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尷尬一笑，掩飾開口：“這茶還真是奇怪。”

    看了她一眼，離染神情中流露出絲絲奇妙的莫測之意：“墨小姐說的及是，正所謂天下之下，無奇不有，這茶都如此奇妙，何況是人呢？”

    聞言墨凝顏一頭霧水的觸上他那雙攝魂的紫眸，細細回味後才察覺到他這句話說的別有深意，想起今天自己找他的目的，沉吟片刻還是開口說道：“上次凝兒有所唐突，拿自己的病情煩擾帝尊，實屬莽撞。不過又十分好奇帝尊所指的‘臉’到底是什麽意思，今天特來請教，還望帝尊幫凝兒解答一二。”

    她這話說的很是誠懇，但離染並沒有什麽反應，纖白的長指慢條斯理的端起雪霧尖，輕啜了一口，緩緩放下，凝視著墨凝顏的眸光平靜而悠長：“墨小姐，很在意自己的麵容嗎？”

    墨凝顏眼底的真摯微凝，嘴角揚起抹苦澀的笑容：“女為悅己者容，如果我說不在乎，不免有些假心假意。帝尊也知道，如果不是這副醜顏，或許二皇子對我也不會那麽絕情，凝兒也不會整日的生活在別人驚恐的眼神中。”

    “那墨小姐是否恨二皇子呢？”

    “恨？”墨凝顏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不恨，但也不愛。凝兒卑微，自知和二皇子本就不是一路人……”

    聞言離染點點頭，瀲灩的紫眸裏湧起一抹幽沉的光芒，唇瓣微張：“不，墨小姐很聰明，如果你剛才的回答是肯定的，想必……我斷然不會留你。”

    那聲音宛若在春風中輕柔撥動的琴弦，卻聽得的墨凝顏心驚膽戰，這才想起，南宮甫是將來的太子，而離染是雍元的帝尊，倘若剛才自己說對南宮甫心有所恨，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如果剛才自己說恨南宮甫，離染真的……會殺了自己！

    一瞬間，墨凝顏感到徹骨的冷寒，不過有麵紗的遮擋，她很快便鎮定下來，抬頭看向對麵之人，眉眼之間都生的如此精致奢華，這樣的人，終究是自己不能越矩的。

    剛才離染的話，是在警告自己，亦是在提醒自己，管束自己的嘴，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想到這兒，她目光變得更加的嚴肅起來，起身朝離染行了一禮，柔聲開口：“凝兒謝過帝尊教導。”

    聞言離染幽遠的眸光漸漸變的一片清貴淡然，嘴角慢慢的展開一抹華麗的弧度，久久讓人移不開眼：“我可沒有教導墨小姐什麽，不過，既然有人敢倒賣這至毒的九鉤蟲，而且還在我的眼皮底下施毒，我便不會輕饒他。”

    聽他這樣說，墨凝顏麵色一喜，不由水眸輕眯，直接坐回到他的對麵，笑著說道：“帝尊大恩，凝兒定然會銘記在心的！”

    看到她突然間又變的如此活潑，那樣子莫名有些可愛，離染無奈的笑了笑，紫瞳如同琉璃般灼灼生輝：“墨小姐的性格還真是與眾不同。”

    “額……”

    他是在誇我是吧？恩，一定是的。

    “墨小姐的心急之痛發作的時候，都在什麽時間？”離染斂下笑意，開始詢問。

    墨凝顏歪頭想了想，老實答道：“幾乎都是在晚上。”

    “那有沒有注意到，每個心疾發作的晚上，都與平常的夜晚……有什麽不同？”離染問的平淡隨意，不過那眼神卻是緊緊的凝著她，後者微愣，有什麽不同？

    皺起秀眉細細回想，忽然靈光乍現，對了，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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