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汐仙君，出什麽事了？”清歡撩開卷簾，探出頭來。

    月汐回頭，語音平靜，“沒事。”

    “我家仙子感應到您的氣息變化，還以為有事呢。”清歡鬆了口氣，調皮地眨了下眼睛，將那卷簾撩得更高。

    月汐對上芸萱的視線。

    芸萱溫柔一笑，眸底的擔憂這才慢慢淡去，“阿汐，外麵風大，你進來坐吧。這幾日在幽冥穀，你一定也沒休息好。”

    “無妨。”月汐淺笑著看向清歡，“還不把卷簾放下？你家仙子尚未大安，不能吹風。”

    “是。”清歡吐了下舌頭，將卷簾放下，擋住了芸萱眼底的遺憾。

    “君上，您和芸萱仙子訂婚之後，她似乎能感應到您的情緒變化，這難道就是他們說的心有靈犀？”鬼刺若有所思，“看來，以後有些事情若想瞞過芸萱仙子，須更為謹慎。”

    “哪有那麽多的心有靈犀？是本座大意了。”月汐蹙了蹙眉，“說正事！”

    “一年前，芸萱仙子飛升前夕，君上擔心她會被天雷所傷，將她接來聖山渡劫。當時君上下令，要我等嚴守聖山，就連一隻麻雀也不能飛進去。屬下那日恰好就守在山門。”鬼刺說得很慢，盡量不帶任何情緒。

    “這麽說，她是在芸萱渡劫那日來的？”月汐眸裏的波光微不可察地閃了一下。

    “正是。”鬼刺自然不會記錯，“那有痕遠遠隱藏在一棵樹的樹冠上，一動不動，要不是有隻歸巢的鳳鳥圍著她飛舞鳴叫，屬下根本不可能發現她。雖然時隔兩年，但屬下還是一眼認出了她，畢竟她那張臉太特別了，而且她那雙眼睛也是三界少有。”

    月汐眸子一眯。

    “屬下當即釋放六識去感應，卻發現不過兩年，這有痕就猶如脫胎換骨，與兩年前來的時候有了很大不同，雖然靈力不高，但她的武力值非常厲害，內力似乎比屬下還要深厚。但屬下剛想仔細打探，就被她察覺了。她向屬下望了過來，眼神很是冷淡。屬下擔心她對聖山和君上圖謀不軌，剛要上前，空中天雷已至。”

    “倒是巧。”月汐淡淡地說了三個字。

    “的確非常巧。”鬼刺也這麽認為，“芸萱仙子就在那一刻飛升上了半空，天雷向她劈下，連續三道天雷之後，她暈過去，從半空中落下來，君上當即飛身上前將她抱在懷裏。而有痕她……”

    “她如何？”隨著鬼刺的講述，月汐也在回憶，但他不記得當時見過有痕，也不曾感覺到有何異常。

    “屬下因為六識全開，所以聽得非常清楚。”鬼刺避開月汐迫人的眸光，“有痕她折斷了一根樹枝，從那樹冠上一躍，施展輕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從此，她再未出現過。”

    月汐站在那裏，垂眸思索。

    鬼刺對他忠心耿耿，是他最得力的手下，絕不會認錯人。有痕當年為何要見自己？為何中途放棄？她第一次出現是自己在方諸山遇襲之後，她會不會真的與自己的記憶旋渦有關？

    沒等月汐說話，一股氣流突然對著鯤鵬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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