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第211章 他哭得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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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快要過去,微涼的薄霧已經蒙在了99層高度的帝國大廈。
堅固的特製玻璃,把所有風聲雨聲都隔絕在了外麵,讓身處其中的人,感覺不到任何外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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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慕白一席人在老國王的神秘婚房,忙碌了一整個夜晚。
除了愛德格的屍體,他們還發現了一片區域廣大的地下空間。經過檢測,那個地下區域的建造時間,比婚房的裝修時間要晚。
在那裏,他們發現了大批實驗室,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藥物樣品。隨行的醫學專家無法很快檢測出來,便將那些接近一千種的藥物樣品,都帶了回去。
實驗室外,還有一個角鬥場,滿布著早已幹涸的血漬,以及各種器械、槍支。
光鞭子,就有上百種,各種刀槍棍棒更不用說,槍支更是從古到今,落後的先進的,簡直可以說,是各類武器的博物館。
但博物館是陳列展覽的所在地,這裏,很明顯,是一個非常殘酷血腥的訓練場。
醫學專家們沒法檢測出那些藥品的藥性和成分,卻可以檢測那些血漬。
宮慕白預想那些血漬至少涉及上百人,但最後卻發現,那裏隻有兩個人的血。大部分,都是鍾南嶼的。
這裏似乎從來沒有被收拾過,醫學專家們從散落的毛發和各種殘跡中,為宮慕白複原了鍾南嶼從幼年時代起經受過的嚴苛的折磨,或者訓練。
宮慕白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因為證據表明,那樣的訓練,從他3歲起,就開始了。3歲!
宮慕白小時候被選中為鍾南嶼陪讀,白天他們都是在一起的。
宮慕白的大哥宮慕雲曾為東霖親王金東宇陪讀,兩人結束白天的學習後,晚上就一起看電影、看書、聊天,關係非常密切。
而宮慕白,曾經很單純地把鍾南嶼當成朋友,希望也能像大哥那樣,和鍾南嶼更多地玩耍。可鍾南嶼總是冷冷地拒絕他。
這讓宮慕白非常受傷。原本就和大哥同父異母,關係僵硬。同樣是陪讀,待遇還差那麽多,讓他在宮家,總覺得自己沒有臉麵。
宮慕白曾許多次試圖接近鍾南嶼,卻總是被他的冰冷打敗。
他白天從未有過困倦,什麽都處處領先,宮慕白一度以為他晚上不肯玩耍,是要一個人偷偷用功,沒想到,他結束白天的學習後,是在這裏“用功”。
在那血腥到腐朽的地下空間裏,宮慕白釋然了鍾南嶼處處強過他的事情。
多年敵手,他懂得那種必須瘋狂地去做一件事,才能抵抗生活中的絕望的感覺。
宮慕白曾用練字來抵禦心理上的壓力,他一直不理解鍾南嶼為什麽會那麽古怪,有那麽多奇思妙想,喜歡那麽絢麗夢幻的繪畫,現在他懂了。
那是在黑暗中長大的人,心底最大的渴望。
宮慕白猶豫再三,快要離開時,他撥通了鍾燁星的電話。
“鍾總,我希望能和國王陛下談談。”
鍾燁星看看時間,有些猶豫:“總統先生,現在是半夜。”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和他談談。拜托。”宮慕白對鍾燁星的語氣,竟然有幾分請求,非常鄭重。
鍾燁星被他弄得有些緊張,以為他不願幫他們掩飾“罪名”,要找鍾南嶼談判。
“總統先生,所有您認為的罪名,都是我一手操辦,和國王陛下沒有任何關係。他已經宣布退位,而且他一直,都希望是由您就職總統之位。不管有任何後果,我希望您無論如何,都看在他其實也暗中為您出了不少力的份上,就事論事,不要牽連無辜。我絕不會離開a國,你可以隨時傳訊我。”
宮慕白深吸一口氣,說:“鍾總,您是不是喝多了?您和國王陛下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我已經全殲了不法之徒,出動的都是國家的軍隊,您此時這麽說,我可不能給您任何功勞!”
鍾燁星的心弦立即鬆了下來:“那您要幹什麽?”
“我說了,我隻想和國王陛下談談。你應該知道,在你出現之前,我一直是他的陪讀,我們也算一起成長了許多年。”宮慕白的聲音,有些感傷。
鍾燁星沒辦法,便幫他轉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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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通訊器響起時,唐西西已經睡得非常深沉了,夢裏的她,露出了嬰兒般安逸的笑容,鍾南嶼一直看著她的笑容,沒有入睡。
鍾南嶼走到大廳去接的電話,他打開了可視電話,看到了那一頭宮慕白黯然神傷的模樣,和他所在的地方。
那個地方如今對他,已經永遠地成為過去了,再也不能控製他,再也不能傷害他。
鍾南嶼這裏的可視電話,和任何一部電話通話,都可以看到對方的影像,不論對方的電話如何。
所以宮慕白根本沒想到,自己那失魂落魄,甚至眼淚難掩的模樣,會被鍾南嶼看到。
“老金,我……”宮慕白像小時候那樣叫了聲鍾南嶼,就淚水漣漣了。
鍾南嶼的麵容上,亦浮現出蒼涼。他當然懂得,那小子看到了什麽,查到了什麽。
“想說什麽?”唏噓過後,鍾南嶼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
“我的人,把那些暴徒都處置了。你沒事就好。”宮慕白簡短地表達了自己領情,並絕不會讓鍾南嶼陷入罪責中的意思。
“那麽,多謝了。”鍾南嶼亦簡短地,表達尷尬的謝意。
“老金,我很崇拜你,從小就很崇拜你。你才是真正的領袖人物,因為你意誌堅強,能帶給人希望。你是最理想的國王人選。”
“我已經退位了,我說過的話,覆水難收。不過,你可以多多向我學習。”鍾南嶼看著宮慕白那麽動情,出言攔住了他的話頭。
宮慕白抹了許久眼淚,又說:“如果你願意,以你的魅力和能力,你可以和我一起競選總統。我可以重新推動選舉。”
鍾南嶼笑笑,拒絕了:“在我喜歡的世界裏,我一直都是無冕之王。小子,你的那個圈子,我厭惡透頂了。你知道我喜歡什麽,將來你幹不下去了,可以來投奔我。”
鍾南嶼以為宮慕白那麽傲氣,好歹會和他鬥鬥嘴,結果宮慕白居然柔順地說了聲:“好,老金。”
鍾南嶼受不了了:“宮慕白,你別那麽肉麻好不好!”
宮慕白哇一下,像個孩子一樣蹲在那血腥的訓練場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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