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勝誌看到餘寒發的這段話，整個人都感到了夢幻。

    他無心去觀察餘寒文字中透露出的感情，因為內心已經被槽給填滿了……我當初隨口用來糊弄你的遊戲人類居然真的存在嗎！而且為什麽沒有殺你！

    遊戲中的生物不就應該對現實中的外來人揮動屠刀嗎？

    “史蒂夫說看我保衛過村莊，覺得我是好人。”餘寒這樣回答。

    “恩，我也覺得你是好人。”譚勝誌心情複雜地回複了一句，然後猛然意識到了不對，“那個史蒂夫身上……是不是有他說的本源？”

    “是的，跟我展示過，一個銀色的‘a’。”餘寒想了想，回答了這樣一句，這讓另一邊的譚勝誌有些火熱起來，之前他不是沒有動過找齊本源這個念頭，但是毫無線索。

    可眼前，不就有一個嗎？雖然50級，自己可能無法打穿他的防禦，但對方拿自己也無可奈何呀，可以試著先接觸接觸，未來實力夠了，那再下定奪也不遲。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找他見一麵，當麵請教一些東西。”譚勝誌的話讓餘寒那邊臉色有些變了，譚董是要對史蒂夫下手嗎？我不會無形坑了史蒂夫……或者譚董吧。

    “好，我問問。”餘寒隻能這樣回答，然後他說出了今天的所見所聞，問譚勝誌為什麽會把驅動器給這種混渣。

    “首先，爛橘子就是爛橘子，如你所說，那幾個混混就算沒有遊戲驅動器也是混混，那些驅動器不像你們的，可以隨時展開遊戲領域，所以有了這個也不存在對普通人下手，隻能當做炫耀的資本。”譚勝誌道。

    這個倒是，餘寒回憶了一下，憑著本身的武力，四個混混要讓一個在校女學生屈服太容易了。

    “而且這一次的驅動器發放規模比上一次大很多，我這邊部門的人隻是確定對方沒有犯罪記錄就給了。經過你這個提醒，我會注意的。”譚勝誌說道。

    被這麽重視，餘寒也沒有再說什麽，而譚勝誌在關掉手機後則冷笑起來。

    既然無法阻止另一個世界的侵蝕，那就讓侵蝕更快一些吧，隻不過要創造從地球開始的，可以被我個人控製的侵蝕！這第二代的驅動器……都是他可以遠程調控的！

    明天就是周一，餘寒精神飽滿地去上學，他花在學習上的心思更少了，滿腦子被偉大的時代和道路的曲折所充斥著，史蒂夫對他說的話，譚勝誌對他說的話，還有……夢中另一個餘寒對他說的話，這些對話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他偶爾會盯著那兩個空出的座位發呆，他們原本的主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觸景傷情沒那麽嚴重，隻是思索著譚勝誌所說的“數據恢複”是否真的帶回曾經消失的生命。

    終於有同學問起班主任他們兩個為什麽沒來，班主任的說辭是他們直接進了很優秀的大學，選擇不來高考了，這讓許多被高考壓力折磨的同學羨慕地驚歎，而餘寒則臉色變了變，與身旁的袁青山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麽。

    不過課間，也有傳聞，說他們兩人其實是被怪物殺死的。

    “在這個節點消失，肯定和其他失蹤的人有關係。”有些人一副很確定的樣子，其他人說他是捕風捉影，他也說自己就簡單一說，隻有一旁的餘寒明白，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但真相卻變成了謠傳。

    “當然，你這個說法也有可能，不是說是餘寒的狗腿袁青山弄的嗎？在弄那個遊戲領域的時候釋放出了怪物，然後怪物殺死了兩個同學，他卻嚇著逃走了。”有的人故意看向了餘寒這邊，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謠言止於智者，你再亂嗶嗶，小心也失蹤呦。”餘寒對此冷冷地回了一句，他一般待人都很和善的，但前提是對方是他所肯定的“人”才行，從初中到高中他就能一直見到一些欺淩事件，明白這個時代的學生遠沒有課本上說的那麽純真，一個個都很現實。

    “哇哦，我真怕怕呦！”一些人笑著離開了，這些家夥膽子這麽突然那麽大了，不怕自己了？餘寒有些詫異，隨後就看到了梁宇在遠處帶著怒氣瞪視自己。

    餘寒頓時就有些明白了，而袁青山這個時候則領著一幫人走了過來。

    “哈哈，這才是喪家之犬呢，他聽說莫墨……副隊長和你走得很近的消息了，所以覺得是你橫刀奪愛了唄，不過恨你卻不敢動你，隻能這樣找人酸你。”袁青山哈哈大笑，然後問要不要教訓他。

    那邊的梁宇看到袁青山後臉色大變，直接就走了，袁青山領頭，後麵那些學生盡情地嘲笑他，然後臉色不善地盯住了剛才圍著他的幾個人，讓他們嚇得跑回了教室。

    “算了吧，你也知道是喪家之犬，叫幾聲也不會讓我煩，不過這個事情對莫墨不太好吧，對於女孩子來說清白很重要吧。”餘寒道，而袁青山則無語地對著其他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先走。

    袁青山本來想直白地問“老大你看不出莫墨對你的感情嗎”，但又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麽立場與資格說這樣直接的話，他也就隨口說了一句“現在大家都被另一個大新聞吸引住了眼球，怎麽會聽這種不切實際的話”。

    在常人眼裏的確有些不切實際，畢竟莫墨是那種“我誰也不甩”的女孩子，而餘寒卻想到了更多，難不成是昨天救的那個陳思琪說的？也隻有她能看到自己和莫墨的親密舉動了吧，真討厭。

    有“f”在，別人跟蹤，監視餘寒，那是不存在的。

    不過目前更值得在意的，貌似是袁青山直接說的“大新聞”。

    “等等，那些關於你的謠言你清楚？就是關於你施展遊戲領域害死同學的。”餘寒問道。

    “這個就是我去散發的，我記得老大你說過，你們是可以隨時隨地展開遊戲領域了吧，那未來如果真的出現這個事情，他們很容易把這個事情聯想在你和副隊長身上，那還不如我先把雷扛了，以後他們要想也隻想我一個人。”袁青山道。

    “女孩子的清白重要，男孩子的名聲也很重要呐，這個事情和我們沒關係的。”餘寒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明白人性如此，總能有人用惡意去揣測別人。

    “馬上高考完都要讀大學了，不慌不慌。”袁青山滿不在乎，繼而問起了餘寒準備上什麽大學，他想知道這個後和莫墨通通氣，不然異地戀肯定……異地了對餘寒來說連關係都建立不起來！

    “這個……還不知道。”餘寒回身去教室上自習了。

    兩天後，遊戲驅動器就正式發售了，原本這應該是一個大事，可餘寒卻沒聽到什麽消息，後來才清楚，這隻是在椰城這個城市內進行發售而已，算是一種公測。

    而內測玩家的獎勵則是周末統一發放。餘寒覺得創世紀公司這個舉動怎麽有點趕呢？看上去挺急切的，是因為數據化的侵蝕嗎？可在椰城裏散播驅動器又有什麽用呢？

    不過兩天了他都沒有碰上數據裂縫，看上去也穩定了不少呢。

    餘寒對此專門去問了譚勝誌，而對方則表示他在日本。

    “譚董你去日本幹什麽！”餘寒吃驚。

    “主要是采集一些數據，因為日本在板塊交界處，很容易被數據入侵，當然因為沒有椰城那麽特殊，所以時候不到還沒有報應。”譚勝誌這條消息中最後的“報應”兩個字在餘寒看來有些奇怪，不過聊天也不需要太嚴謹的文字，餘寒隻當是譚勝誌玩嗨了不拘小節。

    “來，給你看看，我們遊山玩水，旁邊還有日本高級官員陪著我。”譚勝誌發來好幾張圖，都是他在東京城拍的一些景色，看樣子還真的是去旅遊了……在末日迫近的時候還能盡情浪，看起來真是有勝券在握。

    他又發了幾張秋葉原的照片，幾個日本官員無語地和他一起摟著Coser拍照，還有一些女仆咖啡館的照片，譚勝誌表示自己的日文並沒有那麽好，所以需要翻譯。

    餘寒默默地回了一句“OK”，去秋葉原采集數據嗎？

    搞得我也想去了！

    後麵譚勝誌還特意發了一張他Cos假麵騎士Exaid裏假麵騎士Genm的照片，其實也不算Cos，就是穿個皮套擺個Pose然後覺得這個皮套不錯直接買下來帶走，然後譚勝誌問餘寒有沒有什麽想要的Cos服裝，他買來回國當禮物送給餘寒。

    “譚董你很喜歡特攝呀！我也喜歡！我就要假麵騎士鎧武，假麵騎士Fazi和迪迦奧特曼的皮套吧……再來一個假麵騎士夜騎的生存型態！那個皮卡丘也幫我帶一下。”餘寒這樣回複道。

    “沒問題，說起皮卡丘……這裏還有神聖計劃哦！可以用來給數碼寶貝進化的那個。亞古獸究極進化——戰鬥暴龍獸！”譚勝誌又發來一堆圖片。

    “哇哇哇！我要！”餘寒各種興奮。

    他和譚勝誌一直聊到了很晚，見識到了許多日本的風土人情，譚勝誌和他一起點評日本女孩子的腿一般很短，分享那裏偶爾可以看到用於拍攝*****的車子，談及進入瓶頸而有些僵化的經濟。

    “他們的經濟開始出現副作用了，本來應該是第五第六這樣的，結果一個衝刺跑到了第二，現在需要歇歇氣了，而我們天朝其實也和他們差不多，但我們不能歇氣，不然經濟會出現很恐怖的問題。”

    “知道那些沒什麽生育欲望的‘佛係青年’嗎？和我在日本看到的食草係青年一樣，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產物。他們看不到未來，不再相信畫出的大餅，不願意承受結婚和買房的經濟壓力，因為他們清楚自己的努力遠比不上家族的積累。”

    餘寒以前從未聽過這些言論，當下很感興趣地問譚勝誌這個問題要這麽解決。

    “能看出這個問題的人其實不少，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方法也沒問題，但真要解決就太難了，比如說我的創世紀集團，經常會有一些員工找我說分公司存在很多問題，但他們卻不清楚這是利弊博弈後的最佳結果，一旦動了就會坍塌全局。”

    “那就是說無法解決嗎？”餘寒問。

    “我不是經濟學家，我就是個搞遊戲的，神之才能也不代表可以點滿全部的技能樹。”譚勝誌這樣回複，附帶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居然是顏文字。

    他們就從九點一直聊到了淩晨兩點，譚勝誌越說越起勁，說完日本說天朝，然後說美帝，餘寒一開始被帶了節奏，覺得譚董真是哲人能人，什麽都懂，但現在也有了點疑惑，他覺得譚勝誌看問題太極端了，好像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麽美好了一樣。

    的確，遊戲世界在侵蝕現實世界，有核國家之間一旦平衡打破展開戰爭那很有可能全球核彈亂扔進而毀滅人類文明，地球似乎突然很脆弱了一樣，人類好像也“不接受我譚勝誌的偉大時代就必死無疑”了一樣。

    但他沒有反駁，默默地傾聽。

    譚勝誌看起來是完全放飛自我了，最終還是餘寒先提出“夜深了要睡了”，明天又是一個周末，餘佑成經過一周的觀察與搭線後要處理一小部分黃金了，而他則要和餘輝餘馨兒，一起去遊戲世界創造一片“基業”。

    作者在這裏說一些題外話，中間譚勝誌的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水字數，是作者最近自身的感慨和發現的問題，然後去知乎上搜索了一些大佬的回答所寫下的思考。

    畢竟小說不能脫離實際。

    歡迎同樣有這個思考誌趣的朋友在本章說中互相抨擊辯論一波，每個本章說我也都會看，例如你們在這一段文字裏喊一句召喚作者，我都會立刻出現回答你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