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嚴程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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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程瀚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這是到醫院了?
歪歪頭,嚴程瀚愣了一下,看屋子裏的裝修……這裏不是醫院!
可他察覺到身上的各處傷口都被好好的處理過了,如果不是醫院,那這裏是哪裏。
嚴程瀚掙紮著起身,低頭看到他蓋的被子這是一床綠地紅花的被子記憶中隻有小時候在姥姥那裏看到過。
可被子幹淨如同新的一樣,他抓起來聞了聞,一股好聞的味道衝入鼻翼,環繞心肺間。
突然門響起,嚴程瀚立即轉頭看去。
門簾掀開,先是一碗藥被端進來,然後人才出現。
“是你?”嚴程瀚見到來人大吃一驚,竟然是救了他的那個少年,隨後一股熱流流入心間。
原來他沒有丟下他,嘴硬心軟麽。此時嚴程瀚完全忘記,就是這人以一己之力殺了四人。隻覺得麵前這人,怎麽看怎麽順眼。
江凱文也很無奈,對現代武器還是不了解的她,還以為眼前這人傷勢不太嚴重,可以堅持到他同伴到來。她可不相信沒有人接應他。
可沒想到在她偷偷潛回去,監視此人會不會將她暴露出來時,卻隻看到躺在那裏生死不知的人。
江凱文這才發現此人傷勢頗重,再不救治就要一命嗚呼了。換了敵人她不插兩刀都好,可這勉強算是與她並肩作戰的戰友,她隻能將人救回來。
為了不引起麻煩,江凱文並沒有送他去醫院。還好她當初因為經常受傷,別的沒學會,對療傷很有一手。
雖然他很多傷口是子彈造成的,她之前並沒有見過。可與弓傷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且她還有一個不能為人所知的理由,她之前做實驗用的都是動植物,唯一用過的人類隻有她。現在終於有個送上門來的實驗品,她怎麽能夠錯過。
江凱文邊研究邊治傷,還真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隨後將人安頓好後,江凱文又一次上了山,將事發地處理掉,免得有隱患。
江凱文做完這一切回來後,都已經是晚上了。她匆忙去林家吃了點飯,就回來燒藥浴泡澡。忙到淩晨十分才爬上炕睡在嚴程瀚身邊。
後半夜,嚴程瀚開始發高燒,江凱文爬起來照顧他,直到中午高燒才退下。
江凱文自從來到林家村鐵打不動的上山練功頭一次被打斷。
她估計這人要等到晚上才能夠醒過來,可沒想到下午兩點就醒過來了。
正好。
嚴程瀚盯著江凱文,心裏暗自猜測,看到自己醒了之後,他會說什麽。
江凱文笑著說:“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喝。”灌起來也很麻煩。
嚴程瀚:“……”
嚴程瀚分明看到他另一個手裏拿著的漏鬥灌油的那種。
他都不敢想象,在自己沒醒過來的時候,到底是怎麽喝的藥……
嚴程瀚接過藥,一飲而盡,麵不改色。
江凱文挑挑眉,很好,下次黃連可以再多放點。
不過想是這麽想,江凱文還是幫他端過一杯水。
喝了一杯水,嚴程瀚鬆了口氣。不要看他表現的那麽英勇,其實他最怕吃中藥了。這都要怪他小時候長的瘦弱,怕他身體不好,他奶奶一直給他熬中藥調理身體。喝著喝著喝傷了。
這也是他從小瘋狂鍛煉身體的原因,早一天便強壯,便早一天脫離苦海。
可不知道為什麽,在江凱文麵前,嚴程瀚不想露出一點不好的地方。
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嚴程瀚喝完水,從進來後隻說了一句話的江凱文就端著碗跟水杯出去。
嚴程瀚等了會不見江凱文進來,也就不再看著門口,而是盯著房頂,心裏開始琢磨起之前的這件事。
嚴程瀚是“某不能隨便提名字”特種部隊的中隊長,中校軍銜。雖然他家地位不低,可這成就是他硬生生打下來的。
相比其他特種部隊,他們這支要更加厲害,所經曆的也更加的危險。
嚴程瀚帶領著他的中隊,活躍在國界線和戰區,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有他們的身影。九死一生中,他年僅二十三就成為中校。
這次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假期,卻沒有跟家人想天倫之樂,而是不遠千裏來到甘泉市林山縣。
為的是送他的戰友回家鄉,而他現在的戰友就安眠在他家鄉的土地裏……
為了更好的照顧戰友的家人,他特意去了一趟林山縣政府,當然他用的是明麵上某著名特種兵的身份。
就是那時正好有人劫持老人,在林山縣公安局的請求下,他出手相助。
之後嚴程瀚決定乘坐從甘泉市起飛的飛機回京城。
可當他候機時,看到一夥來華夏旅遊的外國人。雖然他們有導遊,穿著休閑,表情到位,可嚴程瀚就是覺得不對勁。
嚴程瀚的直覺十分強大,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這次他同樣選擇相信直覺。
他非但沒有上飛機,反而開始跟蹤這些外國人。跟著這些外國人乘坐大巴車來到甘泉市五百公裏的雲海市。
可很多天來,這些外國人一直安分守己的旅遊。嚴程瀚都要以為他這次直覺錯了。
可就在他要放棄是,這群人終於露出馬腳。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群人竟然是國際排行前三黑曜傭兵團的精銳小隊。
能讓出動黑曜傭兵團的精銳小隊,背後之人所圖的果然非同凡響。如果被對方得逞,造成的損失無法彌補。
可到了那個時候,嚴程瀚想叫支援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夠單身匹馬破壞到對方的計劃。此時赤手空拳的他對活著回去,不報什麽希望了。
果然對方計劃破壞了,他搶到了東西,同時自身也陷入危險中。
嚴程瀚與黑曜小隊一路追逃,最後逃入落葉山脈。
其間黑曜傭兵團的精銳小隊被他用各種方法弄死十三人,最後僅剩五人,可嚴程瀚也受了重傷。
如果不是江凱文從天而降,嚴程瀚絕對活不了了。
嚴程瀚抬起手,溫暖的陽光撫摸著他的手,此時此刻他無比清楚,他真的沒死,他真的活著。
活著……真好!
可事情再重來一次,他還會奮不顧身,因為他是軍人……
可軍人也有憋屈的時候,嚴程瀚盯著眼前的東西,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
“你,你想什麽?”
江凱文舉了舉手裏的東西疑問:“你不是想尿尿麽?”
嚴程瀚張口結舌:“你,你想,你想用著東西給我……”
“接尿。”江凱文接上兩個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昏睡的時候我就是這麽給你接的。”
嚴程瀚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連推拒,“不用,我,我能起身,我去外麵尿。”
一想到他昏睡的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讓人幫忙用瓶子接尿,羞恥感爆棚。
尤其當那個人是眼前的人時。
江凱文也不勉強他。雖然很久以前,她就對男人的那東西免疫了,看了摸了也不會有害羞不好意思。
可不會害羞,不會不好意思,不代表她喜歡碰。
既然他不需要,江凱文自然順水推舟。
到最後嚴程瀚也沒能出的去,不是意誌力不堅定,實在是傷勢不允許。江凱文扶著他下了地,尿在沒用的塗料桶裏。這是之前裝修屋子留下的。
嚴程瀚聽著涓涓水聲,麵無表情。
扶著他的江凱文,臉上還掛著慣常的笑容。
躺回炕上的嚴程瀚默默的閉上眼睛,希望能夠通過美夢遺忘掉這一切。
……
半個小時後,嚴程瀚憂傷的睜開眼睛,之前睡的時間太長,完全沒有睡意。
嚴程瀚的晚飯是江凱文從林家拿來的。
此時林家人已經習慣她的大胃口,以為她想作為宵夜吃,也就沒有多管。
嚴程瀚吃過飯,江凱文幫他打開電視機,就出去了,等到三個小時候,才回來。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
路過時,嚴程瀚不由抽抽鼻子,一股與他身上的被子同樣的氣味飄入他的鼻子。難道他現在蓋的被子是他的?
此念頭一升起,就落不下去了。
嚴程瀚耳朵有些紅。
當他看到江凱文將一床被褥鋪在他旁邊後,臉騰的一下子紅成了西紅柿。
“你,你在這裏睡?”
江凱文停手轉身看他,“這是我的屋子。”
雖然這棟房子有兩個臥室,之前因為僅僅隻有江凱文一個人,那間房就成了她的雜貨間。
因此那邊屋子隻有一個幹巴巴的大火炕,其餘什麽東西都沒有。
更何況,江凱文看了下躺在床上的重傷員,誰知道這位什麽時候又會發燒。她可不想早上起來,這人已經涼了。
不過這話就不用說給他聽。
江凱文將被褥整理好,將電視關上,然後拉燈鑽了進去。
整個房間按了下來,屋子裏隻能聽到兩道呼吸聲。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嚴程瀚突然出聲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江凱文睜開眼睛,“江凱文。”
嚴程瀚將這三個字在嘴裏咀嚼幾次,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報姓名呢,“嚴程瀚,這是我的名字。”
再次見麵後的第四十個小時後,兩人才交換了他們的名字,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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