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節 預定調和的死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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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現在的塞廖爾是不理智的,他將螢先前告訴他的不要嚐試令死者複生的警告完全能拋置於腦後,企圖操控時間來達到拯救螢的目的。優勝者向他提出了條件,如果能成功救出螢,塞廖爾必須離開螢,讓自己和螢完婚,塞廖爾欣然同意,因為沒什麽比螢活著更重要了。

    優勝者帶塞廖爾來到自己的實驗室,期間還在不斷叮囑著塞廖爾:“你知道悖論的存在吧,時間旅行這件事本身就是件有風險的事情,你的記憶中沒有見到過自己,那就說明你這次返回過去也不能讓過去的自己發現你的存在!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否則就會與現在的時空發生極為嚴重的悖論,後果會怎樣我也無法定論,畢竟現在宇光盤還處於實驗階段。”

    “你想讓我當小白鼠嗎?”塞廖爾冷冰冰地說。

    “我不否認出於這個目的,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所謂命運的東西,不過就是預定調和,結局已經定好,改變事件的過程未必能影響結局,簡單地講,就是你此行可能會徒勞無功!”

    “你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螢交給我!”

    優勝者將宇光盤放到塞廖爾手上:“這個宇光盤千萬不能丟,它是你能夠返回來的保障,現在集中意識,想著你要到達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向前方丟出宇光盤!”

    塞廖爾按照優勝者的提示閉上眼睛集中意識,他想要返回的時間是在三個小時之前的叢林裏,隻有那個時候自己是沒有和螢在一起的,因為那個時間他去河裏洗澡了。想到這裏,他突然將宇光盤扔向前方,光盤創造出了時空之門,塞廖爾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躍進門中,門中時空發生了扭曲,他見到了過去的自己,抱著螢的遺體痛哭時的樣子,這是發生在一個多小時之前的事,所以他確信自己確實是在回到過去。

    三個小時之前的叢林,冰涼的雨仍舊淅淅瀝瀝地下著,他降落到一條幽深的兩側長滿低矮灌木的林蔭小道上,現在他也變成了一個聰明人,是聰明人的話總會找到一些自認為投機取巧的辦法,就是回到過去找到還沒有死的螢,把她帶回自己的時空,從某種程度上說變相地完成螢的複活,這種做法有些像2004年小玲利用宇光盤穿越回宋朝將將箭頭帶到現世。之所以會選擇這條林蔭小道是因為塞廖爾在三個小時之前找到螢的地點就在這裏。

    沒錯,他隻要將這裏的螢帶回自己來時的世界就可以了,至於優勝者的約定,到時候再反悔就行了,反正自己擁有了螢的智力,如果再救到螢,二人合作,下一屆的優勝者也一定會是他們,到時候再向國王請求將螢嫁給他,到時候他和螢都成年了,而且自己還是優勝者,國王肯定不會再多說什麽。

    想法固然美好,他聽到了腳步聲,有人向他走來,啊,熟悉的感覺鋪麵而來,那是生命的氣息。那個人幫他把額前的劉海撩開,他那僵直的眼神終於有了神采,多麽青春和美好的一張臉啊,沒有鮮血的汙染,純潔無暇的臉蛋,他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了,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照鏡子的話,他可能會被自己的表情嚇到,也可能會嚇到螢。螢真的活著嗎?之前明明死了,現在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他不確定,所以就對她上下其手,臉蛋是熱的,腰腹臀都還富有彈性,她真的活著,塞廖爾瞬間就將她擁入懷中,他從此之後都不會再撒手。

    “你怎麽了,光?姐姐快喘不上氣了!咳咳!”懷中的螢語氣沙啞而且感受不到呼吸。塞廖爾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於激動所以立即放開了螢,見到螢大口喘氣的樣子,連連說著對不起。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沒有做錯事就不要說對不起!”

    這句話是螢以前經常對他說的,而且這種佯裝生氣的傲嬌也是和螢如出一轍,塞廖爾嘴中不停念叨著:“沒錯,你是她,你是她!”

    “你在說什麽啊?”螢表現出非常驚訝的樣子,然後接著說,“關於你的母親,剛才答應過你要告訴你的,其實....”

    “我知道,那不是噩夢,母親死了!”塞廖爾心想或許沒什麽大問題,如果這次能成功,那就說明他也可以依靠宇光盤的力量救回母親。

    “啊...這個,你沒事吧!”塞廖爾的回答讓螢有點出乎意料的感覺。

    “正因為我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你,所以從今以後我隻有你了,跟我來吧,螢姐姐!”塞廖爾拉起螢的手,然後向來時的地點走,螢在跟在她的身後。塞廖爾從口袋裏掏出宇光盤,想著三個小時之後的時間和地點,向前拋出宇光盤,時空之門再次被打開,然後進入門中。

    再次回到優勝者的實驗室,本來滿心歡喜的塞廖爾卻瞬間跌至了絕望的邊緣,他明明記得自己的手是攥著螢的手的,但是當他回頭看時,身後空無一人。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塞廖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睛瞬間就因為暴怒而變成了金黃色,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變身。

    “你做了什麽?”優勝者在旁邊盯著時鍾說。

    “我回到了過去,見到了螢,我要把她帶回我們這個時間!可是我明明....”塞廖爾盯著自己的雙手,身體在顫抖,“不行,我要再試一次。”

    “看來即使再來多少次都是沒用的!”優勝者依舊在盯著時鍾,“你離開的時間和回來的時間是一樣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什麽?”

    “意味著你從來不曾在世界上消失過,我們每個人每件事物都是構成世界的一部分,過去存在著唯一的螢,若是你強行將她帶到未來,過去的世界便會塌陷出一塊,由誰去彌補呢?沒有東西能夠代替螢本身的存在,為了維持世界平衡,世界法則不會允許你從過去的時空帶回一個人到現在。”

    “那我從宋朝帶回箭頭又作何解釋呢?”小玲不認可優勝者的說法。

    “箭頭在曆史上是個無父無母也沒有任何親人的孤兒,一個無名小卒,他的生死無足輕重,而且曆史觀測嶽銀瓶率領的嶽家軍在朱仙鎮全軍覆沒,你帶回箭頭不會引起時空的扭曲。”基於亞特蘭蒂斯相當完整的世界觀和時空觀,舞向小玲作出了解釋,“但是螢不一樣,在這個世界她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如果強行將其帶離,會發生相當嚴重的悖論。”

    “說了半天悖論,這個悖論到底是什麽啊?究竟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小玲追問道。

    “不知道,因為從亞特蘭蒂斯人發明宇光盤這種時間機器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生過悖論的跡象,所以亞特蘭蒂斯學者提出了兩種理論,一是或許發生過了並導致世界發生了改變,我們沒有辦法觀測到,二是世界有意在規避悖論,有些人穿越時空回到過去以為自己能夠改變曆史,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後都變成了曆史!”舞向眾人解釋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塞廖爾仍舊不肯放棄,“給我宇光盤,這次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沒用的,對於你來說機會隻有一次!”優勝者搖了搖頭,“剛才你回到的是三個小時之前,十分鍾之前你剛剛穿越回去,說明在那裏已經有一個你正在拉著螢的手往回走,你們是不能見麵的。通俗點講,三個小時之前你是回不去的,即使回去了,也不能再見螢。”

    “你幫我把她帶回來!”

    “你覺得她會跟我走嗎?再說剛才的事實足以證明,你無法將她從過去帶回來!”優勝者笑笑說,他將另一塊宇光盤交給塞廖爾,“不過也不用灰心,即使三個小時前回不去,還可以嚐試別的方法嘛!”

    “什麽方法?”塞廖爾突然抬頭。

    “按照因果律的概念,造成螢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她和你一起出走,婚禮上她說的很清楚,如果你不去搗亂婚禮,她就會安心嫁給我了,你覺得如果這件事變成真的,她還會死嗎?”

    “你的意思是改變曆史?”

    “沒錯!隻要你在過去的自己到達禮堂之前加以阻止,我和螢就能平安進行完婚禮,既完成了你的承諾,同時也保護了螢!”優勝者笑嘻嘻地說,“當然,還是老規矩,絕對不能讓過去的你發現是你!”

    考慮再三,權衡之下塞廖爾還是答應了,通過宇光盤,他回到八小時之前,那時的天還沒有下雨,陽光普照在喜慶的大街上,有很多人縮在家裏通過衛星轉播收看這場盛大的婚禮,街上幾乎沒有人,塞廖爾蜷縮在街道某處三層樓高的樓頂上,手裏攥著一摞圖釘,他決定對自己狠一點。這條街是去國家大禮堂的要道,八個小時前自己從這條街走過的時候天上突然落下一堆圖釘,差點紮傷自己的腳,但是因為心中掛念螢,所以就沒理會。想到這裏,塞廖爾突然就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圖釘,無奈地苦笑,他做的一切難道是為了完成曆史嗎?

    很快,八小時之前的自己就心事重重地出現在大街上,他走得很急,塞廖爾現在已經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放,他找了個刁鑽的角度放下圖釘,果然,從天而降的東西把他嚇了一跳,但就像自己記憶中的那樣,圖釘並沒有傷到他。計劃a失敗,於是又開始執行計劃b,他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同時為了最大程度避免悖論發生,他將自己的眼睛保持金黃色,手中走下了樓房,抄起了一根茶杯粗的鐵棍偷偷摸摸跟在過去的自己後麵,想要利用鐵棍將其擊暈,他再蘇醒的時候估計已經是第二天了,婚禮結束,甚至連洞房都結束了!雖然塞廖爾很不願意看到這種結局,但還有什麽結局比螢死去更糟糕的嗎?走在前麵的人也很警覺,他感到有什麽人在他身後,向後望去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人影,於是繼續向前走,塞廖爾從角落裏現身,悄悄跟上去,準備下手的時候前麵的他又再次回頭,塞廖爾隻能躲起來,他明白自己雖然智商不高,但是天生敏感,很容易就會從體型,氣味和眼神辨認出他就是自己,所以塞廖爾必須確保萬無一失,這時又有記憶浮現上來,八小時之前的自己在躲過圖釘的襲擊之後好像確實是被什麽人給跟蹤了,他當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沒有在意,後來街上就莫名其妙就吵起來了,那個時候的他哪管得了那麽多,將螢搶回來才是重中之重,現在又是將螢救活才是重中之重。眼看他就要走進大禮堂,再不動手的話就沒機會了。所以不管他有沒有可能發現自己,塞廖爾抄起鐵棍就要毆打以前的自己。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就是這個人,他偷了我家的鋼管!”

    塞廖爾回頭看時是一大群女人正在對自己虎視眈眈,她家的鋼管,乖乖,我拿的又不是什麽金銀珠寶或者是科研成果之類的,一根鋼管至於嗎?雖然心中這樣吐槽,但是他明白在亞特蘭蒂斯是絕對不會允許偷盜這種事情發生的,作為大同社會,文明社會,這樣做是對國家和城市形象的極度損壞。這個節骨眼上塞廖爾也管不了那麽多,他大步跑上前照著以前的自己腦袋上剋下去,可是最終管子停在了半空,一個十八歲模樣的肥婆用她的油膩膩的大手單手抓住鋼管,並且輕而易舉地將其奪下,再然後就是塞廖爾開始被眾人圍毆,八小時之前的塞廖爾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慌忙逃進了大禮堂。計劃b失敗。

    塞廖爾回到實驗室的時候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在他死死地拽住包裹麵部的織物,才不至於被以前的人們看到自己的臉。

    “讓你去阻止你自己,可你都做了些什麽?”見塞廖爾空手而回,優勝者的心情變得極差,他千辛萬苦搞研究就是為了獲得優勝者得到螢,現在倒好,人非但沒撈著,甚至還死了。

    “人的死亡是不是真的不可避免!”塞廖爾麵如死灰,他身上的傷痕很快就會消失,但是內心的傷痕卻是曆久彌新,“為什麽我最後做的努力都變成曆史!”

    “難道你阻止不了自己嗎?”優勝者眯縫著眼睛看著塞廖爾說,

    “不是阻止不了,而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變成了事實,無論我怎樣掙紮都無濟於事!”塞廖爾再次哭起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後悔了,我不再想什麽和螢在一起的事了,隻要她能回來,能健健康康地活著,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為了螢你真的做什麽都可以嗎?”優勝者露出神秘的微笑。

    “隻要能救活她!”塞廖爾的眼神極為堅定。

    “你聽說過世界線理論嗎?”

    “我知道,螢對它做過研究!”

    “我們的世界按照時間的一維性向前發展,運動的軌跡是世界線的一部分,就像麻繩上的一根纖維,複數條纖維或者說多重平行宇宙構成了世界線,無論怎樣掙紮,怎樣去改變事件發展的過程最後都會收束於既定的結果,這就是第五維度—命運,倘若你能突破第五維度,上升到第六維度,就可以改變螢死去的事實。”優勝者向塞廖爾詳盡地闡釋自己的想法,“比如殺死過去的你!三年前你邂逅了螢,給予了她自由的意誌,然後反應出一串因果造成螢的死亡,若是讓這些因果全部不存在,或許她可以免去死亡的命運”

    “這不是會引起更加嚴重的悖論嗎?倘若我殺死了我,就不會有接下來發生的事,與之對應發生的連鎖反應,世界可能會因此而滅亡!”

    “沒錯,基於平行世界理論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是應用世界線理論的話就還有生機,世界可能會因為祖母悖論的存在而亡,但是再構建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也就是世界線的改變,你在殺死自己之後,從那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會分崩離析,可以定義原有世界的滅亡,但是在滅亡的同時重生也就開始了,世界會基於最基本的邏輯再構建出你已經死去的世界。”優勝者耐心地說,作為宇光盤的發明者,他對於時空觀有著自己的見解,“相信我,問題是你敢不敢做這種自殺的事,回到最初的起點,斬斷你和螢之間的所有羈絆,讓所有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這應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不管再痛苦我都會去做,希望你說的是事實!”塞廖爾向前方扔出宇光盤,時空之門第三次被打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三年前我就死了,那螢豈不是會在三年前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嫁給別人,這是你希望發生的事情嗎?”

    “我當然不希望我的螢公主嫁給別人,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那是一個好女孩,雖然我要她多半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我想假以時日我會真的愛上她吧!我氣憤的是她挑誰不好,偏偏挑中了你這個白癡。這讓大多數人的心裏都不好受,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沒辦法,這就是人性!”優勝者倒了一杯咖啡自己喝了起來,“當你改變曆史之後,現在這個時間也是螢公主出嫁後的三年,可能連孩子都會跑了!也算是你彌補了自己的過錯。”

    “我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所以說我們不會成為朋友,你打亂了螢公主的人生,她是個公主,就應該享受公主的安穩幸福的生活,可是你呢,卻讓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連活著的資格都喪失了!還談什麽自由?可笑!”優勝者別過頭去,“趕緊走吧,趁我還沒有向國王報告!”

    塞廖爾回過頭,走進時空之門,回到三年前,他和螢緣分開始的地方,殺死自己,斬斷所有緣分,想起當初自己為什麽要遠遠注視著螢的身影,想起自己的回答,他現在也能從螢的角度理解了,單純地出自本能地喜歡,就像雌鳥出於本能地喜歡羽毛鮮豔漂亮的雄鳥那樣,隻是他們是人,正好反過來而已,相比動物,人的感情要複雜地多,不出意外的話,亞特蘭蒂斯人通常一聲隻會找一人來作為眾生伴侶,所以螢才一直沒有回應他的心意。他覺得優勝者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的,他應該多為螢考慮,既然她預言的未來還沒有來到,就還有變數,不能就這樣簡單地抹殺,總之,在這條世界線上她是死亡的結局,他願意為了螢那未知的未來付出自己的生命。

    電影再次轉場,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那年螢十二歲,在露台上單挑兩台機器人,而自己隻能遠遠注視著她,看著她淩厲的身手和颯爽的英姿,不管是三年前的塞廖爾還是現在的他都為之動容,塞廖爾躲在一旁偷偷注視著螢,時間過了這麽久,兜兜轉轉,沒什麽變化。螢由於體力不支而麵臨危險,小塞廖爾不顧一切衝上前,機器人隨即被貝停止,這些都是印刻在塞廖爾大腦中的記憶。螢和貝準備離開的時候塞廖爾覺得機會來了。幻想現實能力啟動,依靠螢賜予他的智力,兩秒鍾的時間就將機器人的各項數據解析完畢,然後進行精準操控,機器人的眼睛裏發射出的光芒由紅變綠,它們向絲毫沒有察覺的小塞廖爾伸出鋼爪,直接要取他的性命,塞廖爾閉上眼睛,心說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但是下一秒機器人們就被貝給分解了,小塞廖爾被毫發無傷地帶回螢的住處吃蛋糕。

    這一幕不隻是塞廖爾傻了眼,觀眾們也傻了眼,複生指著地上的機器人碎片驚奇地說:“這和我們之前見到的不一樣吧,我記得分明是那個人工智能,叫什麽倫的受國王唆使幹的,怎麽會變成是塞廖爾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劇了?”

    “很不幸地消息,或許世界線已經改變了!”舞皺著眉說。

    “那就是說螢不用死了嗎?”天佑思忖著說。

    舞神情肅穆,沒有答話,螢對光說的話此時不斷縈繞在她的耳旁:不要嚐試令死者複生,否則你收獲到的隻有絕望。

    接下來的時間中,塞廖爾一直在尋找著各種機會殺死自己,比如半夜偷偷溜進塞廖爾的房間,想要用尖刀刺穿他的心髒,然後就是立刻被螢發現,然後自己逃走。螢和貝很早之前就留意到有人想要殺死塞廖爾,所以在他身上布置各種機關,追蹤器和報警裝置,甚至還有食物檢測係統。沒錯,他想到以前螢確實給他布置了相當多的保險設置,現在卻變成了他最為棘手的難題,幾乎讓他無從下手。然後他就一直在等機會,複活螢的渴望不斷驅使著他做出一些相當不理智的事情。然後,命運收束了。

    那個雨天,當他近乎瘋狂地指示超能機器人用鋼爪刺穿自己身體時,螢為了救他舍身相救,螢再次死去了,而且是被自己親手所殺!比悲劇還要悲劇的結局終於上演,舞和眾人終於理解螢為什麽不要讓光複活死者,因為挑戰真理的結果就是真理賦予的巨大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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