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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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菇也是要吃飯飯的~  -

    醫院學與雲城陸羽的私人醫院有合作。

    護士拿著最新一期實驗者名單, 敲響了院長的辦公室。

    陸羽正在跟堂哥通電話,麵上帶著驚訝:“ .......真的有病?小孩現在怎麽樣了?大伯親自照顧?言家麵子果然大,沒想到還有這種病,我都沒查出來 ........誒呀不想回去, 哥,你別跟我說這些了,雲城挺好的, 山好水好, 我一人挺美的, 好了掛了。”

    護士將文件夾放在桌上, 說:“院長, 一期誌願者名單。”

    “我知道了。”陸羽點了點頭, 腦子裏還在想送走豆芽時顧東跟他說要給豆芽全麵檢查,結果還真的出了問題, 不過有大伯看著絕對沒問題了。

    大伯可是號稱兒科聖手啊。

    敲著桌麵, 陸羽翻開了文件,看到熟悉的名字時愣了下, 很快就知道為什麽了。

    顧東很缺錢。但卻沒要言家一分,隻要表明身份, 簽下協議, 顧東就會拿到一大筆錢, 可顧東沒有這麽做。

    陸羽神情認真幾分, 他出身富貴人家, 從小到大沒受過金錢上的苦, 以前不知道這種痛苦,現在看到顧東,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卻是真心尊重佩服顧東。

    不由撥通了電話。

    “對一期的那位叫顧東的實驗者,你找個借口,補償金加到二十萬,我掏,對別告訴他,什麽?太多了?誒呀你想辦法,我相信你能辦到的,對,朋友我們是朋友,千萬別說漏嘴了,改天請你吃飯,好好 .......”

    -

    誌願者試藥時間很快到了。

    顧東聽著耳邊護士說的注意事項,看著藥劑推入身體了,之後半個月等著記錄身體對藥物的反應就好。

    同時段。

    如同上輩子發生的一般,撞傷人肇事逃逸案件勝訴沒什麽意外。姓王的一家照舊死皮賴臉的不履行法院判決,拖著賠償款,哪怕是那家的兒子進了牢裏。後來顧東才知道,這人一家在派出所有關係在,說好坐兩年牢打點一番就能出來,根本不用賠賠償款,法院難不成還能強製拍賣不成?

    有時候惡人自有惡人磨。

    顧東能做的也是請催債公司‘幫忙’了。這行人門道多,做事情知道踩在法律邊緣,隻要給了錢,做事情很利索,他們隻等結果就好。

    想到上輩子,母親流著淚被關在門口苦守,換來的隻是嘲諷。姓王的一家人不需要太多的道理,因為沒用,隻需要捏著軟肋就好。

    那位肇事司機剛進監獄時過的不錯,家裏有親戚提前打點過,沒人欺負他,吃喝雖然差點,但也沒有那麽難熬。可不知道為什麽,近半個月來,他就開始連連倒黴了,被子上被人撒了尿,找獄警隻能換來嫌棄和責罵,曬幹了繼續蓋。牙膏肥皂也莫名其妙丟的了,要補領的話沒門,隻能等下次發了。飯裏有砂石,幹活的時候被推來推去,他做的最多,隻要敢反駁就會被打。

    ........

    王司機捂著被打掉的牙,頂著一張被打的五顏六色的臉,坐在探監玻璃後麵,見到媳婦兒來了,罵罵咧咧但牽扯到傷口又疼的呲牙咧嘴,說:“不是說打點了麽?我在裏麵快被打死了。你他媽的怎麽打點的,是不是想讓老子死在裏麵啊!”

    “你死在裏麵也安寧,現在拖累的全家不好過。”那媳婦兒潑辣的罵著,“家裏這幾天每天都有人上門,刷了油漆讓還債,昨天門上潑了糞,現在我都害怕讓毛毛上學,報警?報警有個屁用,什麽都查不出來,整天就知道伸手要錢。”

    王司機還想再負隅頑抗一下,可之後的日子更艱難了,他身上的傷就沒好過,想讓媳婦兒再塞點錢,才知道家裏搬家了,可沒幾天,新家也被叨擾的不成,媳婦兒要跟他離婚。王司機父母到底是心疼孫子,苦苦勸著媳婦兒,將那棟老社區的房子賣了,還了法院判的債務,之後家裏安寧了,不過關於兒子在監獄了,倆老口信了兒媳的話,還了債裏麵就不會有人欺負兒子了,就沒必要塞錢,讓他好好改造,別出來跟以前一樣混日子,家裏的錢財就得敗光了,毛毛長大上學都要錢的.......

    顧家接到了二十二萬的賠償款。

    同時顧東拿到了試藥誌願者的補助金,驚訝的看向管理人員。

    “不是五萬?”

    “多餘的是申請下的多餘補助,這次實驗者中,你反應比較大,比較辛苦算是體恤金。”

    確實二十位實驗者中,隻有顧東和其他兩人對藥物反應很大,他具體表現在身體皮膚細膩,汗毛少了,喉結也比較小,幸好是小兄弟沒怎麽變化。

    顧東第一次做誌願者,對於體恤金說法是信了,握著錢連連道謝。

    有了賠償金和誌願者補助金,父親之後的治療費用和母親手術費用有著落了,連帶著還清了家裏所有的借款,還有他們兄弟倆的學費。

    顧西知道大哥去做誌願者,又氣又惱,眼眶紅著一言未發。

    “什麽事都沒有,別擔心,這不是好好地嘛。”顧東安慰道。

    王萍在旁邊沒說話,可心裏明的跟鏡兒一樣,要是不危險,怎麽可能有二十萬補償金?可大兒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兩口子,心裏又酸又澀,對兒子期望的看著她,希望她動手術時,王萍心裏油然而生出一股她要好好活著,看著兒子成家立業好好幸福的活著的念頭。

    手術室門口。

    顧東兄弟倆與大姨小姨守在外麵,等手術室燈滅了,眾人迎上前,醫生摘了口罩道:“發現的早,手術很成功,之後隻要好好靜養就沒什麽問題了。”

    眾人謝天謝地。

    王萍身體硬朗,術後恢複的很好,夫妻倆住在一間病房,顧東和顧西這段時間輪流著照顧。

    顧西是請了假回來的,之後沒趕回學校,期末的課全掛了,下學期要去學校補考。

    “大後天你倆就去京都上學,別一個個杵在這兒了。”王萍強硬開口了。

    “媽——”顧西才開口。

    王萍就截斷了話,說:“我有你大姨小姨照顧,有什麽不放心的。老顧,你說句話。”

    床上的顧一民雙腿癱著,現在每天要努力複健,爭取能重新站起來走路。出了車禍這段時間,顧一民也頹廢抑鬱想過幹脆死了算了,拖累了老婆孩子,可這些天來,倆孩子守在病房裏,給他擦身端尿手把手伺候,顧一民舍不得孩子啊。

    這倆孩子不像他一輩子老實沒文化窮,又出息又孝順,不能因為他斷了孩子以後出頭的路,一輩子跟土地打交道,被人家瞧不起。

    尤其在聽到老婆說大兒子將豆芽送了人,又去參加了實驗,拿命掙得錢時。顧一民沉默了,王萍嘴巴利落說:“我知道當初東東要生下豆芽你心裏不舒服,瞧不上兒子是個大男人生孩子,覺得給你丟臉了,現在孩子送走了,正好順了你的心。”

    顧一民氣得臉都紅了,鏗鏘有力反駁說:“我從來就沒嫌棄過東東的,從來沒有。”他那時候心裏是有些不舒服,可沒嫌棄過兒子,這是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覺得兒子給他丟人了。

    王萍故意這麽說的,見顧一民不似之前窩囊沉悶了,這才說:“你要真是個男人,以後就別自暴自棄當個廢物,兒子為啥送走豆芽,那是咱們沒用,顧一民你要還是那個窩囊怕村裏閑言碎語,等你傷好了咱倆就離婚,東東跟我,不給你丟人現眼.......”

    “那、那是我兒子,誰敢說閑話,我揍死他。”

    王萍嫁給顧一民二十多年,第一次見顧一民有這個血性來,以前種種就不提了。自此後,顧一民雖然話依舊不多,但平時精神頭比之前消沉時好太多,積極複健,爭取早點養好傷出院。

    此刻被老婆點了名。顧一民第一次在孩子麵前拿出了當爸的威嚴,說:“家裏事情不要你倆操心,你們要真的是為我和你媽想,就好好去學校,我腿走不了了,可人沒廢。”

    “顧東,你也去,早點去學校,你休學一年別再耽誤事了。”王萍沒商量的口氣道。

    顧東已經休學了一年,學校幫忙保管學籍,如果再不去報道,那就徹底作廢了。上輩子錯過了大學學習,顧東當然想重返校園的,可家裏的情況他實在放心不下。

    旁邊的大姨便勸說:“顧東,你放心去上學,醫生說恢複的好,等過兩天出院,我搬過來住一段時間幫忙照顧。”

    顧西看著大哥,道:“哥,你不去上學我也不去了。”

    “少說胡話,都給我去,家裏還不是你們做主了。”顧一民發話了。

    王萍做事利落,當天請小妹給倆兒子買了月底去京都的火車票。二十五號王萍和顧一民出院,顧東顧西倆人將家裏收拾妥當,大姨從臨水縣帶著行李過來,笑著安倆兄弟的心,說:“放心去學校,家裏我看著,你表弟表妹都在學校住校,我正好清靜了。”

    二十九號下午六點。

    顧東與顧西背著行李包從家裏走,火車票母親買的是臥鋪,晚上八點,睡一覺第二天就到了京都直接奔學校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