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第七百三十四張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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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聽聞陛下與鎮王謀劃天大疆域,吐蕃隻是一個開端,不是此事是真是假?”
房玄齡凝重的對李承乾問著,一幹大臣個個都是臉黑如碳,唯有程咬金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武將隻有在戰場才能發揮作用,也隻有死在戰場上才是歸宿,他一個武將作為輔臣,如今說話都沒力度,但是一旦大戰起,他的作用也就突兀出來了,所以興奮不是沒道理的。
李承乾詫異的看著臣子,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得來的消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陛下,此事乃鎮王殿下親口告知臣的,臣深感不安,特向陛下求證。”
許敬宗站出來悲天憫人的說著,李承乾此刻恨不得衝到王府黑蔡聰兩巴掌,什麽都往外說,是怕麻煩不夠多嗎?
見李承乾沉默不語,房玄齡立刻苦口婆心的說道“自古開國之君必為武皇帝,繼任新皇則為守成之君,我大唐高祖,太宗二帝皆為開拓之君,數十年間征戰不斷,天下百姓苦刀戈久也。
如今陛下登臨大寶,應當放馬南山,刀槍入庫,使得四海無虞,八方黎庶皆豐富,讓百姓樂業安居才是正道,怎可想著,想著起不義之師,令百姓陷入戰亂之中?”
房玄齡越說越激動,最後痛心疾首的看著李承乾,而李承乾則沉默不語,反正我就是不說話。
這時候長孫無忌站出來說道“天子年輕氣盛最易受人蠱惑,老夫觀這種種事由皆是蔡聰而起,故此老夫以先帝托孤輔臣的身份提議罷免蔡聰兵馬大元帥的職務。”
“臣附議長孫輔臣的提議。”
長孫無忌說完以後,長孫衝立刻站出來說道。這次除了調回馬許二人,長孫衝也被調回來了,擔任的是刑部侍郎一職,以他的官階本不夠資格參與這樣的會議,但是看在長孫無忌的麵子上沒人去計較,隻是沒想到這廝居然這麽不懂規矩。
“朕,料想是鎮王太久沒見到許尚書,拿他開玩笑的,子虛烏有之事也有人拿來做文章,也不怕傳出去丟人現眼。”
李承乾淡淡的說著,眼神淩厲的瞪了長孫衝一眼,意圖太明顯了,做的太過火讓人平白看不起。
“既然如此,陛下能否保證十年不動刀戈?”
長孫衝被瞪了一眼,心中後悔不已,腦子嚇得一片空白,居然脫口而出要李承乾做保證。
他的話一出,長孫無忌就跪在地上磕頭道“臣教子無方,這逆子居然口出不敬,請陛下責罰老臣。”
“舅舅快快請起,些許小事朕又怎麽會跟表哥計較?隻不過下次這種戲說之事不可當正,這次就算了,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狠狠的瞪了長孫衝一眼,他們來勢洶洶怎麽也想不到一個長孫衝把局麵全毀。眼下也隻能無奈的說道“臣等告退。”
眾人退出弘文殿,長孫無忌先發製人指著許敬宗斥責道“捕風捉影之事也拿來當朝政議論,老夫看你這戶部尚書怕是老糊塗了。”
許敬宗也不是吃幹飯的,哪能麵對這樣的指責?他弓著身笑眯眯的說道“都是下官的不是,平日裏忙著管教妻兒,這妻兒是教好了,卻怠慢了政務,下官日後必定向長孫輔臣學習,政務為重。”
說完看了眼長孫衝,滿臉都是嘲諷之色,長孫無忌氣的變臉,並指成劍指著許敬宗卻說不出話來。
“同朝為官莫要傷了和氣,如今陛下拒不承認,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魏征苦著臉的說著,末了重重的瞪了長孫衝一眼。
“陛下金口禦言,說沒有就是沒有,諸位也不必這般杞人憂天。”
長孫無忌擺出一副我信陛下的樣子,誰讓他的兒子攪局了呢?不這樣做,他兒子怕是要給人留下不穩重的印象,仕途要坎坷很多。
“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出大事了,嶺南來人問我們為何征討南詔國沒有告知他們,是否不需要嶺南配發糧草後勤?”
一個兵部的官員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問著程咬金。程咬金一臉的茫然,征討南詔國?他不記得朝廷有過這樣的作戰指示。
“何人領兵,持誰人的調令?朝廷從未說過征討南詔,是誰這般膽大妄為?”
程咬金三連問,不過心中大抵已經有懷疑的對象,隻是繞過他這個兵部尚書,未免太過分了吧?
“兵出扶桑道,由方牛領兵一萬,手持天子令箭,馮盎國公派人前來問責兵部,為何事前無昭告。”
“走,我等去見陛下,這方牛手持天子令箭,為何六部事前毫不知情。”
房玄齡黑著臉的往回走,吐蕃冒犯宗主國在前,打他是合情合理的,可人家南詔國,歲歲來貢,皇帝這麽做就是嗜武好殺,絕非明君之相。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殺向禦書房,怒火中燒的房玄齡甚至不等內侍通報,帶頭闖進了禦書房。
魏征目張欲裂,指著楚瑤暴喝道“放下奏折!區區一個婦道也敢幹政,莫不是想牝雞司晨?”
原來卻是楚瑤不忍心叫李承乾案牘勞累,幫他看奏折,然後將內容簡省的寫在小紙條上。
這樣李承乾看每份奏折都可以節省很多時間,隻不過被大臣們看到了,那就是大事了,不但魏征義憤填膺,其他人也都一副恨不得將楚瑤打死的表情。
楚瑤無所謂的將奏折放回去,而後對李承乾說道“不是臣妾不願意相助,您也看到了,祖宗家法不允許臣妾這麽做,以後您就別逼我幫您審閱奏折了。”
聽到楚瑤的話群臣又怒視李承乾,一個個覺得心肝好累,這屆的皇帝真他娘的難帶。
“陛下,這是怎麽一回事?”
魏征怒視著李承乾,聲音低沉而洪亮,李承乾縮了縮脖子的說道“奏折太多,百官寫的花團錦簇,讀起來費時費力,所以朕讓賢妃幫朕簡省一下奏折,今後不會這樣了。諸位愛卿去而複返所為何事?”
“望陛下牢記教訓,也希望賢妃娘娘牢記本分。”
魏征生硬的說著,他有心批評一頓,但是一個將罪名推的一幹二淨,一個直接認錯,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陛下,嶺南來報,說方牛領一萬精兵,持著天子令箭前去討伐南詔國,為何陛下此事不與臣等商議,師出無名,隻怕天下人笑話。臣請陛下收回成命,讓方牛班師回城。”
程咬金黑著臉的說著,要打也可以,讓他們先滾回來,再由兵部頒發虎符,再領兵出戰那就沒問題了。
“誰說討伐南詔國了?方牛是去南詔國駐兵,上次蔡聰在朝會上提出海上漸漸不平靜,為了保護海上商道要往南詔港口增兵,此事朕記得眾愛卿都是同意的,還讓蔡聰自行安排,莫不是都忘了?”
李承乾一臉無辜的說著,群臣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往一個小小的港口增兵一萬,你當我們是傻的嗎?
“一個港口增兵一萬,這蔡聰其心不正,怕是劍指南詔王氏,他仗著陛下信任未免也太肆無忌憚了?”
出乎意料的,這次開口的是平常不怎麽說話的程咬金,身為一個武將,最忌憚的就是這種行為了。
“嗬嗬,程國公隻說對了一半,這次是劍指南詔,但是是出兵三萬,還有兩萬大軍會在嶺南招募。方牛將會招降南詔國王氏,將南詔國並入大唐的板塊。”
李承乾幹笑幾聲,事情已經敗露再遮遮掩掩也沒有意義了。
“老夫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臨老了還攤上這麽個不著調的君主,羞愧難當,羞愧難當,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大柱下,去向先帝請罪。”
房玄齡紅著眼眶傷心至極的說著,一頭就朝著書房的柱子撞去。
馬周和長孫衝急忙攔住他,卻也已經碰了個頭裂血流,程咬金急忙撕下一角朝服為他包紮。
“房老何至如此,朕既然敢這麽做,便已經是有七成的把握。”
李承乾看著手忙腳亂的眾人,氣的直跺腳。房玄齡雖然頭破血流但也沒有失去意識,聽到李承乾的話他怒極而笑的問道“七成把握?南詔國這等小國兵力才多少?三萬大軍足以橫掃南詔,這那是什麽七成,分明就是勝券在握。”
“南詔十六郡最強盛的九郡已然歸附我大唐,剩下七郡不堪一擊,南詔國除了投降別無他法。這樣難道不夠嗎?”
李承乾憤怒的吼著,這些老古董食古不化,整天就講什麽大道理,大道理能當飯吃嗎?
“自然是不夠,蠻夷之地取之何用?何況陛下野心勃勃,什麽南詔,吐蕃,不過是頭菜罷了,覬覦全天下的土地,大唐守得過來嗎?管的過來嗎?”
房玄齡掙紮著站起來對著李承乾大吼,鮮血浸透了他的臉龐,顯得無比的猙獰。
李承乾被嚇得後退幾步,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房玄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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