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靠近令墨凝顏心神意亂，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與他拉遠距離，她實在是不習慣司夜用離染的臉這樣與自己說話。

    “你這副容貌的確扮的天衣無縫，但是你就是你，你怎麽學都學不來帝尊步履舉止之間那種與生俱來的雍貴之氣！”墨凝顏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你最大的破綻，就是這雙眼眸！”

    聞言司夜疑惑的皺了皺眉眸子：“難道我這雙眼睛跟白麵狐狸長得不一樣嗎？”

    “不，不僅是一樣，甚至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墨凝顏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偏頭看向他，“眼睛一樣，不代表眼睛裏麵的東西一樣！”

    “我和帝尊接觸的時間並不短，所以我對他還是十分熟悉的。帝尊性格溫潤如玉，所以他這雙眸子中所流露出來的，是平靜，高貴，是與生俱來的優雅。而你，從你剛才進入大殿將我救下的那刻起，我就發現你這雙眸子的東西和離尊不一樣！”

    “那你倒說說……我的眼睛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見他此時倒是格外的慵懶隨意，沒有一點被拆穿的慌張，墨凝顔抿了抿紅唇，淡聲道：“你眼睛裏有的，隻是冷酷，陰冷，甚至於剛才夏侯太子在大鬧的時候，那濃烈的殺意！”

    她雖然和司夜前後也沒有見過幾次麵，不過前世常年做臥底的經曆，讓她習慣於去留意甚至去琢磨一個人的眼神舉止。

    這些看似細微的東西往往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甚至能將他的所有秘密，窺探的一覽無餘。

    司夜俊眉微挑，緩緩地鼓起掌來，絕美的麵容上浮現著慵懶的邪魅：“還真看不出來，墨墨竟然對白麵狐狸如此了解，不過你說你剛才所說的什麽，優雅，溫潤……嗬，果真是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聞言，墨凝顏不悅地皺起秀眉：“司夜，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隻想告訴你，不要被他這張臉給騙了！”司夜那雙深不見底的紫眸深處忽然閃爍出一種奇異而強烈的光澤，緊緊盯著墨凝顔，紅潤的唇角勾出一抹冷酷的笑來！

    “世人都說，帝尊之眸，天神之眼，說他菩薩心腸，為國為民，嗬，笑話！你以為他這是他自願的嗎？如果沒有什麽好處，他會這麽做嗎！”

    墨凝顔眸底劃過一絲暗湧，毫不畏懼的直視上他的雙眼：“你覺得他還需要什麽好處嗎？”

    聞言，司夜大笑了三聲，那聲音在這黑夜之中滋生出一種恐怖而陰暗的感覺：“對，權勢金錢地位這些他都不缺，可是……”鋒利的眸色瞬間冷然的射向墨凝顏，“你以為他在乎的是這些東西嗎？你可知道，這世界上有比這些東西更為重要的！”

    “……什麽？”

    兩雙眼眸相觸及在一起，司夜忽然沉默，眸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片刻，他緩緩低下了頭，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恢複溫潤的聲音：“墨墨，我承認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有預謀的，但是你我並無仇怨，我並不想傷害你。十年之期已到，這件事情的真相，我希望是他告訴你的，畢竟在這之前，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是我所不能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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