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好咖啡不燙，否則我罪無可恕，而後，愣了一瞬的我急忙從秋婉婷的辦公桌上取來抽紙，為秋婉婷清理臉上的咖啡。

    秋婉婷苦大仇深仇深地看著我，不過在我擦拭的時候也沒躲避。被咖啡噴了一臉，秋婉婷臉上的妝容已花。

    還好她天生麗質，不是靠化妝才變漂亮的，否則這會兒肯定原形畢露了。此時，這副臉上髒兮兮的樣子，少了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我不由自主地就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親了一下秋婉婷，換來的是秋婉婷狠狠地一腳。新仇舊恨一起報，她穿的可是高跟鞋啊。

    我的腳麵好像紮進了一根釘子，痛感襲遍全身，但我隻得忍著，誰讓我活該呢？正在我痛不欲生的時候，突然兜裏的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

    我因為惦記著江躍的事，所以就直接掏出來看了，按亮屏幕，來不及看一眼，手中的手機不翼而飛。

    看著被秋婉婷搶到手裏的手機，我真想問一句是不是每個女人，對男人的手機都充滿好奇。

    反正我也沒做什麽對不起秋婉婷的事，所以我淡定而大方的看著秋婉婷，表示我根本不在意。她願意看我手機還好，不願意看才說明她真的很無情。

    看來我一口咖啡噴的真值，至少打破了這個女人的心境，讓她再也裝不成鴕鳥，將頭埋在沙子下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是為什麽秋婉婷看完手機，是這副表情，她的眼裏帶著鄙視與懷疑，還有一絲絲的痛苦。手機上到底有什麽，我頓時不淡定了，伸手搶過手機一看。

    我操，蕭紅蝶搞什麽鬼啊，手機上有一筆轉賬記錄，五十萬的，和其他不一樣的是轉賬人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寫在賬單下方，正是蕭紅蝶。

    如果說之前秋婉婷對我吃軟飯的看法隻是想想而已的話，那現在，這無疑證明了我吃軟飯的事實，怪不得她會那樣看我。

    “你聽我解釋。”

    “滾。”秋婉婷滿臉寒霜，她應該覺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騙了。

    “我，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也不知道原本嚴詞拒絕的蕭紅蝶，為什麽在我還沒答應條件的時候，突然將錢打過來。

    “我的錢就當是給你小費了，你不要還了，以後也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秋婉婷說著將我推出辦公室。

    玻璃門關上，我站在外麵，百口莫辯，我痛心疾首地回到辦公室，同時也有股怒氣。剛剛和秋婉婷之間的關係有點起色，這下又回到原點，甚至還不如原來。

    而且秋婉婷的話什麽意思，小費，把我當鴨子嗎？開完苞發個紅包，這他媽算什麽事。

    掏出手機，打通蕭紅蝶的電話。

    “什麽意思？”我很不爽的質問。

    “怎麽？借你錢，你還不樂意了。”蕭紅蝶語氣變化，前麵溫和，後麵冷厲。

    想來她也想不通我為什麽發火，但被她這麽一說，我真不知道該怨誰，如果沒有秋婉婷那一檔子事，我的確應該感謝蕭紅蝶。

    可現在搞成這樣，我高興的起來嗎？我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電話裏再次傳來蕭紅蝶冷冷的聲音：“這些錢是我借你的，月利率百分之二十，你自己掂量著辦。”

    說完啪地一聲就把電話掛了，似乎很生氣，看來蕭紅蝶原本是不打算收我利息，甚至不打算讓我還錢的。被我氣到了，才這麽幹的，不過這樣也好，這錢我拿著踏實。

    秋婉婷在辦公室裏呆了一整天，下午下班時，居然沒有把餐盒給我送來。這讓我怎麽向林秀秀交代啊，沒辦法隻能趁林秀秀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溜了。

    和江躍約好在東郊海灘見麵，所以出來後我就直接去了，鷺島市很大很繁華，東麵臨海，沿海有很多產業，與海灘景點，公園。

    江躍雖然沒有細說，但我知道東郊海灘說的就是舊海灘，這幾年鷺島發展很快，新建了不少，設施齊全，環境優美，服務高端的新海灘。

    但當地人，願意去的還是那個自由自在，沒什麽約束，沒有條令的舊海灘。舊海灘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靜靜地躺在鷺島的角落，享受著生命餘下的時光。

    舊海灘邊上有條老堤壩，久經風霜的壩麵斑駁無比，坐在上麵吹著迎麵而來的海風。腳下三四米的地方便是沙灘，看夕陽緩緩下移，我總覺得少點什麽。

    夏天快要過去了，沙灘上都遊人三三兩兩，這裏小孩和老人居多，當然也有一兩個穿著比基尼的女子，隔的太遠，我也看不清到底長的怎麽樣，但身材不錯。

    不知道這些美女為什麽不去人多熱鬧的新海灘，反而來這裏，我一個人坐著總覺得少點什麽？

    直到江躍帶著酒和煙來時，我才知道我少了什麽，江躍來到我身邊坐下，取出兩根煙，分我一根，點上。

    我深吸一口，好久不抽，居然被嗆了一下，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抽煙。淡藍色的煙霧在我的肺裏竄動，我居然想起了李嫣。

    那個時候，我倆辦完事，我總會抽一支完事煙，躺在窄小的床上吞雲吐霧，看著李嫣性感的流油的酮體……

    江躍，三十歲，人不高，一米七五，但很壯實，小時候曾跟著一個走南闖北，耍把式的練家子學過一段時間武。七年前，打架鬥毆，失手打死了三個，然後就進去了。

    在獄裏，他向我們展示過他的功夫，嬰兒手臂粗的實心粗鐵，被他一掌生生劈彎了，打起架來，我還沒見過誰是他的對手。

    煙絲燃盡，煙灰落地，一條煙龍從江躍口中噴出，他笑著說道：“總算出來了。”

    哈哈，我放聲大笑，這是裏麵每個人的願望。

    “躍哥，兄弟我發達了，有的是錢，你要多少，不用吞吞吐吐。”我知道五十萬不是江躍需要的全部，所以這麽說。

    江躍聽到我的話，猛然回頭看著我。我的衣服都是蕭紅蝶那個女人買的，我也不大認識是什麽牌子的，拿來穿就是了，從這點看，我的確像個吃軟飯的。

    看了一會兒，他大概也發現我穿的不是什麽地攤貨，也從側麵反應了我所言不虛。

    “我要離婚了。”江躍重新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緩緩說道。

    從他是語氣裏我能聽出來他很愛他妻子，他並不想離婚，應該是女方提出來的。同時我也有點驚訝，我和江躍關係很好，但卻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個妻子。

    “準確的來說，也不是離婚，是分手。”江躍吞雲吐霧，其中夾雜著他低沉的聲音：“七年前，她是我女朋友，一個品學兼優的大學生，不知道怎麽瞎了狗眼就看上我了。”

    “我進去的時候，她懷孕了，那段時間，我們正準備結婚，她家裏人不同意，她連戶口本都偷出來了，誰曾想，婚也沒接成……”

    說到這裏，江躍一個大男人有些哽咽，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如果沒那破事兒的話，或許我也結婚了，李嫣應該不會嫁給那個老頭子。

    “我進去的時候告訴她，讓她把孩子打掉，忘了我，但我出來的時候，發現她還在哪裏，而且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都這麽高了。”

    江躍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從他的眼裏能看到辛福的光芒。

    “然後她說她要分手，她等了七年，證明她愛過我，但現在，她愛不動了。”江躍說完，扔掉煙，用手使勁搓了搓他的臉。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說實話，我嫉妒了，如果李嫣願意等我七年的話，為她死一千次我都心甘情願。

    “我這裏有九十萬，你全拿去！”我知道江躍是想為那個女子做點什麽。

    “這麽多？”江躍很驚訝。

    “躍哥，聽說過富成集團嗎？我現在是富成集團董事長的姑爺。”我輕笑著說道，心裏有些苦澀，去他媽的姑爺，如果有選擇，這個姑爺誰愛當誰當。

    富成集團是鷺島市數一數二的大集團，甚至在全國都能排上名號，身為本地人的江躍怎麽會不知道。

    他思索了一陣之後，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說道：“你好自為之，多長個心眼，別到時候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有什麽打打殺殺的事，就找我，我沒別的本事，殺人在行，保護人也行。”

    江躍說的滿臉殺氣，好像我要是出了事，他就滅蕭家滿門一樣，而且我真的有種感覺他會那麽做的。

    “你今後有什麽打算。”我啟開一瓶啤酒隨口問道，說實話我很眼紅江躍那一身武力。

    “還沒想好……”

    “嗨！”江躍正說著，突然一道打招呼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隻見一個栗色短發，穿著吊帶露臍裝，超短褲，白色休閑鞋的女人，從海灘下麵，一躍而起。

    攀在堤壩的壁上，屈腰用力，三兩下便爬上三米多高，接近垂直的矮壩。站在我倆旁邊，晃動這兩隻小麥色的胳膊，拍手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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