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律的聲音，像被刀割一樣，血淋淋的，“我是混蛋，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答應娶她的，可是……”

    “行了，不用跟我解釋那麽多了。”季小染打斷他的話，“昕律，你做出這個選擇是對的，我不會怪你，你這樣做我放心了，你不用顧慮我，我絕對不會生氣的。”

    “小染。”楚昕律用力握著她的雙肩，目光有些哀怨的盯著她，不過更多的是對這個女人的愧疚，“我要是娶了她，你怎麽辦？”

    “我離開呀。”季小染已經給自己想好了後路，“昕律，讓我離開吧，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的一對兒女，我把女兒帶走，兒子留給你，怎麽樣？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季小染握住他的手。

    可是楚昕律完全沒有心思聽她另外一件事，他直接將季小染緊緊摟在懷裏：“我不能沒有你，我會死的。”

    “別說胡話了。”季小染有些生氣了：“之前不是早說好了嗎？算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活下去，陪伴他們長大成人，然後做爺爺，做外公，知道嗎？”

    “小染，沒有你，我做這個爺爺和外公還有什麽意思呢？”

    “昕律，你不要這樣，既然為了救我的命，必須要妥協一點，你已經答應娶明月了，放寬心吧，或許你們結婚之後，你會發現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你真的這麽坦然嗎？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很痛苦，說出來好不好，這樣會好受一點，哪怕打我一頓，罵我一頓，在我懷裏痛哭一場。”

    季小染搖搖頭：“我不會的，昕律，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你和明月什麽時候結婚？”

    楚昕律低下頭，悲傷的說道：“後天，她答應我了，我跟她結婚之後，她會立刻將另一半的解毒劑拿出來給你的。”

    季小染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你們後天要結婚了，真快。”

    她心裏有一股難以化開的哀傷，雖然她想成全明月跟楚昕律，可是現在她心裏還是很痛，尤其是看到楚昕律這樣痛苦的樣子，她更加痛苦。

    “昕律，對不起，都怪我。”所謂的成全，也隻不過是自己的私心而已，昕律那麽痛苦，她越發覺得自己過分。

    “別說什麽傻話，這事情怎麽能怪你呢？要怪也隻能怪我。”楚昕律溫柔的安慰。季小染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溫柔的說道：“明天送我離開吧，畢竟明月嫁給你之後搬進來了，我在這裏住著不合適。我們該分開了，既然你答應娶她了，應該信守諾言，如果有了妻子，不要再跟別

    的女人來往了。”

    “不。”楚昕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要離開這裏，這個地方是屬於你的，一切都是。”季小染含著淚，無奈的搖搖頭：“這不屬於我，這個是你的地方，以後你和你的妻子要住在這裏，至於我，我還是離開吧，另外找個地方，我想住一個較普通一點的地方，我不想要太大的房子，住著挺冷

    清的。”

    “小染……”楚昕律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被季小染打斷：“行了，不要再說了，昕律，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領養了一個孩子。”

    “什麽？”楚昕律有些疑惑。

    季小染將今天劉院長抱來的那個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楚昕律。

    楚昕律聽完之後，先是怔了一下，隨後說道：“那我們現在有三個孩子了，你怎麽能離開我呢？”

    季小染歎了一口氣：“不然呢，你和明月要結婚之後，還跟我交往嗎？這樣的話，我名不正言不順了，我寧願離開，也不想讓我的孩子背負罵名。”

    “不會的，應該背負罵名的不是你，而是我，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才是我的妻子。”

    季小染搖搖頭，目光有些痛苦，但是依然微笑著，“昕律，那個領養來的孩子，等她好了，交給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她。至於我，我把我的女兒帶走，你留下兩個，我留下一個，好不好？”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能讓你走的。”楚昕律將她抱得緊緊的不鬆開。

    季小染要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了。

    她靠在他懷裏，心裏越發的痛苦：“不要讓我痛苦好嗎？”她抬起頭，悲哀的說道：“讓我走吧，好嗎？”

    “那你要去哪裏？”楚昕律終於鬆了口。

    季小染怔住了，最後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楚昕律突然笑了：“小染，我們不要想那麽多，明天我們好好的在一起，還有，我給你找個地方，讓你一個人在那裏住，沒有人會打擾你，我答應你，讓你把女兒抱走，兒子留在我這裏，還有那個領養的

    孩子，我負責照顧他們兩個。這樣你說好不好？”

    楚昕律也知道，季小染心裏糾結，所以都為她安排好了。

    季小染想了想，於是點點頭：“好，不過等你跟明月結婚之後，算你知道我住在哪裏，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好嗎？”

    “不行，我不能沒有你，你任何人都清楚我為什麽跟她結婚，我隻愛你一個人。”

    “昕律，答應我，如果你們結婚之後你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當小三，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心裏會很難過的，求求你了。”

    “那我心裏不難過了嗎？你不讓我見你，我生不如死！”

    楚昕律的聲音有些咆哮，更有些哀怨，季小染咬著唇，低下了頭，聲音沙啞道：“對不起，昕律，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

    她將頭垂得很低，甚至不敢麵對這個男人，她知道是自己不好，說什麽都蒼白無力了。

    “是我對不起你。”楚昕律像做錯事一樣，連忙向她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凶你了，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季小染抽泣著點點頭。

    ……

    婚禮。

    明月要當新娘子了，自己終於盼來了這一天，可是卻一點也不高興。她坐在鏡子前，目光呆滯，滿臉的妝容也蓋不她的蒼白，她無力的趴在梳妝台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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