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看著芸萱，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眼神已冷。

    芸萱看似溫婉，話卻暗藏鋒芒，一字一句都點在有痕的死穴上，讓她無法辯駁。

    不，並非無法辯駁，而是她覺得，自己停下來和芸萱說話就是一種錯誤，和她理論則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幾秒的靜默，有痕眸底情緒變幻。

    空青沉不住氣，顧不得芸萱的身份，當即懟回去，“夫人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們有痕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管吧？真把自己當成三界的神女了？”

    芸萱臉色一變，笑容淡了幾分，“姑娘似乎對我有誤會，我並無惡意，隻是關心有痕姑娘。”

    “得了吧，白蓮花一般都這麽說，我家有痕用不著旁人關心，她好的很。”空青一臉的無所畏懼，“幽冥穀不是誰家的，三界的人都可以進，有痕是去采幽冥花了，那又如何？難不成仙君要采，我家有痕就非得讓？我們有痕就是有本事有膽識！沒膽量進穀的人就別在這裏瞎嗶嗶！”

    “你……”芸萱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放肆，你敢罵我家……”清歡氣急敗壞，跳上來就要罵人，結果話沒說完，就突然失語。

    她抬頭看著月汐，感覺到月汐眸中的寒意，不敢再造次，氣焰一下就滅了。

    “夫君……”芸萱也抬眼看月汐，一臉的委屈。

    月汐渾身氣息早冷了，他瞥了芸萱一眼，又看向清歡，語氣平淡，卻也帶著警告，“你們倆今日話太多了。”

    芸萱一滯，當即噤聲。

    清歡則暗暗打了個哆嗦。

    “夫人提醒得是。”誰也沒想到，有痕開口了，她凝著芸萱，星眸早已將鋒芒深斂，語氣很平靜也很冷淡，“我是不該自不量力，和仙君爭奪幽冥花。今後隻要仙君出現，我自會退避三尺。”

    說完，有痕正眼都沒瞧月汐，挺直了背，抬腳往外走去。

    空青等人也追了上去。

    月汐周身溫度再降，不理會身邊的芸萱，轉身上樓。

    鬼白心底默默為芸萱點了個蠟。

    “賽江南”門口，空青追上有痕，一臉義憤，“有痕，幹嘛這樣，你又沒有錯，憑什麽要讓？”

    “是非對錯，重要嗎？”有痕一臉寡淡。

    “有痕，你不總說眾生平等嗎？仙子和仙君也不高人一等，你為何要低頭？要不是那個月汐仙君搶了你的幽冥花，你的臉早治好了。這個什麽神女，就是朵白蓮花，看起來溫柔，其實處處都在為難你。世人都說月汐仙君好，就憑他的女人這般不講理，我就不喜歡他！”空青越想越生氣。

    “傻瓜。仙君也好，仙子也好，與我們何幹？采幽冥花本就各憑本事，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誰。”有痕拍拍空青，“臉不重要，我又不靠臉吃飯，我這麽醜，不也一樣迷倒了你嗎？”

    “可我還是想不過，難道身為仙子就可以這樣任意妄為？”空青依然噘著嘴。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有痕笑得灑脫。

    “有痕！”就在這時，幾匹快馬衝了過來，打頭那人遠遠地高喊一聲，勒了韁繩，翻身下馬，疾步跑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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