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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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聰呢!怎麽從剛剛就沒有見到他?”走在隊伍最前頭的李承乾納悶的問著,就算為了不搶自己的風頭而低調,但是這也太低調了,回頭說不定會被人彈劾。
“回殿下,長安侯一直在船上,奴婢剛剛去請他,他說沒空,奴婢看到他拿著笤帚在清掃船隻的縫隙。”
李承乾的內侍有些氣憤的說著,堂堂侯爺這時候跑去清掃船隻,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殿下打壓他呢!
“回去,立刻回去。”
李承乾太了解蔡聰了,這廝懶散成性,就算是一錠金子卡在縫隙裏他都不會去撿,現在拿著笤帚清掃船隻,一定是發現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了。
李承乾撒腿往回跑,其他人不明所以也隻能追著李承乾跑,隻有百姓一頭霧水覺得很熱鬧。
“蔡哥兒,你在做什麽?”李承乾氣喘籲籲的跑到船上見蔡聰拿著竹篾在船艙的縫隙裏勾拉者,急忙湊過去問道。
蔡聰一把推開他,將手裏金燦燦的玉米顆粒和一個紅皮番薯舉到徐源跟前激動的問道“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這兩樣作物你帶回來了多少?”
“回侯爺,這兩樣東西不多,我們帶回來好多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東西,這兩種比較奇特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一樣應該有十來斤吧!”
徐源頭皮發麻的說著,他感覺自己可能帶少了,不知道侯爺會不會責怪自己。
“哈哈……哈哈……”
聽到一樣有十來斤,蔡聰興奮的仰天大笑,李承乾也一臉興奮的看著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問道“蔡聰,這是不是你在大殿上說的那個糧種?”
蔡聰高高舉起手中的番薯說道“就是這個,畝產萬斤,五十擔。”
李承乾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腦袋一片空白腳下差點站不穩,急忙伸手按在徐源的肩頭上,深吸一口氣大叫道“傳孤的命令,立刻派五百重兵保護這十斤糧種。徐源做的好,你又立下大功了。”
“還有這個玉米也要小心保護起來,這個可好吃了,不過產量有些低,一畝地才一千多斤。”
蔡聰看著手裏的玉米粒有些惋惜的說著,後世那些雜交玉米那個不是畝產幾千斤的?
李承乾一行人感覺都快昏厥了,這也好意思叫低?去年洛陽有一畝地畝產六百斤麥子,他老子都高興下旨嘉獎了,現在說畝產一千斤有些低,這世道是怎麽了?
“孤有些暈厥,扶孤到甲板上透透氣。”巨大的驚喜讓李承乾呼吸困難,急忙讓人扶著自己出去。蔡聰將種子放進一個楠木小箱子裏交給了大牛,大牛小心翼翼的抱著箱子,就像是抱著一個剛出世的嬰兒一樣。警惕的看著每一個人,看誰都像是一個賊。
侯君集一行人震撼的話都說不出來,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所帶來的東西將使大唐遭遇千年未有的變革,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可怕嗎?
想到這他又看了看身側的馬周,這個年輕人也好手段短短時間將揚州官場控製在手心裏,還跟顏瞳交情匪淺,海上的事務都能橫插一手。
“這是大喜,這是祥瑞天佑我大唐。傳孤命令立刻準備船隻啟程返回長安,揚州大慶三天,宵寤不禁!”
“臣遵旨。”
李承乾興奮的說著,蔡聰微微一笑作揖到底大聲的喊道“臣~長安侯蔡聰恭賀太子殿下尋的稀世糧種三樣,今後我大唐再無饑饉之憂,臣為大唐賀,為百姓賀!”
船就在碼頭上,蔡聰嗓子喊劈啞了,碼頭上的人又怎麽可能聽不到?一時間是議論紛紛。
“不是說一種嗎?怎麽變成三種了?”
“剛剛我就注意到了,船一來侯爺就去登船查看,想來是之前不敢確定所以才說一種的吧!”
“天下有福了,就是不知道另外兩種產量如何?若是太低了那就成雞肋了。”
尋常百姓一頭霧水,讀書人則紛紛發表看法,但是歡喜之色言溢於表,多些糧種總歸是好事。
侯君集等人在心中大叫蔡聰不要臉,居然當眾拍李承乾的馬屁,但是動作卻一點也不慢,齊齊作揖躬身賀喜。
“好,好,這是天佑大唐,非孤之功勞。此事揚州方麵就不要往京城上奏了,孤想給父皇一個驚喜。”
李承乾滿麵紅光的說著,馬周和侯君集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雖然他們沒有功勞,可是忙前忙後的總有些苦勞,太子很不厚道啊~
“殿下,此等大事豈能不報?陛下日前氣的命百官在朝堂上毆打臣,若是這等消息傳過去,陛下心情也能好些。臣以為應當由揚州刺史和水師總管聯名上奏,如此才合乎規矩。”
蔡聰笑嗬嗬的說著,侯君集和馬周的臉色才變得自然。再轉念一想兩人就明白李承乾的用意了,蔡聰給太子漲威望,太子這是在幫著蔡聰賣他們兩人的好啊!
馬周倒沒有什麽,侯君集心中卻恨得咬牙切齒,情理之中的事情也能拿出來做人情,這是當自己傻嗎?
想到這裏他再也無法維持笑臉,繃著臉對李承乾拱拱手說道“太子殿下今日揚州城裏龍蛇混雜,臣需要親自坐鎮,就不作陪了,臣先告退。”
說罷大甩衣袖黑著臉離開了,馬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樣的人若不是趁著亂世跟對了主子,就這樣的心胸混個縣令都是難題。
“侯將軍心係百姓實在令人欽佩,太子殿下糧種事關重大,依臣看我們需要馬上出發。”
蔡聰嗬嗬笑的說著,侯君集的性格他和李承乾都清楚,根本不會跟他置氣。
“宜早不宜遲,現在就走吧!馬刺史,船上還種著不少糧種,你要日夜派人把守,早晚澆水施肥,到了時間孤會派人來收走。切記萬萬不能有失。切記!”
李承乾鄭重的對馬周說著,馬周急忙稱是,連忙吩咐派五百士兵進駐碼頭,才陪著太子進城。
運河之上大風獵獵,徐源的拳頭捏的發白,這個殺戮不斷的漢子,此刻內心深處充滿了彷徨。
對於皇帝會給予他什麽封賞,他現在已經無法去考慮了,越靠近長安他就越不安。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父母兒女,他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亡妻,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自己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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