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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剛剛她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同時看到他和許嘉木,她卻最先開口喊了許嘉木的名字

    算是許嘉木都和她離了婚,算是他對她這麽好,在她的心底,許嘉木仍然是最重要的存在

    “你肯定一直都在想,如果我能成為許嘉木,好了,對不對”靳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嫉妒在蔓延,他很想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可是情緒偏偏是被蘇沁剛剛那一個對徹底點燃,都沒等到他反應過來,下一秒他開口的語調變得冰冷嚴厲了起來“可是,蘇沁,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變成許嘉木”

    靳奈一邊說,人一邊從沙發站了起來,走到一旁拎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直接甩門,離開了辦公室。

    靳奈甩門的力道很大,發出劇烈的響聲,驚得坐在沙發的蘇沁全身微顫了一下,才猛地回過神來,然後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麽

    她並不是真的再拿他和許嘉木做較,隻是他收購許氏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她有點無法接受,明明他和許嘉木是親兄弟,他怎麽說出手出手,一點情麵都不留呢

    靳奈從辦公室出來,經過秘書區的時候,恰好有人抱著一份件站起身,想要找他簽字,但是一接觸到他低冷的神情,立刻嚇得閉了嘴,低著頭悄無聲息的坐回了位子。

    靳奈乘坐電梯,一路抵達地下停車場,拉開了自己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用力的扯了一下領帶,然後發動了車子,踩著油門離開。

    蘇沁並不知道自己在靳奈的辦公室裏坐了多久,直到手機響起,她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電話是蘇安夏打來的,告訴她韓如初被送進了醫院。

    掛斷電話,蘇沁在靳奈的辦公室裏又呆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靳奈的助理拿著手機和錄音筆回來的時候,發現靳奈的辦公室裏空無一人,隻有茶幾擺放著的兩個瓷杯,裏麵的奶茶和咖啡已經毫無溫度,助理眉心皺了皺,退出辦公室,走向了秘書部,出聲詢問“靳先生呢”

    “靳總在大概一個小時之前,出去了。”秘書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靳總出去的時候,看起來心情特別糟糕。”

    “下午誰來過嗎”

    “許先生來過。”秘書停頓了一下“哦,還有蘇沁,靳先生是跟蘇沁在辦公室裏聊了幾句,突然間惱火的甩門走了。”

    助理“哦”了一聲,隱約的像是想到了什麽,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裏,拎了一個紙袋,也離開了環影傳媒。

    助理跟了靳奈許多年,關於靳奈的一些生活習慣,蘇沁都不知道,但是他卻了如指掌。

    不用親眼目睹,單獨隻是憑著秘書的說詞,助理能猜到,靳奈和蘇沁一個小時之前肯定是因為許氏企業的事情發生了不快。

    靳奈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跑步,所以助理直接驅車去了靳奈一向喜歡去的健身房。

    健身房的教練認識他,看到他過來,立刻領著他去了靳奈在的單間裏。

    可能健身房的教練也看出了靳奈情緒有些糟糕,所以隻是把助理領到了房間門口,便停步不前。

    助理敲了敲門,裏麵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然後轉了門鎖,推開,果然看到靳奈戴著耳機,在跑步機保持著相對較快的速度奔跑著。

    助理並沒有打擾靳奈,將手裏拎著的東西放在一旁,然後坐在椅子安靜的等。

    靳奈大概跑了一萬步,全身都被汗濕透,才停了下來。

    助理看他走來,先擰了一瓶水,遞給了靳奈。

    靳奈昂著腦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隨著他的動作,有汗滴從頭發墜落了下來。

    助理一等到靳奈喝完水,立刻從兜子裏摸出來了靳奈的手機和一支錄音筆遞了過去“靳先生,您要的東西。”

    靳奈拿著毛巾擦了一下脖子的汗水,才伸出手,接了過來。

    “靳先生,您跟蘇小姐吵架了”

    靳奈像是沒有聽到助理的問話一樣,隻是將錄音筆舉到耳邊,聽了一遍裏麵的內容,確認沒什麽問題,放到了一旁的椅子,然後抽了一條浴巾,走向了浴室。

    溫熱的水衝灑在滿身汗水的身時,靳奈才閉著眼睛將下午發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

    其實下午那一幕,不是他預期裏的場景。

    他預期裏的場景裏,也有最壞的畫麵,是蘇沁對他的指責和憤怒,正因為他預期到了那種最壞的畫麵,所以他才會將自己和韓如初的通話內容錄了音。

    今天下午唯一的失策,是他對她發了脾氣。

    他之所以對許氏企業出手,不過是因為韓如初拿掉了他們的孩子還傷害了她,所以當她拿著自己和許嘉木作較的時候,他的確是很冒火。

    後來當他站在跑步機,揮灑著體力,發泄體內的情緒時,他才清楚地意識到,他之所以會發脾氣,或多或少也受了許嘉木來找他時,說的那些話影響,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不可能不在乎,雖然知道他是口無遮攔下才說出了他母親是下賤的小三那樣的話,可是還是有點憤怒然後在蘇沁開口的那一瞬間,借著醋意爆發給了她。

    靳奈洗完澡,裹了浴巾出來,拿了被自己放在椅子的手機,找了蘇沁的電話號碼,準備撥打一個電話過去的時候,微微頓了頓,最後改成了發短信對不起。

    頓了片刻,靳奈又寫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蘇蘇,今晚我在麗景軒等你,我們好好談談。

    靳奈洗完澡,裹了浴巾出來,立刻將自己拎來衣服,遞到了他的麵前“靳先生,您讓我給您準備的今晚和蘇小姐吃飯的衣服。”

    助理刻意咬重了“今晚”和“吃飯”這個詞語,果然緊隨其後,他從靳奈的眼底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很淡的懊惱。

    明明之前助理還提醒過他,如果收購許氏的事情爆發了,蘇沁跟他鬧不愉快怎麽辦他還胸有成竹的說他會處理。結果呢一怒之下,失去耐性,轉身走掉,是他給的處理結果

    靳奈動了動唇瓣,接過助理手的衣服卻沒轉身進更衣室穿衣,反而拿起了被自己放在椅子的手機,找了蘇沁的電話號碼,先是在撥打電話停頓了一下,隨後最後改成了發短信對不起。

    對不起,情緒過激了。對不起,少了點耐性。

    伴隨著負麵情緒的消失,理智會逐漸的蘇醒,這麽多年以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很鎮定,可是唯獨碰到蘇沁的時候,情緒總會克製不住變得激動和敏感。

    靳奈捏著手機,沉思了一會兒,繼續打了一行字蘇蘇,今晚吃飯的時候,我們好好談談。

    靳奈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短信發送成功的提醒,便將手機放回了椅子,站起身,準備去更衣室的時候,卻又想起自己還沒告訴蘇沁地址,於是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麗景軒,我等你。

    發完這六個字,靳奈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陰霾了這麽長時間的心情,好轉了許多,然後踏進了更衣室。

    蘇沁在電梯裏接到的是蘇安夏的電話,說韓如初因為許氏企業的事情,受的打擊過重,臥床不起。

    雖然蘇沁和許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是從她一出生兩個家族接觸十分密切,這些年,韓如初待她一向很好,現如今她生了病,她怎麽都應該去看看,可是等到她到了許家門口的時候,人卻有些打退堂鼓,那種在靳奈的辦公室門口,看到許嘉木時的愧疚和慌張感,從她的心底再次蔓延了出來。

    雖然事情是靳奈做的,雖然現在的她和靳奈關係撲朔迷離曖昧不清,可是在她的心底,她本能的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所以他做的事情,她總覺得自己也有份。

    蘇沁站在許家的屋門口,躊躇了許久,才深吸了一口氣,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許家的傭人,可能知道她是來探望韓如初的,帶著她換鞋進門,指了指樓的主臥方向,說“太太在麵。”

    蘇沁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拎著自己在路買的營養品,了樓。

    臥室的門半掩著,蘇沁推門進去,看到許家的管家正在整理茶幾堆放著的各種補品,想必是剛剛有人來探望韓如初時帶來的。

    韓如初躺在病床,麵色十分蒼白,可能因為衝擊太大,人沒精神,看起來平時要蒼老許多,許嘉木守在床邊,正在給她按摩腦袋。

    最先看到蘇沁進來的,是許家的管家“小蘇小姐,您過來了”

    蘇沁扯了一抹笑意,輕輕點了一下頭,將自己來時路買的營養品擱在了管家正在分類的營養品旁邊。

    韓如初推開了許嘉木放在額頭按摩的手,人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邊床沿的位子,說“過來坐。”

    “許伯母,嘉木哥。”蘇沁懂事的走過去,分別打了招呼,才坐下。

    韓如初望了一眼蘇沁放下的營養品,語氣有些虛弱,可是話語卻說得十分慈善“蘇蘇,你來來了,還帶什麽東西”

    許嘉木體貼的拿了一個靠枕墊在了韓如初的背後“還不是蘇蘇關心你。”

    整理營養品的管家,倒是接了許嘉木的話茬“太太看著小蘇小姐長大的,打小疼愛小蘇小姐,小蘇小姐父母去世之後,太太這些年待她跟親生女兒一樣,小蘇小姐當然心裏有太太,關心太太了。”

    蘇沁聽到管家的話,心底那種愧疚感越發的濃重,她垂了一下眼簾,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關心的詢問了一句“許伯母,您身體還好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