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用腦袋撞車壁的，離染鳳眸中拂過一絲趣味：“墨小姐在這兒生活的還習慣嗎？”

    墨凝顏此刻滿腦子都是對自己以後人生路的哀歎，聽到離染的話，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答：“習慣啊！”

    “！”猛地反應過來，墨凝顏震驚的看向離染，水眸猛地瞪大，他……剛才問自己什麽？

    “你……你說什麽？”心尖一顫，墨凝顏緊緊的盯著離染那雙攝人心魂的異眸，心跳如鼓。

    相比於她的激動，離染絕色的麵容上如水波般的沉靜，低眉的瞬間嘴角噙了抹溫潤的笑意，白玉般的長指徐徐翻開一張書頁，一縷墨發垂落在上麵，仿佛沾了書香般的清逸儒雅。

    “大小姐在丞相府生活了這麽些年，真的習慣那裏的生活嗎？”離染抬起頭來看著她，那雙紫眸被微光映的極淡極淺，少了幾分望塵莫及，多了幾分清淺溫潤，光芒沿著他的眸，將他完美的輪廓勾勒到極致。

    墨凝顏的心仿佛被什麽輕輕撞擊一下，趕緊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掩飾開口：“帝尊說笑了，那是我的家，我有什麽不習慣的……”

    聞言離染勾唇一笑，將視線落回到書上不再言語，馬車內的空氣又恢複沉默。

    不敢打擾離染看書，墨凝顏便無聊的摳手指，明明丞相府到明月齋這麽近的路程，怎麽還沒到啊？

    忽然想起來判官老兒所說的那個能幫助自己除去這九鉤蟲毒的人，九玄星君轉世？

    偷偷的看向身邊的男子，異眸，天下皆為臣者，這兩個離染都很符合啊！

    不過判官說的九朵紅蓮是什麽意思？這個死判官，話也不說清楚，下次再讓我看見他，一定扒光他的胡子！

    ……算了，還是不要見麵了。

    將離染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也沒看出來關於什麽九朵紅蓮的東西，墨凝顏無奈的歎口氣，隻好做罷。

    “傳聞九鉤蟲是北涼國地下黑市出來的毒物，身長半寸，通體透明，蟲身兩側各有九條帶著勾刺的腿，常被當作引毒的蠱蟲。”離染突然開口，視線依舊停留在書上。

    墨凝顏愣住，他在說什麽？念書嗎？

    等會兒，不對……他又在對自己使用讀心術！

    警惕的看著他往後一縮，墨凝顏皺眉有些不悅：“你……就算你是帝尊，你也不能偷窺人家心思啊！”

    聞言離染抬眸望著她，指尖在書頁上漾出一團明淨的色澤，靜了半響，慢慢開口：“還請墨小姐見諒，讀心之術不是我所能控製的，還請墨小姐心中所想不要太過於強烈，不然縱使我不想，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也行，墨凝顏無奈，不過……

    “你剛才說的蠱蟲，是九鉤蟲？”

    聽著她對自己說話絲毫沒有用敬語，離染也不在意，微微點頭，清貴如玉眉間浮上一絲肅色：“九鉤蟲是北涼國嚴禁之物，但是因為它的價值連城，在黑市倒賣成風。很多江湖術士用九鉤蟲養毒，用來生出更多的蠱蟲。”

    墨凝顏聽得一陣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臉，皺眉繼續問道：“那這種蟲的毒怎麽解呢？”

    離染凝著她沉重的眸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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