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靈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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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目無神地抱膝望著窗外,對外界的所有事情提不起任何興趣。

    “姓周的!你推薦過來的那個女人,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現在她瘋得更厲害了!”蘇墨氣急敗壞地說道。

    “呃,這個、這個,我聽荀惑說,還是有些效果的,隻是她聽見了你們的談話,產生了被背叛的感覺,所以從心理上開始更加的自我封閉。”周醫生道。

    “不管怎麽說,現在她成了這個樣子,你給我想辦法治好她!”蘇墨道。

    “我、我不是心理醫生,不過我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最好還是讓多接觸接觸自己的家人和好友,緩解一下心理上的壓力,會好得更快!”周醫生結結巴巴地說道。

    蘇墨沒有回答,臥室裏顯得靜悄悄地。不一會兒,像是再也無法忍耐這裏的空氣一般,蘇墨甩手離開了臥室,門被他大力甩上,發出“砰”地巨響。

    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下,但我本身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我對這裏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毫無興趣,甚至連此時自己的呼吸都覺得十分無趣。

    門“嘎吱”被打開的聲音,隨後一聲輕微地“咣當”,又閉合了,大概醫生也走了罷。

    將頭輕輕靠在落地窗上,靜靜地注視著外麵一切,所有的東西都是殘敗的,樹也無葉,花也無采,連天空也是灰朦朦的......

    為什麽不停止呢?為什麽一切還在繼續呢?真是了無生趣的人生啊......

    不知多久,蘇墨又怒氣衝衝折地返回來,雙手大力擺正我的肩膀,讓我正視著他,我無所謂地看向她,眼睛裏平靜無波。

    “韓初夏,你到底想怎麽樣!”蘇墨低吼,眼睛通紅,像一頭受傷的小獸。

    我呆呆地看向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心湖裏激不起一絲波瀾。

    似乎被我的眼神所刺激,蘇墨的手緊緊捂住我的眼睛,大叫道:“我不準這樣看我!韓初夏,你少跟我裝瘋賣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逃離我嗎?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我一動不動,毫無反應。但被遮擋的眼睛處,卻微微顫抖著,那不是我,是跟前的這個人。

    稍稍停頓了一下,重重喘息幾聲,將洶湧地怒火稍稍壓製住,蘇墨地聲音倏然陰沉下來,“我叫人去把你媽媽接過來,等她過來,看看你到底能裝傻到什麽程度!”

    蘇墨再次甩開我,轉身離去。

    媽媽?我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直直盯著看著蘇墨離開的方向,眼珠一動也不動。

    “嘟嘟……”

    兩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之後,不等屋內人的應答,自顧自的打開來。

    於洪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一個女人探身進來,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屋內,隨即發現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的我,再也無法忍住心中的焦急中,向我衝了過來。

    她緊緊抱住我,眼睛裏溢滿心疼,“小夏!你怎麽了?他們說你生病了,很嚴重嗎?你哪裏痛?”關心地話,一連串地從媽媽嘴裏吐露出來。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焦急地神情,透出深切的關愛,有幾分熟悉......

    “你......”已經一天一夜沒說話的喉嚨十分幹澀,一開口喉嚨內部撕扯開來,立時便痛起來,我緊緊地揪住燒灼地喉嚨,一時間表情猙獰起來。

    “你先別說話,我去倒水給你喝!”這女人慌忙說道。說完,急忙跑到屋內的小幾上,拿水杯,倒水。

    倒完水後,她著急地向我跑過來,水杯在她手中被大力晃動,水撒出來,她捧著水杯的雙手頓時一片濕潤。

    她卻不管不顧,連忙對著我跪坐下來,“快!你快喝口水!”

    我就著她的手將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光,緊緊抱膝喘息著,隨後又恢複剛才的模樣。

    “還要不要再喝點?”她慈愛地望著我問道。

    我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將眼簾垂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

    她看著我,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來,神情非常難過,“小夏,你這是怎麽了?你難道連媽媽也不認識了嗎?”

    看見她落淚,不知怎的,心裏忽然一痛,我輕輕伸出手,替她擦擦眼淚。手上濕濕淚水讓我有些心疼,“你、你別哭,別哭啊!”我的聲音裏帶了幾許無措。

    也許是我哄人不得法,她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傷心欲絕的樣子,“小夏,我是媽媽啊!為什麽你看媽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陌生人!你醒醒啊小夏!我的小夏啊!”

    小夏?誰是小夏?難道她是在叫我嗎?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痛哭流涕地女人,她不停地叫著“小夏!小夏!”小夏到底是誰?腦袋裏又開始痛起來......

    見我神情痛苦地閉目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有些慌張,連忙止住哭泣,嘴裏安撫道:“別這樣小夏,我們去床上休息休息好不好,睡一覺就不會痛了!”

    “不、不要睡覺!會有壞人進來的!”我驚恐地對她說。

    聽完我的話,她低頭輕輕啜泣兩聲,隨即抬起頭看著我道:“不會的,媽媽在這裏,壞人進不來!他要是敢進來,媽媽就打跑他!”

    定定地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內心仿佛十分信服,一點兒也不勉強,她真的能保護我嗎?我抑製住頭痛欲裂的感覺,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我的雙腿因久坐而麻痹,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她的身上,她吃力地攙扶著我向床邊挪動。

    躺在床上,感覺卻沒好多少,疼痛仍然還在。但不知怎的,我一點兒也不想眼前的女人為我擔心,隻是暗暗使力,來對抗這種痛苦。

    她側躺在我身邊,輕輕撫著我深深皺起的眉頭,沒再逼問我認不認識她。她隻是歎口氣,抽噎著唱起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我問燕子你為啥兒來?燕子說,這裏的春天最美麗......”

    這溫和的歌聲甜潤又美好,一時之間,我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置身何處,痛苦似乎在漸漸遠離,眉頭輕輕舒展開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