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遺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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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銘禦史可在?王爺有請。”
就在眾人思索的時候,一個侍衛走過來客氣的問著。
眾人大喜,王爺這是要麵授機宜啊!紛紛興奮的拍了拍張家銘的肩膀,唯有張家銘暗自苦笑,這是來者不善啊!
“下官拜見王爺!”
張家銘忐忑不安的來到蔡聰跟前行禮,行賄的事已經叫蔡聰知曉,他心裏有些不安。
“第一次見你時,大有俠義之風。為本王千裏護妹,見我們家人團聚,高歌而行,連盤纏都忘記拿了。如今怎麽變得畏畏縮縮,莫不是被這官場的森嚴將心中那股子傲氣磨沒了?”
蔡聰說著示意張家銘坐下,張家銘沾著椅子坐下,苦笑的說道“能高歌而行是因為沒有負擔,如今身在官場又如何能大自在呢?”
“是官場不自在,還是師門讓你不自在?家銘兄對我蔡家有大恩,本王實在不願意見你泥足深陷。”
蔡聰毫不猶豫的點出來,一個道門的弟子搖身一變成為官場中人,瞎子都知道有問題,否則他也不會兢兢業業這麽多年還是一個殿中侍禦史。
張家銘笑容僵硬在臉上,這些年同僚能往上走的,都往上走了,隻有他一直擔任這種不重要的職務,如何叫他不難過?
“這世事都是有規律的,你一個道士踩進官場那就是過界了,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人收拾你嗎?”
蔡聰繼續自顧自的說著,張家銘沉默不語,他以前以為是看在對楚瑤這份恩情上,但如今想來絕不會是這樣的。
“在下是明麵上的棋子,用來吸引注意力,好讓暗中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位。是這樣嗎?”
張家銘沮喪的問著,當分析出已經是炮灰的時候,他的心中滿是悲憤。
“沒有李翊那樣的腦子,就別往前衝,官場上沒人敢重用你,若是還念著師門就回去做個踏實的道士吧!”
蔡聰拍了拍張家銘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著,張家銘下意識的問道“王爺要對道門下手了嗎?”
“世道要變了,今後任何不繳納賦稅的人都會被發配邊疆。”
蔡聰木然的說著,他還有後半句沒說,不繳納賦稅做出抵抗的,會統統弄死。
張家銘走了,帶著對師門的失望離開的。師門一方麵拿他當炮灰,一方麵又指望他對楚瑤的這份恩情能讓蔡聰對他們網開一麵,這算什麽?
若是張家銘師門的這個想法被佛門的人知曉了,一定會笑他不自量力,當年老和尚的活命之恩都沒能讓蔡聰高抬貴手,他們哪來的自信?
張家銘走後蔡聰並沒有空閑下來,因為內侍來宣蔡聰覲見。
當到了行在的時候,他就發現李承乾麵紅耳赤一副不痛快的樣子,而四大輔臣也冷著張臉。
“臣蔡聰拜見陛下。”蔡聰一板一眼的給李承乾行禮,而後才笑著問道“這是怎麽了?陛下與四位輔臣怎麽好像鬧得不愉快的樣子。”
“朕要冊立楚瑤為後,可諸位老臣都反對,朕就不明白了,這是朕的家事,怎麽朕就不能做主了?”
李承乾生氣的說著,魏征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天家無私事,陛下立後關係天下,自然不能獨斷獨行。”
剛剛他們四大輔臣說了一大通,不能將蔡家的權利放大的觀點,可惜李承乾就當是耳邊風,根本就聽不進去。
“朕怎麽就獨斷獨行了,這些年你們也看到了,無論是東宮的婦人還是民間的百姓對楚瑤是讚不絕口。前段時間更是為了朕而流產,她那一點不配母儀天下?”
李承乾更加的激動,四大輔臣眉頭緊鎖,心中那叫一個愁。楚瑤有沒有能力當皇後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楚瑤的哥哥是兵馬大元帥。
“蔡聰,你說!瑤瑤有那一點配不上皇後的身份?”
蔡聰搖了搖頭說道“臣為皇親,理當避嫌。”
“避什麽嫌,你再避下去,瑤瑤該怎麽看你。”李承乾急眼了,拉你過來就是幫忙的,你怎麽還作壁上觀呢?
“臣先是鎮王,兵馬大元帥,而後才是楚瑤的哥哥,而楚瑤先是良娣,之後才是我的妹妹,公私不能混,否則理法不行。”
蔡聰死板的說著,從情理法度來說,他確實沒資格參與進來。
房玄齡四人露出讚善的眼神,蔡聰果然是個獨夫,這種情況下依然堅持理法。
“那你回去吧!回頭我看你怎麽和楚瑤交代。”李承乾賭氣的說著,他心中本就對楚瑤充滿了愧疚,當初楚瑤嫁進來的時候,他母後親口說過不會讓楚瑤受一點委屈,而他卻沒有做到。
“鎮王留步,本官要宣讀先帝遺旨,事關鎮王,還請鎮王聽旨。”
就在蔡聰皺著眉頭要走的時候,房玄齡卻語出驚人。李世民的遺旨?什麽時候留下來的,為什麽沒有人知道。
“請陛下也接旨。”
房玄齡對李承乾說著拿出了一份聖旨,小跳子立刻上去檢查,隨後對著李承乾點了點頭。
李承乾這才走下來跪在地上,蔡聰等人也跪地聽旨。
“天生萬物靡不有死,既然爾等能聽到這份遺旨,想來那金丹確有劇毒。
朕躬身治國二十餘載,深知平衡之道,驅逐蔡聰出朝堂便是為了平衡之道。想來太子已經大力啟用蔡聰,朕深感不安特立此遺詔。
冊封太子妃王氏為新帝承乾之後,此事任何人等不得孛行,遺詔未出之際若蔡聰力薦楚瑤為後,則四大輔臣當在新帝登基大典前伺機將其誅殺。
此乃為國除一大害,乃有功無過,新帝當大肆嘉獎不得有絲毫責罰。”
房玄齡說著將遺旨合起來交給李承乾,苦口婆心的說道“請陛下不要忤逆先帝遺旨,否則先帝九泉之下恐難瞑目。”
“朕,必定遵從父皇遺願立王氏為後。”
李承乾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不說他跟王氏那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就是這次的妥協是對他皇權的極大挑釁,他感覺這些老臣還用舊眼光看他。
“遺旨本王已經聽完了,本王似乎沒有插手立後的事,房相卻留本王在這裏,莫不是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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