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秘密合謀,李三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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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現在說出來不是沒什麽驚喜了嗎?”李三公子手中拿著一本策論搖頭晃腦地道。

    雖然沒有從自家公子口中得知最後的答案,但小四看著自家公子那陰陰的笑容,已經在心中開始勾畫出一副竇家人淒慘的畫卷來。

    哎!這人呀,活在世上,如果連自己的血緣至親都不能善待,那又怎麽能期望別人善待你呢?竇家人還是自求多福吧。

    “小四,讓韓豐家的再走一趟崔家,看看本公子送去的東西你家未來三少奶奶用了沒?”李三公子突然想到自己找到老怪物配的藥,不知未來娘子用了沒?有沒有什麽效果、他自然希望這崔家的老祖宗能快點醒來,未來娘子的心思都放在那老祖宗身上,就算成了親,那他不就成了做深閨怨夫的命了嗎?這怎麽成?

    “是,公子。”

    經過半日的整理,竇家的人就在外院可客院一個叫歲寒居的院子先住了下來。

    竇大貴自從進了院子之後,坐在正房的大廳裏,心中不知在想什麽,也不去理會竇王氏和幾個兒女的行動。

    竇子芳是真的委屈,試想一下,她當初在竇家的時候,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可在崔家,不僅要受那些下人的冷嘲熱諷,還被崔三公子這個畜生奪了清白,每日還要受那等折磨,每次想到這些,她也是悲從心中來,怎麽也抑製不了。

    “芳兒,你別總是哭呀,告訴娘,你在崔家過的可好?”

    “娘,女兒的命好苦呀!”竇王氏這麽一問,竇子芳心中的委屈就像那決堤的河水一樣再也止不住了。她當初是抱著攀龍附鳳的心思來的,誰料現在到了這個地步,雖然心中委屈,可有些話她也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她也沒有臉麵,更何況,自家爹是個什麽性子的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她沒有攀上崔家的少爺,那她的將來說不定又是送給別人做小妾的命,更要命的是她現在還失去了清白。

    “是那賤丫頭對你不好?”竇王氏聞言,將竇子芳緊緊地摟在懷中安慰道。她能想到的理由自然就是竇子涵這個當姐姐的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二姐,你哭什麽哭呀,當初是你非要來的,我早就說了,這裏時那個賤丫頭的外祖家,你到了這裏,有好日過才怪呢?偏偏你和娘不聽我的話,看吧,現在知道後悔了。”竇三姑娘有些不屑地道。這二姐雖然與她是一母同胞,可有時說聰明嗎卻笨的要死,那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就是趕著來受罪的,怪誰?

    “三兒,住嘴,沒看你姐姐心情不好嗎?”在竇家時,竇子芳算是竇王氏的智囊,所以,竇王氏在三個兒女身上還是更偏愛竇子芳一些,當初,她也是希望竇子芳能嫁個好人家,這才同意竇子芳到京城來,她現在關心的是,崔家不是有幾位少爺嗎?就算勾搭不上崔大公子,勾搭上其他人也是一件好事。

    “娘,您就不要問了,女兒就算死,也決不讓那個賤丫頭好過。”竇子芳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陰森森的,反正她的日子不好過,那個賤丫頭也憋想日子過的舒坦了。

    竇子芳說完,突然覺得胃裏麵一陣難受,翻江倒海的,當下再也忍不住,推開竇王氏,跑出房間,在院子裏的大鬆樹下,就嘔吐起來。

    竇王氏看著竇子芳的情形有些不對,臉色蒼白,當下也跟著追了出去,等追出去之後,卻見竇子芳站在鬆樹下嘔吐,她當下心中咯噔一聲,走到女兒身邊,替她拍了拍後背道:“芳兒,你莫非是有了,這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竇王氏這話音一落,竇子芳覺得將自己中午吃的東西幾乎吐了個一幹二淨,正覺得胃裏舒服了一些,卻馬上聽到了竇王氏所說的這句話,當下她臉上的神情就僵硬了,心中不但沒有什麽喜悅的感覺,反而一抹難掩的恐懼感席卷了她,她在心中算了算上次葵水來的日子,好像真有一段日子沒有來了,難道她真的有了?

    有了孩子,要是崔大公子的,她可以母憑子貴,怎麽都能當個姨娘吧,再說崔大公子現在還沒有娶親,隻要她生下庶長子,那以後,可這孩子卻是崔三公子那個畜生的,如果那個畜生知道她有了孩子,這要是一輩子都跟那個畜生一起生活,她就覺得不寒而栗,不行,她不能要這個孩子,怎麽也不能要這個孩子。對,現在爹娘來了,她可以和爹娘住在一起,先遠離這個畜生。

    可竇子芳卻沒有想到,不管是崔大公子還是崔三公子,他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是很忌諱正妻進門之前,小妾通房就有孩子的,隻有正妻生下長子後,這些小妾通房們才有資格生養自己的孩子。

    “娘,這個孩子我不能要,絕對不能要,您幫我想想辦法呀。”

    “芳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竇王氏現在是滿頭的霧水,心中倒是真的為竇子芳擔憂的。

    竇子芳這時一抬頭,卻看到自家爹正麵色冷陰地看向她,心中一個哆嗦,當下鎮靜了一下情緒小聲道:“娘,這件事晚上女兒再慢慢告訴你,你先不要告訴爹,要是讓爹知道了,恐怕——”

    “娘知道。”竇王氏這時也看到竇大貴,想到這個夫君冷酷凶殘時的樣子,忙擠出一抹笑道:“老爺,子芳這幾日吃壞了肚子,就讓她先回自己院子去休息吧。”

    說完,就給竇子芳使了一個眼色,竇大貴仍一言不發,看不出心中所想,而是咋偶倒院門外,對站在院子外的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問道:“這位小哥,請問我家小犬現在在何處?可否給我那長女帶個話,請小犬過來一見。”

    竇大貴口中的小犬指的不是別人,正是小豆芽菜,其實,在所有的子女中,竇大貴最疼愛的反而是小豆芽菜,當初,他也看出大女兒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弟弟,如果大女兒去了京城,這個小兒子留在家中,如果他不在家中時,還不知那母子幾人怎麽折磨那孩子呢,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竇子涵將小豆芽菜帶走了。

    今日,他見到了兩個女兒,卻沒有見到那個一向還算疼愛的兒子,他一輩子燒殺搶掠,臨了,有些東西總不能帶到地下去,總需要有個人來繼承,大兒子一看就沒什麽出息,指望不上,那麽,這個小兒子,一向聰明好學,要是將來能光宗耀祖那也是一件好事。

    “哦,竇老爺說的可是小表少爺,他前幾日在學堂受了傷,現在正在自己房中養傷呢?要是竇老爺想見竇小少爺,這事還要給表姑娘說一聲。”這小廝本就是竇子涵私下裏安排的,也是負責監視竇家人行為的,所以,竇大貴一開口,這小廝就明白對方的目的了。

    “怎麽會受傷的?傷的重嗎?”竇大貴這時總算表獻出了幾分為人父親的關心。

    “回竇老爺的話,小表少爺的傷已經不重了,可前兩日,表姑娘已經將小表少爺送離了府中,如今小的也不知道小表少爺在何處。”

    “嗯,那你家表姑娘的未婚夫婿李家的三公子是怎樣一個人,你可知道?”

    “回竇老爺的話,未來的表姑爺,這個,全京城沒有人不知道的,小的也不太好講,隻是知道這門婚事,應該是李家人去請皇上賜婚的。”

    “哦,你們家的老祖宗病了,不知大夫怎麽說的?”崔家這個老太婆聽說現在昏迷不醒,不知道能熬多長時間?

    “這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小的隻是在外院聽差的,進不了內院,更何況,府中對咯祖宗的病,有許多說法,許多人都說,老祖宗這病恐怕凶多吉少了。”這小廝斟酌著話語道。

    “哦,這銀子拿去喝酒吧。你家大老爺回府了,麻煩小哥給老夫說一聲。”

    “謝竇老爺賞,小的會讓門房的劉叔留意大老爺行蹤的。”這小廝倒是將那銀子大大方方的接了,仍神色恭敬地道。

    兩刻鍾後,這小廝到了竇子涵的院子裏,將竇大貴所問的一切,以及他的回答,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

    竇子涵聽完,就讓含笑賞了這小廝一兩銀子,心中卻對這免費凶殘爹為何要見崔大老爺心中有了疑惑。

    現在想想,當年免費娘私奔本就充滿各種疑點,就算娘親要私奔,但對象是竇大貴這樣一個人物,怎麽看怎麽都有些問題,像竇大貴這種人,並不是崔家的下人,從崔老祖宗口中她也知道,這竇大貴在此之前,根本就和崔家沒有任何交集,既然沒有交集,那免費娘是怎麽認識這個竇大貴的,如果不認識的話,又怎麽會和這個人私奔呢?這怎麽都解釋不通,如果當年的私奔是事實的話,那麽,這其中一定被忽略了什麽,對了,不是還有一耳光竇王氏在嗎?她可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既然這竇王氏主動送上門來了,她總要想個法子從這竇王氏的口中探明真相才是。

    當夜,崔國公的書房

    “聽說你要見我?”崔國公背對著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書房的牆上掛的一副圖畫道。

    在書房的燭光下,立著一個一個粗壯人影,那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竇大貴。

    “國公爺,好歹你我當年好有那麽一點點交情,如今,你我好歹也算是親戚了,怎能不來拜訪一下呢?”竇大貴開口道。

    “是嗎,如果本國公沒有記錯的話,你可還是刑部通緝十幾年的逃犯,就算你改名換姓了,可刑部還是有你的畫像的,當年你們一起的人,有些還沒死呢?”

    “國公爺記得我是誰那自然最好了,我這樣的人,殺人放火別人不奇怪,可像國公爺出身這麽高貴的人,卻想要了自己親妹妹的命,這要是傳出去,那恐怕——”

    崔國公聞言,猛地轉過身來,看著麵前這個昔日的山賊頭目,當年沒有永除後患,就是個錯誤,他沒想到,這賊頭也會憐香惜玉,最後還生下了一個賤丫頭,如今,這個賤丫頭卻開始與他做對了。不過,這個賊頭做事總算還是有幾分刷子的,如今,那個人要成事,總是需要各類的人才的,像這個賊頭,有些肮髒齷齪的事情最適合這種人做了,如果,能用一些小恩小惠讓這人為自己所用,也算是一舉兩得,得了一個能用的人,還可以牽製那個丫頭。想到這裏,他放緩了臉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看國公爺說的,人家都說,在京城生活大不易,我這種人身上也沒有什麽家底,總要國公爺幫襯一些不是。”

    “這個倒也不難,隻是我們崔家的許多店鋪那可是你家女兒的嫁妝,我這個當舅舅的也是不能做主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知道怎麽做。”

    “看妹婿也是個做大事的人,難道一輩子隻滿足與做點小生意,掙點錢財嗎?難道不想做個人上人嗎?”

    “國公爺的意思是?”

    “過來,為兄給妹婿看樣東西?”崔國公當著竇大貴的麵,打開了書架後麵一個暗格,然後拿出了幾封書信,展開,讓竇大貴觀看。

    “這——”竇大貴看著麵前的書信,有些驚詫。

    “莫非妹婿怕了,這事要是成了,妹婿的富貴可是不可限量的。”

    “可——”

    “妹婿怕什麽,富貴險中求,更何況,妹婿以前那些事情都做的,如今這些事情也不見比那些事情難上多少。”

    “那我以後就跟著舅兄了。”竇大貴也不過隻是短暫猶豫了一下,馬上就下了決心,是呀,從前,他作為山賊什麽事沒幹過,現在做的事如果失敗了,也不過和從前一般,可要是成了,想到那潑天的富貴,他不心動也難。

    而此時的竇子涵卻不知道,今晚竇大貴的一個決定,還是影響了她日後的生活。

    崔老祖宗吃了三服藥之後,竇子涵把了把脈搏,當晚,用準備好的銀針紮進了崔老祖宗的**道,當銀針都紮完之後,她開始神情緊張起來,希望這藥方真的有用。

    前半夜,崔老祖宗沒有什麽反應,竇子涵隻能耐心等待,等到後半夜,她再一次紮了一次針,這次,崔老祖宗的眼皮終於動了動。可動過之後,又沒什麽聲息了,竇子涵想了想,幹脆用幾根銀針刺入崔老祖宗的指甲內,意圖通過痛覺喚醒崔老祖宗的直覺。

    這次,竇子涵明顯地看到崔老祖宗的眉頭皺了一下,看來,這紮指甲還是有用的,她又在另外的兩根手指上紮入了銀針,這次,崔老祖宗的手猛地一動,原本緊閉的眼睛也突然睜開了。

    “外祖母,你醒了。”

    “老祖宗,你醒了。”竇子涵和嶽嬤嬤兩人喜極而泣。

    “我這是怎麽了?”崔老祖宗看著自己身上還紮著針,當即就嚇了一跳,她剛才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在一個漆黑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可卻走不到頭,就在她很累了,想要坐下來休息時,就覺得手上一陣猛烈的疼痛,結果,她就睜開了眼睛。

    “老祖宗,你已經睡了半個月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嶽嬤嬤忙在一邊道。

    崔老祖宗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我睡了半個月了?”

    竇子涵幫將崔老祖宗身上紮的針拔掉,然後溫聲道:“外祖母,你被人下了毒,子涵剛才為解了藥性。”等銀針拔完之後,才扶著崔老祖宗坐了起來。

    “我中毒了?府中其他人可知道?”崔老祖宗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當下開口道。她要知道想致她與死地的人是誰?

    “回外祖母的話,你中了皇室的秘藥‘一夢千年’,所有的太醫或者大夫,不管查出來還是查不出來的都不願意多說,後來,子涵還是讓李三公子從秦太醫那裏套出的消息,隻是這一夢千年的解藥配方隻有七王爺,還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子涵求了慕容大人,傳信給七王爺,這才得到了解藥的方子,為了不走漏風聲,子涵並沒有告訴府中其他人。隻是,這下毒的人,子涵現在也是沒有找到。”

    竇子涵簡單地將崔老祖宗中毒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丫頭,外祖母這段日子拖累你了,你受苦了。”崔老祖宗看著竇子涵有些憔悴的臉色,心疼地道,對方為何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下毒,恐怕還是為了崔家的家財吧,也罷,她從來就沒把這幾個庶子當做兒子看待過,這些兒子也不曾真的將她當母親看待過,如今,他們對自己下手一點都不奇怪,還是她有些大意了。

    “老祖宗,隻要你醒過來,表姑娘就放心了,這段日子,雖然有些人上躥下跳的,但也沒落到好,如今表姑娘不是也好好的嗎?隻是那壞了良心的,如今卻被送進了尼姑庵,要在庵中待上三年,也算是報應了。”嶽嬤嬤在旁邊道。

    “誰被送進了尼姑庵?”

    “是大夫人,自從您病了後,大夫人處處為難表姑娘,後來,鬧的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李家的人也知道了,李家的人不忍表姑娘在崔家受苦,就使了點力,據說皇上訓斥了大老爺,大老爺回府之後,就將大夫人送入了紫竹庵。”

    “哼,如果沒有老大的默許,老大家的敢那麽囂張,如今倒好,事情出了,讓女人頂罪。”崔老祖宗聞言,有些不屑地道。

    “嶽嬤嬤,外祖母睡了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正經地吃點東西,您去準備點吃的來吧。”

    “表姑娘說的是,奴婢這一高興,倒是忘了這事,老祖宗,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為你做點吃的去。”

    嶽嬤嬤從崔老祖宗房中退出去,急著去準備吃的了。

    “子涵,外祖母沒有看錯人,如此,等你進了李家的門,外祖母就放心了。”崔老祖宗摸了摸竇子涵的臉道。

    “外祖母,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本來子涵也不想和大舅母宣戰,可她在我為娘親做法事時,三番四次地找人來害我,不僅想毀了哦的清白,還想要了我的命,子涵實在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每個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點代價才是。”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原本外祖母還是有些擔心,你這孩子的性子過於良善,如今看來,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如今,外祖母醒了,原先沒有準備好的嫁妝也要快點幫你準備起來了。”

    “外祖母,睡了這麽長日子,雖然子涵每日想法給你喂了參湯還有一些補藥,可你老人家的身子還是要補上一補,至於我的嫁妝,有如意姨娘幫忙,如今準備的也差不多了,李家已經提前了婚期,再過十幾日,子涵就要嫁了。”

    “如意姨娘?婚期提前了?”

    “如意姨娘是皇上賜給大舅的貴妾,府中的一些事務現在由她主持,明個一早,外祖母就會見到她了,至於婚期提前的事情,是因為李三公子中了進士,馬上又要參加殿試了,如果殿試中了,李家人希望最好能雙喜臨門。”

    “哦,李家如此看重你,外祖母哪有不高興的,要是外祖母萬一醒不過來,豈不是又耽擱了你的親事,隻希望你成親後,這李三能好好的對你。”

    崔老祖宗雖然沒有明說,但也隱晦地點明了李家的心態,不過,她也認為這是人之常情,有些事情,夜長夢多,總是不好。

    崔老祖宗突然清醒這件事,在崔家還是引起了一係列連鎖反應,崔家各房的人都瞠目驚舌,就連紫竹庵中的崔大夫人聞言,也是驚疑不定,不過心中還是詛咒這個死老太婆怎麽又活過來了。

    她雖然額比送進可紫竹庵,可要是她的女兒和俄日成親時,就可以將她接回家了,到那時,她還是崔家名正言順的大夫人,堂堂的國公夫人,可這個死老太婆現在竟然沒事,怎麽會沒事呢?難道是自家夫君發了善心,暫時不想要這死老太婆的命?

    崔國公心中的詫異更甚,那人說了製作這藥的人早就不在了,藥方都失傳了,那死老太婆怎麽會突然醒來,難道是藥效過了,人自然就清醒過來了?這次沒有成功,恐怕下次動手就更不容易了,還好,他安置在那死老太婆身邊的人並沒有被發現,隻是這樣一來,又打亂了她的計劃,他要重新布置才是,既然崔家的家財暫時還不能到了自己手中,那就之呢過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了。

    心中更憎恨的當然也少不了崔四姑娘,對這個祖母,她從前還是有一點祖孫之情的,可子總竇子涵的出現奪走了她的寵愛之後,她對崔老祖宗這個祖母也恨上了。如今,母親去了家廟,父親對她的婚事不聞不問,大哥也指望不上,這讓她心中的那一股邪火怎麽也發泄不出來,隻能用頭上的簪子紮身邊的丫鬟出氣。

    至於崔家二房的人和三房的人,現在倒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崔老祖宗就這麽去了,那崔家的財產多半也到不了他們手中,恐怕都要歸大房了,可要是崔老祖宗還活著,那他們總還是會為自己那一房撈上一些的。

    至於竇家人,竇大貴和竇王氏聽到崔老祖宗醒了之後,隻在崔家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就住進了崔國公送給他們的一個宅院裏。

    倒不是他們怕崔老祖宗發落他們,而是竇子芳肚子裏的那塊肉要早點處置掉,竇王氏最後雖然從自家兒女口中知道了肚子的孩子是崔三公子的,也動了要找二夫人說清楚,給自家女兒一個名分的心思,可竇子芳死活不肯,要是竇王氏那麽做的話,她就尋死,最後,竇王氏還是依了女兒,當竇大貴要離開崔家時,她也極力讚成。

    尤其當她知道崔老祖宗醒來時,也是嚇的魂飛魄散,要是崔老祖宗追究起當年的的事情來,將她活活打死都是有可能的。所以,還是先躲的遠遠的才是。

    至於竇大貴,他何崔國公達成了共識,是要做大事的,自然不能再住在崔家,做什麽也不方便的,至於竇子涵這個女兒嗎?不管她待在崔家,還是嫁去英國公府,他還是她爹,這點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而且他離開前,還提出了一個條件,說竇子涵再怎麽說都是竇家的女兒,要出嫁也隻能從竇家出嫁,怎麽能從崔家出嫁呢?這與禮不合。

    竇子涵得知竇家的人很爽快地搬走了,還是有些詫異的,不過,她也沒有放鬆警惕心,總覺得這次竇家人的離開有些詭異,當得知竇大貴還有那個要求時,她隻是冷冷地說了一聲:“爹,我雖然是竇家的女兒,可皇上的賜婚聖旨上卻寫的是崔國公府和英國公府的聯姻,與竇家可是沒有任何關係。”

    “哼,隨你的便吧,不過你小弟弟你還是早點送回家來的好,住在外邊像什麽話?”

    “爹,弟弟已經決定住到書院裏了,逢年過節,自然會回去看望爹您的,您就放心吧。”她早就想到竇家的人如果留在京城,小豆芽菜的去留問題,所以,找慕容月幫著給安排到京城最好的書院去學習了。

    竇大貴搬到新家,還等了不到一天,英國公府李三公子的帖子就到了,美其名曰給未來的嶽家接風洗塵。地點定在福運樓二樓的包廂裏。

    竇大貴心中有其他的打算,自然不介意見見這個未來的女婿,而竇王氏和竇家的其他子女得知有人請客吃飯,又怎麽能不去呢?

    當下,全家人打扮了一下,就去了福運樓。

    李三公子今日還有其他事情,所以,先將招待竇家人的重任暫時交給了小四。等他想出場時自然會出場。

    竇家的人在次之前,自然是沒有見過李三公子的,進了包廂後,房間裏隻有一人,因為小四本就不是李家的下人,所以他的穿著自然是不俗的。

    這竇王氏一進門,還不等雙方見禮,看到小四就道:“這位就是三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家子涵端端地好福氣。”

    小四聞言,剛喝了一口茶,這喉嚨就開始幹咳,自家公子可是小心眼,要是知道這個蠢婦將自己與未來三少奶奶連在一起,還不知給他什麽好果子吃呢?當下,定了定心神道:“你這婦人可別害我,本公子隻是我家公子的隨從,我家公子還有事,一會才能到。”

    竇子芳心中有事,說起來,她也不曾見過李三公子,今日她和竇王氏前來吃飯時,母女兩人突然想起,當初在竇家時,她們在竇子涵的飯菜中動的手腳,那些藥吃了,可是會讓女子子嗣艱難的,如果今天見了李三公子,她們告訴李三公子啊賤丫頭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李三公子還會娶嗎?就算李三公子礙於皇上的賜婚,不能取消這門婚事,可將來必然要納許多小妾的,到時,那賤丫頭在李家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說不定過上幾年,李家長輩也可以以無子休了那賤丫頭,到時,她們倒要看看這賤丫頭還囂張不囂張。

    “竇老爺請上座,各位恐怕也餓了吧,那就不耽擱了,夥計,將三公子預定好的飯菜端上來。”

    “是,小四公子。”包廂門外有人應道。

    “這位公子,還是等你家公子來了再行上菜如何?”竇大貴現在還沒有見到未來的女婿,這兩日,也聽說了這個未來女婿往日的豐功偉績,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當下道。

    “竇老爺請放心,我家公子說了,請你們先用餐,他隨後就到,千萬不能怠慢了你們。”小四的臉上仍是滿臉的笑容。

    片刻後,包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小四公子,您要的菜來了。”

    “端進來吧。”

    包廂門從外邊打開了,然後有幾個夥計打扮的人手中端著大大的盤子走了進來。

    這些盤子並不像普通的平盤,盤口比較深,上麵還蓋了蓋子。

    等盤子裏的東西放到桌麵上時,小四起身,一一將上麵的蓋子揭開,擺了擺手道:“各位請用吧,這可是我家公子為你們特意定做的。”

    竇家幾人還在疑惑,這盤中到底是什麽菜肴時,距離竇王氏和竇三姑娘最近的一個盤子口,突然有東西爬了出來,竇三姑娘定睛一看,當下尖叫一聲,原來這跑腦子裏麵放的那是什麽美味佳肴,原來這盤子裏竟然爬出來一條草青色的大蛇,那蛇分明是活的,分明卻從盤中爬下來了。

    不僅如此,其他的盤子裏,這時也爬出了諸如蠍子,壁虎,蜥蜴,還有一些沒見過的蟲子,這些蟲子在盤子邊上爬來爬去,觸目望去,讓人全身脊背發冷。

    竇家的幾個女人已經嚇呆了,想要跑出門去,門卻被從外邊關上了,怎麽也打不開,至於竇二少爺,本來就是個草包,這時,嚇的都尿褲子了。

    到底還是竇大貴見多識廣,當下沉著臉道:“你家公子人呢,為何要捉弄我們一家?”

    “怎麽,各位不喜歡這幾盤菜嗎?在本公子看來,它們可是最適合你們竇家人的,您說是嗎,公子?”

    隔間的門這時從外邊也被打開了,一個身穿寶藍色錦袍的年輕公子手中搖著一把扇子,款款地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大大的笑意。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三公子。

    “小四,還是你最了解本公子的心意,嶽父大人在上,李三有禮了。”李三公子進了包廂,行到竇大貴麵前,很是斯文有禮地見了一禮。

    “賢婿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在給老夫下馬威?”竇大貴畢竟是見過世麵的,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很惡心,但他相信,李三公子就算要他的命,但也不會選擇在酒樓裏,當下,定了定神道。

    “嶽丈大人,這是小婿我為你們一家特意準備的百毒宴,怎樣,看起來還不錯吧。”李三公子仍笑嘻嘻地,並在竇大貴身邊的座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撿起盤中的一隻蠍子放到了竇大貴麵前的米飯中,笑吟吟地道:“嶽父大人,請用,這東西補身體也是很好的。”

    然後,他的目光又掃了一圈竇家的其他人道:“吃呀,不要客氣,要是不夠的話,本公子會讓他們再準備一些。”

    此時,在竇王氏還有她的三個兒女眼中,李三公子比桌子上的這些毒蛇,毒蠍子還要可怕。

    “賢婿到底想怎樣,如果隻是用這些東西嚇唬老夫的話,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是開門見山吧。”

    “我不想怎麽樣呀,就是請你們大家吃個飯,聯絡聯絡感情呀,這以後親戚嗎,還是要相互走動的,你也知道,竇姑娘呢,是本公子心尖上的人兒,本公子這也是愛屋及烏呀。”李三公子繼續搖著手中的扇子,心中則在冷哼,你們這些人膽子不是很大嗎?不是逼的本公子的未來娘子碰了柱子嗎?本公子要是善罷甘休,悶不吭聲,那本公子這心裏可舒服不了。

    本公子心裏舒服不了,自然也要讓你們也不能心裏舒服了。

    竇王氏母女這時早就嚇壞了,哪裏還敢開口再說什麽。隻希望這位惡魔公子早點離去,她們也可以早點離開此地。

    “小四,還不給各位多夾點菜,特別是這位夫人,說起來,本公子還要叫您一聲嶽母呢?小四,將那盤有美容效果的菜給竇夫人碗中布一些,也別忘記本公子的兩位小姨子。”

    “是,公子。”小四伸手拿起一雙筷子,就將他麵前的蜥蜴夾的放到了竇王氏的碗中。

    “怎麽,都不吃,是對本公子這個女婿不滿意,如果不滿意,那本公子以後更要多孝順孝順嶽父嶽母大人才是。”

    “賢婿未免欺人太甚了。”竇大貴心中很是惱火,想他也算橫了大半輩子,卻沒想到,臨了碰到這個女婿,竟然是一個比他更橫的,如果說先前還存了一份要找這個女婿茬的心思,這會,要是心有顧忌的話,他就想要了這小兔崽子的命。

    想到這裏,他伸手就去捏李三公子的脖子,敢威脅他,難道以為他就是吃素的。可令他吃驚的是,李三公子身子突然向後一仰,手中的扇子下一刻,就擋住了他的手。

    “嶽父大人這是做什麽?吃飯就吃飯,動手動腳就顯得太沒規矩了,難道本公子臉上有什麽髒東西不成?”

    竇大貴雖然剛才隻用了五分力,可現在就算他用了七分力,卻動不了對方絲毫,他心中一凜,已經知道麵前這位世家公子,絕不像外邊傳的那麽紈絝,甚至有點深不可測的味道,想到那個不孝女,竟然勾搭上了這樣棘手的人物。哼,既然這個小兔崽子不把自己這個當嶽父的放在眼裏,可不意味著他拿那個賤丫頭沒有辦法。

    “公子,時辰不早了,老祖宗還等著您回府吃飯呢。”小四也覺得自家公子玩的差不多了,要是繼續玩下去,要是真的嚇出人命來,那就不好了。

    “哦,也是,小四,將剩下的飯菜給嶽父嶽母還有小姨子小舅子們打包帶走,從小,夫子就告訴過本公子,要勤儉持家,這些菜肴那可是費了本公子兩個月的月錢的,浪費了就不好了。”李三公子這時,卻將手中的扇子加大了力道,將竇大貴的手壓了回去。

    “是,公子,我就這命人將這些菜肴連盤子一起送到親家老爺的府上去。”小四走出包廂門,這時,進來幾個先前上菜的夥計,然後這幾個人,將那些跑出來的菜肴重新夾回了盤子裏,蓋上蓋子,端了出去,準備送到竇家人現在住的地方去。

    “好了,嶽父嶽母,還有各位小姨子,小舅子,本公子還要回府陪祖母她老人家用晚膳,就先失陪了,下次,我們再聚。”李三公子起身,拱了拱手,然後帶著小四款款地離開了福運樓。

    等李三公子主仆兩人離去之後,竇大少爺眼睛一翻,真的暈了過去。

    竇王氏白著臉道:“老爺,這個煞星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哪個賤丫頭的主意,你可要為我們全家做主呀。”

    “閉嘴,帶著他回府。”竇大貴心中懊惱,剛才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羞辱了一頓,心中早就滿是怒火,偏偏竇王氏還哭天搶地,他手一伸,就給竇王氏臉上給了一掌。在京城他沒有什麽依靠,隻能暫時忍聲吞氣,不過這帳,他要想個法子和那賤丫頭算。

    接下來幾天,竇家的人都整天處在一種心驚膽戰之中,誰也不知道房間裏突然會不會冒出一條蛇,幾隻蠍子,蜥蜴那些東西,尤其是睡到半夜時。

    竇家人被折騰的神經都緊張了,就算是換個地方,或者去了客棧,那些東西仍無聲無息地說出現就出現。

    這一切,竇子涵並不知道,自從崔老祖宗清醒過來後,崔家的上下又發生了一些小的地震,崔家不管從主子還是從下人暫時又進入了一個相對安靜的時期。如今,竇子涵的任務就是等著出嫁。

    竇家的人也曾在這期間上門來過,但都被門房擋在了外邊。這期間,李三公子倒是派韓豐家的上門了一次,但是並沒有提李三公子對竇家人所做的事情。

    英國公府上李三公子也把自己的院子折騰的差不多了,除了這點事情,英國公府也沒什麽大事,由於確定李三公子兄弟倆一起成親,所以許多要用的東西都要多準備一份,英國公夫人心中雖然很有想法,但至少,表麵上不會顯露出來。

    時間一晃而過,明日就到了李三公子參加殿試的日子,英國公這次有兩個兒子參加殿試,這些天,同僚的恭賀聲不斷,可是,那些人怎知道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呀,小兒子他還放心一些,三兒子,他的心那,又再一次提了起來。隻希望這次殿試,這個三兒子也能平平安安地過關就行了。

    “公子,您想什麽呢,每日就是殿試的日子了,不知明日皇上出的題難不難?”小四看著自家公子手中拿著書本,但臉上卻帶著夢幻般的傻笑

    東唐國的殿試試題是由皇上親自出題,親自監考的,小四還是很有些興奮的,李三公子倒是遠遠的見過皇上幾次,可小四沒有呀,更何況,這殿試可是天下讀書人的榮幸,就算得了最後一名,也是讓人羨慕的。

    “別吵,本公子正想你家未來三少奶奶呢,你吵什麽吵?要是你家三少奶奶現在親本公子一口,一定能帶來好運氣,明天的殿試本公子也能考個好成績。”

    “公子,要是你考的好了,那三少奶奶還不多親你幾口呢,您還是早點洗洗睡吧。”小四有些看不過去自家公子現在發癡的樣子。

    每年到參加殿試這一日,百官都是和那前五十名進士一起進入皇城的。李三公子和李四公子和英國公乘坐了同一輛馬車,到宮門前下車,等候檢查。

    這次,他們考試,身上並沒有帶任何東西,考試所用的筆墨紙硯,在金鑾殿上都有專門配置的。

    在等待上朝的過程中,李三公子恐怕是五十名進士裏麵最吸引眾大臣目光的。不過大多數目光都是懷疑的目光。

    到了早朝的時間,大臣們三叩九拜之後,分別落座與兩旁,這也是三年,大臣們才有這麽一次待遇,平日裏,他們上朝自然是站著的。

    金鑾殿上早就擺好了桌案,五十個座位,是打亂了的,每個座位上寫著考生的名字。

    這些考生們先齊齊上前拜見皇上,然後再一一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然後皇上讓身邊的太監宣布此次考試的試題。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這次考試的試題,皇上不是考的治國之道,也不是別的什麽,而是要求在場的所有考生寫一封自薦書。

    不僅眾考生聞言,大感詫異,就是大殿兩邊所坐的臣子都麵麵相覷,可這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考生隻有遵從的份,沒有資格提出異議。

    比起其他考生絞盡腦汁來,李三公子落座,筆如遊龍,不過過了一刻鍾就站起身來道:“皇上,臣李夢陽應考完畢。”

    頓時,全場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李三公子身上,特別是英國公,這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他就害怕這個兒子太高調了,在進宮的路上,是叮囑又叮囑,現在隻希望,有驚無險就好。

    有些與英國公不太對付,或者李三公子得罪過的大臣麵上也露出了不屑之色。

    坐在高位上的皇上顯然也有些吃驚,不過還是麵帶微笑道:“把考卷給朕呈上來。”

    小太監下了台階,來到了李三公子麵前,收走了他麵前的試卷。然後又上了台階,呈到了皇上的手中。

    片刻後,皇上看完後,神色不變道:“將李夢陽的試卷送回去,等其他人考完,再由他讀給朕和所有朝臣聽。”

    下麵的大臣和考生們一時不知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好奇心卻越來越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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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大婚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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