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猛地坐起，被子往身上一拉，看著月汐，表情迅速冷下來，“仙君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月汐對她的冷漠視而不見，聲音冷如碎玉，“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仙君真是貴人多忘事。”有痕話裏話外都是嘲諷，“一個多月前，我們在幽冥穀不是剛見過？”

    月汐盡量忽視她的態度，“本座是問你，幽冥穀之前，本座和你是否見過？”

    有痕垂眸，“仙君乃三界眾仙之首，我不過是一平民，怎麽可能見過仙君？”

    “真的沒見過？”月汐凝著有痕，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既然沒見過，那你為何這麽討厭本座？”

    “仙君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難道沒見過仙君也有罪？”有痕唇角都是譏諷，“還是，仙君覺得三界的女子都該仰慕你？否則就是有罪？”

    “你這是在逼本座提出你的魂魄來查驗？”月汐的聲音一冷，但語氣並沒有半分威脅。

    “我知道仙君好本事，在這屋裏設了結界，就算殺了我也不會有人發現。你要是想查便動手吧。”有痕抬眼對上月汐的視線，聲音也冷了幾分，“我最後說一次，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我甚至希望，自己從未見過你。”

    月汐一滯，心裏絲絲苦澀。

    那日有痕從風月樓不告而別，他便已經決定，就當從未和她相遇過。

    可是當鬼刺他們向他稟告有痕的消息，他根本不舍得掐斷傳音符。

    今日，芸萱在“賽江南”當眾羞辱她，他卻恨不得點了芸萱啞穴，不讓芸萱開口。

    月汐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明明決定把有痕當陌生人，可當他發現她想要那塊玉佩，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出了手。

    “你為何不用駐顏丹？你的臉……”

    “我的臉礙您眼了？仙君完全可以不看。”有痕一臉冷嘲，“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月汐沉默片刻，拿出一樣東西，“這玉佩對你很重要？”

    見是那塊紅色玉佩，有痕瞳仁一縮，“仙君莫不是搞錯了，這玉佩與我何幹？”

    知道她不會說真話，月汐自嘲一笑，將玉佩遞給她，“給你。”

    有痕眸子閃了閃，冷笑一聲，“仙君真是大方，一百萬兩黃金買下的東西就這麽輕易送人。可惜仙君弄錯了，我對這東西沒興趣。有興趣的應該是你妻子。”

    “因為是本座，你才拒絕吧。”月汐語氣蕭瑟，還不忘解釋，“芸萱她不是本座的妻子。”

    “未婚妻和妻子有何區別？她在人前可都喚你夫君。”有痕唇角彎起輕嘲，“仙君已有婚約，難道不應該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我就是個妖女，和我在一起會毀了仙君的清譽。”

    月汐失語。

    半響，他將那玉佩放在有痕枕頭邊，“本座能看出，這玉佩對你很重要。”

    “仙君執意要給我？”有痕抬頭看著月汐，眸底黑沉。

    “本座沒有惡意。”月汐堅持。

    有痕抿緊了唇線，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仙君是在羞辱我？”

    “拍下它，便是給你的。”月汐總覺得哪裏沒對，又說不上來。

    有痕眸底的寒意果然又重了些，她伸手將玉佩抓在手中，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既然如此，這玉佩就隨我處置了？”

    月汐微怔，心底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卻還是點了點頭。

    隻一瞬，有痕揚手將玉佩扔到地上，碎成數片，她一挑眉，看向月汐的眸光帶著挑釁，“多謝仙君。”

    月汐看看地上的碎玉，複又緩緩抬頭看著有痕，聲音更為苦澀，“你真的這麽恨本座？”

    “仙君似乎弄錯了，你我不過是陌生人，哪來的什麽恨。”有痕一臉淡漠。

    這時，隔壁空青房裏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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