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房間內傳來的呼嚕聲，金圭仰頭喝掉杯中殘酒，抬手示意王大腦袋和王有福還有潘桂芝放下手中碗筷。

    王大腦袋奇怪的看著金圭，想了想還是放下筷子。

    “先說好，要是說什麽大道理，別怪我把碗扣你臉上啊！”王大腦袋看著金圭說道。

    王大腦袋的話說完，王有福和潘桂芝陪著幹笑兩聲。

    金圭白了王大腦袋一眼，湊近一點說道：“我要說的……”

    金圭當即將自己的想法跟幾人這麽一說。

    等金圭說完，王大腦袋拍著腿說道：“行，你小子這麽多年總算說了句人話，我沒意見，就這麽定了。老王，你們兩口子不會有意見吧？”

    王有福笑道：“喝酒，喝酒。”

    金圭說的事情，他一百個願意，孟塵的醫術好，人又懂得感恩，這麽好的大夫不留下，什麽樣的才留下。

    金圭給自己酒杯又到了半杯，舉起道：“得，就這麽定了，你們分頭行事。就是，王大腦袋，周圍的人可都靠你去說，我知道你小子這些年小恩小惠的，他們都賣你麵子。”

    “要你做這人情？就算你不說，我自己都在想辦法。”

    王大腦袋不屑道：“行了，衝著你一番好意，這杯酒，就當我敬你的。”

    王大腦袋給自己酒杯滿上後，拿起來碰了一下金圭的杯子，直接仰頭喝掉。

    孟塵一覺睡到大天亮，起床伸伸懶腰，咯嘣一下磕到屋簷。

    這破房子，一道橫梁斜著從房間穿過盯著後牆，正好架在孟塵睡得鋼絲床上。

    幸好這腦袋夠結實，揉了揉腦門，孟塵端著臉盆洗漱後才發現，身上除了幾件單衣之外已經沒衣服穿了。

    看著桶裏塞得滿當當盡是沾滿血漬的衣服，隻能蹲在洗手間洗衣服。

    剛刷了一半，就聽到王大腦袋在門診叫喚著。

    “喊什麽啊！洗衣服呢，你不能讓我穿著單衣坐診吧，就算剝削也得讓我穿件衣服，又不是大牲口，光喂草就行。”

    孟塵頭都不回的繼續刷著衣服。

    “說的我都摳門似的，趕緊出來，早知道你沒衣服，這不給買衣服去了。”

    王大腦袋在診所內喊著話，隨手將一大包衣服丟在長椅上，關上門。

    孟塵從裏屋出來，看著長椅上大包小包，指指自己，有些詫異地問道：“給我的？”

    “廢話，不給你，難道我自己穿，趕緊穿好衣服開工，門口好幾個等著呢。”

    王大腦袋不滿的從衣架上摘下白大褂，看上麵的血漬隨手丟給孟塵，“等下把這件也洗了。”

    說著又從櫃子裏拿出一件短上衣。

    看著孟塵穿上衣服後，再看看自個，自嘲道：“得，真成了護士了。”

    看孟塵似笑非笑的樣子，皺著眉頭把門打開，對門外等著幾個病患揮揮手，“配藥跟我來，要看醫生找孟醫生啊。”

    守在門口的幾個病人說說笑笑進了診所，看病的看病，配藥的配藥。

    一上午就這麽過去，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孟塵看沒什麽病人，又回衛生間洗衣服去了。

    刷了幾件，想著怎麽也得買個洗衣機，不然，這一天天，光是洗衣服都得花不少時間。

    洗完衣服剛晾出來，才發現，買洗衣機根本就是瞎想。

    這所謂的皇家診所實在太小，要是放了洗衣機，冰藥劑的冰箱都沒地方放，放了冰箱就別想要洗衣機……。

    “孟塵，孟塵。”

    門外吆喝聲不斷，出來一看王大腦袋和金圭兩個笑眯眯的拿著幾張本子在那看著。

    見到孟塵過來，金圭從王大腦袋手上把小本子抽過來遞給孟塵．

    “什麽？”

    孟塵在褲子上胡亂擦拭幾下把水漬擦掉接過小本問道。

    金圭笑道：“看了就知道。”

    孟塵狐疑的看了王大腦袋和金圭一眼，打開一看，戶籍證件上頭鋼印照片一應俱全，隻是照片有些模糊，仔細看還能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閉著眼睛。

    孟塵皺皺眉問道：“假的？”

    “什麽假的，從我手上出來的會是假的！”

    金圭頗有幾分自得之意，“真的，證件號都輸入電腦傳到帝國總局了。”

    “那照片？”

    孟塵有些不解。

    金圭笑道：“昨晚你睡覺時候拿手機拍的，有點模糊，沒事，下次換證件的時候重新拍一張就好了。”

    王大腦袋補充道：“街道附近的我都打了招呼，戶口掛在王有福家裏，我們這裏隻有老王他妹子嫁到省裏，你是王有福外甥，從省裏來得，記住嘍。”

    最後兩句，王大腦袋說的很凝重。

    看著一臉嚴肅的王大腦袋和金圭，孟塵點點頭，道：“多謝。”

    說完將證件裝進口袋轉身又回到診所後。

    等孟塵離開後，王大腦袋有些不滿。

    “這就完了？”

    金圭輕笑一聲，道：“你還想人家給你磕頭道謝？”

    說著拍了怕王大腦袋肩膀，同樣轉身離開。

    看著金圭離開，王大腦袋瞪大雙眼，道：“感情就我矯情是吧，得，你們都男人。”

    下午，海王灣下起淅淅瀝瀝小雨，孟塵和王大腦袋去了劉老實家裏轉了一圈，實在扛不住劉老實一家熱情，查看傷勢後就直接離開。

    父子兩個都恢複的不錯，至於劉老實兒子的手腕更是超乎孟塵的想象，他也就放心了。

    ……

    海王灣這邊酒吧不少，但主要是對外營業，本地人很少會去酒吧消費，價格對王大腦袋來說實在太高。

    入夜之後，孟塵就落鎖休息。

    王有福因為前幾天收獲頗豐，這兩天已經不再出海。

    對於漁民來說，沒有必要禁漁期前後是不會出海的，他們必須留給海洋一定時間來休養生息，竭澤而漁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看著掛滿整間診所得到衣服，孟塵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希望這幾天別再出現那種大劑量輸血的病患，他可不敢保證王大腦袋還會給他買衣服，而且天氣預報最近的天氣可不怎麽樣。

    看看牆上掛鍾時間還早，孟塵摸了摸幹癟的口袋，隻能苦笑著泡了杯熱茶，看著掛在診所牆角的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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