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沈仙兒的手指緊緊掐入掌心。

    她不想死，也不想成為那些官員的玩物，她為自己爭取活路，有什麽錯？

    不，她沒有錯。

    雖然這樣想，但沈仙兒卻因為寧瑟前麵所說的話，心裏越發慌亂起來。

    而因為懼怕緊張，尖銳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裏，她都沒有察覺到疼痛。

    寧瑟眸光微動，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

    她勾著唇角，語氣裏多了幾分淩厲，“不，仙兒，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麽！因為春娘把一切都招了，江雪就是你殺的，你不用急著否認，一會兒春娘過來，可與你當麵對質，不過，到時候，可由不得你狡辯否認了，而一旦罪名坐實，你知道後果。”

    沈仙兒本就心虛，加上性子懦弱，被寧瑟這樣連番逼問，早已是六神無主。

    額上的汗，越來越多。

    她唇哆嗦著，麵色慘白如紙。

    怔忪間，耳旁，一道聲音輕輕傳入耳中，“仙兒，你為什麽要殺死江雪？是不是春娘承諾了你什麽？”

    這個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溫柔，讓人情不自禁，便卸下心防。

    沈仙兒下意識轉頭，卻對上少女異樣溫柔的眼睛。

    那雙眼睛似蘊藏著某種魔力般，讓人情不自禁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沈仙兒原本緊繃的神經，驀然鬆懈下來。

    看著少女的眼睛，沈仙兒眼神開始變得混沌，意識也漸漸有些渙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般，在沈仙兒的眼裏，隻有少女一人，尤其少女勾唇淺笑的樣子，讓人打從心裏覺得溫暖，不自覺便放鬆下來。

    寧瑟用蠱惑溫柔的聲音，再次輕聲問道：“你為什麽要殺死江雪？是不是春娘承諾了你什麽？”

    沈仙兒眼神已變得空洞呆滯，唯獨隻有寧瑟的聲音，能傳入她的耳中，聽得寧瑟所問的話，她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回道:“春娘說，隻要我殺了江雪，嫁禍給寧瑟，就會想辦法讓我留在教坊司繼續做舞姬，再也不用擔心要被送去給官員玩弄……”說到這裏，她似乎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竟然啜泣起來。

    “我不想變成那些人的玩物，不想……”她一邊搖著頭，一邊語無倫次起來，“不要把我送給他們、不要……”

    她的聲音不大，可夜晚安靜，在場眾人都聽到了她說的每一個字。

    原來，江雪，真是她殺的！

    眾人聽完沈仙兒的話後，俱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寧瑟扶了扶眩暈的腦袋，退離沈仙兒兩步，聽到沈仙兒親口承認了江雪是被她所殺，嘴角緩緩勾起一道詭異莫測的弧度。

    前世，她的催眠術學得並不精，可以說很淺薄，可沒想到，竟然對付沈仙兒有用。

    對此，她頗有些意外。

    因為每使用一次催眠術，對自身會有一定的傷害，加上她也隻學了個皮毛，因而她動用催眠術的次數，至今沒有超過三次。

    她學得這個催眠術，隻對一些意誌薄弱的人有用，若是碰上意誌堅定之人，不但沒用，還容易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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