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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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滴,沙漠開始有了綠色。全\本//小\說//網
感覺到忽然發生的變化,俄塞裏斯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怎麽回事?流沙之嶺居然變成了綠洲,淚水化成的光暈籠罩到那些黑氣,黑色開始慢慢淡去,最終變成純正的透明。
悲號消失不見,再沒有那些恐怖的哀怨,有的隻是讓人覺得輕鬆、解脫的氣息,無數的透明的影子離開了流沙之嶺的束縛,朝著天上升去。
地上的幾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們的快樂。
一轉眼,隻因為一個女孩的眼淚,流沙之嶺變成了亡靈國度中的樂土。
天閑已經放開雙手,愛麗娜疲憊地坐在地上,頭靠著天閑的腿,腳下的流沙變成了實地,而那些毒蛇則變成各種溫順的小動物,有羚羊,有兔子,還有梅花鹿,都是毫無攻擊性的那種。
“怎麽會這樣?”俄塞裏斯覺得不可思議。
“悲哀,心的悲哀變成對蒼生的憐憫。這就是天淚星的力量啊。”天閑歎息道。
吳佩真的擺脫了自己的陰影,淚水從她的臉上消失,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
天閑忽然覺得懷中一熱。
他好奇地探手入懷,摸索一陣,等拿出來時,驚奇地發現,七星燈又被點亮了兩盞。
“咦?”天閑驚訝地叫出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天閑。”吳佩輕聲喚道。
“哦。”天閑回過神來。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天閑收起閃耀的七星燈,“走吧,現在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天閑不想多說什麽。
愛麗娜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悲哀。剛才的一刹那,她似乎也看到那些冤魂的無奈,慢慢直起身子,一個多月支撐著結界,她太累了。
俄塞裏斯扶起愛麗娜。
“天閑,謝謝你!”臨走時,愛麗娜忽然回過頭對天閑道。
天閑看著愛麗娜,沒有說話。和人間曾經的王者一樣,高高再上者根本無從體會什麽叫是非。
希望愛麗娜經過這次後能有所改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天閑算是和她打過招呼:“良知沙漏用完後,我會親自送回的。”這話是對俄塞裏斯說的。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俄塞裏斯這次沒有說什麽,攙扶著愛麗娜消失在天閑的麵前。
“走吧。”看著俄塞裏斯已經離開,天閑招呼吳佩,也離開了這昔日的黑暗之窟。
隻是不知道阿波非斯回來後會有什麽反應。
重新回到人間,呼吸著略顯汙濁的空氣,看著川流而過的人潮,吳佩皺起眉頭。
“這也是一種真實啊,烏托邦並不像禰想的那樣,以後禰會明白的。”天閑知道,經過這次的生死轉化,吳佩已經不再是那個愛慕榮華的女孩子,現在她更喜歡平靜和安詳。
“天閑,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膚淺?”吳佩忽然問道。
“膚淺嗎?那倒未必。相對與人類短暫的生命,現在禰有機會好好地去體會生命的真諦。”天閑沒有正麵回答吳佩的問題。
膚淺嗎?或許吧,畢竟,人類的生命太短暫,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什麽是生命,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錯。
飄飄蕩蕩,來到花明心的住處,不知道玉蟾回來沒有,兩人沒有驚動警衛,悄悄來到明心兩姐妹的臥室。
還沒進門,花明心就發現了吳佩。“外麵是誰?”花明心問道。
“明心姐的功力好像進步不少嘛。”天閑推開門,這才發現,花語和玉蟾也在這裏。
“天閑,你回來了?”玉蟾大喜。
“嗯!”
三個女人該是在閑話家常,茶幾上滿是垃圾食物留下的殘骸。
“禰們什麽時候也開始喜歡吃零食了?”天閑覺得好笑。
玉蟾還有一說,連花明心和花語都跟著折騰,怎麽說也是天外正神呢。
“要你管!”玉蟾嘟著嘴,一眼就看到天閑身後的吳佩:“小佩?小佩!”
一別就是好幾年,吳佩更漂亮了,特別是因為繼承了天淚星的那種力量,使得現在的吳佩再也不像以前那個事事膽怯的小女孩。
玉蟾有些激動:“禰真狠心,這麽久都沒個消息,不是天閑告訴我,我都以為……”
“大姐,對不起,讓禰擔心了。”吳佩成熟許多,不再像往常那麽激動,勉強保持著自己平靜的語氣,但眼中打轉的瑩光卻出賣了她。
玉蟾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姐妹好久不見,明天我讓小文、絲絲她們都來,我們好好聚聚!”
兩姐妹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悄悄話,天閑、花語等人不好打攪,悄悄退了出去。
“語姐,家裏到底發生過什麽?禰那麽星急火燎地讓我回來,怎麽又忽然說沒事了。”天閑總算有機會問花語那次在瀛洲時,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也沒什麽,那次苗秀來見你,我就覺得不大對勁,後來你離開沒多久,秀姐就病倒了,而且是心力交瘁,生機已絕。能用的辦法我都用盡了,卻一點起色都沒有,所以我才找你回來。不過後來跑出來一個叫溫柔的神秘女子,居然很容易就將苗秀治好了,所以我就讓你暫時不用回來了。”花語解釋道。
那時候她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再經過無數次努力失敗後隻好求助天閑,沒想到那溫柔一來,一轉眼的工夫,就把苗秀治好。
“溫柔?對了,我也想問禰們呢,我遇到一個叫溫柔的女人。好像和禰們很熟。”天閑想起在猩猩王那裏見過的女子。
“是不是蒙著臉,額頭還嵌著一塊寶石?”花語問道。
“對,就是她!”
看來是不會錯了,可是這個溫柔究竟是什麽人?
“她現在人呢?”
“不知道,住了幾天,她就不告而別,我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裏。”花明心搖搖頭。
“哎,算了。我可以初步肯定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至少目前如此,如果有惡意,見麵時天閑是可以感覺到的。
“她當時有提什麽條件嗎?”天閑隨口問道。
“哦,倒沒具體說什麽,隻是說記得欠她一個人情就是了。”花語道。
“人情?教她想幹什麽?”天閑隻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還真有條件,可惜不知道那溫柔的真正意圖。
“算了,不管她了。朱絲呢?該沒事了吧?”基本上依娃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
依娃一向是個很實在的人,而且心思縝密,該不會留下什麽尾巴給軍部那幫人抓的。
“絲絲啊?還好,那批救回來的人都在醫院,絲絲的情況算比較好的,至少沒有瘋,隻是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沒什麽印象了,估計快出院了。”這種轟動性的消息絕對是封鎖不住的,何況花語她們對這件事還特別留意。
“那就好。”天閑道。
“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花明心潑天閑冷水,“這次就絲絲一個人沒事,那些殘廢的家夥大多是有背景的,恐怕軍方還會追究的。”
“追究?按理不會吧!”想到這件事天閑就有火,那群衣冠禽獸,若不是顧及自己久未沾血腥,早就送他們見閻王去了,哪還有這麽多廢話?
“我看不樂觀,那些人裏有仇鬆的上司,竇德的寶貝公子,既然找不到病因,隻有從唯一算完好的絲絲身上打主意了。”恢複天彗星的記憶,對於人間那些齷齪的勾當,花明心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一無所知了。
“嗯,倒真是個麻煩,不過按理朱絲畢竟是功臣,他們不會硬來吧。”天閑道,這次的事其實是怪不得朱絲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的任務朱絲還是完成的很好的。
“硬來倒不會,不過真要找麻煩,雞蛋裏也是能挑出骨頭來的。”花明心道。
“哎,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禰們讓絲絲多注意就是了。”天閑有點頭疼。
三大心魔的勢力範圍是有劃分的。凶魔控製的多是軍隊,社會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什麽的,而貪魔掌握的卻是那些重利的商人,以及所謂政界人士。
現在的情況遠不如外表那麽平靜,三心魔的戰鬥雖然沒擺到台麵上來,但是明爭暗鬥一直就沒停止過。因為天閑一直處於一種隱居的狀態,還算沒怎麽受到牽連,但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事情說發生就會發生,沒準什麽時候被哪個被心魔控製的家夥心一橫,朱絲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折騰了這麽些日子,睡覺都沒工夫,禰們誰來陪我?”天閑的惡習又占了上風,解決不了的事隨便扔一邊就是了,等到時候再說嘛。
“去,誰要陪你!”花明心嗔怒道,一句話紅了兩張臉。
花語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哎呀,我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天閑裝可憐。
自從離開瀛洲,連續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花語和明心了,小別勝新婚嘛。
“去去,自己一個人睡去,我們可沒空陪你。”花明心拉著花語就走。
“嘿嘿,這可是禰們逼的。”天閑一向無視人間禮法,當然不會這麽老實。
花明心和花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身子一軟,眼前一黑,睜開眼睛時已經被天閑轉移到一間客房裏,而天閑卻拿著“九轉紫薇冠”在那得意地炫耀著。
“你!”花明心、花語哪會不認得星帝的九轉紫薇冠,但任她們如何理智,這會也不免吃驚了。
“不用吃驚,星帝經天人五衰進入輪回,臨終交代我暫代星帝之位。”天閑解釋道。
花明心驚道:“你居然用九轉紫薇冠做這種事?”
九轉紫薇冠不但是星帝的象征,對於天界星神,也是最強大的克製之物,在它麵前,天外眾星神隻能予取予求,隻是沒想到天閑居然用它來“"jian yin"婦女”,不知道星帝泉下有知會不會跳出來。
“哼,那沒辦法,誰叫禰們不聽話。”天閑很是得意,自從花明心跟了自己,她就老教唆語姐和自己為難,幾個姑奶奶聯起手來,他還真沒辦法,現在有九轉紫薇冠壓著,總算扳回一城,當時接過九轉紫薇冠時到沒有想到可以這麽用。
當然,話也得說回來,花語明心她們對天閑的侵犯本也就是半推半就,隻不過是拿拿蹺,撒撒嬌罷了,愛人之間的甜蜜不足為外人道也……
早上,喧鬧的聲音將天閑從睡夢中驚醒。
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
月宗倒是沒偷懶,還不到八點就都忙碌起來。
伸個懶腰,欣賞著兩女的妖媚,天閑覺得很是滿足,要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就好了。
三十六天罡!
三十六天罡,哪是那麽容易湊齊的。
天時地利不說,還要生辰相合,最重要的是要經受一次死劫,從絕對的死亡中擺脫出來,才能真正做到星神一樣的以旁觀者的角度冷眼看人間,最後還要得到某種屬於天罡力量的認可,才能真正成為天罡三十六宿之一。
其實靜君姐妹都很合適,就是功力還差得太遠,如果要速成,除非受千萬人詛咒或千萬人愛慕。
說到這個,玉蟾是最符合條件的了,可惜天閑是怎麽也舍不得讓玉蟾去經受死劫。誰也不敢保證死劫後人還可以活過來,如果不成功,那就變成真正的生離死別了。
“天閑,想什麽呢?”最體貼的花語輕輕從背後抱住天閑。
“語姐,禰會留戀這個世界嗎?”天閑問道。
“留戀?不知道。”花語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不會留戀這人間吧。這個世界太繁華了,我不喜歡,我喜歡像亡魂之森那樣平靜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是啊!”天閑歎了口氣。
其實天閑也是如此,天外星神,有誰會喜歡無聊的喧鬧呢。在天上冷冷看著這個世界的興旺衰敗、潮起潮落,看著滄海變桑田,還有什麽看不透的。
對於星神們來說,人間的一世繁華,隻不過隻一場夢罷了,隻有真正的相知才最可貴。
九天之上,誰不羨慕金風玉露一相逢的牛郎織女,誰不希望找到一份永恒?可是,永恒這個詞,談何容易。
生命最短暫的人類總喜歡談永恒,可是,幾乎擁有無限生命的星神們才知道永恒的代價。
“對了,我昨天看出吳佩好像有些變化,她是不是已經……”花語問道。
“嗯。”天閑點點頭。
這種事本就沒必要瞞著。
天閑道:“吳佩繼承了擁有淨化之力的天淚星。”
“天淚星!”談到當初曾並肩作戰的好友,花語有些難過。
當初的封魔之戰,三十六天罡消耗太大,即使沒有在是役死去,也在不久以後發生了天人五衰的現象,進入輪回,如今再想找時,一個也看不到了。
天淚星是三十六天罡中心最軟的一個,也是第一個被三心魔所殺的,因為她的淨化之力實在太可怕,即使三心魔也很忌諱那種絕對的純淨之淚。
“天閑,你還記得天淚嗎?”印象中那是一個可愛膽怯的小女孩,特別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膽怯的她在麵對最凶殘的凶魔時,是她唯一一次沒有退縮,隻可惜,綿羊的眼淚永遠無法打動惡狼,她還是沒能逃脫死亡。
凶魔挖出了她的眼睛,她的本神所在,於是從此後那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就消失了。
“記得,特別是她的大眼睛。”
星神們從不畏懼死亡,但像天淚那樣慘死的卻不多。
“天閑,她的眼睛還在凶魔的手裏。”花語小聲道。
“早就不在了。”天閑搖搖頭,“天淚的眼睛是絕對純潔的力量之源,凶魔不會總帶著它。吳佩身上,我找到那雙眼睛,在流沙之嶺,她也證明了這點。”
“流沙之嶺?你去那裏做什麽?”花語呆呆的問道。
“對了,禰看這是什麽?”天閑倒是忘了一件事,將良知沙漏從衣服裏拿了出來。
花明心喜道:“彩衣姨有救了。”
“良知沙漏?你怎麽弄到的?”花語可是很清楚良知沙漏對俄塞裏斯意味著什麽。
“搶來的?”花明心也醒了過來。
“什麽叫搶的?”天閑不高興地道:“我是那種人嗎?為了這東西我陪俄塞裏斯跑了一趟流沙之嶺。”
“到底怎麽回事?”花語急忙追問道。
“是這樣的……”天閑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從星帝通過神風使者相招,到接任星帝,然後去烏托邦,直到最後的流沙之嶺因為吳佩的眼淚發生變化,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
明心和花語聽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天閑說完,花語才長舒一口氣:“這麽說吳佩得到的力量是來自天淚的雙眼了?”
“嗯,應該是吧,若不是,怎麽能將流沙之嶺變成綠洲。不知為什麽,天淚的雙眼會落到烏托邦。當時我正是感覺到那種屬於星神的召喚,才正好趕上救了吳佩,奇怪的是,當我賦予吳佩星神之力後,感覺到的召喚也消失了。現在想起來,那正是因為天淚已經承認吳佩作為新的主人。”天閑道。
“不知道昨晚玉蟾和她說了什麽?”花語道。
“該起了。”天閑笑笑。
總不能就這麽躺在床上吧,也該起來去看看玉蟾和吳佩了。
來到原本屬於花語的房間,裏麵卻多了一個人,是謝雅。
從三女疲憊的神情可以看出,昨晚她們根本沒睡,但精神卻是很好,或者是因為重逢的喜悅吧。
三女在學校時就表現出不凡的智慧,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可能感覺不到平靜海麵下的暗流。
她們比誰都明白,雖然現在社會還很安定,但這隻是表麵現象,也許一夜之間,戰爭就會在全世界爆發,加上走上社會後,會更加珍惜學校時那種沒有厲害衝突、純潔無暇的友誼,所以三女昨晚幾乎聊了一夜。
看到天閑進來,謝雅顯得有些不自然。
“哦天閑,我忘了告訴你,謝雅也來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絲絲吧,讓她們姐妹五個好好聚聚。”花明心以為謝雅和天閑之間有什麽誤會。
對天閑的態度,謝雅是很矛盾的。
偏偏這種事又不足為外人道,來的這幾天,當明心等人一向謝雅提到天閑時,謝雅總是刻意回避著什麽,所以明心才會有這種誤會。
天閑說:“好啊!”
玉蟾可能是唯一沒有顧及的人,而吳佩一直就是個很文靜的人,繼承了天淚星後更顯得安靜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和謝雅一起來的還有個人。”花明心忽然道。
“誰?”天閑不是很在意。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天閑,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閑。
“什麽跟什麽啊?”天閑苦笑。
這是哪跟哪,自己都還沒見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這兒給他上課。
天閑奇問道:“到底是誰啊?”
“誰?問你自己啊!你臨陣脫逃,人家找上門來了。”玉蟾忍不住笑著接道。
“臨陣脫逃?”天閑思索著,什麽時候的事,怎麽自己沒印象。
“好了,別難為天閑了,就是那個向你挑戰的村正菊葉。”還是花語體貼,揭開謎底。
這麽一說天閑也想起來了,沒想到村正菊葉居然追到這裏來。
“她?我不是留下東西讓禰給她看嗎,怎麽還來找麻煩?”天閑不耐煩地道。
“那怎麽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東方武者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玉蟾聽出天閑話裏埋怨,生氣地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閑的不耐煩是衝著村正菊葉。
村正菊葉是個武癡,本來這是沒什麽的,但偏偏村正菊葉不失為一個美女,這樣就讓人有點倒胃口了。
天閑眼見這會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還得了,連忙賠著不是。好容易才讓我們的玉大小姐消氣,嘴裏的嘀咕那還是少不了的。
“自己惹的麻煩拍拍屁股走人。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還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還在生氣。
“是,是我不好!”天閑連聲道。
“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懂,和她決鬥未免無趣。”這話天閑倒不是誇張。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如果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知道,那天閑對她的評價就還高了一點。
村正菊葉該是剛剛由術入道,在門外徘徊,還沒能真正進入武道的門檻。
“你就吹吧,話說回來,天閑,我見你和人鬥法挺厲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麽就難得見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饒有興趣地問道。
玉蟾就看過天閑和柴文動手,別的時候每次天閑都搞出些絢麗的光電效應,看是滿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過怎麽看那也和武學不搭邊。
“有什麽好比的,武學由術入道後基本就和魔法仙術什麽的差不多了。萬法歸宗嘛,無論學什麽,隻要能由術入道,禰就會發現,其實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天閑難得給人說教,聽的玉蟾似懂非懂的。
“對了,不說這個。天閑,小佩好像變了許多,她都不肯說發生什麽事,你告訴我吧。”玉蟾撒嬌道。
昨晚秉燭夜談,但吳佩卻總是有點吱吱嗚嗚的。
“有什麽變化?”天閑想裝傻。
“哼,小雅告訴我,現在吳佩的靈力比她還要高。”玉蟾見天閑裝傻,不高興地嘟起嘴來。
“這個!”天閑搔著頭皮,或者是因為天閑對玉蟾特別關心吧,其實天閑一直不想讓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糾葛中,這會玉蟾問起,天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閑,這裏又沒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遲早是我輩中人,你也不用再瞞了,不然玉蟾妹子會想歪的。”花語不知又看出什麽,注視了玉蟾一會道。
語姐都發話了話,天閑還能說什麽,無奈地站起來,閃電般在房間周圍飛行一周,布下“絕塵大陣”。
“好了,這樣就不怕有人偷聽了。”天閑滿意地道。
“要我回避嗎?”謝雅想離開。
“不用了,禰聽聽也沒關係。”花語出言挽留。
謝雅對天閑確實很好奇,聽花語這麽說,自然也不再堅持。
“還是禰說吧。”天閑不知道從何說起,把包裹扔給花明心。
“也好。”花明心接過天閑的包裹,倒是沒有推辭:“其實我想玉蟾和謝雅早就看出來了,天閑並不算人類,嚴格的說,我和小語也一樣,如今的吳佩也是如此。事情說來話長,要從當年的封魔之役說起……”
明心將星神們的來曆大致說了一遍。
吳佩多少已經知道一點,還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謝雅已經驚的目瞪口呆,難怪連大日如來也對天閑那麽客氣。
“玉蟾,禰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告訴禰,可是,那次在三星堆,禰也看到,我不想禰有危險。”天閑做了最後的總結。
“嗯,我了解!”玉蟾一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語姐,禰留在這裏……”天閑的未盡之意誰都可以明白。
花語點點頭。玉蟾確實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溝通。
撤去陣法,天閑覺得有點累,不知為什麽,自從答應星帝即位後,他一直覺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個性使然吧。
獨自和明心來到月宗附近的一處密林,天閑忽然想起什麽事,猛地掉過頭來。
“明心姐,禰見過這個嗎?”天閑拿出來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燈。
“七星燈?”明心遲疑著問道。
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對於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
“那知道它的來曆嗎?”七星燈莫名其妙多亮兩盞一直叫天閑覺得很離奇,似乎有什麽自己沒有掌握的關鍵在起著作用。
“我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和一個遠古的傳說有關,傳說當七星燈完全點燃後,世間將再沒有虛偽和罪惡。”花明心努力回憶著。
這個傳說的年紀恐怕比星帝的年齡還要大得多,究竟從哪裏來的,已經沒人想的起來了。
“我隻是覺得這東西似乎和我有關,可是又沒有一點印象。說起來我隻有到星神殿以後的記憶,在這之前我是誰,從哪來的,記憶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天閑敲著自己的頭。
天淚星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一般而言,雖然她擁有淨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現也同時標示了悲劇的即將上演。
擔負的責任越大,心中所承擔的憂患也越重,天閑不想這樣。
“天閑,你是從哪得到的這東西?”看天閑半天不說話,花明心小心地問道。
其實明心心中有一個猜測,但事關重大,她不敢說。
“是星帝臨終交給我的。”天閑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師父他們帶回來,禰和語姐說一聲。”
不知為什麽,天閑從來不會總記掛著某件事,但這次不知為什麽,天閑總覺得七星燈有什麽不對,直覺地感到很是心煩,想借別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剛回來呀,玉蟾會不高興的!”明心很是詫異。
“沒事的,我很快回來。”天閑不由明心再說什麽,舉步而出,不過眨眼工夫,就已經消失在花明心的視線中。
如此匆匆別過明心花語等人,倒也不是天閑所期望的,隻是花明心的話似乎觸動了天閑心中的某根弦,使天閑產生很不安的感覺。
他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仔細想來,自己從哪裏來的竟然一無所知,無奈看看天上。滿天的繁星,依舊閃爍,哪裏才是屬於自己的家,天閑迷惑了。
高懸在北方的北鬥七星隻剩下三顆孤零零地掛在天際,而曾經最明亮的北極星則顯得有些暗淡,失去了主神的北極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複元氣。星帝,你為什麽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無意識地撫摩著懷裏的那盞七星燈,天閑感到很是無奈。
誰來給他答案呢?
不知不覺間,天閑已經來到曾經多次造訪的地方。
三座聖殿中的三件魔器都已經不在了,隻剩下結界還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
不經意地穿過那些禁錮著無數死靈的白圈,天閑有些恍惚地朝著中央走去。
忽然間天閑覺得有點不對,那些死靈呢?
周圍那些被禁錮在這裏的死靈居然都消失不見了,連地上原本少的可憐的骨灰也找不到,天閑不信邪地抹抹眼睛,打開星神之眼。還是沒有,一個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
“不好!。”天閑想到水傲等人的死靈,急忙向裏衝去。
沾染了人類之心的天閑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傲,跌跌撞撞地衝到**的入口處。
天閑總算能鬆一口氣,雖然水傲的死靈已經有些暗淡,不過顯然還在那兒。
“師父!”天閑衝水傲打著招呼。
前幾次天閑都是從花彩衣所在的**入口出入的,所以這是水傲死後第一次相見。
水傲有些疑惑地張望四周,最後目光停在天閑身上,揉揉眼睛,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叫我?”
“撲!”天閑被水傲癡傻的表情逗樂了。
天閑這一笑,水傲也知道自己確實沒弄錯,天閑是在叫他。
“徒弟啊,你怎麽才來。你知道,師父被人困在這很辛苦的。”水傲開始吐苦水。
“辛苦什麽?你已經死了。哪還知道苦?”天閑見水傲沒事,又開始沒大沒小起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水傲連聲罵道:“兔崽子,你小子一見麵就咒我。”
“我有嗎?”見到水傲使天閑暫時忘記對自己身世的疑惑。
水傲待他確實如同親生,有這樣一個父親倒也不錯,天閑想著。
“小子,我知道你花花腸子多,快想辦法放我出去。”水傲哀求道,並做出一副苦瓜臉想博取同情。
“哦!”天閑不知道又想起什麽,眼珠一轉,又道:“師父,彩衣姨和鳳叔也被困在這呢,你要見嗎?”
“好啊,那你快點啊。”水傲急道。
“好,你等著。”天閑一拉水傲,硬將水傲從困了他許久的結界中給拖了出來。
不等水傲說話,拉著水傲就走。
如此就將三人都聚集到一起。
水傲見到鳳守恒和花彩衣,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師父,你們誰先來?”天閑問道。
“笨,當時是你師父我!”水傲嚷嚷著道。
天閑的方法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當然是他這當師父的來實驗了。
天閑等的就是這句話:“好,先別動。”說完天閑讓水傲出列,拿出俄塞裏斯的良知沙漏,對著水傲比了比,這才開口念道:“執掌人類良知的神明,以我天閑之明,召喚你的沙礫,顛倒短暫的時空,請彌補我心中的遺憾。”說完天閑將已經浮在水傲麵前的良知沙漏給顛倒過來。
隨著沙漏的顛倒,無數晶瑩的閃爍著各種光彩的細沙在透明的沙漏中慢慢朝下撒落,而同時,四周空氣中也有一些類似的沙礫受到它的吸引,慢慢飄蕩,聚集,向著水傲的靈體飛去,慢慢附著在水傲的靈體表麵。
水傲的身體慢慢清晰,開始逐漸勾勒出大體的形態,隨著空氣中沙礫越聚越多,水傲的身體開始有著真實感。
隨著沙漏中最後的一粒細沙滾落,水傲複活了,滿頭的白發因為興奮顯得須發蓬張,因為勤於鍛練,身上的肌肉一點沒有老人該有的鬆弛,一塊塊突現出來,充滿著無窮的生機,一些猙獰的傷口則在他的身體上宣告著水傲一生的功績。
水傲睜開雙眼,很久沒有被肉身束縛的靈體使得他有點不習慣。
“彩衣和守恒呢?”水傲發覺眼前不見了花彩衣和鳳守恒。
恢複身體後,水傲的靈體之眼也被肉眼凡胎所取代,當然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花彩衣伉儷。
“師父,我發覺你身材還不錯呢。”天閑看的清楚。
鳳守恒是無所謂,那邊花彩衣的靈體已經脹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找條縫鑽下去。
“我說彩衣和守恒呢?”水傲沒聽出天閑的意思。
“師父,冷嗎?”天閑好笑地問道。
“冷?有什麽冷的?”水傲還不是普通的糊塗。
“你自己看看身上。”天閑努努嘴。
水傲疑惑地在自己身上打量:“我很好啊!”
“師父,通常人眼是看不到靈體的,但是靈體卻能清楚地看到人類,因為你現在變回普通人,所以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鳳叔和彩衣姨。”天閑不緊不慢地道。
“那……”水傲先沒反應過來,等天閑那明顯繆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時,他終於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混小子,出你師父我的醜。”水傲說著手忙腳亂地用雙手遮住下體,眼睛四處亂飄,想找到花彩衣的位置。
鳳守恒看到也就罷了,被花彩衣看到可就難看了。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水傲這麽狼狽,天閑哈哈大笑起來。
“混小子,快去給師父找身衣服。”水傲氣急敗壞地罵道。
“叫什麽叫?”天閑眼一翻。
水傲這會還真不敢翻臉:“好徒弟,乖徒弟,師父年紀大了,這樣容易著涼,勞駕,拜托,給師父找身衣裳吧。”
“著涼?某人可是敢在南極裸泳的。”天閑打趣地說著,不過說歸說,他反手朝外麵虛空一抓,手上就多一大把樹葉。
接著,天閑的兩手在身前來回穿梭,不一會就有了一條樹葉縫製的短褲。
“拿,一時找不到,你先將就著吧。”天閑把樹葉褲丟給水傲。
“這?”水傲麵有難色。
“不想要,好,拿過來。”天閑作勢要搶。
“好好,總比沒有強。”水傲嘀咕著穿上。
還好,短褲還算結實。
看著水傲這類似原始人的裝扮,天閑才滿意地點點頭。
來的時候想事情,把這碴兒給忘了,現在隻好委屈點師父了。鳳叔也好說,就是彩衣姨好像不大方便呢。
想歸想,手上可不能慢,天閑又將鳳守恒的靈體還原成肉身,套上一條和水傲一樣的樹葉裝。
鳳守恒的身上就沒有水傲那麽多的傷疤了,顯得很光滑,看得水傲嘖嘖稱奇,一個勁在鳳守恒身上摸來摸去,“哎,我說師弟啊。我記得你以前比我好不到哪去的,怎麽現在身上的傷疤變那麽少了?”
搞的鳳守恒尷尬不已,半天才擠出話來:“這個,那個,彩衣她不喜歡我身上那麽多……所以我就找天閑……那個用玉髓……”
“哦……”水傲和天閑一同點頭。
“哦什麽哦?”鳳守恒惱羞成怒。
“還不快動手,怎麽說我也是你嶽父,那是你丈母娘。”
“急什麽?我這可是為你好。丈母娘大人可是徐娘雖老,風韻尤存,即使你不介意曝光,我可不想造成不好的影響。”天閑理直氣壯地道。
靈體因為死亡時的記憶,可以保留生前的形態,包括衣服,但重塑肉身時就不能保持這樣的形態了,不然那衣服會變成表皮而永遠無法脫落。
拿水傲開開涮無所謂,要是花彩衣也出這種糗,天閑不見得會怕,但明心和花語肯定會劈了他。
“這……”鳳守恒想想也是,不由為難起來。
“沒關係的。天閑,你動手吧。”花彩衣雖然開始還有點害羞,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很坦然地對天閑道。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語姐還好辦,明心姐太難伺候。”天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嗯。”天閑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想找點能遮羞的東西,讓花彩衣穿樹葉裝都有點對不住丈母娘。
“有了。”天閑靈光一閃。
就當是一事兩便吧,天閑彈個響指。
首先啟動良知沙漏,開始的程序和剛才沒什麽區別,到當花彩衣的身體被勾勒出模糊形象時,天閑放開良知沙漏。
讓良知的沙礫自行向花彩衣的靈體附著,天閑則飄浮起來。
天閑念道:“大地的眾生,聽我的傾訴。眼前的靈體曾孕育了生命,帶給她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以我天閑之名,賦予她星神之力。柔弱的生命們,請你們承認這新的夥伴,其之名天育星。”
天閑的手中化生出新的純白光芒,籠罩在即將成型的花彩衣身上。白光圍繞著花彩衣不住地旋轉,慢慢聚攏,變成了充滿慈愛光澤的白色素服,頭上一襲輕紗到肩,額頭被嵌進一顆血紅寶石,兩眼微闔,雙手拇指、中指虛扣,平放在身子兩側。
此刻的花彩衣仿佛是充滿著慈悲之心的觀音大士,甚至可以叫人產生頂理膜拜的衝動。
“為什麽?不公平,為什麽我就要穿這種可笑的短褲?”水傲大叫起來。
隨著花彩衣睜開眼睛,白色的素服變成普通的短裝。
“有什麽好叫的,你那一身肥膘還怕人看啊?”不用天閑開口了,花彩衣接過水傲的話頭。
“好好,你們兩口子一條心,我怕你們,我怕你們。”水傲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
目前的四個人,鳳守恒肯定不會幫著自個,那個混帳徒弟更不可靠。悲哀啊,人家也收徒弟,他也收徒弟。怎麽他就老被徒弟欺負。
水傲假惺惺地抹著眼淚,哭道:“沒天理啊!為什麽會這樣?”
水傲明顯作假的動作惹得天閑、鳳守恒和花彩衣三人都啞然失笑。
“對了,師父,你們知道以前這裏的那些死靈哪去了嗎?”天閑笑容一收問道。
“死靈?我想想,好像有點印象。”鳳守恒皺著眉努力回憶,“對了!”
鳳守恒作為上代炎龍集團總裁,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即使在變成靈體後,這點也沒有改變。
“不好,快走!”天閑臉色忽然巨變。
一股龐大夾雜著毀滅威力的能量正以光速朝這邊接近。
以這股毀滅光線所夾帶的能量,天閑若隻一個人絕對有時間逃出它的威力範圍,但現在卻有另外三人在。天閑可以肯定,這股光束是連靈體都可以完全摧毀的。
“星光無限,眾誌成城,星帝相招,群星護法。起!”脫口而出的大喝聲打斷鳳守恒的話。
就在鳳守恒想開口動問,夾帶著毀滅之力的龐大光束已經狠狠撞在天閑剛張出的守護罩上。巨大的壓力在守護罩的接觸麵爆發出來,向著四周暴散出去,天閑的雙足因為這一擊而陷入地下。
“呀!”天閑吐起開聲,努力抵擋著光束的能量。
本該轉眼既逝的時間現在顯得無比的漫長,天閑第一次感覺到危險,長袍因為真氣被撐,裂開一道道口子。
漫長的攻擊終於過去了,天閑鬆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地上。
“好可怕的威力!”天閑總算鬆了口氣。
造就棄卒悲劇的“毀滅之光”居然重新出現,所攻擊的竟然是創世三聖封印三大魔器的地方,實在是不可思議。
“天閑,你沒事吧?”雖然沒有直接承受毀滅之光的威力,但從天閑一頭的汗水,以及撐破衣服,加上四周的一片廢墟,水傲等人可以很清楚地推測出剛才那股光線的力量。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天閑擺擺手,自己勉強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塵埃。
現在天閑的狼狽樣和水傲有的拚,隻是這會兒也沒人有空發笑。
鳳守恒問道:“天閑,剛才怎麽回事?”
“沒什麽,鳳叔你接著說。”天閑的語氣裏充滿疲倦。
無論他多麽強大,以一己之力承擔神界“氫彈”——“毀滅之光”的威力他也會吃不消的。
“天閑,你真的沒事?要不,我們回去再談吧?”鳳守恒不放心。
“不,就在這裏說。”天閑堅決地道。
見天閑這麽堅持,鳳守恒也沒辦法了,“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發現有幾個巨人來這裏,用的是古拉丁語。我以前有個朋友是研究拉丁語的,所以我大致聽出什麽意思,好像是有人需要無數被完全奴役的靈體去建造死靈塔,別的還有一些,我就不大聽的懂了,這些我隻是半聽半猜的。”
鳳守恒得到的這些資料,得益於曾身為炎龍集團的總裁,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對於這幾乎絕跡的拉丁語,鳳守恒還能懂得一些皮毛。
“這樣?”天閑點點頭,心頭又是一熱。他知道,七星燈又亮了一盞。
看看空氣中還殘留著未散的能量,再看看鳳守恒和水傲,天閑下定決心,道:“師父,鳳叔,我想請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吧,隻要我們能做到的。”天閑難得這麽嚴肅。
平日裏天閑雖然和水傲沒正經。但水傲知道,這個徒弟絕對不簡單。
“師父,事到如今,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天閑背著手,說出一番話來,從當初封魔殿的失誤到最近接任星帝。
天閑相信,水傲、鳳守恒以及花彩衣都是有分寸的人,更能分清事之輕重。如今的自己實在太累了,如果他們知道真相,一定會成為自己得力的臂膀。
“天閑,沒想到你居然背著這麽重的擔子。”水傲心疼說,難怪從小天閑會有發呆的惡習。
“沒什麽。”天閑笑一笑,這個師父真的對自己很好,而且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麵前端過做師父的架子。
“沒想到,明心她們居然也是,苦了她們了。”花彩衣不勝感慨。
“天閑,你說吧,要我們怎麽幫你。”鳳守恒表現出超人的冷靜。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一貫的知識範疇,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這裏還殘留著毀滅之光的能量,我想讓師父和鳳叔成為三十六天罡之二。”天閑說出自己的目的。
“天閑……”鳳守恒一呆,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天閑這麽說其實是給他們留麵子。
這次出事前,他也曾以為自己的身手已經很不錯了,但當麵對那些心魔的手下時,他才明白,自己那點能力是多麽渺小,何況如今的花彩衣已經幻化。
他想和花彩衣長相廝守,就一定要使自己突破凡人的界限。花彩衣十月懷胎,分別孕育出天慧的兩大分身,在這段時間裏,花彩衣多少受到星神之力的滋潤。這股力量一直就藏在花彩衣的靈魂裏,所以天閑才能使花彩衣升變為三十六天罡之一。
如今毀滅之光強大的能量卻提供一個新的可能,使水傲和鳳守恒也有成為星神的機會。
“謝謝你,天閑!”鳳守恒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
點點頭,天閑休息一會。
雖然力量還沒能完全恢複,但再拖下去毀滅之光殘留的力量就要散去了。
天閑念道:“我以新任星帝之名,召集遊蕩的能量,賦予眼前生命星神之力。汝等之名,天正、天祿。”
周圍毀滅之光的力量在天閑的引導下分成兩股向水傲和鳳守恒流去。
兩人身上的肌肉一陣蠕動,那條遮羞的樹葉裝變成粉碎,但很快的,一片絕對的黑色和淡青分別纏上水傲和鳳守恒。三十六天罡中和天育星並升天外雙侶的天祿星,以及最北方的天正星終於複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