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南造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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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過天星大當家血淋淋的人頭以及死不瞑目的眼神,馬老爺得意的笑了。一輩子攤上這麽個不省心的鄰居,兩個人算計來算計去一輩子,現在終於不用再互相惦記,晚上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不用害怕土匪或者紅匪來找自己算賬。
“秋當家的果然名不虛傳,這個過天星如此隱秘險峻的老巢都被你輕而易舉的拿下,我對你們的頭領張閻王倍感好奇,究竟是何等英雄人物才能駕馭你這樣的人才!”
“我們大當家的威名赫赫,能征慣戰,手下像我這樣的、甚至比我優秀的人才無數,我們是不敢和他相提並論的。倘若有機會,馬老爺一定會得償所願的!隻是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怕他站在你麵前你都不會認得!”
秋生看見馬老爺心馳神往的樣子,有些好笑。果然師長說的沒錯,說謊話的最高境界就是句句都是真的,就看你怎麽去理解。十真一假都是次一等騙人的做法,總會有破綻可尋的。
馬老爺被秋生這番話說的更是心癢難耐,同時也對張閻王的禦下本領深為佩服。像秋生這樣有勇有謀的人物,隨便扯出一支人馬都能打出一片新天地來。然而這樣的人才這個張閻王卻擁有無數,並且還各個效死。如此人傑,也隻有當年的大西王張獻忠能夠相提並論。
隨手將過天星大當家的腦袋扔給一個護院,吩咐他隨便挖一個坑把這個腦袋埋掉。心情大好的馬老爺看著還戀棧不去的秋生當家,猛然醒起還有重要的交易沒完成,連忙說道:“看我這疏忽,人老了記性就不好,總是會忘事兒,秋當家的莫怪!我馬上就把白狼團夥的可能藏匿地點都提供給你,不過這一回可要嚴格按照約定三七分賬,不能短了我那一份?”馬老爺也是看見了秋生手下背著的兩大包袱搜刮來的黃白之物,心裏有些後悔,要是當初能談妥條件,不那麽大方,隻怕二八分賬,也能發一筆橫財。眼下隻要秋當家還要繼續做下去,機會還是有的。要知道白狼這夥土匪狡詐成性、殺人無度,這積攢的金銀也許過天星都比不上。
有了馬老爺提供的準確消息,秋生也不多做停留,草草吃過一頓便飯,便帶著九縱的戰士重又踏上特戰的征程。夜半宿營的時候,秋生向張慕癩拍發了一封電報,”一片雲、過天星已不存在,馬上輪到白狼!“
接到電報的張慕癩大喜,對指揮部的其他首長說道:“秋生果然不負眾望,匪患已經三去其二,應勉勵他再接再厲,盡快協助外圍紅軍徹底肅清土匪,還這裏的老百姓一個寧靜的天空。”
幾位首長點頭稱是,對張慕癩派出的人員表現更是讚歎。你看張慕癩軍團長帶的兵,隨便派出去一個都能獨當一麵,尤其是穆森那小子,都已經是團級幹部,他和後起之秀趙新成一樣,原本隻是張總指揮身邊的一名普通戰士,現在都紛紛成長成紅軍指戰員中的佼佼者,看來今後若想快速進步,做張總指揮的警衛員倒不失為一個終南捷徑。
踏著月色回住宿的地點,張慕癩大踏步向前走著,身後的九縱戰士牽著他的大白馬跟在身後。從指揮部到住所,中間要穿過一個狹窄的小巷。這是兩個地點之間最近和最方便的路線,雖然有點黑,但在張慕癩的眼睛裏,卻還看的清楚。聽著身後白馬的馬蹄子落在石板路上發出的噠噠響,好像整個空間就剩下自己和白馬,星空變得如此的近,仿佛伸手就能摘到一樣。起風了,這風從微小之時漸漸壯大,吹起地麵的灰塵,帶著一兩聲嗚咽,好像胡笳的吹奏,又好似低沉的嗩呐。
張慕癩挺住了腳步,看向前麵巷子的牆壁,微微下蹲,拜了一個八極拳的起手式,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喊道:“出來吧,這等迷人心神的小伎倆對付一般人還行,拿來對付我,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身後的白馬消失不見,連噠噠的馬蹄聲也像是在遙遠的地方傳來,而且愈行愈遠,直到再也聽不到。整個小巷好像一副蒙住眼睛的畫布,被一點點的撕開,顯露出浩瀚無垠的星空。前麵的空間無人處逐漸顯現了三團黑影,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變化著,最後化成三個黑衣蒙麵,隻露出眼睛,背著長短武士刀的家夥。
“娘希匹的,什麽時候忍者都跑到這麽偏遠的西北內陸裏來了,這不科學啊!”張慕癩恨恨地罵道,難道是知道妖僧格魯死在我手上,來搶回春丹的不成?那件事兒他做的很隱秘,除了當地的喇嘛還有跑到喀吧寺的關師兄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了。自己的手下是決計不會出賣自己的,關師兄被德吉大師看的死死,也不會是他,難道是那幾個喇嘛走漏了風聲?
“張慕癩?”打頭的一個忍者開口問道。聲音脆脆的,原來是一個女忍者。
“裝神弄鬼、明知故問!”張慕癩毫不客氣地說道,狠狠地向地麵上吐了一口唾沫,表達著自己的不屑。
“嗬嗬,大名鼎鼎的戰神張慕癩,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這麽不經問?”那女忍者調侃地說道,手上卻沒閑著,緩緩拔出一把雪亮的武士刀。銀色的月光下,這把刀的刀身閃耀著雪花般的紋路,透著一絲絲的寒意。刀身因為過於寒冷,與空氣相接觸,居然凝結成霜。
“好刀、好刀,可比我慣用的那把馬刀強多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妖刀村正不成?”張慕癩雖然十分豔羨這女的居然有把這麽好的戰刀,但身子卻沒有放鬆,悄悄側了一下身子,將腳尖對著右側的黑暗無人之處。
“快躲!”那居中女忍者急切地說道,隨即一揮手中的妖刀向張慕癩撲來。
話音未落,張慕癩的右腳閃電般側踢而出,空無一人的地方居然又冒出一個持刀女忍者來,恰好被張慕癩這一腳踢中胸膛,都能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隨即一個側身閃開跟蹤過來的妖刀,笑著說道:“藏頭露尾的家夥,這麽心急幹什麽,是打算將這把妖刀送給我不成?”
那女忍者見自己攻擊沒能奏效,也停下了繼續追擊的念頭。回頭看了一眼死在這裏女忍者,心生悲痛。這是菊組的後備人員,隻是因為想在自己麵前耍耍威風,妄圖偷襲張慕癩,結果被張慕癩發現,平白丟了性命。剩下的兩名忍者倒是聽話,抽出了手裏劍,打算關鍵時刻抽冷子給紅八軍團和張慕癩來上幾下。
“張慕癩將軍,我是南造雲子,代表天皇而來。聽說紅軍受到委員長的數路大軍圍攻,岌岌可危。以您的才華,若是您能投靠天皇,必然能擺脫政府的清剿,受到天皇的重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南造雲子?這名字好熟悉,聽說和川島芳子並稱帝國之花,也不知道誰更厲害?大老遠的跑到我這裏,就是為了看我一眼麽,決計不會。”張慕癩手掌不停地在晃動,腳下卻仿佛植入地麵一般,分毫不動。嘴上回答道:“想的美!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漢奸,居然想讓老子背負漢奸的罵名,想都不要想!
南造雲子聞言勸道:“張慕癩將軍,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一時彼一時也!您若能投奔帝國軍部,職位最少是少將,而且像您這樣為皇軍出力的漢人數不勝數,您又何必抱著小小的紅匪大腿不放呢!”
“人各有誌,我們漢人的世界你永遠不會弄懂。就憑你這小小的五行顛倒陣法,想要困住我,讓我束手就擒,等下輩子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死活不論。”南造雲子讓別人先上,自己卻後退了幾步,自覺地留出了安全空間。
張慕癩與這兩個借助陣法神出鬼沒的女忍者戰在一處,腳下卻不含糊,始終都能找到顛倒五行陣法的陣眼。眼看這兩個女忍者已經變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借助陣法藏身。
南造雲子在一旁看的清楚,沒想到這張慕癩還是一個陣法大家。這個五行顛倒陣法被他看的通透,已經毫無奧妙可言。不如將陣法撤去,直接圍攻他本身,或許效果會更好。
等到她不知拿出了什麽東西,四下揮動了幾下,星空快速隱去,那個幽暗的小巷又重新顯露出來,遠處隱約又傳來馬蹄聲和警衛戰士的呼喊。
剛看到張慕癩的腳下,南造雲子大呼上當,原來這張慕癩根本就不是什麽陣法大家,而是投機取巧。別看他剛剛騰挪閃躍,其實根本沒有離開他腳下方寸之地,那石板上一口唾沫反射著遠處的燈光,就像一盞指路的明燈,讓他總能夠找到方向。
蓬蓬兩聲,兩個女忍者被張慕癩兩拳打的飛了出去,撞到兩側的牆壁,又重重地落在石板路上,發出痛楚的"shen yin"聲。見事不好,南造雲子一聲呼哨,從黑暗處又閃出幾個忍者,將地上的受傷的兩人扶起,很快就隱進黑暗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慕癩腳下發力,向著南造雲子追去,堪堪追上時一拳擊向她的後背,把隻顧逃跑的南造雲子打的發出一聲悶哼,一個事物從她背上脫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張慕癩還是緊追不舍,說道:“刀鞘既然留給我,不如把村正也留下吧!”
南造雲子見他緊追不放,身上有隱隱作痛,一狠心將手中的長刀向張慕癩飛了過來,自己則加速逃走。
張慕癩一閃身抓住刀把,速度一阻,再想追也已經來不及,隻好將她放過。回到掉落刀鞘的位置,拾起刀鞘,將手中長刀入鞘,滿意地掂了掂道:“雖然不是原物,但是這把仿造品也是不錯,看來這次被人刺殺,倒也不是一無所獲,白忙乎一場!”
幾個牽馬的戰士這時候才從後麵趕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師長,不知道怎麽,就像見了鬼似的,我們怎麽都追不上你。若不是你這白馬始終記住你的方向,我們還在黑暗裏打轉呢!咦,師長,你手裏的武士刀是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老子自己剛剛從一個叫南造雲子的家夥手裏搶來的,總歸不是別人主動送來的!”張慕癩得意的笑著,重新走到了寬敞的街道,向著燈光明亮處走去。(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