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這個人簡簡單單的，你怎麽會不懂呢？把你蒙在鼓裏的另有其人。”蕭紅蝶目光深邃的看著我說道。

    得，隨你怎麽說，我心很累，我想和很多人交流，但這些人裏偏偏沒有蕭紅蝶。去浴室洗了個澡，換掉一身衣服，等我回到床前時，蕭紅蝶還沒有休息，大睜著美眸看著我。

    剛結婚時，我是有賊心沒賊膽，而現在，我連賊心都沒有了。即便蕭紅蝶橫陳在我麵前的玉體是那麽的勾人心弦，可我心裏卻覺得她是一條美女蛇，準備隨時將我吞噬。

    來到另一邊，我掀開被子躺下，蕭紅蝶轉過身來，對著我哈了一口氣，同樣不說話，就看著我。

    看得我火大：“蕭紅蝶，別逼我做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我想那樣的話，你會後悔。”

    “哦，是嗎？”蕭紅蝶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幹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可蕭紅蝶不依不饒的又開口道：“別裝了，我猜你今晚根本睡不著。”

    她說對了，我是睡不著，但我也沒搭理她，時間緩緩流逝，一刻鍾過後，蕭紅蝶翻了個身說道：“好了，不逗你了，晚安。”

    直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時，我的眼睛驀然睜開，在漆黑的夜裏，熠熠生輝，這一小段時間，我已經將所有事情理順了。

    已經發生的事我無力改變，就像那張紙一樣，能做的隻有補救了，就像我去找女賊一樣。失眠的我，從房間裏出來，去了廚房的客廳，睡了這麽長時間，我需要補充營養。

    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包麵包，牛奶，不等我關上冰箱門，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今夜注定無眠。

    我回頭看去，是李嫣，她此時真抱臂依在門框上，一臉莫名的看著我，我舉起麵包，啃了一口，等著她說話。

    “你覺得蕭紅蝶今天隻是針對你嗎？”李嫣的聲音中有股怨氣。

    “難道不是嗎？”我攤開手無奈的說道。

    “是，她的確是針對你，隻是在針對你的同時，她也在試探我，我想她現在應該已經證實了我們以前的事了？”

    “我們以前的事見不得人嗎？”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早已在咆哮，誰都可以跟我提以前，就李嫣你不行，因為你不配。

    李嫣被我一句話噎的直皺眉頭，思考了一陣之後，咬牙說道：“楊意，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你應該去衝著蕭紅蝶去發，不是嗎？”

    “你是不是又要開始勸我和你聯手對付蕭紅蝶，每次都是這種破事兒，你能不能有點兒新意？”我的確在發火，可我知道我在衝誰發火，發的什麽火。蕭紅蝶是動了我的逆鱗，可你李嫣也好不到哪裏去。

    “楊意，你過分了。”李嫣滿臉怒容，對我的行為很生氣。

    隻是，生氣有用嗎，有用的話，那就真的天下太平了。我獰笑一聲，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裏，咽下去，再滿口喝了一口奶含在嘴裏。

    然後走到李嫣身前，將她逼在門框上，一隻手抓在她的脖子上，然後俯身下去，四唇相接。我強吻了李嫣，用舌頭撬開李嫣的貝齒，將口中的奶度到李嫣嘴裏。

    而後攪動一番，舌頭在她的嘴裏肆意妄為，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分鍾左右。一開始李嫣在竭力阻擋，到後來，她呼吸不暢，隻能選擇將口中的奶咽下去。

    等她咽完之後，我才鬆開了她，李嫣也急忙扶著門框一陣咳嗽。我看著連眼淚都咳出來的她，緩緩開口說道：“過分？這才叫過分。”

    以前讓著她，是怕她把我上門女婿的事，告訴父親。現在，我還需要顧忌嗎？蕭紅蝶已經捅破了那張窗戶紙。李嫣悄悄地也就罷了，沒人把她當啞巴，可她偏偏要往槍口上撞。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李嫣恨恨的罵聲：“咳……楊意，咳……你……王八蛋，咳咳……”其中還伴隨著她的咳嗽聲。

    蕭家別墅很大，前有花園，後有遊泳池，三層的歐式建築，都附帶陽台。我一隻手拿著煙和打火機，一隻手夾著塔羅牌，走到二樓的陽台上。

    煙可以使人鎮定，消減煩躁，而那張牌，我無法不重視，因為我言出必行。此時已經十一月了，鷺島是個四季分明的城市，這裏的晚上已經有些冷了。

    走出二樓的大廳，被陽台上的夜風一吹，我心裏的火氣，也散了幾分。我看著夜色下的堂皇建築，從煙盒裏，取出一支煙，還沒點上，我父親便尋聲而來了。

    相顧無言，唯有苦笑，父親伸手從我手裏，取走了煙盒，自己倒出一支煙。我愣了一下替父親點上，同時也給自己點上。

    我記得父親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已經不抽煙了，可此時，我有些心酸。他為了小妹放下了煙，今天，為了我，他又撿起了煙。

    “這就是不願意告訴我的事麽？”父親似是自語又像是問我。

    我用低沉的聲音嗯了一聲，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底下了頭。

    “上門女婿？”父親掐滅煙頭接著問道。

    “唔～”我咬著嘴唇，從喉嚨裏發出一道模糊的聲音。

    我本以為父親會狠狠地扇我一巴掌，罵我逆子，可是沒有，父親隻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大男人，抬起頭來，這算什麽樣子，你爹我讀書少，可我懂理，那戲文裏麵不是唱了嗎？”

    “韓信還受過跨下之辱呢，你這又算得了什麽，隻要還有一口氣，這彎下去的腰杆，它總有一天能挺直嘍。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兒？”

    我連連點頭，聽到父親這麽說，我心裏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看來父親經過，小妹那麽一遭，變了很多。這些話，在我以前看來，都是不可能從父親嘴裏說出來的。

    父親那麽好麵子的一個人，如今卻看開了不少，說是生死之間的大徹大悟也不為過。

    沉默了片刻，父親再次開口了，隻是有些小心翼翼：“我看小蝶人很好，對我也挺禮貌的，不是什麽胡攪蠻纏的人，你看能不能和她商量一下，讓你們將來的孩子，有一個跟著咱們姓。”

    父親說著，腰杆不知不覺的就彎了，很謙卑，這一刻我的心碎了，砸落一地。我的眼眶紅了，我上前輕輕地抱住了父親。

    我大張著嘴，吐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那麽顫抖，而後一字一句凝重的說道：“我的孩子自然都要跟著我姓了，怎麽可能姓其他的呢？爹，你就放心！”

    我這是在說給父親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我能感覺到父親的腰杆又直了不少，說起來，這還是我和父親的第一個擁抱。

    分開之後，我能看到父親的眼裏，又燃起了光芒，臉上有了滿足的笑容，他願意相信他的孩子。

    我隨口和父親聊了一下，小妹的事，家裏的事。說著說著，父親又繃起了心神，提起了李嫣。

    我想笑著回答父親，那沒什麽，人各有命，我總不能奢求人家等著我不是。可話到嘴邊，我怎麽也說不出口，臉皮也不受控製，擠不出一絲笑容。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理想太豐滿，現實太骨感，李嫣的事，算是讓我體會自作自受的感覺。

    最終我隻能搖搖頭，父親也感受到了我的落寞，隨口轉移話題道：“你手裏拿著牌幹什麽？”

    “沒什麽，圖案看著挺有意思的。”我順嘴編了個理由，很拙劣，但我不想讓父親擔心。

    本來父親還想說些什麽的，大廳裏卻又來人了，是吳姣。她走到近前才發現我不是一個人，所以臉上的表情很茫然不知所措。

    被她一打斷，父親也沒了說話的心思，借口說自己要睡覺，便回了房。吳姣接替父親，走到陽台上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打擾你了。”

    我明白吳姣想表達什麽意思，向她解釋了兩句，表示並沒有什麽，讓她不用在意。

    “常驍最近挺好的，我明天帶你去見他。”我知道吳姣關心什麽，所以提到了常驍。

    吳姣點頭意思自己知道了，而後有些惴惴的問道：“我來這裏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那你告訴我，晚上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反問一句。

    我們兩個都笑了，因為我們聽懂了彼此間的意思，其實她有沒有給我添麻煩與我是不是嚇到她是一回事。起先我震怒之下，一定是嚇到她了，隻是後來我們都不介意了。

    “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吳姣繼而問道，或許這隻是她緩和氣氛的一個托詞。

    可我正好需要她的幫忙，我斟酌了一下話語，不客氣的開口道：“有啊！”

    吳姣沒想到我這麽回答，呆呆地看來我一陣，當她確定沒有從我臉上看出玩笑的意思後，很認真的問道：“怎麽幫？”

    “你知不知道哪裏有賣仿真人皮的嗎？我需要一點，可我不知道在哪裏買？”我將自己的目的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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