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淩泉麵壁思過，有痕就成了眾矢之的。

    加之有人故意傳播謠言，那些原本對她有好感的弟子也都對她有了誤會。

    麵對各種熱嘲冷諷，麵對各色眼光，有痕並不覺得難過。

    她難過的是淩煙一天比一天憔悴，難過的是淩泉在天門洞裏獨自受苦。

    夜裏，眾人歇息之後，有痕總是會到天門洞門前坐一會兒。

    她靠在門邊，仰頭看著飛雪，時不時喝上一口酒。

    秦華每次尾隨她至此，都遠遠站著，不敢上前打擾。

    靜夜裏，看她的眸光明明滅滅，秦華的心也起起伏伏。

    一連幾天，有痕的沉默讓有的人愈發膽大妄為，開始公然挑釁。

    這日下課後，有痕一行依舊最後進膳食廳。

    空青是個吃貨，一進門就拿了盤子四處找吃的。

    前麵突然有人撞過來，空青想要避開，沒想到左邊又閃出一個人。

    此女名王霽，和方馨元走的很近，作為京城首富王大福的嫡女，她穿的衣衫都出自京城最好的繡衣坊。

    空青直接撞到她身上，盤子裏的菜當即就倒在她懷裏。

    “沒長眼睛？”王霽大怒，狠狠推了空青一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空青理虧，很有誠意地道歉，“等下你把大衾給我，我幫你洗。”

    “你幫我洗？”王霽柳眉倒立，指著空青的鼻子就開始罵，“你知不知道我這大衾是什麽做的？你洗得了嗎？”

    空青被指著罵自然不爽，揮手將她的手指打開，“金絲做的都能洗，你這麽激動幹嘛？”

    有痕等人聞聲趕了過來。

    空青漲紅臉把經過一說，有痕先把她拉到一邊，瞄了一眼王霽的衣衫，語音平靜，“既然不能洗，那我們賠你便是。不知你這衣衫多少錢？”

    王霽嗤笑著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兩銀子？”空青推了一下愁生，“賠她便是！”

    “白癡！真是貧窮限製了想象！”王霽冷笑，提高嗓門，“我這衣衫是鮫人織的，用狐族最好的白狐皮毛配了鳳族最軟的冠羽絨毛。五兩銀子，看一眼都不夠！”

    “難道要五百兩？”空青臉色一變。

    “賠給你便是。”愁生鐵青著臉走過來，準備摸銀兩。

    “五百兩銀子？你瞎了狗眼吧？”王霽的朋友北漁站過來，拉起王霽的大衾，“你讓各位同修瞧瞧，這大衾五百兩銀子買得到嗎？王霽什麽時候穿過一千兩銀子以下的衣衫？真是窮鬼，沒見過世麵！”

    “跟他們廢什麽話。”王霽一副高傲的樣子，手一伸，“既然你們說要賠，那便賠吧，五百兩黃金，一分不少！”

    空青漲紅了臉，“你訛人！”

    “訛人？”王霽斜了空青一眼，“你這種窮鬼，我訛你什麽？我是缺錢的人嗎？”

    說著，她戳了一下空青大衾上那圈赤焰兔的毛領，“窮鬼就隻配穿這種東西，一個破妖獸的毛還當成寶，丟人現眼！”

    “你管我！”空青氣得推開她，“你不缺錢，可你缺德！”

    王霽狠狠一耳光扇過去，“打我？弄髒我的大衾，我還沒打你！什麽東西，跑群星會來撒野！”

    “你鬧夠了沒？”有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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