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蝶沒有說話，反而在我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拉開了我的衣服，露出了裏麵將我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在紗布的有些地方，已經有絲絲縷縷的血滲了出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不用說，蕭紅蝶剛才是問道了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她才如此肯定的，拉開了我的衣服。

    不過她大概也沒想到，我衣服下麵是這副樣子，因為她看到後，一臉驚容，櫻口微張，後退一步，顯然是被嚇到了。

    而小妹也是如此，她蹭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身邊，滿臉關切的看著我，隱隱間還有心疼之色，像是要哭出來了。

    這有什麽好傷心，相比於那些砍我的人來說，我這點傷都不算什麽，以為那些砍我的人，都被我給搞死了。

    不過有秋父在前麵頂著，我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而說起來，我這也是正當防衛，怪不得我的。

    “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麽？”蕭紅蝶憤憤的出聲問道。

    真不知道她在生氣什麽，我尚未回答，小妹橫插了一句：“她是誰？”

    她當然是秋婉婷了，蕭紅蝶剛才提過這個名字，小妹不可能沒聽到，而現在她能問這個問題，明顯不是要問她的名字，而是想更進一步的了解秋婉婷是什麽人。

    “回去睡覺。”我與蕭紅蝶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次是我倆最有默契的一次，蕭紅蝶怎麽會替小妹解釋秋婉婷是誰，而這個問題我也不會回答。

    而且到了這一步，小妹留在這裏顯得有些多餘，搞得我與蕭紅蝶之間，有很多話都不方便說。

    我倆的默契配合，連我倆都被驚訝到了，彼此看了一眼，又迅速別過頭去，而小妹就有些委屈巴巴了。

    不過她有什麽好委屈的，整天跟著蕭紅蝶瞎胡鬧，我說話的語氣不過硬了一點，她就委屈了。

    可誰讓她是我妹妹呢？我不忍心的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摸了兩下，好言安慰道：“都這麽晚了，你趕快去睡。”

    小妹不情不願的轉身上樓，看起來很是不甘心，果然每一個女的，都有強烈無比的八卦之心啊，連小妹都不例外。

    小妹走了，剩下的就好辦了，我從樓梯口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我實在撐不住了，站著都腳發軟，我也知道自己此時是臉色一定不好看，失了那麽多血，看來得養一段時間了。

    我半臥半躺的靠在沙發上，蕭紅蝶也跟著我走了過來，直挺挺的站在我麵前，皺著眉頭問我：“你倆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嗬嗬，問這個有意義嗎？”我真的很心累，因為我搞不清是蕭紅蝶成全了我的如今，還是蕭紅蝶毀了我的過去。

    我原本的生活軌跡，是被蕭紅蝶生生改變的，我沒想一頭紮進這譚深不見底的洪水中去。

    我隻是想替小妹治病，我隻是天真的以為，上門女婿就是上門女婿，一個被人瞧不起的，過日子的人。

    可結果不是我想到那樣，我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可她自己親手造就局麵，現在卻如此質問於我，還有沒有天理。

    “楊意，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我蕭家的女婿，是我蕭紅蝶的丈夫。”蕭紅蝶此刻活脫脫的像一個怨婦，哪有一點女強人的影子。

    可蕭紅蝶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她在確認了，楊意今晚去幹什麽了，都幹了什麽之後，她心中萬般滋味，難與人言。

    那一條條的紗布，那絲絲縷縷的鮮血，將她的驕傲，粉碎了一地，眼前這個男人，她的丈夫，居然願意為了另一個女人去死，而且是那麽的毫不猶豫。

    僅僅一個電話，什麽也沒說，就主動找了過去，現在想起當時的她，她的臉簡直被打的啪啪響啊。她多麽希望有一個男人可以替她出生入死啊，哪怕是僅僅願意也行啊！

    我又哪裏會知道蕭紅蝶心裏怎麽想的，問題又成了老問題，吵來吵去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索性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

    客廳中陷入了沉默，很安靜，許久之後，蕭紅蝶忽然自顧自的笑了，我不明所以的睜開眼，隻見她笑彎了腰，笑出了淚。

    在我不解的眼神中，蕭紅蝶止住了笑之後，信誓旦旦的開口道：“楊意，我告訴你，我蕭紅蝶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哦，是嗎？可有些東西還真的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我神色凝重。

    蕭紅蝶的意思我懂，現在她所說的想得到的東西，就是我咯，我雖然不認同她的話，可她是態度令我不得不慎重。

    “結論不要下的太早，我們走著瞧，不過我很好奇，按理說你們的事，秋山上那位應該已經知道了，可是你現在能回來是幾個意思？”

    “他如果不同意，你不可能安安然然的坐在這裏，可如果他同意了，不應該把你帶上秋山嗎？他若是為自己的女兒擇婿，我可難不住？”蕭紅蝶問我。

    不得不說她分析的很正確，隻是，這要讓我怎麽說呢，既然如此，索性攤牌算了，和她糾纏著真的很累人，我斟酌了一下話語，開口說道：“因為我沒同意。”

    此言一出，蕭紅蝶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抹意外之色，同時也有些期待，她該不會是在期待，我是因為她才沒有同意。

    不等她高興的太早，我的第二句話，接著說道：“因為不止她一個啊！”說這話的時候，我滿心無奈，因為真的很頭疼啊。

    “什麽？”蕭紅蝶柳眉倒豎。

    我不是故意刺激她，我隻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放過我，所有事因她而起，我姑且算是感謝她，替她拿回富成後，大家好聚好散就行了。

    “還有周婷嗎？”蕭紅蝶情急之下問道。

    我卻瞳孔一縮，她居然知道周婷，看來她這段時間也沒閑著，應該是調查過我，能查到周婷頭上，也不難，因為周婷的辨識度太高了。

    我躺在沙發上搖頭，回答道：“沒有她，但卻有好幾個，我很頭疼，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有些話說開了，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我將蕭紅蝶當做老朋友一樣，與她聊天。

    “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她們分了。”蕭紅蝶的話，說的殺氣十足。

    “你別開玩笑了，我做不到，他們可以離我而去，我不能丟下她們。”我身心疲憊，所以也卸下了心防。

    “就像李嫣那樣嗎？”蕭紅蝶追問。

    我的眼睛睜大，恍然反應過來，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不就是李嫣那樣麽，我不負她，她棄我而去。

    如此一想，我對她的怨氣也不禁減了幾分，我沒有回答蕭紅蝶這個問題，可答案，蕭紅蝶已經懂了，不是嗎？

    “你這是在玩火。”蕭紅蝶想了想，警告我道。

    “我知道，可有別的路嗎？”玩火***，我懂。

    又是一陣沉默。

    “林秀秀今天晚上來了，她很不高興，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一絲笑意，除了在進門前看到你時有反應之外，後麵甚至可以說連反應都沒有。”蕭紅蝶突然又說到了林秀秀。

    “你應該把那些鬱金香徹掉的。”我隨意的答著話。

    “可是她好像並沒有離你而去，又為何這般呢？”蕭紅蝶詰問。

    原來說了這麽多她在這裏等著我啊，她這是在用事實反駁我剛才說過的話麽，她想幹什麽，她難道就想以此來向我證明我的做法也不是絕對了麽。

    一切都是有例外的，我可以不顧林秀秀，就可以和其他人分手，她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苦笑，緩緩閉上眼睛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我們之間本來沒有什麽，可因為你的一巴掌，現在扯也扯不清了。”

    “什麽意思？”蕭紅蝶疑惑不解，她不懂我與林秀秀的事，怎麽會和她有關係。

    她不懂沒關係，我可以解釋：“不是每個人都故意作死的，對於現在的局麵，我掙紮過，林秀秀就是我掙紮的結果。”

    “那天本來就什麽都沒有，過了那天我應該與林秀秀之間，就徹底劃清界限了，我們可以做朋友，誰也不會越線。可是你破壞了那場告別，將事情搞得一團糟。”

    “難道上床也是告別嗎？”蕭紅蝶說起這個就滿肚子的氣，在她看來，楊意完全是強詞奪理，真的當她瞎啊，當時林秀秀都把衣服脫掉，隻剩下內衣了，估計她玩進去一會兒，指不定看到什麽不堪入目的東西。

    “你看到我們上床了嗎，我承認林秀秀確實有那個意思，可是我們如果想的話，在哪裏不可以，我從來沒想過要那麽做。”

    “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也有荷爾蒙，可是我並沒精蟲上腦，我不是用第三條腿想問題的人。但是你知道嗎，那天林秀秀離開之後，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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