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明明是小毛孩，但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老熟模樣，墨凝顏不禁感覺好笑，但也有些感動，抬頭看著他，烏玉似的眸子清亮似水，認真開口：“末心，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的，不會丟你這個師傅的臉的。”

    蛇要打七寸，招招致命才能定成敗，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玩，不急……

    聞言末心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誰是你師傅？”

    看著他一臉懵逼的樣子，墨凝顏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指了指身邊的離染：“之前帝尊答應我，讓你以後叫我武功，所以從今天，哦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末心師傅。”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說著墨凝顏彎下腰就要給末心鞠躬，後者被她嚇得連連退後幾步，看向自家主子猛搖頭：“主人，我不要當她的師傅！”

    離染紫眸中劃過一絲笑意，潤聲開口：“末兒，過幾年你便成年了，我想讓你多一點責任心和耐心，所以把凝顏交給你，對你來說也算是一種曆練了。”

    “可是我……”

    “難道你要讓我親自交她武功嗎？”離染慢條斯理的拋出殺手鐧。

    聞言末心臉色變了變，委屈巴巴的看向離染，後者轉頭選擇無視他乞求的眼神後，末心將眼神轉移到墨凝顏身上。

    “……”觸到他惡狠狠的眼神，墨凝顏人抖了一下，無辜的眨巴了一下水眸，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你以為我真的想當你這個毛都沒張齊的小屁孩做我的師傅嗎？

    她當時本事想讓離染教自己武功的，但是他說自己沒有任何基礎，所以讓她先在末心的手下練練基本功……

    墨凝顏皺起秀眉。毫不畏懼的瞪了過去，瞪什麽瞪，小心眼珠子掉了！

    兩人大眼瞪大眼的對峙了半天，終於在離染的一聲輕咳中收回了目光。

    雖然末心極為不情願，但是他更不願意讓主人親手教這個墨凝顏武功！

    最後在離染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墨凝顏開口叫住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剛才丁玉柔說的那個……”

    “根據雍元律法，在背地裏說帝尊的閑話，是要處刑的。”離染沒有回身，不過那聲音卻十分坦然平靜，仿佛丁玉柔說的話與他無關一般。

    說罷便抬腳離去，月色朦朧中，在離染的肩頭打出一層朦朧的暈光，雪袍翩然下，他的背影顯得愈發虛幻不真實，仿若下一秒便要消失在這茫茫的暗夜之中。

    直到眼前的白色身影真的消失不見了，墨凝顏才緩緩回過神來，他剛才說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問的事情嘛！

    輕歎了一聲，臉上一閃而逝過懊惱，她在想什麽？離染是三國的天師，被百姓視為神明的帝尊，她呢？隻是一個墨府不受待見的大小姐而已，這種差距，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再多想，便是妄想了……

    關上房門，片刻，燭火熄滅，夜色涼如水，又是一個寒冬將至，冷徹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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