽沒有想到背叛自己的居然是這個最親近的女人。

    “你究竟是哪一邊的，接近我是不是為了那件東西？”

    金生水憤怒的問道。

    金素顏臉上閃過一陣淡然。

    事已至此，她也失去了抵賴的興趣。

    “我是大日本陸軍情報本部高級間諜，我的代號叫做夜梟，受華北情報機關鬆井大佐轄製，負責收集三十九軍情報事宜。”

    她看了看金生水，接著道：“我知道你是北平五個社團的首領之一，在宛平又有很深的根基，所以才主動來接觸你取得你的好感，好方便我來收集情報。”

    日本人！

    金生水嘴角抽搐了幾下，雖然早就想到了一些，但是聽到金素顏親口承認，他的內心還是如遭重擊。

    他身子猛烈的搖晃了幾下，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生水！

    金素顏眼中閃過一陣痛心之色，呢喃道：“對不起！”

    “不要給我說對不起！”

    金生水急促的呼吸了一陣，抬起了頭，雙目變得血紅。

    “你一直在騙我，216團的布防圖是你偷的，卻暗中陷害到我的身上，讓我當了替死鬼。當初小慧的同伴也是你陷害的，隻有你知道這條秘道的，對不對？”

    金生水顫抖的問道。

    布防圖的丟失和秦巍他們在秘道出口被一鍋端，這兩件事一直像金生水心中的一根刺。

    當初他一直有所懷疑，但是始終沒有任何頭緒，如今已經是水落石出，隻是他做夢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金素顏雙目閃過一陣淒然，很快又恢複過來。

    “對不起！”

    她哽咽道：“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軍令在身，身不由己。”

    “不要給我說這些！”

    金生水粗暴的打斷她的話，他緊盯著金素顏道：“你是特務，對付白黨也好，對付紅黨也好，那是你的事情。但是……”

    他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咬牙道：“你為什麽要對可可下手，她……她可是無辜的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