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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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麵上

    鳳棲焱坐在輪椅上,他皺緊眉頭,抬頭看向屋頂上,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上麵,罩著整個大房子結界已經在攻擊下逐漸出現裂痕。

    來的比預計的還要早。

    撐不住一會兒,結界就被碾壓粉碎,隨著結界碎裂,那道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掠上來。

    青影馬上迎了上去,兩把劍一接觸,他沒抗住一下子被強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他抬手抹去嘴角溢出來的血,又再一次擋在鳳棲焱麵前。

    “鳳棲焱,把她交出來。”鳳未離拿劍尖指著他,紫眸冰涼的看著他,如看著一個死人,不帶任何感情。

    “哈哈,你來得倒是快。”他哈哈大笑,仇恨的盯著他,“不過可惜,你來晚了一步。”

    鳳未離盯著他,“她若有何事,你也活不了。”

    “誰活還不知道呢,賤種今天這裏就是你的葬生之地了。”

    鳳棲焱一動不動,話落,一陣紅光驀的從地底下貫穿到地麵上,把整個大宅籠罩在紅光中,若是以上帝視角看的話,就能看到整個大宅的地麵,被一個巨大的紅色陣法圈了起來。

    鳳未離微微蹙眉,就聽鳳棲焱得意的大笑,洋洋得意,“是不是覺得身體不對勁了?哈哈,你以為這麽多年我潛藏至此是為了什麽?真的是怕了你麽?”

    他冷笑,“這個陣法,可是吸取了無數心頭血,特地為了我親愛的弟弟準備的。”

    “好好嚐嚐哥哥送給你的禮物吧。”

    玨丞跟閆亓驊落在鳳未離身側,兩人也感受到了這個陣法的厲害,沒想到鳳棲焱倒是藏了這麽一手好刀。

    玨丞:“戾氣真重,死靈的悲鳴都刺入腦中了。”

    “嗯。”

    閆亓驊看著地下流轉的圖案,“萬鬼泣,上古早已失傳的禁陣,之前在我師傅那裏看到過殘卷,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看到完整的萬鬼泣。”

    玨丞:“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閆亓驊瞟了他一眼,“據說要完成此陣需要九百個陰月陰日活人的心頭血,方法是惡毒,不過陣法的力量卻很強大。”

    鳳未離驀的輕笑,“一個過氣的破陣,還想攔住本君,鳳棲焱是不是腿殘得腦子都殘了?嗯?。”

    他手執著長劍,往前邁了一步。

    鳳棲焱一下子就被戳住了痛處,他暴怒,拳頭都握白了,“果然跟你那踐人母親一個德行,當上魔君也不能掩蓋你體內肮髒的血液。”

    鳳未離挑眉,“肮髒?”

    “那親愛的哥哥別忘了,你體內也流著這樣一半肮髒的血液。”

    “不過。”

    他慢慢的渡步,走到他麵前直到被青影再次攔住。

    他道:“你說的沒錯,那個女人的確是踐人。她還不配母親這個稱呼。”

    “嗬,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外強中幹了。”鳳棲焱道,“你體內的毒咒現在都騷動起來了吧,哈哈。”

    “阿離。”閆亓驊落到他身側,手還沒搭上他就被他揮開。

    “本君沒事。”

    他眯了眯眼,手中的長劍興奮的震顫,嘴角一勾,握著劍的右手揚起,青影及時的接下他一劍,握著劍柄的手在冒冷汗,他迎上去跟鳳未離對打。

    很快,就被鳳未離一劍掃了出去,青影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忍不住咳了出來。

    鳳未離抿唇,唇色有點發白,他繼續上前,染了血的劍尖指著被心腹護著的鳳棲焱,聲音冰涼,“把她交出來,本君饒你一條生路。”

    鳳棲焱同時也看著他,他皺眉,陣發對這賤種竟未造成重創,難道他的都已經解了?不可能!他馬上否定。

    魑魂是不可解的,就算閆亓驊的師傅,對魑魂也隻能望而興歎,不敢下手醫治。

    突然一陣空靈笛聲從遠處傳來,鳳未離手一抖,差點握不住劍。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鳳棲焱頓時大笑,“你想不到吧,南隅的人會出山來助我吧。”

    “果然連老天都要你死。”

    閆亓驊大驚,同時玨丞已飛身上前,迅速的把鳳未離帶離鳳棲焱麵前。

    “卑鄙。”先是萬鬼泣這種犧牲無辜之人的陰毒的陣法,後又有南隅人。

    “隻要能讓他死,犧牲多少人都值得。”鳳棲焱都癲狂了,仿佛已經能見到鳳未離死在他麵前的慘樣了。

    “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過。”他漸漸止住笑。

    萬鬼泣陣已經徹底的啟動,地上的紅光越來越紅,不斷地有黑色的霧狀從地下飄出來,猙獰的撲向離他們最近的生人。

    鳳棲焱則被人團團的護住,他的方向竟沒有任何一隻怨靈攻擊。

    玨丞布下一個結界擋住怨靈,不斷地有怨靈出現,然後攻擊他們,結界之外已經被怨靈們團團包圍,不斷地撞擊著結界。

    “阿離什麽情況?”玨丞支撐著結界。

    “不太好。”閆亓驊有點手忙腳亂,鳳未離體內的情況很糟糕。

    本來安諾離開了之後,就更加騷動的毒咒,在剛剛就被萬鬼泣陣的陰氣催動,本來鳳未離還能忍,沒想到南隅的也來攪這攤渾水。

    “該死的,南隅不是之前就被阿離滅族了麽,怎麽居然還有遺漏。”

    玨丞也惱怒不已,憋屈的撐著結界阻擋住怨靈的攻擊,如果可以,他就想衝上去殺了坐在輪椅上,悠悠然的人。

    “咳咳。”鳳未離咳了幾口血後,總算緩過神來,他慢慢的坐起身。

    外麵的笛聲依舊不斷,由遠至近,直到一道纖細的身影落在鳳棲焱身側,手中舉著一支翠綠的笛子,悠揚的笛聲不斷的從笛子吹出來。

    “這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他自嘲的擦去嘴角的血跡。

    “阿離,你再說兩句,我就要撐不下去了。”玨丞有點頂不住了,這樣幾百隻鬼壓*的感覺,誰都受不住。

    “行了。”鳳未離忍著體內絞痛的滋味,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

    閆亓驊頓時神色一緊,猛地抓住他的手“你確定?”

    他認出這個是他之前給鳳未離瓷瓶,裏麵裝的東西的用處,他比誰都清楚,就是因為太清楚,他並不希望。

    “現在不就是迫不得已的時候麽?”他淡淡的道。

    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他毫不猶豫的咽了下去,藥丸入口一股渾厚的靈力澎湃的擴散到四肢百骸,將騷動的毒咒強行又壓回去。

    一股強大的靈力以他為中心往四周擴散,這是屬於魔君巔峰時期的力量,弱小的魔被這股氣勢壓製得跪在地上,本來一直攻擊著結界的怨靈紛紛停下了動作。

    青影第一個發現不對勁,他忙令人護著鳳棲焱往屋裏撤退,下一刻,一道紅色的劍刃穿透層層怨靈,衝向了他們。

    “這怎麽可能。”鳳棲焱不可置信,明明一切都準備的萬無一失了,為什麽還是不行。

    他握緊拳頭,鳳未離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插在無數的怨靈中,不斷地有怨靈朝他一擁而上,然後再被他轟成渣渣。

    閆亓驊扯住身邊的玨丞把他往前一扔,“去幫阿離。”

    藥的時效不長,若是藥效過後,就完了,隻能速戰速決。

    “那你怎麽辦?”玨丞頓步,守在他身邊,“這些怨靈很凶的。”

    閆亓驊的靈力是屬於防護形的,救人厲害打人不行,防幾個凡人可以,對付這些怨靈……

    閆亓驊不跟他廢話,一腳把他踹出去,自己落在了後方,他們帶來的人都去應付怨靈了,他站的範圍比較遠,也沒幾個怨靈去攻擊他。

    玨丞稍微放下了心,飛身上去幫鳳未離。

    護著鳳棲焱的幾個天魔頓時被殺得節節敗退,隻有青影還有一力支撐。

    “青鸞,護送殿下離開,其他人,留下來擋住敵人。”青影咬緊牙關,他握著劍柄的虎口不斷地往外冒血,掌心被震裂開。

    青鸞:“是。”

    她迅速撤退到鳳棲焱身側,護著鳳棲焱往後退。

    “想逃了?”鳳未離冷笑,“本君允許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麽?”

    他將手中的長劍往半空中畫了個圖案,往鳳棲焱的方向一震,幾十道紅色的魔氣朝他們狠狠地砸過去。

    青影及時的衝過去,擋住了他這一擊,同時他肩膀也被砸得血肉模糊,吐了幾口血,他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鳳未離道,“鳳棲焱你倒是養了一條忠心護主好狗。”

    鳳棲焱握緊拳頭,青鸞帶著他撤回屋裏麵,慌慌張張的去打開裏屋裏麵的通道,她的手都在發抖。

    終於把密道的門打開。

    “殿下!”青鸞抓著他,聲音有些哽,“屬下要出去幫青影他們了,您先走一步。”

    鳳棲焱默不作聲。

    他們都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

    “是我疏忽了。”鳳棲焱道,他眼圈微微發紅,這些人,都是這麽多年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人。

    “轟隆轟隆。”

    外麵不斷地傳來靈力轟炸的聲音,青鸞顧不得“來不及了,殿下先走。”

    她把鳳棲焱推進地道口後,又急急忙忙的把通道口的機關全部砸毀,剛轉身脖子就被一股大力掐住。

    “瞧這一條條忠心護主的好狗,可惜跟了一個愚蠢的主子。”鳳未離掐著她的脖子。

    “人呢?”他使了力。

    “咳……嗬,想知道,做夢吧。”青鸞斷斷續續的說完。

    她突然使力,手中凝聚最後的力量,卻不知道是打偏了還是怎麽的,竟砸到室內的牆上去。

    一股靈力驀的從屋裏爆開,他揮袖把青鸞甩到地上,自己從屋裏剛躍出去,整個屋子就轟然倒塌。

    “逃了?”玨丞站在外麵。

    “嗯。”

    “切,這鳳棲焱還是這個德行,打不過就跑,狡兔都沒他能。”

    鳳未離落到玨丞旁邊,“南隅的那個女人,見勢不好馬上就跑了,讓人去追,安諾不在裏麵,派人把這個屋子翻遍了,也要找到她。”

    “可能還要一會,這些怨靈。”玨丞道,他一劍劃過去,十幾個怨靈慘叫著消失,馬上又有其他的頂上來。

    “咳。”

    鳳未離靠在他身側,“那你可能要自己一個人搞了,應該搞得定吧。”

    “什麽……喂喂,你怎麽了。”

    玨丞慌忙伸出手去扯住他倒下的身體,一時分神就被幾隻怨靈有機可乘,他揮劍,把幾隻怨靈砍掉。

    “阿驊救命啊。”他大聲呼叫救兵。

    實在是拖著鳳未離他搞不過來這麽多怨靈,已經被打中好幾下了。

    “來了。”

    閆亓驊從他出來就朝他們這邊過來,隻不過是中途被幾隻怨靈纏住,他搞了好久才解決掉。

    祁一跟祁二距離他們比較遠

    從進來他們就一直在解決身邊的惡靈,數量多到數不清,砍到手軟,這會子還在一點一點的朝他們靠近。

    “他怎麽回事。”玨丞把鳳未離交給他。

    閆亓驊道,“副作用在生效了。”

    “副作用?”

    玨丞反手揮劍斬除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怨靈,“那個先不管了,我們要盡快出去,太多了砍到我們這群人累死都砍不完。”

    “不行!”

    “誰在說話?”

    鳳未離,“……”

    “找到人再撤!”他都數不清自己今晚咳了幾口血了。

    “她就在這裏!找到她。”

    “行吧,這些你都別管。”閆亓驊伸手覆上他的額頭,“專心壓製你體內暴走的靈氣啊。

    鳳未離推開他,撐著站起來,“先找到她!”

    閆亓驊無奈,隻能安排人先去找人,他眉頭緊皺,這裏的陰氣太重,戾氣,都對鳳未離的身體不好,呆越久隻會越糟糕。

    他想要先把鳳未離帶出去,其他人都得排第二順位。

    “咳咳。”鳳未離剛站起來,忍不住又摔了下去,身體的骨頭都在跟他抗議。

    閆亓驊趕緊扶住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鳳未離驀的厲喝,“站住!”

    他手中的長劍猛得甩出去,朝遠處扔過去,一下子就釘在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麵前。

    其他人這才從百忙之中抽出空發現這個外人。

    “嘿,夥伴們,你這怨靈的滋味爽兒不爽?”龔玥笑嘻嘻得朝他們的方向揮揮手。

    他背上背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跟他一起在地底下的安諾。

    “你,是何人。”鳳未離強忍著站起來。

    “魔君?怎麽跟傳聞的不一樣?”龔玥挑眉看他一頭銀發,“看來九殿下失敗了,嘖,畢竟是一個未完成的萬鬼泣陣。”

    閆亓驊看他,“你好像很熟悉這裏的事情。”

    他注意到,那些怨靈都不會去攻擊龔玥,就好像對他恐懼般繞過了他。

    說話的同時,祁一跟祁二已經靠近,他們兩個配合默契的攔住龔玥的去路。

    “這個陣法,可是我做的哦,在這個陣法中,你以為你能攔的住我嗎?”他話音剛落,吹了聲口哨,幾百個怨靈突然朝他的方向衝過去。

    卻不是攻擊,而是團團的把他圍住,龔玥低聲念了幾句,那些怨靈變突然像加了狂化一般,瘋狂的攻擊著周圍的人。

    閆亓驊一時沒注意,被一隻怨靈在手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鮮血馬上就流下來,玨丞也看到了,他瞳孔收縮了一下,一劍把傷了閆亓驊的那隻怨靈滅了,伸手把他扯到身邊。

    “不要亂跑!”他抓著他,麵色焦慮。

    閆亓驊,“……”

    他揮開玨丞,臉色也不好看,稍微給自己止住傷口的出血,他臉色蒼白的看著怨靈中心的人。

    “法修。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修。”閆亓驊道。

    “咦,你居然懂得。”龔玥詫異的看著他。

    “可惜,暫時不能跟你們多說了。”他又道,“這位小姐姐我就帶走了。”

    他說完,一股黑氣把他卷住,還沒來得及動作,一道湛亮的紅光劃破空氣,朝他狠狠地砸過來。

    重重怨靈被蠻橫的劈開,龔玥措不及防,他抬手要去擋下,下一刻背上的人就被氣流卷出去。

    他一驚,回身要去扯,卻慢了一步,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的接住那人。

    鳳未離抱緊懷中的人,眼珠漸漸變紅,他揮劍朝龔玥斬,渾身泛著駭人的戾氣。

    龔玥躲得狼狽,他個法修,打天魔都打不過,對上魔君隻有死路一條。

    胸口被刺了一劍。

    他捂著傷口,苦笑,“切,還以為能順利的離開這裏呢。”

    “去死吧。”鳳未離舉著劍,劍尖纏繞了一圈紅色的靈力,他冰涼的看著龔玥。

    “切,還以為能順利離開呢。”龔玥捂著傷口往後退。

    他口中又吹了幾聲哨聲,無數的怨靈凝聚到他麵前,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盾牌。

    鳳未離一劍揮下,盾牌瞬間被撕裂,化為虛無。

    而盾牌身後的人,已失去了蹤影。

    “依著血跡去找。”鳳未離收回劍吩咐道,抱著懷中閉著眼昏迷的人,落到閆亓驊身側。

    “阿離!”閆亓驊又驚又怒,他居然連續吃兩個損害身體的藥丸。

    “給她看看,她怎麽了。”他把安諾交到他手中。

    閆亓驊不讚同的道,“你現在才是更危險!”

    “不用管,你先給她看。”話音剛落,他胸口一陣悶痛。

    捂著胸口顫顫巍巍的咳出幾口血,他忍不住暗附,這副作用,好像有點嚴重……

    下一秒,他就徹底的人事不知了。

    ………………

    安諾百無聊賴的躺在小院的草地上,抓著小狐狸蓬鬆的大尾巴逗弄已經拔高了許多的阿奕在她旁邊蹲著,跟她一起看狐狸。

    從京棱城回來都城已經有一個月了,

    她之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宮裏了,而鳳未離從那一天昏迷之後就還沒有醒來。

    她仔細回憶那天跟龔玥在地道裏的事情,愣是沒想起來,總覺得記憶中有一段空了。

    之前她醒來閆亓驊也沒有跟她說太多,就是臉色不好,隻讓她好好休息,倒是榭羽過來還她血滴子讓她有些驚訝,這才從他口中知道那天的一些事情。

    為了從萬鬼泣陣中闖出來,他們折了不少人,連玨丞也受傷了,其他人均負了傷才從陣中逃出來。

    她沒被拋棄在陣中還多虧了鳳未離一直抓著她不撒手,不然沒準就被丟棄在陣裏了,雖然有點危言聳聽……

    不過比起謝羽會換她血滴子這一點,更奇怪的是,血滴子回來後,淼居然神奇的安靜了一個月了,莫名的覺得詭異,中途她試著喚了他幾次,都沒得到回應。

    “走,我們去閆公子那裏。”她抱著小狐狸起身。

    她剛到閶泓殿門口,就遇到一不速之客。

    俞雨馨跟她的侍女小菁正在外麵徘徊,差點把這號人物給忘記了,她們一轉眼就看到了她。

    “喲,這不是被趕出閶泓殿的誰麽?”小菁保持刻薄的常態,開口就酸。

    她回來之後是住到了另一處小院好讓阿奕方便照顧,以訛傳訛現在成了魔君對她膩味了,把她一腳踹走了。

    不得不說,群眾的謠言能力真的很厲害啊;她連翻白眼都不想給他們,帶著阿奕想要進去,小菁跨步到她麵前,攔著他,顯然不想那麽容易放她走。

    她憋悶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就找到出氣口,抬起一腳直接往她腳關節狠狠的踹下去。

    小菁沒想到她會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膝蓋被踹了個正著,她慘叫的摔倒在地上,捂著膝蓋哭,安諾那一下可沒有留情。

    “你!你既然敢。”俞雨馨也萬萬沒想到,她這麽狠辣。

    這股狠勁莫名的讓她想起之前那個當街羞辱她的臭小子。

    “都說了,好狗不擋道,擋道的狗就該打。”她睇了一眼地上哭得鼻涕橫流的小菁。

    “來人,抓住她,此人要行刺魔君!”

    安諾,“……”好假啊

    然而好像有人信了……

    瞬息之間就有幾把長劍架到她的脖子上,咦?這幾位大哥咱們評評理,你們見過抱著狐狸過來刺殺的人嘛?

    “都住手!”

    救兵關鍵時刻出現。

    祁二從屋頂落下來,落到她身側,剛剛拔劍的人見了他,紛紛收劍,退回自己站崗的位置。

    “安姑娘沒事吧。”祁二緊張的看著她。

    “沒事,脖子也沒出血,放心。”她安撫道,“我來找閆亓驊。”

    “可以,直接進去就好,一會我就去跟他們說,你以後來都不許攔著。”

    祁二這麽痛苦的放行,旁人就不滿了。

    俞雨馨,“為什麽她就能進,本小姐就得被阻擋在外麵這麽多天。”

    “哦,俞姑娘,真抱歉才看到您。”祁二說著抱歉的話,語氣卻一點都不抱歉,“我王並沒有下過允許俞姑娘可以進入。”

    言下之意,就是說,鳳未離允許了安諾隨意進入,卻連見她一麵都懶得了?

    俞雨馨惱怒不已,都快把自己衣角擰破了,從前陣子他們回來後,魔君就一直銷聲匿跡的,連早朝都沒上,哥哥那邊接到消息說魔君受了重傷,讓她來確認。

    沒想到卻屢屢受挫,別說受沒受傷,嚴不嚴重,她連見一麵的資格都沒有。

    姑且不論其他,安諾這邊進了閶泓殿。

    讓阿奕抱著小狐狸去偏殿等著,她便跟著祁二一起進了內室,直到到了裏麵都沒見到任何人。

    “人呢?”她奇怪的。

    祁二:“這裏。”

    他走到牆邊,用力一推,後麵竟還有一間小房間,她一靠近,頓時一股冷氣涼颼颼的從裏麵吹了出來。

    進到門內,差點沒把她凍傻了,一眼就看到躺在冰*上方的鳳未離,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閆亓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片刻過後,他才緩緩收回動作,起身道,“出去說。”

    回到外間,閆亓驊看著屋外片刻,這才轉身看著她道,“阿離情況很不好。”

    “他到底怎麽了?”她皺眉問。

    以前也不是沒毒發過,沒有一次這麽嚴重過。

    “這次,完全是外力原因。”閆亓驊盯著他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給阿離下了什麽迷.藥,讓他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

    “他,做了什麽?”她皺眉,雖然有聽榭羽說過一點,不過你能指望一個冰山複述的情況有多仔細。

    閆亓驊:“為了救你,吃了兩顆要命的藥丸……現在半死不活,簡直是胡鬧。”

    “他的身後,是整個魔界,他若出事,整個魔界都會發生動亂,外界不說,邊境王反叛已經蠢蠢欲動。”

    安諾,“……”

    聽得出來閆亓驊很生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鳳未離為什麽那麽賣命,若是因為她能壓製他的毒,那麽現在他都快死了,可比毒發嚴重許多了。

    晃了晃頭,把腦海中即將深想的念頭拉了回來,她看了一眼冰室,“你要把他封住嗎?”

    “冰室內能協助壓製他的毒咒,他的身體在那次打鬥中已經被搗毀得很嚴重了,元神更是被侵蝕的很糟糕。”閆亓驊道,“即使現在沒有毒發,他也醒不來。”

    “我能做什麽?”

    閆亓驊道,“若是可以,就呆在他身邊。”

    安諾詫異的看了他,她還以為閆亓驊會說讓她離遠點,畢竟鳳未離現在會如此也有她的緣故。

    “還以為你會趕人呢。”

    跟她一樣想法的還有另一個人。

    玨丞從外麵走進來。

    閆亓驊睇了他一眼,“你傷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玨丞看向安諾,揶揄道,“瞧瞧這位把我們阿離迷得神魂顛倒的姑娘。”

    安諾,“……”

    好想再把他打殘行不行。

    “若沒事就回去。”閆亓驊果斷開口趕人。

    “不走,我好不容易才過來沒一會兒你就趕我!你個沒良心的。”玨丞不滿的抗議。

    閆亓驊:“……”

    安諾沒仔細聽他們說話,驀的想起一件事,從腰包裏掏出幾樣東西擺在桌麵上,“這是之前在鳳棲焱寶庫裏搜出來的,你瞧瞧有沒有有用的。”

    遺憾的是最想要的安魂草沒找到,這次任務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差評!

    閆亓驊沒抱什麽希望的打開盒子,他正在為如何修複鳳未離體內的經絡發愁,一打開盒子頓時手一抖,差點把東西扔出去。

    “怎麽了怎麽了?”她驚訝的湊上去,這些東西她都打開過,不會是暗器才對啊。

    閆亓驊沒有回答她,又去開了另外幾件的盒子,這次他手拿得很穩,抖都沒有,不過他的心在抖,這該怎麽說,有失才有得?

    “這是鳳棲焱的東西?”他問道。

    “是啊。”她道,醒來的時候東西都好好的綁在腰包裏麵。

    想來是龔玥沒來得及給她取走。

    “拿得好。”閆亓驊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真是阿離的福星。”

    安諾,“……”

    閆公子你突然這麽和藹可親會讓人覺得很恐怖的!

    不過她同時也鬆了口氣,想來是她帶來的東西對鳳未離有幫助吧,算是還了他的人情了。

    閆亓驊這會子來不及跟他們多說了,火急火燎的拿著幾個盒子衝了出去。

    玨丞,“……”

    安諾,“……”

    祁二,“閆公子好像很開心……”

    “我跟去看看。”玨丞話音落,也跟著出去了。

    祁二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也出去了,留下安諾一個人,站在屋裏,她瞅了一眼開了一條縫的冰室。

    她走進冰室,冰*上鳳未離還是原來的姿勢躺著。

    他皺著眉,似乎在睡夢中,也很痛苦,她走近他,雖說她呆在他身邊他會好過一些,不過……她覺得若是再呆久一點她可能得凍死。

    跑去室外的*上把被褥卷起抱回冰室,她用棉被把自己包住,包的緊緊的,坐在鳳未離旁邊,總算沒那麽冷了。

    她坐在他身旁,戳了戳他的臉,冷冰冰的,驀的就想起之前夢裏見到的小鳳未離,多可愛啊,又很好欺負的樣子。

    “是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就舒服了?”她戳了戳他緊皺的眉心。

    並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痛,她憋著口氣有點不舒爽,明明隻是利用的關係就不要搞得那麽複雜嘛。

    害她現在腦子都是混的。

    “咦,這小魔君傷的不輕啊。”

    如此突然出現的,除了淼沒誰了。

    “你終於活了啊?”她詫異的看著他,“還以為你在偷偷被榭羽從玉裏帶走了呢。”

    “呸。”淼惱怒狀,“不許提他的名字!!!”

    安諾好奇的看著他,“他對你做什麽了?”

    “沒有!!”

    “哦。”她忍不住偷笑,“你這樣子,跟被*的小娘子似的。”

    淼,“……”

    他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作勢要鑽回玉裏,安諾急忙攔住他。

    “欸欸欸,先別跑,我有事兒要問你。”

    “何事?”淼頓住。

    “你知道魑魂嗎?”她問。

    “不知道。”淼很幹脆。

    安諾,“……”活了這麽久不都應該是知曉世間萬物的嗎?

    “好吧。”她歎氣。

    “不過吾知道另一件事哦。”他瞄了一眼她旁邊的人,“吾知道,你為何能壓製他的毒。”

    誒?

    “大概可能應該是因為血滴子,畢竟可以解百毒也是它的功效之一。”

    “你早就知道了?”安諾不滿,“那幹嘛不早說?”

    若早點說的話……

    “說了也並無意義,難道你會把血滴子交給他嗎?”淼問道。

    好吧,並不會。

    “如果說解百毒,那給他是不是就能解開他身上的毒?”她問。

    “當然。”

    “不行。”

    安諾,“……”

    “他中的是毒咒,那可難解了。”

    “你不是不知道魑魂?”她狐疑的看著他。

    “是不知道啊。”淼擺了擺手,“吾又沒說不知道毒咒。”

    “……”這對話好像沒有毛病。

    她泄氣的,不想跟他說話了。

    “其實你現在可以不留在這裏。”他飄在鳳未離上方,“反正這小子也半死不活了,你走了也沒人回來抓你。”

    “不行!”

    “你有顧慮?”淼*的看著她,揣測道,“難道你跟這小魔君好上了?”

    “呸,你在夢遊呢?說得什麽傻話!”她是因為吃了閆亓驊的毒藥,才不能走好吧,對,就是這樣!

    “哦?他給你吃的那個毒早就被血滴子化解了,就算如此你還想在這裏浪費多少時間呢?”淼道,“還是說你不想回去了。”

    “沒有。”

    她低頭,“等他毒結了,我就走。”

    “是麽?”

    安諾支著下巴瞅他,反問:“你突然這麽著急幹嘛?之前你都不管的。”

    “吾不想繼續呆在這個世界。”淼聲音平淡,甚至冷。

    她奇怪的看向他,沒來得及看清他什麽表情,他就化成光飛回了血滴子裏頭,任她再叫都沒有回應了。

    什麽情況?嘖,這逃避問題的速度。

    剛剛還對她步步逼問,問到他就跑的比兔子還快。

    難道是因為榭羽?她想了想,或許下次遇到了可以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麽。

    把榭羽之前還給她的血滴子摘下來,她伸手給鳳未離戴上,算了,就先讓他戴一陣子好了,就當是還人情好了。

    等他度過這次危險再說吧。

    她給他把血滴子戴好,小聲的道,“就姑且借你戴兩天好了。”

    戴完順手揉了揉他臉揩油,“不摸白不摸。”

    其實主要原因是,終於可以不用呆在冰室了!!!

    她從冰室出來,感覺都能從身上抖出來幾塊冰渣子了。

    走出內室,去到偏廳,就看到阿奕抱著小狐狸縮在靠窗的躺椅睡覺。

    給他們拿了張被子蓋好後,她就轉身出了門。

    剛出門就遇到了個熟人。

    沂商看到她,朝她抬手作輯,“安姑娘,許久不見了。”

    “沂大人。”安諾跟他打了聲招呼,不確定他是否知道風未離現在的情形,

    “聽說這次去京棱城,安姑娘受到了不少驚嚇,還好吧?”沂商慰問道。

    “還好,躺了一陣子而已。”安諾無所謂的道。

    “都怪我,沒把清雪姑娘看緊,一時不查讓旁人有機可乘,害得安姑娘你收到迫害。”沂商一臉愧疚。

    “那就補償我吧。”

    沂商,“……”

    他真的隻是見麵客套的意思一下,並沒有真的很愧疚的意思……安姑娘這隻是客套!!

    “安姑娘……想要什麽補償……”他硬著頭皮問。

    “我餓了。”

    沂商秒懂,識趣的道:“城中有一家很好的飯館,在下帶安姑娘去嚐嚐?”

    “go!”

    “?”

    “……走吧。”

    倆人順利的結伴出了宮,沂商真的帶她到了城內最大的飯館吃飯。

    待到進了包廂落了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後,沂商才道,“安姑娘其實不用特意把在下帶出來的,情況在下都清楚,定然會全心全意輔佐這一時期。”

    安諾,“嗯?”

    她道,“我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吃一頓飯。”

    沂商黑線臉,“……”

    所以是他想多了嗎?是他自作多情還跟她表忠心嗎!!!

    “順便有件事想問沂大人了不了解。”

    “安姑娘盡管問,若能回答在下定會告知的。”

    “沂大人知道,鉤蛇麽?”

    “鉤蛇?之前有聽閆公子提及,不知安姑娘問這個做什麽?”沂商不解的道。

    上菜的這個時候上來,安諾沒有說話,等菜上齊了之後人都出去了,她才說話。

    “我隻是好奇,這東西是不是很難找。”

    看來沂商也不知道,鉤蛇毒是閆亓驊要得其中一味藥引。

    “應該是很難找。”沂商奇怪的看著她,“魔君曾經讓在下去尋過,安姑娘若是問王,應該能知道更多。”

    得到安諾一記白眼之後,沂商頓時明了,哦,忘了魔君現在正在躺屍呢。

    “閆公子也會清楚一些。”他再次建議道。

    安諾,“……”她就是不想要問閆亓驊。

    他太聰明了,問他一句話他能給出她十種解法,一會要是得不到滿意的說法沒準又要給她喂毒藥。

    雖然淼說血滴子可以化解百毒,可總吃毒藥也不好吧……

    “算了沒事,我就跟你無話可說沒事找話題問問而已。”她舉筷專心吃,邊吃邊催促他,“快吃快吃,不然就涼了。”

    沂商默,是啊他就是這麽一個無趣到無話可說的人了。

    之後倆人真的就默默不語吃了一路。

    所以就是人家隻是單純的想要找他這個無話可說的人請她吃一頓,並不是像他想的那麽多,什麽測試他啊,試探他啊,之類的嗎?白瞎了他期待了一路想要乘機給魔君新*表忠心的心了。

    若是安諾能聽到沂商心中的呐喊,一定會解釋一句,她隻是在想事情而已並不是咱們沂大人很無趣的啦。

    回到宮中的路上,在門口處就遇到一群吵雜的人,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喊什麽,神情激動,被宮門口的兵衛們死死的攔在門口。

    “這是什麽情況?”她問旁邊的跟她一路回來的沂商。

    “又來了這群人。”沂商頭痛的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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