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革命軍官兵列隊完備。“全體立正！敬禮！”隨著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向一個青年軍官敬禮。“現在我宣布，提升陳明仁同誌為營長，少校軍銜。”蔣介石當眾宣讀了命令。在攻克惠州的戰鬥中，陳明仁登上惠州城頭，插上了革命軍的旗幟。“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前天夜間，我軍奇襲了五華敵指揮部，擊斃敵第一軍軍長林虎！”蔣介石把這個消息一宣布，整個部隊都歡騰起來。“打倒軍閥！打倒帝國主義！”他們高呼革命口號，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在惠州召開了軍事會議，決定兵分路，向東江腹地潮州、汕頭、五華、興寧、華陽、梅縣、大蒲進攻。

    陳炯明得到惠州失守的消息後，立即收縮兵力，放棄河源、五華，將主力部隊集中在華陽、梅縣與革命軍決戰。

    “這麽多敵人，他們想幹什麽？”趙惠文說。“他們要溜！你們看，這裏是華陽，敵人的總指揮部一定設在這裏。隻要我們打掉他們的總指揮部那麽事情就全解決了。”鍾進說。“好主意，我們立即奔襲華陽。叫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傍晚出發！”羅剛說。

    陳炯明這幾天寢食難安，惠州的丟失，林虎陣亡，使他感到事態的嚴峻。從五華撤離出來的軍官口裏得知，當時附近沒有發現黃埔的部隊。“當時你們還發現什麽情況沒有？”他問第二師師長葉舉。“沒有。不過事後一想，我斷定可能是他們的一支小股部隊。”葉舉說。“他們異常凶猛，用的都是手提機槍，林軍長就是這樣被打死的，後來在混亂中，我們還發生自相踐踏的事故，傷亡慘重。”葉舉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他們當中可能有蘇俄顧問，不然決不會想到用這個辦法。”“把警衛營調過來，加強司令部的防衛。”陳炯明說。

    一隻信鴿飛到蔣介石的桌上。“羅剛的飛鴿傳書。”林風取下書信。“敵主力集結華陽，企圖與我決戰。”蔣介石看完立刻在紙條上寫：“命你急速趕往華陽，摧毀敵司令部。”現在，他已經得到些甜頭，如果這次偷襲成功，那麽這次戰役就結束了。“命令部隊即刻出發！”“是！”

    “司令，他們偷襲我們，那麽我們何不也給他們來一下？”葉舉說。“對啊，我也打他們的司令部！隻要打死蔣中正，那麽黃埔就群龍無首了。”陳炯明說。“那我率兩個團，偷襲五華！再命楊坤如率第五師跟進。那麽我們就反敗為勝了。”葉舉說。陳炯明點了點頭。“這樣，我給你個團！祝你馬到成功！”他斟了兩杯紅酒，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蔣介石騎在馬上，一想到陳炯明在得知林虎的死訊後，一定大發雷霆的樣子，不由得露出笑容來。“校長，我覺得前麵應該派出部隊去偵察，防止敵人埋伏，偷襲。”林風說。“現在，敵人已經是驚弓之鳥，他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林老弟你多慮了。”第師師長譚曙卿說。“譚師長說的有理，他們現在都集結在華陽，那裏才是他們防禦重點。“蔣介石說。“總指揮，我認為林風的話有理，我們什麽情況都要估計到，狗急跳牆，兔急咬人。陳炯明可能要冒險衝咱們來。”參謀長劉堯宸說“不必多言，隻要我們加快行軍速度，在明天趕到華陽，他們就是想偷襲我們也來不及啦！”蔣介石說。林風不再說什麽了。“老陳，保護好校長。”他低聲對陳賡說。

    葉舉帶個團沿著大路朝五華行進。路上他派出了偵察兵，這時，偵察騎兵回來報告：“前方十裏發現黃埔軍，正急速向我方運動。”“這裏正好可以埋伏。”他看了看兩邊的山丘，“命令，立刻占領兩旁山丘，注意隱蔽！”他下了命令。陳軍士兵很快就上了山丘臥倒。“報告！黃埔軍離我兩裏！”葉舉用望遠鏡觀察前方。“勝負就看今天了。”

    黃埔軍正急速推進，槍聲大作，炮彈在四周爆炸，頓時混亂起來。葉舉命令：“出擊！”陳軍士兵潮水般就衝出去了。蔣介石看到這狀況頭立刻就暈了：“快頂住！不要亂！”但是士兵們在慌亂中什麽都忘了，有的扔下槍就跑了。“總指揮，我們遭到伏擊，擋不住了。快跑吧。”譚曙卿說完騎著馬就逃走了。林風集合了一些官兵拚死阻擊。“完了，完了。”蔣介石大哭。“我怎麽去見總理？”他拔出短劍：“與其當俘虜受辱，不如我現在就······”陳賡一把奪下短劍：“校長！勝敗乃兵家常事，他們又不是黃埔的兵。現在應當收攏部隊，固守。等待援軍！”“我······我走不動了。”蔣介石說。“老陳，你保護校長撤退，我來掩護！”林風說。“我掩護，你保護校長撤！”陳賡說。陳軍士兵向這裏猛攻，身邊有不少士兵倒下。“我們別爭了！你和校長快走。”林風說。“如果我掛了，把這個交給雨兒。告訴羅剛，接著幹！”林風把一根用子彈頭和彈片做的項鏈叫給陳賡。

    “走！”陳賡背著蔣介石提著伯格曼手提機槍帶上六個警衛戰士往後撤。

    後麵，槍聲越來越激烈。

    “團長，看敵人的司令部。”陳二虎說。“陳炯明倒也不傻，加強了警衛。不過他遇到了我。”羅剛說。

    “長官！幾個巡邏的士兵抓到一個俘虜。”副官報告。陳炯明立刻命令：“帶進來！”個士兵把一個黃埔軍官推進來。“副官，給他們每人二十大洋！你們到副官那裏領賞去吧！”陳炯明說。“嘿嘿，謝長官，不過我們不要大洋，要長官一件東西。”一個士兵笑嘻嘻地說。陳炯明忽然覺得不對勁。“你們是什麽人？”士兵槍已經對準了他們。“陳將軍，我有話跟您談談。”軍官說話了。“你到底是誰？”“將軍，怎麽連個坐也不讓嗎？”“請坐吧！”陳炯明說。軍官在椅子上坐下了。“我是國民革命軍12團上校團長羅剛！”陳炯明一聽立即跳起來：“你，你就是羅剛！”“不錯，我就是。”羅剛、林風的名字在廣東傳開了，有的人甚至把他們描繪成頭六臂的人物。“陳將軍，現在形勢已經很明朗了，貴軍既然敗局已定，將軍何不為手下萬官兵生命著想，放下武器。向我軍投降。”羅剛說。“我不會投降的！現在我在你們手裏，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陳炯明說。

    “將軍，我請問，您為什麽選擇當一名軍人？”羅剛問。“我為報效國家。”“將軍當年參加黃花崗起義、二次革命、在護國戰爭、護法戰爭中你對國家民族有功，我們誰都沒有忘記。但是，將軍，看看你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愛國還是害國？”羅剛質問。

    對這些問題陳炯明倒沒有想過，在他身邊的都是給他歌功頌德的。“陳將軍，你不過是為你自己的榮辱、私利而已。而且，你已經成為帝國主義奴役中國人的工具。說你害國，那是輕的，你簡直就是在賣國！”羅剛說。“將軍，你過來還不晚。隻要是為了國家，個人榮辱又算什麽？”羅剛說。

    羅剛曾看過陳炯明的資料，對他有些了解。早年參加同盟會，參加黃花崗起義，任敢死隊第四隊隊長，陳炯明雖然也是一地方軍閥,但他與其他軍閥不同，有一定的民主思想，在主政廣州期間，禁娼、禁賭得到當時社會輿論的好評。而且他在軍事上很有一套，因此起了招降之心。如果成功，那麽陳軍很多軍官都會到他們這方來，這對他們所進行的事業是十分有利的。就算不成功，也可以爭取到部分軍官,何況陳軍裏有衝鋒隊的成員。

    蔣介石沮喪地坐在屋子裏。“林風有消息嗎？”他問了多次了。“劉參謀長怎麽樣？”“犧牲了。”陳賡說。蔣介石看著陳賡滿是血絲的雙眼，胳膊上纏著繃帶。又哭起來。“悔不聽堯宸、林風之言！”“校長，現在我們隻能馬上派人去求援。”陳賡說。蔣介石看看周圍的人，那些人已經疲憊不堪。又看看陳賡。“校長！我即刻去！”陳賡說。“好，好。陳賡，你是我的好學生，隻要我這次大難不死，一定會提拔你，重用你！”蔣介石流著眼淚說。

    葉舉指揮士兵發動多次進攻，始終沒能攻上對方陣地。“這可能是他們的計策，想把我拖在這裏。對了，他們的大部隊可能繞道攻打司令部去了。”一想到這裏，他不由得一身冷汗，他的家小都在梅縣，開始擔心起來。“命令部隊撤退！回去！”陳軍扔下兩百具屍體走了。

    “敵人怎麽突然不攻了。”林風抬起頭來，在他身邊還有八個戰士，全都帶著傷。“弟兄們，敵人撤了！”林風說。他們互相看著，兩眼都流著淚，為自己還活著，也為犧牲的弟兄。林風拔起滿是彈孔的軍旗，“弟兄們，前進！唱起我們的歌！”

    當兵的路上四季有風雨，

    當兵的征途吃苦是平常。

    當兵的真理生死從不悔，

    當兵的歲月把鐵煉成鋼

    ······

    周恩來正和賀衷寒說著話，門被撞開了，陳賡一頭倒在地上。“陳賡，陳賡你小子怎麽啦，校長呢？”賀衷寒扶起他。陳賡指著桌子上的水。賀衷寒端起一碗水，“你慢點喝，校長他們呢？”“快，快去救校長。校長他們在離這裏十裏的一個村子裏。”稍微緩過氣，陳賡把事情經過說了。“老陳，你可立大功啦，這下校長還不重用你，到時候可別忘了我賀老兄這碗救命水。”賀衷寒說。

    周恩來立刻帶一個團與何應欽前往，總算找到蔣介石，然後又把林風接回來。

    蔣介石收攏部隊,把譚曙卿一頓娘西皮,然後召開軍事會議，正對手下官佐訓話，衛兵進來報告：“陳炯明派楊坤如前來有要事相商。”蔣介石一楞，說：“叫他進來。”

    林風躺在床上，外麵太陽升得老高了。“起來了，起來了，太陽都出來曬屁股啦！”陳賡在耳朵邊喊。不管什麽時候他總是要搗蛋。“唉，我還好，還沒死。”林風說。他睜開眼睛，在枕頭邊放著奶粉、點心。“這是······”“校長給的。”陳賡說。“都分給弟兄們吧。他們也夠辛苦的。”林風說。

    “好消息！好消息！陳炯明投降了！”外麵陳明仁在喊。“什麽？陳炯明投降了？不會吧。”林風說。（m.101novel.com）