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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都還沒完全的停穩,靳奈就拉開車門下了車,大步流星的衝著前麵停的車走去,人都還沒走到,就看到許嘉木下車,抱起蘇沁衝著急診樓裏跑去,蘇安夏一邊鎖車,一邊追上。

    靳奈腳步隻是磕絆了一下,然後也跟上。

    醫院裏看到有人昏迷,立刻就將蘇沁送去了手術室。

    許嘉木坐在休息椅上,麵帶擔憂。

    蘇安夏卻是坐立不安,坐下又站起來,時不時的還踩著高跟鞋,在許嘉木的麵前晃兩下。

    許嘉木被蘇安夏晃得心煩意亂,忍不住抬起頭:“蘇安夏,能不能坐下來安靜會兒。”

    “許嘉木,你老婆躺在裏麵,你能不能表現的著急點”蘇安夏毫不留情的就回嗆了一句。

    許嘉木被嗆的無法反駁,最後就擺了擺手,一副懶得搭理蘇安夏的模樣。

    在蘇安夏嘴裏說出“你老婆”這三個字的時候,助理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站在距離許嘉木和蘇安夏約莫五米遠窗前的靳奈。

    靳奈表現的出奇安靜,就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剛剛那些對話一樣,目光盯著窗外,身體一動都不動。可是助理卻還是留意到靳奈放在窗台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因為過於用力,突出的骨節泛了一絲白。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蘇安夏最先衝了上去:“我妹妹到底怎麽了”

    許嘉木緊隨其後也走到醫生的麵前。

    靳奈站在原地沒動,隻是微微側頭,看向了被蘇安夏和許嘉木圍著的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沒什麽事情,可能最近休息不好,著了涼,引發了體內的一些炎症,現在高燒,血壓過低,所以出現了昏厥,已經給她輸上液了。”

    頓了下,醫生說:“你們誰方便的話,去辦理下住院手續。”

    靳奈看了一眼助理,助理立刻識趣的走上前:“大蘇小姐,許先生,我去吧。”

    許嘉木和蘇安夏點了一下頭,沒有拒絕,助理拿了單子,正準備下樓的時候,靳奈卻伸出手,從他的手中抽走了單子,下了樓。

    靳奈回來的時候,蘇沁已經被安排在了一間**的病房裏,她昏倒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經髒透,此時換了醫院的病服,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手上紮著吊針,許嘉木坐在床沿,拿著一條幹淨的毛巾,正擦拭著她頭發和臉上的泥巴。

    靳奈站在樓道裏望著那一幕看了好大一會兒,最後沒有進去,隻是將繳費單遞給了助理,然後一個人轉身下了樓。

    靳奈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手裏拎著好幾個袋子。

    蘇沁手上的針頭已經被拔掉,貼了一個創可貼,躺在病床上睡得正沉。

    昨天接到靳奈的電話,許嘉木,蘇安夏和助理三個人就連夜驅車趕來,一晚都沒睡,又在醫院裏折騰了一天,都累得有些撐不住,也都跟著正在睡。

    許嘉木趴在病床邊,蘇安夏和助理,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椅子上。

    靳奈沒有打擾他們,動作很輕的將買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到了病床邊,伸出手摸了摸蘇沁的額頭,還在發燒。

    靳奈輕手輕腳的走進浴室,拿了毛巾,泡了冷水,擰幹,出來放在了蘇沁的額頭上。

    冰涼的溫度,使得她可能舒服了一些,原本蹙著的眉毛,逐漸的舒展開。

    靳奈站在病床邊,沒有離開,他盯著她,目光變得有些柔軟,看了好大一會兒,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

    他的手剛剛洗毛巾的時候,沾了冷水,有沒有擦幹,現在風幹溫度有些冰,使得高燒的她,忍不住貪戀的在他掌心裏蹭了兩下。

    她這般乖巧的小模樣,逗得靳奈忍不住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大拇指力道很輕的摩挲了她麵頰兩下,然後望了一眼趴在一旁睡得正香的許嘉木,眉眼閃動了兩下,就抽回了手,走開。

    一直到護士進來送晚飯,許嘉木,蘇安夏和助理才醒來。

    趁著幾個人吃飯的時候,護士去給蘇沁量了量體溫,仍舊還是在發燒,護士便給蘇沁又紮了吊針。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鍾,許嘉木看著蘇安夏無精打采的困樣,又看了看窄小的病房,開口說:“要不你們去找個酒店,休息吧,這裏我守著就可以了。”

    靳奈多想留在這裏,可是許嘉木在,哪裏又有他照顧她的資格

    靳奈麵容平靜的望著病床上躺著的蘇沁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說:“好。”

    再出門之前,靳奈指了一下自己下午拎回來的袋子:“那是給她買的衣服。”

    “嗯。”許嘉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靳奈又望了一眼還在沉睡的蘇沁,就邁著步子走出了病房,帶上了門。

    助理找了醫院就近的一家酒店,開了三間房,辦理了入住手續。

    靳奈站在窗前,吸了大概三根煙,發現煙盒空了,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最後就換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酒店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靳奈買了一盒煙,一出來便點了一根,站在陌生的城市街旁,用力的吸了兩口。

    夜風吹來,夾雜著夏季的燥熱,小城市裏的夜晚,顯得格外安靜,街道上幾乎已經沒了車輛,就連兩旁的店鋪,都已經打烊,偶爾又拿了一兩輛摩托車速度極快的開過。

    靳奈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邁著步子衝著醫院走去。

    在進住院樓的時候,靳奈將手中的煙掐滅。

    樓道裏很安靜,隻有他一個人走路的腳步聲回蕩在長長的樓道裏。

    靳奈站在蘇沁的病房門外,沒有進去,靠在牆壁上,隔著玻璃看到許嘉木守著蘇沁,坐在病床邊,還抬起手,調整了一下輸液的速度。

    他忍不住抬了一下頭,頭頂上的燈光,照的他眼睛幹幹的,澀澀的,胸膛裏有著一股壓抑不住的酸澀在翻滾。

    有些事情雖然極力的封鎖,但是卻還是走漏了風聲。

    許萬裏是在飯局上,和娛樂圈裏的一個投資商吃飯的時候,知道蘇沁拍的神劍那部戲,出現了事故。

    最初聊得時候,許萬裏並不知道出事的人是蘇沁,所以隻當八卦聽,聊到最後的時候,那個投資商才歪過頭,對著他耳邊神秘兮兮的說,出事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你兒媳婦,劇組怕家屬鬧事,特意封鎖的。

    許萬裏並不知道真假,但是回家還是將事情告訴了韓如初,韓如初就給蘇安夏的母親打了個電話,然後蘇安夏的母親就給蘇沁打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於是就不放心的給蘇安夏去了電話。

    盡管蘇安夏在電話裏,再三的聲明蘇沁已經沒什麽事,她和蘇沁在一起,許嘉木也在守著蘇沁,但是第二天一大早,韓如初和蘇安夏的母親還是乘坐早班飛機,過來了。

    又是傍晚時分,助理拎著外賣,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靳奈坐在副駕駛座上,手中拿著下午助理去電器城剛買的手機,正在瀏覽著公司發來的郵件,旁邊放著幾乎沒怎麽動的午餐。

    助理眉心蹙了蹙,將剛買的新外賣放在了車上,然後把午餐拿下來,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坐進車裏,對著正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的靳奈,開口說:“靳先生,您幾乎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現在吃點吧。”

    “我不餓。”靳奈頭都沒有抬一下,很淡很幹脆的回了三個字,就繼續在手機上敲打了兩下。

    助理又開口說:“靳先生,蘇小姐那裏有人照顧,肯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靳奈像是沒有聽到助理的話一樣,將手機拿到了嘴邊,聲調很淡的對著裏麵說了一句:“合同有點問題,我把需要改動的地方已經標出來了,剛剛發了郵件過去,你查收下。”

    直接被忽視掉的助理,抬起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透過車窗,望了一眼麵前那棟樓二樓的某個窗戶,心底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歎息,蘇小姐生病,這個世界上最著急最想守在身邊的莫過於靳先生了,隻可惜蘇小姐的未婚夫許先生在,所以靳先生隻能站在一旁看著,可是誰知今天一早,許先生的母親過來了,靳先生現在隻好在樓下的車裏守著,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他打探到蘇小姐已經醒了,便興高采烈的跑來告訴靳先生,想讓靳先生回酒店裏休息一會兒,結果誰知靳先生仍舊是坐在車裏,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助理沒有再出聲打擾靳奈,整個車內很安靜,偶爾靳奈和公司的高層發語音時,會開口說一兩句話。

    夜幕降臨,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靳奈終於處理完了這幾天堆積的工作,才將手機放在一旁,靠著車背,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然後透過後視鏡,看到坐在一旁的助理,於是停下動作,開口說:“你先回酒店吧。”

    助理問:“那靳先生,你呢”

    “我”靳奈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剛剛助理望過的二樓某個病房,說:“再待會兒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