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圖像，所有的細節全部被魘看在眼裏，他依然相當淡定地對身旁的睚眥說：“看來事情並不向著我們想象的那樣發展啊！”

    “這種藥對於那些好色之徒是相當有用的，但sky不是！”和魘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睚眥已經清楚了他的性格，這種沒有爆發的爆發才是最致命的，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故作鎮定，營造出她還有後招的假象，“這麽多年他認識了那麽多女孩卻依然能夠守身如玉說明他真的是那種禁欲主義者。”

    “早知如此，你又幹嘛要想出春藥這個主意？”魘咂舌道。

    “我不認為自己失敗了，至少況天涯剛才的行為能讓他把況天涯當成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女孩來看待！”睚眥雙臂抱胸，看著畫麵上在床上瑟瑟發抖的sky，帶著自信的笑容說，“我不相信他對況天涯完全沒有感覺，他隻是在痛苦，在掙紮，在回避，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其實說白了催情藥起到的隻是輔助作用，它無法改變人的自由意誌，但每個人總會有邪念，很多時候邪念會被良知壓製，若是將做壞事的理由假托外物，人們便會告訴自己，我做這件事不是出於我自身的意誌，而是被別人下了藥，所以在良心上過得去，人便會心安理得地去做壞事了。看著吧，他撐不了多久的。”

    “再信你一次！”魘思忖了一下，畢竟睚眥與人打交道的時間要比自己長，對於人性的掌握要比自己熟練，所以就不再說什麽了。

    另一邊，還是在那個＂qing　ren＂旅館，sky瑟縮在寬敞的雙人床一角，身體因為強烈的驅使而不停抖動，他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是何時被何人下了藥，但是越想頭越痛，思維已變得無法集中，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意識中那片無盡的灼熱沙漠，喉嚨又痛又幹，所以他強撐著身體掀開被子起身想要再去倒杯水，但是無奈這個時候天涯再次回來了，嘴中還嘟囔著“小智哥去哪裏買藥了，這麽久都不回來？”

    “你打他手機不就得了嗎？”sky掃視著天涯，腎上腺素激增，心髒狂跳不止，甚至看向了不該看的地方，又隨即搖了搖頭。

    “我打了啊，但他的手機好像沒人接，我又不能出去找他！”天涯苦惱著說。

    “為什麽？”

    “因為你需要人照顧啊，看我才離開這一會兒，你又要自己起身倒水！”天涯走上去攙扶著sky回到床上，“小智哥不比你，他這麽大人了走不丟，可你是病人啊！”

    “我這不是病！”sky坐在床沿，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手背上已經青筋暴起。

    “都發高燒了還不是病嗎？”天涯感覺很詫異。

    “我跟你說了我吃了春藥！”sky大吼道。

    “是啊，我知道啊，春藥是什麽藥，能夠引發高燒的藥嗎？你為什麽要吃它呢？”天涯隻能來了一發素質三連問。

    “讓你平時多看點電視劇的吧！”sky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可是這和看電視劇有什麽關係？”

    “好吧，無論怎樣，現在聽我的，天涯，你有多遠走多遠！我怕我會忍不住欺負你！”sky仍然在壓製體內不斷膨脹的，他閉上雙眼，極力控製自己的呼吸節奏。

    “欺負我？你在說笑嗎？sky哥，這世界上能欺負我的人除了睚眥和魘，還有其他人嗎？”天涯這認真的回答像一記重拳擊碎了sky那僅有的自尊心。

    “噗！”sky看來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鼻子都流血了，但他還是小聲說了一句話，“也對，我欺負不了你，與其這樣痛苦，不如昏睡過去呢！”

    “呀，sky哥！你流血了！”天涯慌忙地找來紙巾，想為sky擦去血跡，但是她的手剛剛伸向sky，就被他一把薅住了手腕，然後sky的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目光，天涯感覺那是不懷好意，但從sky的眼睛中發出來的不應該是這種目光啊，天涯疑惑了。

    “你不是想知道春藥是什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啊！”sky一副饑渴的表情，手一用力，然後天涯就倒在了她的懷裏，不是天涯太弱，她也不可能弱，隻是不想反抗，因為未曾與男人親密接觸，頂多是和流星接吻，但也僅僅是一次，所以她很奇怪sky要做什麽，或者說他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仰麵朝天，天涯頓時失去了安全感，所以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胸部，滿臉詫異地問sky：“你要幹什麽啊，sky哥？”

    “你很快就知道了！”sky在她耳邊輕語，然後一口咬住天涯的耳朵，那是她的敏感部位，於是仿佛電流流過全身，身體一陣酥麻，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她想起了以前小玲和她說過，如果走在大街上有陌生男人對她動手動腳的話，可以毫不吝惜地使用自己的力量將其擊倒，當她詢問母親原因的時候，母親隻簡單地說了幾個字“因為他們該打！”可現在是sky哥啊，他是好人哪，究竟該不該給他一拳，萬一他是和自己鬧著玩，出手傷了他可就不太妙了，於是說：“sky哥，別鬧了，放我下來！”

    但是sky已經是欲罷不能了，天涯身上的味道在催情劑的作用下已經使他意亂情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知道嗎？天涯，從你出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認定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別問我為什麽知道，這可能是一種緣分！”

    “但是你錯了，我不是你要等的人，那個人現在在霧海世界！”天涯這個時候還刻意訂正道，她待人處事的方式真的成熟了嗎？不絕對，至少她還沒有經驗去處理現在這種尷尬的場麵。

    “不，你就是她，她就是你，為什麽每次麵對你的時候，我總要告訴自己，你不是她，你知道這有多痛苦嗎？”sky突然就凶狠了起來，“所以我顧不了那麽多了，流星那時候就是我顧及太多你才會被他搶走，現在我不會再放棄你！”

    “你不是原來的sky哥？你是誰？要做什麽？”看著那張猙獰的臉，天涯突然對sky感覺非常陌生了，她自以為可以很全麵地了解sky，但是她錯了，要想對一個人有知根知底地了解，她還做不到。

    “對，我不是sky，原來的sky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想證明我能做到流星做不到的事！”sky大喝一聲，抓住天涯的衣領將其蠻橫地將一角撕扯下來，於是粉紅色＂xiong　zao＂，香肩還有柔嫩順滑的肌膚，所有能夠勾起男人的東西就擺在他的眼前，其實他不是不懂欣賞女性的美，大多數情形下都是刻意去壓製這種衝動，包括上次天涯出浴的那一刻。現在，因為春藥的關係，他的眼神變得更加貪婪和饑渴。

    “所以你就可以去傷害天涯嗎？”小智就站在門口，眼神驚恐，左手還提著一堆藥，剛才發生的一幕正好被他看在眼裏。

    “小智哥，我相信這一切都是有原因，你聽sky把話說完好嗎？”sky說的話同樣也讓天涯震驚，她能體會到sky話語間的痛苦，這個親人般的存在竟然從沒把自己當成過親人，可她現在才知道。

    “天涯，你知道他現在在對你做什麽嗎？施崇佳，你這個混蛋，要對我的恩人做什麽？”恩人，這是小智對於天涯除了名字之外僅有的稱謂，在他人生最走投無路，最絕望想死的時候，像一個垃圾一樣被人隨意丟棄的時候，是天涯將他撿了起來，給了他工作，給了他做人的尊嚴，雖然天涯救助他不是出於喜歡，隻是單純的善良，但僅僅是這樣就足夠了，救他的人不是別的阿貓阿狗之類的人，而是況天涯，所以為她豁出命也是在所不辭的，小智吼叫著衝向sky，想要照著他臉頰給他一拳，但是他的動作緩慢且僵硬，憑借著戰五渣的實力，他被sky一腳踹在小腹上，小智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想做武大郎？！成全你！”sky惡狠狠地對地上的小智啐了一口。

    “小智哥！”天涯喊了一聲，然後對sky說，這下她是真的生氣了，“sky，你太過分了，小智哥明明沒有錯，為什麽要遭受這種不公正的待遇？”

    “公正？這世界什麽時候公正過，為什麽得到你的心的會是流星那隻鬼？而我追尋了這麽多年，浪費了多少青春，多少時間和精力，為什麽最後我失去了一切？”sky依然大吼道。

    “切！”天涯咬了咬牙，終於揮拳將sky打昏了過去，這一刻sky等了很久，所以沒有任何防衛格擋的動作，而是直中人中，昏死了過去。

    天涯緩緩站起，將手搭在自己裸露的肩膀上，看著昏倒的sky，埋怨自己為什麽沒能及早發覺sky的心意，盡管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但sky依舊每天微笑著麵對她，最痛苦的不是發泄痛苦，而是隱藏痛苦，她以為sky能夠分清自己和姐姐，但sky做不到，天涯連連後退，甚至沒有理會小智，她將sky承受的痛苦全部歸結到自己身上，所以說：“對不起，sky哥，我也不想這樣的，對不起，對不起.....”

    人在麵對痛苦的時候往往會選擇逃避現實這種方式來緩解痛苦，sky完全是自虐，但天涯和他不一樣，而是快速地跑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小智身體上的痛苦逐漸緩解，但他無法原諒sky和懦弱的自己，於是也跑了出去，在外麵的大雨中奔跑，而sky呢，躺在地上安然進入了夢鄉，雖然春藥的效力還沒有過，但是沒有意識也就沒有痛苦了。原本是為天涯散心而一同約定的出遊就這樣戛然而止，不歡而散了。

    “看到這出鬧劇了嗎？”盯著天涯房間的畫麵，睚眥充滿自豪地說，“僅僅是一枚春藥引發的‘血案’，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脆弱，無論過多少年，他們始終都學不乖！”

    “你不是說了嗎？春藥僅僅是輔助，我看到的是人的情感！人就是因為這個才強大的！”魘揮了揮手，畫麵就消失了，然後他坐在市長的位置上，“無論如何，初期的目的還是達到了，小智現在的精神非常脆弱，你要抓緊時間了。”

    “我明白！”睚眥點點頭說。

    “對了，馬小玲他們怎麽樣了？”

    “這個，我還不得而知啊，您要知道亞特蘭蒂斯那裏有結界，我進不去！”睚眥轉了轉眼睛，“主人，亞特蘭蒂斯裏麵到底有什麽啊？”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是座死城而已！”魘想了想又繼續說，“如果真要有什麽的話，就隻有那些守墓的人魚，希望他們玩的開心！”

    “我想問的是，您的前身是塞廖爾五世，也就是說您是亞特蘭蒂斯王嗎？”

    “問這種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其實我不太理解亞特蘭蒂斯的製度，你們是封建製國家嗎？參考現代文明來說，封建製度並不是高級的文明！”睚眥不是上一劫人，所以自然而然用自己在這一劫的所見所聞來推到上階文明。

    “我們怎麽可能會是封建那種低端落後的小文明？”魘的語氣突然加重，“那個時代被號稱最完美的時代，那裏不需要警察，科技的發達幾乎完全取代人力，人們有更多時間去發展自身，城市科技化已經達到現在人類難以想象的發達程度，思想，言論，學術流派自由，沒有暴力犯罪，因為人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都依靠科技來實現，那裏不需要宗教信仰，因為科學就是人們唯一的信仰，但就是這樣一個輝煌的文明卻因為造出了盤古而被命運抹殺了。”

    “命運為什麽要抹殺你們？創造盤古錯了嗎？”

    “命運隻是一個自私猥瑣的小人，甚至有些自我矛盾，他不允許有人超過他，卻在期盼著人們能夠創造出他想要的永恒國度，亞特蘭蒂斯明明就差一點，還是輸了。”

    “那你們為什麽要創造盤古呢？隻是因為對科技的追求嗎？”

    “以前的認知是盤古大神隻有一個，後來變成了一族人，你知道這一族人是怎麽來的嗎？”睚眥辦的事讓魘十分滿意，所以心情還算不錯，於是就將一些事實告知了睚眥，“即使是亞特蘭蒂斯人也有智商上的區別，盤古族人不老不死不滅，三界六道眾生之外，開創無數世界，並可以給予人長生不老的能力，要創造出這樣的東西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最先也不是量產，而是由一個人首先創造出了盤古，其次人們便照葫蘆畫瓢實現了盤古的量產，才有了一族人之說，這樣嚴格說起來，真正的盤古還是隻有一人，其他的隻是她的仿造品。這是流傳於盤古族的傳說了，據說那個創造盤古的亞特蘭蒂斯人是為了複活死去的戀人。”魘的話與將臣所講的那個故事並無出入，所以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可是人死不能複生，這是世界的真理啊！”聽況天佑和馬小玲經常講這句話，睚眥的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沒錯，人死不能複生，即使是創造出盤古他的戀人也是回不來的，但是這項技術卻保留了下來，於是我將你改造成了盤古！”魘玩轉著手中的筆說。

    “既然人死不能複生，為什麽我們還活著？”

    “你真的有體會到活著的實感嗎？你在兩千年前就已經死了，隻是冤魂不散，被我固定在這副蔡家美的軀殼上而已，你不是睚眥，也不是蔡家美，隻是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惡鬼而已，而我呢？被一分再分，隻剩下這名為貪婪的一縷幽魂，我們哪裏活著？這分明比死了還要痛苦，所以我要向命運反擊，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魘將手掌放在自己麵前，握拳說道，“時候不早了，和你說了很多無關緊要的東西，去看看小智吧！”

    “我覺得並非無關緊要，至少我對你的了解比我之前的那些要多得多。”睚眥說完就轉身。

    “你真的覺得能了解我嗎？因為有時候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不知道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為了成為世界之王？”魘攤攤手說。

    “理由不重要，人總要有一個目標，這樣我們才有活著的實感，而成為世界之王就是您的目標。”

    “果然，你是最棒的下屬！”魘愉悅地說。

    小智依舊在秋葉原的電器大街上奔跑，典型的日劇跑，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生兩次。雨水拍打著他的身體，澆灌著他那早已涼透的心，剛才他看到了什麽，天涯的春光乍泄？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會激動地流鼻血，但是剛才她的身邊還有sky，如果是天涯願意的話他還不好說什麽，隻會更加自卑而已，可是sky正在侵犯天涯，而天涯有明顯地抗拒情緒，這讓他怒不可遏，他不會理會sky有什麽苦衷或者是受到了什麽影響，隻要他強迫天涯做她不願意的事這就夠了，那時候頭腦發熱就衝上去想要教訓他，結果，反過來被教訓了一頓，他恨自己的沒用，連喜歡的女孩都保護不了，要不是天涯會功夫的話，不知道事情會演變到什麽地步。還說什麽武大郎？他怎麽會是武大郎呢？如果是那樣就好了，至少潘金蓮曾有過真心待他，而自己呢，隻敢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偷看光彩下的天涯，她身上的光輝太耀眼，根本容不下他這點黑暗，總有一天會被那光吞噬。

    跑累了就停下，他拖著渾身濕透，疲憊不堪的身體躲在女仆咖啡店的門口避雨，不出意料，店已經在八點鍾左右打烊，店門緊鎖，他隻能在門口站著，掏出了手機，點開視頻按鈕，作為死宅，手機裏隻存了一個視頻，顯示的時間就是剛才，而內容就是在他出去買藥的這段時間發生在302號房的事，他看到了天涯盡心盡力照顧sky的畫麵。角度貌似是從房門口附近的衣架上，畫麵邊緣還有毛巾的遮擋，看來他是在離開前將自己的手機設置成錄像模式，然後用包住放在了衣架上，這之前他就隱隱感到是天涯有意支開他，所以就留了這麽一手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天涯打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小智幾乎是又氣又惱，口中念念有詞：“為什麽？天涯，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麽資格值得你這樣為他？”

    “他沒有資格你就有資格了嗎？”睚眥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這下著實把小智嚇得不輕，急忙關掉了手機，睚眥繼續笑著說，“藏啊，繼續藏啊，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你藏得住嗎？”

    “你想幹嘛？”小智瞪了一眼睚眥。

    “別這樣嘛！我的心是向著你的，如果不是這樣我直接就去和況天涯說你偷拍，我看她還有沒有可能會喜歡你！”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小智的語氣加重了一分。

    “半個月不見，我是來看看你和況天涯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我們很好，用不著你操心！”

    “還好？！”睚眥的嘴角輕輕上挑，“如果還好的話你為什麽要跑出來淋雨呢？犯傻嗎？”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別轉彎抹角的！”

    “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個廢柴，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調戲，竟然連為她出氣的本事都沒有！”睚眥幾乎快要哈哈大笑出來了。

    “你知道？”小智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那是當然，要知道我的主人可是神啊，神不就是全知全能的嗎？”睚眥語言輕佻著說，“所以知道你小子吃了虧，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你知道？”小智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那是當然，要知道我的主人可是神啊，神不就是全知全能的嗎？”睚眥語言輕佻著說，“所以知道你小子吃了虧，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