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亭裏，雲崖負手而立，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亭子裏沒有燈，他站在夜色中，整個人和夜色混為一體。

    有痕是用輕功一路飛掠而來，靠近時，借著雪光看著雲崖的背影，莫名覺得蒼涼。

    她停下來，走進亭子，喚了一聲，“雲先生。”

    雲崖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她，神情有些淡漠，“你遲到了。”

    有痕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雲先生，我睡著了。”

    “睡著了？”雲崖難得的嚴肅，“我還以為你是個勤學之人，看來，我似乎想錯了。”

    “不是，我……”

    有痕剛要解釋，又覺得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自己的確不該遲到，再看看雲崖眼下那圈青色，更覺得慚愧，當即抱拳拱手，“雲先生，我下次一定守時，請你原諒。”

    “我授課向來嚴厲，你若是反悔，現在便可以回去。”雲崖凝著她，眸光深邃，臉上沒有半分兩人平素相處時的熟絡。

    “我知道，大家都說你是群星會的魔鬼先生。”有痕笑了笑，“沒事，我皮糙肉厚，雲先生不必心軟。”

    “那好。”雲崖眸子閃了閃，“今夜，我們先學禦劍飛行，我針對你做了修改，即使靈根有些問題也能修習。”

    “禦劍飛行？”有痕一愣，臉上泛起一絲失望，“可我沒有劍啊。”

    “用這個。”雲崖說著，拿出一把很普通的劍。

    “謝謝雲先生。”有痕道了謝，隨雲崖來到峰頂。

    “禦劍飛行，先要學會用意念控製劍，然後便是掌握在劍上飛行的平衡，隻要將這兩點做到，就能行動自如。”雲崖講授時果然與平素不同，一看就是嚴師範兒。

    有痕很認真地聽著，跟著他默念口訣和心法。

    “記住了嗎？”念完一遍，雲崖便提出要求，“你背給我聽聽。”

    “哦。”有痕在腦子裏捋了捋，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順便還提了幾個問題。

    雲崖一一解答。

    有痕不斷點頭。

    雲崖眸底閃過一絲欣慰，“接下來，你試試禦劍，爭取今夜便能飛。”

    “今夜？”有痕瞪圓了眼睛，“可我聽說群星會的弟子學禦劍飛行，大多要學一年。”

    “馬上就子時三刻，若你再囉嗦，時間就更少了。”雲崖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和感情，“如果你覺得沒信心，現在就可以回去。”

    “這……”有痕對上他的視線，抿抿唇瓣，“我盡力一試！”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雲崖淡淡地凝著她，“開始吧。”

    有痕將劍放在地上，按照雲崖教的口訣和心法開始禦劍。

    她失敗了不知多少次，好幾次還差點被那亂飛的劍刺傷，要不是雲崖一直在旁邊護著她，也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

    雪光下，有痕微蹙著眉，時而念念有詞，時而揮揮手指，蘊著不服輸的眸子亮晶晶的，看上去宛若星辰。

    接近三更時，有痕已經可以自如地禦劍了。

    接下來，她開始嚐試站在劍上飛行。

    她摔得都快麻木了，每次都是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又跳到了劍上。

    到了四更，有痕已經可以站在劍上晃晃悠悠的飛一段了。

    她開心地向雲崖報喜，卻被雲崖一把推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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