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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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駛進“魂消夜暗”的停車場,我叮囑秦小離等著我,起身走向酒內。

    詢問了櫃台,孟晨和玉嬌都不在,我心裏有些稀奇,這酒是沒人管還是怎麽著?拿出手機,又連續播了幾次孟晨的電話,終於接通。

    一接通,我便急不可耐的問道:“誒,孟晨,你在哪呢?”

    “我?我在家啊!”

    我因為擔心而提起的心,終於稍稍放下,“那玉嬌呢?”

    孟晨有一瞬間的停頓,片刻後才說:“她,她當然在她家裏啊。”聲音憂鬱又緩慢。

    我忽然有些莫名的焦躁起來,“你現在能不能到魂消夜暗來一趟!”

    孟晨道:“好!那你等我。”

    不多時,孟晨急匆匆趕來,臉上滄桑盡顯,讓我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麽了?”我拉著孟晨,急切的問道。

    孟晨雙目中無什麽神采,隻是強打著精神,“沒什麽。”

    平淡又無力的話語裏透露出,他並不像是沒什麽的樣子。

    我抿緊嘴唇,直接了當的問道:“是幫派的事情?”

    孟晨搖搖頭。

    我擰眉,強壓著火氣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孟晨哀傷的凝視著我,沉默許久,不曾開口。

    一見他這副神情,我心裏登時不安起來,若不是幫派的事,那肯定是玉嬌的事情了!

    我怒瞪著他,“你快說!是不是玉嬌出了什麽事?”

    孟晨搖搖頭,還是沒說話。

    我愕然,不是玉嬌的事,也不是幫派的事,我心裏暗暗揣測,那能是什麽事?

    “她現在在家裏麵,被她父親管著,不會再來了!”

    正在我暗自猜測間,忽然聽到孟晨語氣悠悠的說道。

    “什麽叫不會再來了?”我蹙眉問道,這裏麵大有深意的樣子……

    孟晨目光流散,似是盯著何處,又似乎並沒有盯著哪裏,有些自嘲道:“大概兩個月前,玉嬌又過來這邊,被她父親強製帶回去了,走的時候還警告我,不許再接觸他的女兒……”

    我被這個消息,震驚得呆在那裏,心裏麵有些自責,兩個月前,都這麽久了,可我居然一點兒消息也不知道……

    我喃喃道:“可以前,玉嬌過來,他都不反對的啊!”

    以前玉嬌過來,他都沒有反對過,甚至玉嬌自己也講過,他爸爸知道她和孟晨的事情,也沒有過多幹涉,怎麽突然會這樣?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一定是有什麽問題!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我將自己想到的這些,連忙告訴孟晨,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企圖在他的神情裏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孟晨笑了,但好笑容卻讓我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親自過來接玉嬌回去的,走的時候還說我對玉嬌根本沒有真愛,對她隻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而已!”

    說完這些話,孟晨笑得更加肆意,但神情也愈發的痛苦,我頓時也有些心痛難耐起來,嘴裏麵越來越覺得苦澀,不自覺的搖著頭,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我思索間,孟晨脫力的靠在沙發背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光華流轉的天花板,呢喃道:“他,她爸爸說的沒錯,是我沒有好好珍惜她,她應該值得對她更好的人!”

    我細細聽著孟晨幾近無聲的話,用力搖搖頭,流淚罵道:“你明知道她隻愛你!如果給她聽到你這樣的話,她又該會多傷心!孟晨,你真是混蛋!”

    孟晨無力的閉上雙眼,“是,我知道我是個混蛋,所以,我配不上她!”

    我和孟晨又繼續說了許久,但一般都是我說,孟晨聽。孟晨顯然無心再談此事,整個人的氣質憂鬱至極,對任何事任何話提不起任何興致。

    我氣得直喘粗氣,卻不知該怎麽出言安慰他,感情一事,任何外力因素都可以克服,但唯獨來自家長的阻撓,最是無法。

    最終,我們不歡而散。

    打發秦小離離開,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

    無疑,玉驕的爸爸是愛她的,像大部分所有的父親一樣,真心的愛她,總想給自己的女兒最好的。

    所以,我也能理解玉嬌爸爸的做法,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苦苦的追尋,卻更不願違逆女兒的心願,讓她不開心,所以給她追逐的時間。但這時間不是永久的,不是放任的,它有時限,有限製。

    現在,大約是這個在黑道上聲名赫赫的大佬,化身為愛女兒的老父親,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由此,我又想到我的父親,那個拋棄我和母親的男人,一個不負責任隻顧自己的男人,對他,我的記憶裏隻有一片空白,一個模糊的概念,絲毫沒有任何可供我回憶的過往,哪怕是壞的。

    還有,還有我的繼父,周大虎,一個讓我的童年充滿恐懼的男人。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運氣太差,還是這世界上都是這樣的男人,我疑惑過,探查過,看看別的女孩子的生活,是不是都和我一樣。

    但我沒有答案,因為我的經曆。

    從我們來到洞原這個地方,我的媽媽便開始做這一行,後來我又開始做這一行,見過的肮髒更是數不勝數,有許多都比我的經曆更甚。

    不禁苦笑,這世界從未給過我一個正常的三觀,所以我對任何男人都有偏見,即便是蘇墨,也不能讓我全然信任,隻是愛太過濃烈,我們經曆過生死,我信任蘇墨,卻永遠無法全部信任他。

    不期然的,我又想起那個曾經猥褻過我的初中老師,也就是蘇墨的父親。

    聽說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死了。但我從未曾刻意關注過,也不知這消息的真假,他永遠是我心裏的一根刺,不可觸碰,否則我將被這猶如實質的刺紮的體無完膚。

    眼淚汩汩的流著,我肆無忌憚的在這昏暗的黑夜裏,在這無人能看到的黑夜裏盡情的釋放著。

    等我回過神來,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拿出手機看了看,指針定在10:30分上,對大部分人來說,時間已經很晚很晚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