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個女孩兒才十六、七歲的年紀，但那雙杏眸中，卻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鬱殘酷。

    炎夏揮開她的手，陰鬱地瞪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炎夏一走，楊三娘便令人將寧瑟帶下去教導。

    寧瑟倒還算配合。

    初入教坊司，所要學習的便是歌舞。

    寧瑟被帶入舞房習舞。

    寧瑟進去的時候，正聽得裏麵傳出一聲慘叫的聲音。

    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正在練習劈腿的動作，有個年齡稍小的女孩兒，因為姿勢不對，正被舞娘用鞭子抽打。

    “進了教坊司，你以為你還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連個劈腿的動作都練不好，跟廢物，又有什麽區別?索性直接跟司領說了，去做侍候的差事。”

    她話說含蓄，可在場的女孩兒，又有哪個聽不出來她話中的意思。

    所謂侍候的差事，便是送去官員府邸，供那些官員玩樂。

    被抽打的女孩兒，也就十三歲左右的模樣，除去剛開始的時候，慘叫了一聲外，便沒再叫喚。

    顯然是被舞娘的話給震懾住了。

    其餘沒有挨打的女子們，麵色也極是不好看。

    比起在此習舞，當個舞姬，總好過變成官妓，若真是那樣，便就真的暗無天日了。

    帶著寧瑟進來的女子，對教導女子們習舞的女人道：“春娘，這是宮裏麵送出來的，你好好教導她。”

    春娘笑盈盈地走了過來，一反剛才疾言厲色的模樣，在寧瑟身前，轉了一圈，讚道：“看起來是個好苗子。”說罷，用手中的鞭子戳了戳寧瑟的腰，“剛剛她們正在學的那個動作，你看到了吧?來，做個給春娘看看?”

    寧瑟淡淡瞥了她一眼。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輕鬆便做了一個劈腿的動作，並很快便站了起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春娘，“春娘可看清楚了?”

    春娘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真不錯！”

    話落，便令大家繼續練習舞步動作。

    對於這樣小兒科的訓練，寧瑟並不屑做，但考慮到原主這具身體比較弱，便權當是一種鍛煉，耐著性子，跟著所有人一起練習。

    春娘好幾次想找寧瑟的茬，卻都沒有空子可鑽，因為她隻要教一個動作，寧瑟都能毫無障礙的完美完成，無一絲紕漏，她要在練習上找她的茬，根本沒有可能。

    寧瑟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卻也懶得戳穿她。

    她之所以願意乖乖進入教坊司，素兒是其中一個原因外，最主要是因為她知道教坊司設在宮外，這比起在宮裏，此處於她更便利。

    練舞房裏靜悄悄的，大家都在靜靜地練習。

    寧瑟卻察覺到一道目光，總是追隨著她。

    她挑眉看去，正是剛剛進來的時候，被春娘抽打的那個女孩兒。

    見寧瑟發現了她的目光，她微微一愣，隨即羞澀地垂下頭去。

    寧瑟倒沒放在心上。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雜聲。

    “郡主，這裏是練舞房，姑娘們正在練習，郡主不能進去……”

    回應這個聲音的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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