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玄狼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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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眸中閃過抹微思,他在想還有什麽能早些解決的法子,可以讓她不再這麽記掛憂心,先前他從未將此事過分放在心裏。
咽下味道有些許奇特的酒液,覺得還算順口,白落羽抿了下唇,留意到了二爺看向自己的眼神,兩人的目光相對。
賀雲瀾見狀,識趣地就準備先行離開,他開口說道:“我先去準備準備,今晚是我們玄狼族的的‘逐月’,非常熱鬧你們晚些可以出來瞧上一瞧,我一會兒就讓人把那靈犀泉水燒熱了送過去你們帳篷,不管有沒有用,就當是沐浴也行。”
司徒洛冥嘴角輕勾似笑非笑,看著不遠處一群族人正圍著篝火在跳舞,有不少女子的目光不時地朝這邊看過來,大膽而直接,眼中的意味不加絲毫掩飾,司徒洛冥歎息地站起身,朝身邊的唐嶼開口道:“走罷,我們過去那邊跳舞。”
唐嶼聞言皺起了眉頭,一臉莫名地看向他。
司徒洛冥似乎是被他的表情取悅了一般,嘴角的弧度加深,抬手直接拽著唐嶼的手臂就把他拽了起來,唐嶼也並沒有使力抵抗才會就那麽被司徒洛冥拖著走了。
白落羽看到男人那雙冰冷的瞳眸裏流轉著溫情,動了動眉,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是說了還是做了什麽讓身旁的男人這般看著她,疑惑地開口問道:“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掩藏在麵具之下的墨淩天的笑容很細微,在男人冰冷的臉上卻有種融化冰寒的作用,隻是因為隔著麵具白落羽看得不是太清,而後她聽到男人出聲道:“想這麽看。”
白落羽微抿著唇,回視著墨淩天沒有接話。
男人亦未再言,而是起身推著白落羽慢慢地朝帳篷走去,他們瞧見那個帳篷門口有人停步,挑開門簾交了另外兩個人抬了浴桶進去,知道應是賀雲瀾讓人準備的熱水好了。
墨淩天推著白落羽走了過去,隻見裏麵那個浴桶很大,需要幾個人一起抬進來,桶內的水恰好在人進去之後不會溢出,那幾人抬著走進來之時,裏麵的水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搖晃過一看便知有功底,放好了水,他們不敢直視,但偶爾從兩人的身上掠過的視線卻是充滿了好奇。
他們不知道是誰竟如此的特別,能讓賀大人把這特地找來的靈犀泉水就這麽給拿來送人,還是如此之多。
如今這麽一看來,這兩人穿著中原服侍的人果真是從沒見過的特別,說不好是因為容貌亦或者是因為氣勢,總之就是非常與眾不同,男子一推著那女子走進來,他們就不禁覺察到他們的存在,即便是那女子似有腿疾坐於輪椅之上,也不會給人病態柔弱之姿,氣質清雅動人。
不敢多看,幾人安靜地往後退了出去,沒有碰到帳篷裏任何一件東西,玄狼族看似是處處隨意,但對於上麵的命令卻是十分遵守,不會有半點差錯,畢竟是民風強悍的族係,向來都是以強者為尊。
白落羽的眸中閃過抹淡淡讚許,墨淩天這時推著白落羽走到浴桶旁,躬身去解她的衣帶,白落羽幾分疑惑地問道:“二爺,要沐浴的人是你,不是我。”
墨淩天不緊不慢道:“你也進去和我一起洗。”男人的語氣平淡,似那般理所當然。
忙抬手按住了他的手,白落羽有些羞惱又有幾分無可奈何道:“你不是說靈犀泉對毒無用的嗎?好了,趁水還熱著,快些進去吧,看下是有用還是沒用,試完再告訴我。”
墨淩天這才站起身,當著白落羽的麵自然地鬆開自己的腰帶,伸手脫下外袍,緩聲道:“倘若無效,你便進來和我一起洗,路上出了汗,身上可是難受了?”
聽著他明明是帶著關切的話語,白落羽卻是惱得熏紅了臉,她抬手把男人的外袍放到了一邊,而後轉過了輪椅的方向朝外走,一邊淡聲回道:“也不是一點經不起髒,我沒那麽嬌貴。”都是他太過慣著她的脾性。
到床榻處從包裹裏拿了男人幹淨的衣物出來,白落羽再回來之時,墨淩天已經脫好了衣物跨進水中,亦取下了臉上的麵具。
這浴水是用靈犀泉水所煮的,顏色比普通的水要深上些許,泛著些許白意,聞著有股特別的味道,不是香味也非臭味,硬是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好些藥草殘留的餘味混合到了一起,那個氣味就和這個味道有點相似,聞著些許的刺鼻。
白落羽頓了片刻,拿起擱在浴桶邊的布,浸了些水,撥開墨淩天散下的發,在他背後擦拭著,男人的身體幾不可聞的一僵,片刻後肌肉才鬆了鬆,沒有回過頭卻是神色柔和。
白落羽又瞧見了墨淩天背後那深深淺淺的傷痕,不禁眉尖輕蹙,開口問道:“怎麽樣?”她的手在男人寬厚的背脊上擦拭,而後按到他肩頭,白落羽的手上用了點力,起到疏通氣血的按摩功效,而後感覺到墨淩天說話之時的微動:
“這靈犀泉是因為泉眼深處長了奇珍,藥力侵入水中,長年累月,地勢變動令其噴湧,這水才會有了藥力。”
“這些我都知道,我問的是對你是否有效?”白落羽往墨淩天的肩上重重一捏,垂眸半闔著眼問他,他明知道她問的是什麽才是。
未答,墨淩天往後仰靠,伸手拉住了白落羽的一截素衣,答非所問道:“你可以進來了。”
“沒用嗎?”白落羽的麵上難掩的失望,複又問道:“要不你再泡久些試試?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有功效了。”
“再久也沒有用。”墨淩天出聲報了幾個藥名:“這些東西對愈合傷處有奇效,但對內傷並沒有多大用處……”他搖了搖頭道:“我身上的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並非是如此易解的。”
“好吧,我知道了。”白落羽聞言歎了口氣,是她太過心急了,靠近桶邊,白落羽抬手輕捏著墨淩天的脖頸:“我不想看到你再像在臨城那般了。”體內的兩種內力相互衝撞,那痛苦並非是常人能忍的。
“不會了。”墨淩天淡淡說了句,不甚在意,而後轉過身抬手去解白落羽的衣帶,白落羽的衣袖原就已經被水侵濕,水汽一點點地蔓延往上,僅隔著一個浴桶,她的外衣被墨淩天解下,還沒有全部脫完,就被連衣帶人一起拉進了水裏,帶入懷中……
白落羽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抬手按住了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她如今還穿著一條長褲,外麵的衣服都脫了,白色內衫還在身上半披著,男人的身體靠了過來,一雙手不知是在替她脫衣,還是在做其他的事。
白落羽抬袖輕遮住自己的胸前,麵色難掩的局促和微慌,整張臉早已是發紅,不知是不是被水汽給熏的,眸光輕閃著蒙上了層霧氣……
“難道你要穿著衣沐浴?”墨淩天扯下白落羽身上已經半濕的白衣,白落羽從他的眼裏看出了與平日裏的冷意不同的東西,那是截然相反的熱度。
墨淩天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和因多了個人上升的水位將白落羽整個包圍住,她的體溫也有上升的跡象,身上的衣服被拉到了腰間,露出素色的肚兜,她的手臂還沒完全脫出,墨淩天似乎是有意,不再往下拉了,雙掌按在她的腰側稍加遊移。
溫熱的手掌帶著水汽的濕潤,接觸到身上之時讓人難以抑製那種酥麻之意,白落羽的胸口難以抑製地起伏起來,以為他接下來的動作要將她濕衣除去,男人卻是把它往後一結,隻聽布帛摩之擦聲,白落羽的雙臂往後,已經整個人被困在衣衫裏麵。
“二爺?”往後靠了靠,白落羽有些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無奈問道:“你知道我要掙脫它很容易。”這樣的結法隻要是有內力之人,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自行掙脫開來,甚至不需要耗費多大的內力。
“你可以不解。”墨淩天在她身旁低低開口道,他本也沒真的想困住她,隻是看到身前之人,第一次心中萌生了這樣的想法,獨占的肆虐,想要把她就這麽禁錮著鎖在自己的身邊。
墨淩天目之所及眼前的景致,白色衣衫因吸了水,完全浸濕之後就貼在白落羽的身上,素色的肚兜在半透明的衣衫下,皮膚沾著些許水汽,水珠從她的肩頭滾落,又滑過手臂,掉入了水中。
墨淩天眼底的暗色加深,白落羽猛地怔口氣,突然被墨淩天擒住了唇,強勢而不留絲毫的餘地……
“嗯唔……”抬起頭,白落羽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周身籠罩住熱度,就如同是手上陷入手臂的衣料一樣,將她所有的感覺束縛,隻留下了觸熱的溫暖,而這種感覺究竟是來自這浴水還是來自身前的男人,卻是讓她全然無法分清。
墨淩天漆黑深邃的雙眼在水汽之中仿佛能滴出墨來,瞳光緩緩轉動,閃著難以形容的暗光,似在引著白落羽同他一起墮入那未知的深淵,白落羽卻是完全無從抵抗,她睜開了半闔著的雙眸,與那雙冰冷之中燃燒火熱的眼眸對視,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若是以前她絕不會想到她會處於這般的情形之下。
隨著他而來的情緒一陣陣翻湧起伏,隔著殘餘的布料,白落羽都能感覺到對方傳來的熱度,舌間的溫度,甚至於偶爾的輕咬……
墨淩天的手在水下抱緊白落羽的腰,更將她擁入了懷中,水麵輕泛起波瀾,水花濺濕了地麵……
從未那麽失控過,白落羽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其他,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之人所操控,白落羽的一隻手抓緊了浴桶的邊緣似壓抑似克製著什麽,夠了……
然後終於,在她忍耐到想要推開他,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墨淩天似乎是知道她的心思,克製住自己的心神放開了她。
白落羽一被鬆開就大口地呼吸著,墨淩天輕撫著她的背,等著她慢慢放鬆下來,白落羽抬眼看向他,眸中還帶著朦朧的水汽,無聲的埋怨,嗔目亦是動人,她看著眼前的人,看到他沾了水更鮮明耀眼的五官,竟是猶如入魔了般。
白落羽向來都是冷情之人,何曾如此過,這一刻卻完全不像那個總是淡然平靜之人:“你……”
兩人分開後,墨淩天先從浴桶裏出來,拿布巾在身上擦拭幾下,白落羽忙下意識地移開了自己的眼睛。
墨淩天穿上了褲子和內袍再轉身走回浴桶旁,垂首看了白落羽一眼,禁不住打趣道:“若要繼續下去,你晚上就別想出這扇門了。”
然後男人披上了外衣,敞著衣襟躬身到白落羽到麵前,眸底暗色閃動:“要繼續?”當然此話自然是開玩笑逗弄她的,墨淩天又怎麽舍得,就在此處,這般委屈了她。
白落羽聞言抬眸瞪向他,接過了男人手上的布巾擦了擦身,而後墨淩天將她人從浴桶內抱了出來,邊走向床榻邊說道:“外麵夜已經深了,賀雲瀾會來叫人。”
墨淩天的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了叫喊,不過來叫的人是司徒洛冥:“二爺,那水有沒有用?你們何時出來,‘逐月’就要開始了。”
看著男人並沒有出聲的意思,白落羽回了一句:“就來。”
兩人對看一眼,墨淩天把白落羽抱到了床榻,怕她會著涼,翻出了衣物讓她快些穿上,白落羽瞧著男人這會兒似乎恢複了平日裏的樣子,漠然卻溫柔體貼,仿佛方才在浴桶內的人不是他似的,頗有些好笑地彎了彎嘴角。
墨淩天瞧著她臉上的笑意,淡聲開口道:“我說過,總有一日如數奉還。”
白落羽抬起眼,眸中閃過一抹柔和,她不是早就默許他的肆意了嗎?坐在床榻上一邊開始穿衣,墨淩天在旁幫她挑起發,係上衣帶,想到什麽,白落羽隨口問了句:“二爺可知道‘逐月’是何節日?”
“玄狼一族特有的日子,男女都可參加,似乎還有什麽儀式。”兩人的頭發都是濕的,白落羽亦是,墨淩天拿著布巾細致地幫她擦了良久,帳篷裏隻點了一盞燈,裏頭有些昏暗。
抱著白落羽,墨淩天將她放在輪椅之上,夜裏風涼,男人還細致地在她的腿上蓋了條薄毯,拿起了麵具戴上而後才推著她走出去。
挑開厚厚的獸皮所做的門簾,外麵倒還顯得更亮堂些許,不過夜色已漸深了,有更多的火把被點燃。
遠些的地方,篝火早就已經添了許多的柴,烤好的全羊被用刀薄薄地切開,供大家隨意地取用,除此之外還有整頭的牛。
賀雲瀾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盛裝食物的碗碟,分別都放著沾了醬的肉和一些麵餅之類的東西,還有西南境內一些特色的菜式。
有的白落羽在途徑的路上便已經吃過了,吃不慣的便順手給了墨淩天,白落羽從未與人有過這般看似有幾分任性的舉動,亦不知道此舉在外人看來有多親昵。
墨淩天對食物也有偏好的地方,便將那些撥給了白落羽,兩人的喜好略有不同,卻是恰好分食,那般自然看得一旁的賀雲瀾羨慕不已,不知他和湛月蓮什麽時候才能像著兩個人一樣。
賀雲瀾這才走近了他們兩人的身邊,開口問道:“怎麽樣,那水可有用?那可是我專門命人去挑的,那靈犀泉每次冒出來的泉水不多,回回都要候著,等有水了馬上去接,這些差不多是這三日以來所有的份了,效用如何?”
賀雲瀾不問是為了什麽需要,對這兩人了解比其他人深,墨淩天他們沒有直說,他也沒不便過多的打聽,先前被這兩個人逼問得有些怕了,賀雲瀾現在覺得什麽事都少知道一些的好。
他還不知道那桶千辛萬苦得來的靈犀泉純粹被墨淩天拿來當了沐浴用的水,若是賀雲瀾知道墨淩天還充分利用了水的方便在水中廝磨了一番,根本沒將它派上用場,不知會是什麽表情。
墨淩天聽出他的意思,目光投到白落羽身上,對方也正看過來,想到方才的種種,白落羽不禁又覺得麵色有些發燙了,墨淩天把添了些菜的碗碟交給了白落羽,遞過筷子,見她微垂眸接過,墨淩天那雙顯得冷漠的眼中露出一絲柔和的表情。
司徒洛冥端著碗碟走了過來,笑著打趣道:“二爺你們可出來了,方才那小丫頭還跑來問我,問你們是不是參加‘逐月’呢。”
聽見他的話,墨淩天的神情未又波瀾,白落羽卻是心頭微動,目光順著司徒洛冥的視線看到了那邊的嬰寧,嬰寧還正不時往他們站的這個方向看。
白落羽將目光轉了回來,瞥了墨淩天一眼,不疾不徐的說道:“她想問的該是你。”
二爺的性子司徒洛冥自是了解的,但還是在旁有趣地看著戲。
“這小丫頭,竟動了這個心思,膽子可真夠大,你們莫要見怪才是。”賀雲瀾有些許局促地開口道,墨淩天正取用著食物,神情依然不動,隻丟了幾個字:“與我無關。”
“我看和你有關。”想到嬰寧在馬車之上詢問自己時的一臉羞澀,白落羽的麵色依舊溫和,眼裏卻是沒什麽笑,把碗碟擺在了一邊的桌上,對賀雲瀾開口問道:“不知這‘逐月’究竟是有什麽儀式?”
賀雲瀾的手指向了天上,抬起頭看到黑夜中那一輪銀盤高懸,緩聲解釋道:“你們可瞧見了今日月圓?月圓之氣群狼都會騷動,夜裏經常會聽見不絕的嚎叫聲,我族是以狼作為圖騰的,許多習慣都與狼一樣,這個‘逐月’就是由祖輩們傳下的,是為了慶祝我族獵物豐收,也是向天祈福,祈願我族能夠代代昌盛,生生不息。”
“這些我知道,我想問的是,還有什麽是我還未知曉的。”白落羽從賀雲瀾之前的話裏已經聽得出些端倪來了,再思及嬰寧的反應,知曉這裏頭定還有什麽其他的事。
晚風吹來,白落羽披在身後的黑發微微飛散,素衣揚起淡淡的藥香,若有若無的,卻透出一股莫名的壓迫氣勢。
白落羽都這麽開口問了,賀雲瀾怎能不答,他頓了片刻便開口道:“的確……除了向上天祈福,‘逐月’還是族裏的男女互相表達情意的節日,每個帳篷的門簾邊上都會掛上一個紅槁。”
邊說著,賀雲瀾就指著近處的一個帳篷,那上麵果然掛著有一串結著紅紅的果實。邊上長滿綠草的東西,接著說道:“隻要是情投意合的兩個人,那一對就可以找個帳篷進去,而後若是將紅槁掛到了帳篷的正中就是意在不想被人打擾,而門上若是沒掛這個的話,就是表明這帳篷裏麵的人並不介意他人的加入,那這個帳篷便是可以進去的。”
“到時候就會有成雙成對的男女共用一個帳篷,直到帳篷裏的人太多了,有人將這個掛起來為止。”賀雲瀾不緊不慢地解釋完。
司徒洛冥在旁邊聽得一臉的興味,而後笑著接話道:“二爺,那看來那個丫頭看來動真格的了,我剛才就聽見她在在問人你的帳篷在哪裏。”
司徒洛冥在笑,白落羽也在笑,笑得雲淡風輕,用完了食,取出了懷中的手帕在唇邊輕輕擦拭,那身清雅溫和沒變,但賀雲瀾心裏卻突突跳了幾下,前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他很清楚這種溫和之下依舊帶著幾分銳利,他莫名地覺得嬰寧不過是個小姑娘家,定是無法與眼前之人相爭的,雖然白落羽的年紀看起來亦尚輕,但不知為何的,賀雲瀾就是覺得她有這樣的信服力。
賀雲瀾忙出聲解釋道:“她應該隻是問問的,這丫頭應該還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偷偷去你們的帳篷找……”
不再往下說了,賀雲瀾看了眼眸色已經驟然冷下來的莫二爺,他基本可以確定,假若嬰寧真的去了,還去得不合時宜的話,會是個什麽結果。
“你們玄狼族倒是不忌諱。”聽完了賀雲瀾的解釋,白落羽就像沒有聽出來“逐月”的含義似的,仿佛不知道嬰寧想要做什麽,依然是那麽淡然的樣子,墨淩天也用完了食,直接從她的手上拿過那塊白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