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醒了，恢複的很好，雖然還有些咳嗽，不過這是肺葉少了一塊的表現，加上剛動完大手術，一些後續反應是必然的。

    安吉拉和約翰膩歪了一會兒，傑姆森就指揮著車子將約翰和艾維卡一起送上救護車。

    雖然奇怪二十萬美金怎麽變成二十萬加元，但少支付總是好的，爽氣的直接將錢轉給王大腦袋。

    看著餘額驟然多了一大筆的王大腦袋那還有時間和傑姆森計較，極為熱情的將約翰一行送出了門診，一路揮著手熱情告別，直言歡迎下次光臨。

    也就是這些老外聽不懂王大腦袋的話，否則非得進行一番暴力接觸不可。

    “還欠十五萬。”

    孟塵對剛剛轉過身的王大腦袋比劃著手指，隨即拎起醫療垃圾袋朝門外走去。

    “嗯。”

    王大腦袋下意識點點頭，猛地醒悟過來衝著出門的孟塵叫喊道：“二十！是二十萬才對！”

    孟塵丟了垃圾拍拍手走回診所門口，隨手將拖把和抹布遞給王大腦袋，道：“你來打掃，不然就十五萬。”

    王大腦袋回頭看著一屋子血腥，想到花花綠綠的鈔票，一咬牙，道：“二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說著拿起拖把在拖把鬥裏狠狠杵著。

    “你高興就好。”

    孟塵笑道，“我先去洗個澡換套衣服。”

    “行了，你忙你的，下午就放你半天假。”

    王大腦袋一邊拖地，一邊說道：“記得早點去老王那裏把肉燉了，豬肉不煮透不好吃。”

    孟塵眨眨眼，看看掛鍾，現在是下午兩點，把豬肉煮透至少得兩個小時。

    這王大腦袋，還真是，一點都不放過他。

    苦笑著搖搖頭，轉身回了診所後的休息室。

    休息室旁邊隔開很小一間衛生間，原先是當做公用廁所，隻是孟塵住進來之後，就把這一間鎖了，改了水龍頭，從王有福家裏拿來一個蓮蓬壞掉的老式龍頭裝上。

    雖然隻有軟管，但至少還能衝洗一下。

    至於冷熱水的問題，孟塵至今都沒發現冷水對他會起什麽大作用。

    拿了一套新衣服，剛打上肥皂就聽到王大腦袋在外頭大吼大叫，伴隨著還有金圭砸門的聲音。

    將肥皂水衝掉後，孟塵圍著一塊毛巾拉開門，看到王大腦袋和金圭站在門口巴巴的看著他。

    沒等他發問，金圭叫道：“孟塵，趕緊出來幫忙，劉老實和他兒子兩個受了重傷，狗日的洋鬼子，丟下一萬塊錢自己跑了。”

    “怎麽回事？”

    孟塵彎著腰一手扶著門框，這個姿勢實在太別扭，動作太大毛巾就會掉下來，隻能緊緊拽著毛巾。

    倒不是他在意被人看到屁股，隻是被兩個老頭看到，這實在太虧了。

    “行了，你先出來再說。”

    王大腦袋拉開金圭，隨手將門關上，他也看出孟塵這樣有些尷尬。

    孟塵在洗手間內間身上擦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還能什麽事情，劉老實父子受傷等你救呢。”王大腦袋吆喝著。

    “受傷？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受傷？”

    孟塵一邊穿衣一邊說道。

    王大腦袋歎氣道：“什麽這麽多人，就一場事故，老外闖了禍丟下一萬加元，帶著人走人，把劉老實兩父子留在船上，不是餘壓幾個回航看到劉老實的船擱淺在亂石灘，劉老實兩父子現在都被淹死了。”

    聽王大腦袋說這話，金圭憤恨的一拳捶在門上，咚一聲嚇了王大腦袋一大跳。

    “他娘的，你那麽激動幹什麽？跟你說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早知道這樣，老子就該多收一點才對。”

    王大腦袋心虛的避開金圭的眼睛。

    孟塵不知道海王灣這裏的情況，但是王大腦袋知道，一旦有這種事情發生必須第一時間通知金圭，可以搶救，但是必須通知。

    現在人是救回來了，但是金圭連消息都不知道，不是劉老實一家還躺著，金圭想把王大腦袋丟進看守所的心都有了。

    “傷勢怎麽樣？”

    孟塵穿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王大腦袋和金圭又僵持在那裏。

    “你真有把握？”

    金圭有些懷疑的看著孟塵。

    雖然王大腦袋把孟塵的醫術吹得神乎其技，但是劉老實父子，一個雙腿斷了，一個左手腕都斷成兩節，要不是皮肉還有些連著，斷掉的手腕早就被海水衝走。

    這種外傷對於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來說並不是致命傷，但是一旦治療不當，他們兩個以後就別想在出海幹活，一個家就毀了。

    “先看了再說。”

    孟塵不敢隨意打包票，抬手從金圭身邊繞開走到診所內。

    “等我一下。”

    王大腦袋抬手叫著就要衝了出去，誰想被金圭一把拽住，“你要敢再亂收錢，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王大腦袋一把掙開金圭的手腕，回身喝道：“少他娘小看人，老子喜歡錢沒錯，但絕不幹坑人的事情。”

    孟塵走進診所，看著兩張床上躺著的劉老實父子，一個雙腿腫脹躺在床上，滿是胡渣的嘴巴一張一張，側著頭盯著另一張床上躺著的青年，不斷輕聲妮妮嗚嗚著。

    孟塵湊到身前才聽明白，劉老實在喊著兒子的名字，隻是腿部腫脹引起身體高燒，產生視線模糊，迷迷糊糊的思維更加絮亂。

    藥箱裏的手術器具剛剛才使用過，來不及消毒，孟塵直接將手術刀和鑷子倒在一個不鏽鋼盆中，隨即拿出幾瓶酒精到了進去，看到王大腦袋和金圭走過來，趕緊拉過王大腦袋。

    “王醫生，趕緊消毒。”

    金圭有些擔憂地看著孟塵，說道：“有沒有問題，行不行，行不行？”

    孟塵衝著金圭微笑點頭，隨即說道：“麻煩金警官讓鄉親們先出去，然後把門窗關上，至於燈光，問問大夥有沒有手電，天太暗，光線是個大問題。”

    “你先告訴我，真的沒問題。”

    對於孟塵的要求，金圭會毫不猶豫支撐。

    但是這一切都得有個前提，他必須先肯定下來孟塵究竟能不能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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