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其中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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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幾人被騰蛇族的人圍著,應對時卻毫不吃力,白落羽亦是,雖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出手無情。

    起初騰蛇族人將目標放在了坐在輪椅的白落羽身上,卻不想她並不如表麵上看著那麽好解決,更何況還有墨淩天在旁邊護著,但騰蛇族此舉顯然大為激怒了墨淩天,男人攻擊的招式更為迅猛狠戾,掌劍並用,冰寒的劍光與帶著冷意的目光相映。

    司徒洛冥一襲掌風出去,收回了手中的折扇,嘴角輕勾道:“還不投降嗎?再這樣下去的話,二爺怕是連全屍也不能給你們留了。”

    騰蛇族人聞言一聲不吭,心裏卻在打鼓,他們原是為殺人而來,然而麵前的這幾人在交手之時猶能互相對話就如在閑談一般,這種態度太讓人氣憤,亦更讓人膽寒,從一開始到此,發覺情況不如預料之時,他們就已經動搖了,連毒公子都被他們所傷,出手哪裏還能保持平日的水準,這十多人在司徒洛冥和唐嶼兩人握劍橫掃之下,心裏更是生了怯意。

    白落羽發現他們在有意無意地朝小屋外圍附近的林子靠攏,像是打算要先撒走,果然不多時,那些人就且戰且退,一個個朝外退去。

    司徒洛冥等人卻不追擊,他知道後麵定將會有更多的人到來,必須保留體力。

    沒有多久,院內的人便已經撤得幹幹淨淨,除了倒在地上的毒公子,還有便是湛月蓮,她以前的舊傷才愈,使力之下傷口又繃裂開來,隻見她握著匕首在袖口抹去血跡,看向倒在地上的毒公子,走了過去,有些咬牙切齒的朝他傷處踩下去……

    隻見毒公子的臉色刹時白得嚇人,唇上被他自己咬出血來,還是不能控製喉間的慘呼:“湛月蓮,你敢……”

    毒公子胸腹上的傷口原本還在冒血,握在墨淩天手裏的劍,可能比任何一個劍客手中的劍都要更鋒利靈敏,清楚如何讓人極端痛苦而不馬上死,毒公子此刻就正在嚐著這種感覺。

    “我為什麽不敢?從一開始就是你用我爹的性命要挾,族長府的那把火就是你放的!”

    正是因為如此,湛月蓮才不得不騙著白落羽他們,但她在心裏始終過意不去:“我一直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我什麽都不能對你們說,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很抱歉!”

    湛月蓮向來重義,如此不義之舉讓她懊悔難當:“萬一你們今天真的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她在半路之上就忍不住對賀雲瀾把事情全說了,眼下賀雲瀾應該正集人手朝這裏趕來。

    白落羽並沒有覺得意外,她抖落了蛟蠶絲上的血,淡聲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被他利用……”

    白落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墨淩天就已經扔下劍走到輪椅旁,抬手將她整個人從輪椅上拉了起來,攬在懷中,白落羽微驚,下意識地抓緊他的臂膀依靠著站穩,帶著詢問的眼神望向他。

    墨淩天沉聲開口道:“你看出了湛月蓮是被他控製,料到是他養蠍咬了她爹,還猜測他另有所圖,這些你都對了,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想?”

    司徒洛冥在見到二爺發火之時,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退到一旁,畢竟這些事情他亦是有參與其中,偶然一次交談之中,白落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但因還未有實證,隻能等著毒公子自個先露出馬腳來,司徒洛冥沒想到二爺竟還未知曉,生怕此時正怒上心頭的二爺活活把自己給扒皮了。

    這些時日以來,二爺本就和毒公子鬧得有些不愉快,白落羽擔心他過早地與毒公子發生正麵衝突,便還未告訴他自己的猜測。

    墨淩天的眸色微冷,沉聲質問著,白落羽方才張口,男人的吻就突然落下,覆在她唇上壓得緊緊的,知曉男人的不悅,白落羽隻將他抱住,嚐試著輕輕去回應,以作安撫。

    湛月蓮早就見過他們的親吻,毒公子卻是卻是第一次看見,在逐漸模糊的視線裏他看到了在昏暗月光下相擁的人影,青衫和素衣,那般毫無顧忌,毫不掩飾,空氣中還充斥著血腥味,殘留著殺意和冷意,這些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擁吻。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相擁的這一刻,被這個吻隔絕,誰也進不去,誰也不能妄想破壞。

    片刻,還是白落羽輕推拒著墨淩天的胸膛,男人才鬆開了她,望著她的目光晦暗不明,怒氣似消了些許,但臉色依舊還是不好看。

    白落羽緩了緩呼吸,看向還倒在地上有幾分狼狽的毒公子,平平靜靜地開口道:“藍蠍是你所養,湛月蓮之父被藍蠍秘噬,身中劇毒也是由你造成的,你要玄冰蓮子並不是為了解毒,而是為了將其毀去吧。”

    湛月蓮這時候才知道其中的究竟,但明白的也是太晚了,她氣得一腳踢開了毒公子隨身所帶的藥箱,把裏麵的東西全都倒在了地上,那兩顆玄冰蓮子確實不在裏麵:“你這個惡毒卑鄙的小人!”

    氣憤之下的湛月蓮雙目怒紅,一腳踩在他的傷口上,怒聲道:“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醫好我爹,你就是用他來試毒的!”

    男人顯然毫無反抗之力,種下的因隻能由他自己來承受結果,嘴上帶著血,他喉間發出低笑,像是得意亦像是嘲諷般,另一邊白落羽從他的反應裏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聖醫確實已經不在這裏,可能已死。

    這麽一來,先前的猜測就全部推翻,原本該是與聖醫有關的人和事,都成了與毒公子相關的。

    “江陵城內那些死屍所煉製的藥是你的?下毒彝族族長也是另外目的,你早就在為朝廷做事,你背後是天漓還是南嶽?”

    司徒洛冥早已忍耐他多日了,這時候終於不用再掩飾,他料想此番耀雲邊境戌州之患,怕是有人威脅彝族所為。

    倒在地上的人似乎已經沒力氣開口,他的身上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冷,似乎死亡的陰寒已經正在接近,感受著血液流失,劍上的寒意仿佛越來越重,無神的雙眼慢慢合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