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哪裏，當然是第二醫院了。”

    隔壁大媽絮絮叨叨說道：“老毛病了，以前控製得還好。還不是因為他家大丫頭的緣故，警察剛說完，人就暈過去了，還是我們樓上樓下一起幫忙給送到醫院……”

    “麻煩您了。”

    孟塵哪還有心思和這位隔壁大媽絮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道聲謝蹭蹭走下樓。

    車子一路飛馳，路上打電話給宋雅，要來李妍母親全名。

    到了第二醫院走到前台，詢問之後直接趕往住院部。

    在住院部樓下等電梯時候，聽到不遠處繳費窗口傳來一陣喧鬧。

    電梯還沒來，幾個繳完費的病人家屬搖頭晃腦交談著。

    原來那邊因為病人住院費的事情，跟醫院在求情。

    孟塵不是聖人，不可能聽到哪裏有人遇難就去幫忙，隻是輕歎一聲，隨著電梯到來，抬腳進了電梯。

    李妍母親王芝香住在23樓，到了護士台報出病人名字，幾個正在工作的護士齊刷刷看著孟塵。

    孟塵眉頭微皺，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你是病人什麽人？”其中一名開口道。

    孟塵側頭看去，開口那人胸口處掛著“護士長”的胸牌。

    孟塵道：“探訪病人還要詢問關係？”

    護士長輕聲道：“那倒沒必要。隻是，這位病人已經欠了我們醫院兩萬多醫療費用，如果你是病人家屬的話，麻煩把錢交一下。數額太大，我們這邊壓力不小。”

    孟塵隨即明白護士長的意思，攤手道：“把單子給我吧，看完病人就去交費。”

    聽到孟塵願意承擔醫療費用，護士長神色緩和不少。

    醫院並非慈善院，有相應的規章製度，病人拖欠病款，作為負責人是要承擔相應責任的。

    “病人在33床，單據也在病人那裏，你直接去繳費台繳費就可以了。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無能為力，抱歉。”

    孟塵點點頭，算是謝過護士長，然後朝病房走去。

    陡然想到以後可能還有事情要麻煩這些護士，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護士長，道：“這位病人有什麽事情，麻煩打我這個電話，另外需要繳費或者其他事情，你也可以隨時聯係我。”

    護士長原本不想接孟塵聯係方式，不過孟塵既然這麽說，也就意味著王芝香以後醫療費用有了著落。

    幾天相處下來，護士長和護士都大致了解了一些王芝香家裏的情況。

    條件一般，甚至可說比較較差，正因為如此，醫藥費拖欠一萬左右時候，她們已經開始催款。

    總歸還有些醫德，催歸催，到沒將人趕出去。

    “我會的。”

    護士長接過名片回了一句，然後就去做自己事情。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富親戚，還願意承擔她的醫療費用，這種順手推舟的事情自然不會拒絕。

    片刻後，孟塵來到病房外。

    房間是多人間，除了王芝香之外，另外兩張床都有其他病人。

    孟塵一眼就認出誰是王芝香。

    無他，王芝香除了李妍這個女兒之外，隻有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妹妹。

    另外兩張病床都有人陪護，隻有靠衛生間在病床上躺著一個麵黃肌瘦臉頰凹陷的老婦人。

    老人整個人平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就是眼皮都好長時間才會砸一下。

    若不是這樣，孟塵還真以為躺在床上的就是個死人。

    走進病房，幾個陪護家屬有些疑惑看向孟塵。

    自從隔壁床住進來之後，除了一個小姑娘以外，從來沒有人來看望過她。

    孟塵走到病床邊，輕聲道：“阿姨，我是李妍的朋友。抱歉，現在才來看你。”

    王芝香原本一動不動，等孟塵說出李妍的名字時，呆滯目光瞬間靈動，但緊跟著又陷入一片灰敗。

    她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是她早已虛弱到了極點的身體甚，至連轉頭都無法做到。

    “年輕人，你是這家親屬？”

    隔壁床的一位婦人有些好奇地詢問。

    孟塵點頭，並未解釋。

    婦人唏噓道：“這阿姨前天就該洗腎了，因為醫藥費沒有找落，已經拖了兩天。再不醫治，估計今天晚上都熬不過去。”

    “謝謝。”

    孟塵隨口道，抬手按下病床上的呼叫器。

    做完之後，他伸手搭在王芝香手腕，同時查看王芝香病狀。

    綜合檢查一番，孟塵確定王芝香確實得了腎衰竭，而且到了晚期症狀，腎衰竭引發尿毒症，無法排尿，尿液中所含重金屬令體內五髒六腑衰竭。

    再不治療，別說晚上熬不過去，能不能熬到今晚都是問題。

    “有什麽事情？”

    一名長著一臉青春痘的護士進門按掉呼叫器。

    “立刻安排這位病人進行洗腎，再幫我轉一間病房，我去繳費。”孟塵說道。

    許是孟塵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護士拿出隨身帶的筆記查了一下，道：“前麵還有六個在排隊，現在安排洗腎的話，估計要到明天早上能輪到。”

    “你覺得她能等到明天早上？”孟塵氣憤道。

    護士無所謂道：“這個我也沒辦法，你要洗腎，我隻能幫你現在安排，插隊的話，你找醫生辦理就是。”

    “你……”

    孟塵語滯，知道衝著護士也沒用，當下問道：“醫生在那個辦公室？”

    “值班室。”

    護士白了孟塵一眼：“誒，病房還要不要換？”

    “不用，給我辦理出院手續。”

    孟塵聲音有些發冷。

    原本他想盡人事幫忙，但是護士這態度確實叫他受不了，合著拿錢看病還得看你臉色不成。

    就這德行，配得上白衣天使這個稱呼？活該一臉青春痘！

    “你把錢交了，簽了責任書。辦完這兩件事，隨時都可以出院。”

    護士絲毫不以為意，沒有放在心上。

    這下把孟塵給氣的。

    “第二醫院你有認識的人沒有？”

    孟塵打電話給師雪漫。

    金陽市他認識的人當中，肯幫忙又有點能量的，也隻有師雪漫了。

    他這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師雪漫正在開行政會議。

    不過看到孟塵打來，她想都沒想，直接拿起手機走出會議室接通。

    “有，認識幾個，不過關係隻是一般，你是遇到什麽事了嗎？”師雪漫問道。

    “算了。”

    孟塵歎氣一聲，護士在他接通電話的時候就離開。

    想想跟這麽一個小護士有什麽好生氣的，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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