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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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各世家人心惶惶,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隴右和太原相繼被鏟平,五姓七望如今隻剩下五家,其中博陵崔家不過是分支掌權,其餘四家對他們根本就不信任,誰不知道他們是皇帝提拔起來的。
另外那些神出鬼沒的刺客不斷刺殺世家子弟,有不少人已經被嚇的神經衰弱。
蔡聰帶領的大軍所向披靡,有些城池甚至出現軍官帶著士兵主動開城投降的情況,嚇得各世家隻敢用亡命之徒看守城門,也隻有這些人才不會開城投降。
“汴,汝,許,蔡,相繼被攻破,那些兵匪根本就心向大唐,再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怕是十一州府都要被攻克。諸位千年未有之危機就在眼前,不知你們有什麽打算?”
盧行一頭銀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縱然這麽危機的時刻,他也不忘保持應有的姿態。
“盧老以為當如何?”
當年七個老不死的如今隻剩盧行苟活於世,都說人老成精,這些家主現在已經沒有了主意,行軍打仗他們綁一塊也後蔡聰玩。
“蔡家子已經兵臨毫州,命人將城中婦孺推上城樓,我倒想看看這個蔡家子會怎麽做。”
盧行恨恨的說著,他此刻心中悔恨交加,若是知道這廝能一路走來位極人臣,當初哪怕得罪李世民也會將他刺殺在回長安的路上。
“我們本來就不得人心,這樣做會不會逼得城中百姓反水?”
又有人小心的問著,有太平日子過誰願意在戰火中掙紮,如今世家將百姓推入火坑不夠,還要拿婦孺來守城傳出去隻怕城裏都會反他們。
“城中本來就不穩,我們怎麽做都改變不了謀反的事實。不過我們將人推上城樓,蔡聰若是退兵就罷了,他若是敢殺婦孺,那城中百姓必將仇視他,到時候你們還怕沒人守城?”
盧行撫著銀白色的胡子智珠在握的說著,百姓是蠢的,隻要手段夠毒辣想要奴役他們一點都不難。
毫州城外五萬大軍列陣待達,隻要蔡聰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像猛虎一般將城門撕碎。
得虧著李世民一直相對世家下手,這幾年各地加固城牆,山東各城就沒有加固過,否則攻打的難度不知道要增加多少。
蔡聰正慷慨激昂的做戰前動員,突然楚墨軒臉色難看的將望遠鏡遞給他。
蔡聰接過望遠鏡朝著毫州看了一眼,差點沒將他的肺氣炸了。隻見城樓上衣衫襤褸的婦人拿著兵器在瑟瑟發抖,一邊的孩童還沒有城垛高,好奇的跳起來打量城外的世界。
看著那些淒苦無依的婦人,再看看那些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眼神,蔡聰一把將手中的望遠鏡捏碎。
“侯爺,眼下要怎麽辦,都是無辜的婦孺孩童,我們總不能把他們都殺了吧?”
楚墨軒這時候也沒了主意,殺了這些婦孺,那他們還算什麽正義之師?
“絕對不能殺!隻要我們殺了,他們就會在其他地方宣揚我們屠殺無辜百姓,到那時就不要指望會有人暗中相助我們了。”
蔡聰擺擺手凝重的說著,這一招真他娘的毒,這就是標榜仁義的千年世家。
“弟兄們,反賊打不過我們,現在玩起齷蹉的手段來了。他們將城中的婦人孩童推到城樓上,我們是大唐雄師,是守衛大唐的利劍,這劍不能刺在百姓的心頭上,所以本侯爺現在下令,全軍後退十裏。”
蔡聰的話一落將士們就都炸鍋了,有的人舉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朝著毫州看去,隻看一眼就氣的渾身發抖。
世家的卑鄙飛快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所有人都義憤填膺恨不得將這些世家子千刀萬剮,可是卻隻能在憤怒中全軍後退十裏。
“侯爺,不能讓這群狗娘的拿捏我們的七寸,屬下請領兵兩千,今夜奇襲城樓,一定將城門打開。”
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軍官用粗鄙的字語表達著自己的不痛快,其他將領也是一樣的表情,打戰是軍人的事情,利用婦孺是最為人所不恥的事情。
“奇襲?他們這會就在等我們奇襲呢!從明天開始你們輪流領一千人去城下罵,罵到這些世家貴族無顏麵苟活與世。”
蔡聰笑嗬嗬的說著,眼中卻閃過一絲絲的寒芒。
眾將領覺得很憋屈,但軍令如山隻能回去挑選手下嘴最毒的人去罵城,一個個憋足了勁要把世家的名頭唱衰了。
夜裏,毫州城的城垛下擠滿了士兵,大多數人的眼神裏都流露著不情不願。白天的時候用女人和小孩守城簡直就是他們一身的恥辱,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猴子,你說今晚真的會來襲城嗎?”一個滿臉痘痘的小夥子小聲的對蹲在身邊的年輕人問道。
“菜鳥,知道對麵的將軍是誰嗎?”猴子不屑的問著,然後自顧自的說道“那是長安侯,就是我們教官的教官的祖宗,我們這點手段那是人家玩剩下的,今晚不會來的。”
猴子說著露出認真的神態,軍中的教官不是投敵就是被殺,而教他們讀書識字的夫子更是在斥責叛徒的時候被殺死,他的教官被亂箭射死。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表現,然後升官到統領的身邊當差,到那時候他才有機會殺了統領替教官報仇。
“猴子你不是說不會來嗎?這是怎麽回事?”
菜鳥正想偷偷眯一會,城外就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
“沒點腦子的,這麽大的動靜能叫偷襲嗎?”
猴子沒好氣的說著,這時候城外的人齊齊的高呼道“世家都是狗娘養的,居然拿婦孺當擋箭牌。”
猴子一聽就在心裏暗暗叫爽,早就看他們不爽了,聽到有人罵他們比吃人參果還舒坦。
“盧行你這個老不死的,生兒子沒。有的兒子是管家幫你生的。”
這時候城外又傳來了一陣罵聲,聲音那叫一個洪亮直接傳進城裏了。守城官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盧行就是他曾祖父……
“清河的崔道平不是崔家的種,他老娘就不能生,聽說是偷了西院一個叫子然的丫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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