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憑什麽說我沒有呢？”

    柳生比呂士正要開口反駁，蘇墨宸卻不給他機會，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當時要懷著怎樣的決心才離開伊藤家離開那個人，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在美國的那幾年受盡了多少白眼，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以玖蘭墨的身份回到日本去到冰帝每天帶著麵具和他虛與委蛇有多累？”

    這一段連珠炮似的話讓柳生比呂士應接不暇，愣在原地。

    待柳生比呂士回過神來仔細琢磨蘇墨宸的話，看見她的眼眸已經蓄滿水汽隱有淚光，他的瞳孔開始劇烈地震起來。

    柳生比呂士感覺自己的喉結在上下滾動，想要開口卻在一瞬間像是被水泥糊住了嗓子。

    半晌，他艱難地叫出那個他已經埋藏在心底許久，許多年都未曾叫出口的稱呼：

    “小宸？”

    蘇墨宸眼中有淚卻沒落下，比起哭，她更願意笑著。

    “。”

    她終於，可以當著他的麵再一次這麽叫他，而不是喚他“柳生君”了。

    “真的是你嗎？”

    柳生比呂士覺得自己像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還能再一次見到他的妹妹。

    蘇墨宸孩子氣地笑：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你當真以為世界上真有兩個長得這麽相似的人嗎？”

    “這倒也對，”柳生比呂士點點頭，“隻是我沒敢立刻與你相認，不光是因為這個。”

    “還因為什麽？”

    柳生比呂士看著蘇墨宸遲疑了一下，頓了頓道：

    “小宸你……似乎變了許多。”

    上次見麵時的步步算計，這次精心安排的見麵和誘導他情緒失控的話語，都讓他覺得很是陌生。

    聽到自己的哥哥這麽說，蘇墨宸一怔，笑容有些凝固，隨後便是沉默。

    “怎麽……能不變呢？”她的話中帶著不被理解的苦澀。

    經曆了那麽多事情，見識過那麽肮髒的財閥傾軋，她若是不變，等待她的就隻有地獄深淵。

    她何嚐不想活得簡單單純，隻是，這個世界從來都容不得她這樣。

    見蘇墨宸情緒低落了些，柳生比呂士有些後悔自己的失言：

    “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麽說你的。”

    他說她變了，自己又何嚐不是呢？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沒關係，”蘇墨宸搖搖頭，撐起一個有些蒼白的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為了能自然引出相認這個話題，用的方法的確是不太合適。

    “不說這個了，”柳生比呂士端起眼前的咖啡輕啜一口，岔開話題緩和氣氛。

    “能告訴我，為什麽你現在會在冰帝嗎？”

    “因為什麽，哥哥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提到冰帝，蘇墨宸的眉頭舒展了些。

    “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也不會反對甚至是支持，我隻是覺得很奇怪，跡部景吾居然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讓你風平浪靜地在冰帝過了兩個多月之久。”

    這實在令他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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